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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忆,是阿忆吗?阿忆,阿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安悠悠激动地大喊起来。
“啪!”是打火机被打响的声音,黑暗里立刻亮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阿忆惊喜和焦急的脸在小火苗的映照下显得温暖极了。
“悠悠小姐!”阿忆大步跑过来。
“阿忆!”安悠悠喜极而泣,也哭着向阿忆跑了过去,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阿忆的怀里,紧紧揪住了阿忆的衣领,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了阿忆的衣服上。
“阿忆,阿忆,我害怕,我好害怕!阿燃哥哥不要我了,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了!你怎么现在才来……还好,还好你来了……”安悠悠趴在阿忆的胸前,话说的语无伦次。
阿忆紧紧抱住她小小的身体,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怀里颤抖,他的心不可遏制地疼痛起来。
她说还好他来了!
可是他觉得自己来的太迟了!
自责地紧紧搂住她,竟然也忘记了主仆的身份,唇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头顶的发上。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阿忆喃喃,语气里带着安慰和宠溺,“是不是吓坏了?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阿忆——”安悠悠伏在阿忆怀中,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把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完全发泄了出来。
阿忆一动不动地抱着她,任凭她在自己怀里痛哭,大手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许久,安悠悠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仍旧伏在阿忆怀里,一下一下小声地抽噎着。
小手放在阿忆的胸口,感受到阿忆强健的心跳,男子陌生的气息紧紧包裹着她,温暖而安全,安悠悠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是阿燃哥哥给她的那种清冷和疏远,而是一种让她觉得很踏实很稳重很安全的感觉。
让她突然间很想依赖这个怀抱,不是这一时,而是永远的,长长久久的依靠下去!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阿忆不仅仅是个仆人,是个保镖。
他,还是个男人!
此时她和阿忆紧紧拥抱在一起,若是别人看起来,现在的他们一定很像很像亲密的情侣。
情侣?!
想到这个称呼,安悠悠浑身一个激灵。
下意识地想要立刻推开阿忆,一抬头,她光洁的额头就蹭到了阿忆的下巴。
下巴上有一层刚刚冒出头的胡渣,安悠悠娇嫩的额头立刻红了一片。
“呀!”安悠悠吃痛地叫,还没等她的手抚上额头,一只温暖的大手早她一步落了上去。
温柔地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头,缓解她的疼痛。
“对不起,弄疼你了!回去我就把它们全清理干净!”阿忆又心疼又愧疚地低声说,俯下头来看着怀里的她。
安悠悠一抬头,就这样猛地撞进了阿忆深情款款的眸子里。
那双眸子里满是不加掩饰地爱意,让安悠悠的心立刻跳乱了节奏!
“阿……阿忆……”安悠悠不可置信地脱口唤出,脸也红了。
阿忆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急忙转移了视线尴尬地掩饰。
他没有想到安悠悠会突然抬起头来看他,而恰巧这一刻,打火机的光亮还没有熄灭,他隐藏了许久的心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安悠悠的视线里。
安悠悠吃惊地盯着他,以往和阿忆在一起发生过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上了脑海。
阿忆和她说话时的表情,他处处维护她的动作。
她从美国初来槟城的时候,阿忆看到自己时惊喜和兴奋的样子。
他为了替自己解气,差一点掐死打了自己一巴掌的楚晓,却被阿燃哥哥下令打成重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他让苏婉儿为自己熬姜汤,让她能有机会毁掉她身上那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裙子,而且还烫伤了苏婉儿,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走马灯般在自己的脑海里转了一圈,再看阿忆时,她都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温柔了许多了。
荒凉冰冷的黑夜,寂静无声的破败仓库,还成搂抱姿态的两个人之间,温度似乎陡然升高了,就连冰凉的夜风似乎都不那么让人寒冷了。
“阿忆……,你……你是不是喜欢我?”许久,安悠悠才打破了沉默试探着问。
阿忆立刻有些惊慌地抬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话,却又似不敢说出口,片刻后,他又低下了头。
“悠悠小姐,阿忆……只是个保镖而已,怎么敢……喜欢悠悠小姐……”阿忆悄悄收回自己搂抱着安悠悠的双手,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阳,而他只是尘世里的一粒尘埃。
他永远只能仰视着她,而没有资格拥有她!
他说他怎么敢喜欢悠悠小姐……
“悠悠小姐……”安悠悠重复着这个称呼,满嘴苦涩,嘴角也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阿忆,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悠悠小姐了,你……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安悠悠抬头看着阿忆,目光里带着伤感和希翼。
阿忆喜欢她只是毋庸置疑的了。
每一次,当她受到伤害或是遇到危险的时候,阿忆总是第一个出现在她的身边。
有这样一个时刻为自己着想的男人爱着自己,这种感觉,是个女孩就会喜欢的吧。
即使不关乎情感,只是满足了虚荣心而已……
“小姐,您为什么要这样说?”阿忆很奇怪地看着她问。
她不再是悠悠小姐……
这是什么意思?
“你回答我,阿忆,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莫克的孙女,我不再是悠悠小姐……我失去了现在的一切,身份,地位,权势……你还会喜欢我吗?”安悠悠急切地问道,眼眸里泪光闪现。
阿忆看着她,忽然展颜笑了。
“是,不论你是悠悠小姐,还是变成了其他人,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永远不会因为身份地位这些身外之物而发生任何变化,因为我喜欢的,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
喜欢她爱她这些话,在阿忆的心里已经说过几千几万遍了,此时说出来自然又温暖。
听着阿忆告白的话,安悠悠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永远不会因为身份地位这些身外之物而发生任何变化……”安悠悠小声重复着阿忆的话,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小小的感动。
“可是,我会永远都是安悠悠小姐的,我的身份,我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份有任何的变化!”安悠悠带着泪痕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狠绝。
“悠悠小姐……”
“阿忆,你说你会永远保护我的对不对?你会永远都帮助我,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安悠悠突然又说道,看着阿忆的目光灼灼闪亮。
阿忆有几分呆愣,他直觉感到悠悠似乎变得有些不同。
那眼神中的渴望和狠戾让他觉得很陌生。
“阿忆,你说话啊,是不是?”没有等到阿忆地回答,安悠悠又焦急地催促。
“是,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帮助你,永远站在你这一边!”阿忆回答,看着她目光很坚定。
“好,很好!”安悠悠笑起来,小手轻轻抚上阿忆的脸颊,如同情人般在阿忆的面前低声说,“阿忆,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这句话是这样熟悉,阿忆突然想起他告诉悠悠莫克先生和那个叫楚晓的女孩在一起的时候,悠悠就曾经哭着这样对他说过这番话。
那时候悠悠还在美国,他不知道悠悠说那番话的用意是什么。
悠悠说她回到槟城以后就会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等她回到槟城的时候,楚晓早就已经离开了莫克先生,而他也查明,莫克先生和楚晓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想要要挟苏婉儿而已。
所以,悠悠听到莫克先生和楚晓在一起为什么会突然失控的原因,悠悠从此缄口不提了,而他也就无从得知了。
现在,悠悠又说了同样的话,而且神情看起来很异常,他觉得悠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悠悠小姐,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阿忆抓住那只在自己脸颊上轻抚的小手,心里的悸动一阵高过一阵。
这是悠悠第一次这样明白地向他示好,即使他知道她或许并不喜欢他,但是她柔软的手落在他脸颊上的一瞬间起,他就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保护她!
“是,是的,不,不是……”安悠悠点点头,又突然摇摇头,颓然放下自己的手,说话的语气也透着一丝恐惧和伤感。
“不是麻烦,是灾难!阿忆,我有一个秘密,一个在我心里藏了六年的秘密,这个秘密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可是,可是我害怕,这个秘密迟早是会被揭发出来的,一旦守不住了,我也就完了!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完了!”安悠悠哭着说,似乎快要崩溃了。
这种状态就像上一次一样。
“究竟是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守住这个秘密的,相信我,我永远不会伤害你!”阿忆皱起了眉头,心疼地看着安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