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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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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儿这几天才刚刚好了一点,李纤儿因为身边实在少个贴心的人儿,杏儿拖着伤为李纤儿出谋划策,她现在不禁有些担心,堡主不是傻子,只不过是现在事情多没有想到罢了,万一事后追查起来究竟是谁放出的消息,只怕是会牵连到夫人啊,还有那几个作证的聚锦居的丫鬟嬷嬷,看起来也不是个嘴严实的,万一。

    杏儿心中忐忑不安,左右思量,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做得有些不周全。

    “刘嬷嬷看起来应该是个会做事儿的,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吧!?”李纤儿不确定的回道,毕竟那个老东西也是知道成破厉害的,万一这件事情暴漏了,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的。

    “奴婢不是说刘嬷嬷。”杏儿沉吟了片刻,悄悄凑到李纤儿的耳旁,“奴婢实说聚锦居的那几个祸害,虽然一時贪财背弃了主子,但是估计她们也是知道了卷进了主子们的丑事当中无论如何也活不下来,怕的是到時候狗急跳墙供出夫人啊!毕竟。”

    杏儿停顿了片刻,看到李纤儿疑问的眸光继续低声说道,“她们能背弃能背弃自己的主子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这种不老实的东西、、、”

    未尽之意已经很是明白了。

    “那你的意思是?”李纤儿听明白了杏儿的意思,浑身瞬间吓出来一身冷汗,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若是真的供出了自己,只怕她这些年在堡主那里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就要回之一旦了,可是,那几个人已经见过堡主和几位老爷了,自己也不能贸然的下手啊,这件事情。

    难办啊!

    杏儿的手在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眸中顿時射出一股寒光,相信以夫人的冰雪聪明已经明白了。

    “谈何容易啊?在这等关键時刻那几个人被杀了,弄不好那个贱女人的罪名不确定,万一被堡主弄回来,不行。”李纤儿急了,她谈何不想解决掉那个女人,但是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哪!更何况那个贱女人还有个儿子,毕竟是龙家的长子嫡孙,堡主对其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啊!李纤儿焦躁的不停来回踱步,峨眉紧紧蹙起,努力思索着对策。

    “夫人,此事自然不能做得太明显,您这般……”杏儿在李纤儿耳旁悄声说了一遍,听得李纤儿慢慢舒展开了眉毛,嘴角弯起一抹微笑,不住的点头,“就这么办!”

    日落日升,一个不平静的夜转眼即逝,清晨湖畔,空气清凉,水中天光,树间朝阳,连夜奔跑了不知多少里的路程,唐曼气喘吁吁的抱着小金钱,也分不清东南西北,终于看到前方有个小镇子,唐曼喜不自禁,终于逃出来了,连空气都有股自由的芬芳。

    只见面前一条小河绕镇而过,河畔翠绿高大的柳树迎风摆动,岸边酒楼茶馆林立,热闹非凡的样子,幢幢民居在树影间若隐若现,清晨金色的阳光如一个个优雅的音符在河面上跳跃不已,仿佛一颗颗透明的水晶穿成一条价值连城的玉带,唐曼顿時兴奋的想要抱着小金钱想要进小镇子,蓦地。

    唐曼止住步伐,瞥了一眼身后的金色斑斓大虎,不禁头痛不已,她现在是逃亡,能低调尽量低调,若是带着一只金色斑斓大虎进镇,只怕不到一天她就得高调的被抓回龙家,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情景,可是也不能开口对曼曼说我现在逃出来了,您还是请回吧!多多少少有点不地道,再说曼曼也不一定听她的呢!

    哎!

    难办啊!唐曼愁得直叹气,忽然间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怀中响起,唐曼低头一看,小金钱不知何時已经睁开了眼睛,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中已经含着泪水,头不停的拱着自己胸前,白嫩的小脸儿憋得通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唐曼顿時明白了,感情小金钱这是饿醒了,既然进镇的事情只能从长计议,唐曼认命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掀起衣衫,做起了万能的奶妈。

    曼曼一看小人儿已经醒了,原本已经萎靡的精神瞬间消失了,精神焕发的窜到小金钱面前,兴致勃勃的看着小金钱大口大口的吸吮着他的粮仓,小人儿就是好看呐!曼曼忍不住用肉掌碰了碰神奇柔软的小身子,心中一块角落瞬间变得柔软起来,肥硕的大脑袋歪着,金色带着条纹的虎皮在阳光下泛着光亮,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给唐曼带了多么大的困扰,反正除了主人它最大,它的主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它也会顶着挨飞脚的危险带着小人儿走的。

    唐曼丝毫不在意曼曼的行为,反正她相信曼曼是不会伤害到小金钱的,径自思考着自己身上的银子,如果省吃俭用的话只能够活半年的,可是小金钱毕竟还小,万一生个病之类的,自己的银子恐怕只能支撑两三个月,算了,干脆在这个小镇子安定下来,熬过这段時间就能好很多了,毕竟相信谁也不回想到她会在京城附近的小镇子落脚。

    想到京城,唐曼面色一黯,随即强打起精神来,毕竟她还有个孩子要照顾,毕竟那里的生活不适合她,那个人也不会属于她,唐曼瞥了一眼正在聚精会神看着小金钱的曼曼,瞬间扬起一个谄媚的笑容,调整了一下小金钱躺着的姿势,让他更加舒适,柔声对曼曼说道,“曼曼啊!”

    曼曼瞬间吓得后退了几步,戒备的打量着唐曼,几次下来,它发现这个女人一笑起来准没有好事,雪白的爪子顿時作出要逃跑跑的姿势,看的唐曼心中一喜,若是它自己主动要走,她就省劲儿多了,毕竟出门在外带着一个身形巨大骇人的斑斓大虎是多有不便,她又不是龙御西那个二愣子。

    曼曼黑金色的虎眼贼溜溜的看着唐曼,一步步向后退去,唐曼笑的更加温柔了,道,“打个商量好不好?你现在镇外等着,等我安顿好了就来接你行不?”

    曼曼瞬间心里不乐意了,凭什么让自己在这里等着?黑金色虎眼瞬间鄙夷的看了一眼唐曼,气的转身就走,忘恩负义的女人。

    唐曼几乎乐不可支,少了曼曼,她的银子还能支撑更长的時间,如流水一般花银子,唐曼瞬间哀嚎一声,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啊!

    片刻之后,原本已经走掉的曼曼瞬间回来了,若无其事的趴在唐曼身边继续它的事业。目不转睛的看小金钱,它为什么要走?就不走,气死她!

    过河拆桥!

    曼曼十分气愤的用雪白的爪子刨着地面,尖锐的爪子在松软的土地上挠了一道道深深地痕迹。

    忘恩负义!

    气愤的、贼溜溜的黑金色虎眼時不時的瞥向唐曼,然后狠狠的一瞪,它曼曼可是主人身边的爱将,谁不敬着它?这个用女人感情是利用完了就想踹开她,休想,它不但不走,还要天天好吃好喝的当大爷,曼曼抖了抖肥硕的大脑袋,瞬间想出一条自认为很满意的想法。

    卸磨杀虎!

    这种女人十分可耻,曼曼十分无语,甩甩尾巴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金钱。

    唐曼傻眼了,纳闷的看着原本已经走远的金色斑斓大虎竟然若无其事的回来了,悲愤哪!唐曼瞬间跳脚了,仿佛白花花的银子随着曼曼的回来似乎如流水一般的没了,让唐曼肝疼肉更疼,瞪了一眼曼曼,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畜生,和它的主人一样欠踹,不过就是现在她还不敢动手罢了!

    罢了!

    唐曼一声长叹,跟就跟吧!要骨头肯定没有就是了,想跟着她就得吃玉米面糊糊,不然啥都没有,看着小金钱安稳的睡着了,唐曼嘴角一抽,还是小孩子好啊,什么都不用想的除了吃就是睡,她还得苦命的去找住的地方,毕竟在荒郊野外,虽然有曼曼在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但是夜晚毕竟湿气比较重,大人可以将就但是孩子绝对不能将就的。

    过了半响,唐曼重新给小金钱换过尿布,仔细包裹好了,然后抱着小金钱走向镇子,看也不看后面的曼曼,直接扔下一句,“不要让那别人看到你,不然不供你吃的。”

    曼曼瞬间心里不乐意了,黑金色的虎眼中划过一抹严重不满,蹭的窜到河边,透过清澈的河水照了照自己的皮毛,金色带着黑色纹络的皮毛光鲜亮丽,膘肥体壮的身躯显示了它的强壮,洁白如雪的爪子它每次吃完骨头之后都有认真的清理的,曼曼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照了一面,最后不信邪的抬起后腿,,就连私密处都一如往昔的威武强壮,曼曼瞬间不乐意了,自己凭什么就见不得人了?

    一个跳跃曼曼瞬间挡在唐曼面前,后背的皮毛炸起,呲牙咧嘴的摆出愤怒的样子,她不说就绝对不让她进镇。

    唐曼现在却是明白了,这个曼曼绝对和龙御西一样有神经病,不就是说了它一句吗怎么着一个畜生还说不得了?吃着她的喝着她的还敢给她耍脾气,哪家惯出这种大爷的脾气?唐曼想到自己怀中为数不多的银子还要用在一大半在曼曼身上,瞬间有了勇气,冷言道,“你最好给我让开,龙御西我都照踹不误,想留下最好把你的大爷脾气收起来,否则别怪我不惯着你。”

    唐曼越说越解气,没有龙御西的日子她不得不承认她过得十分不自在,想到自己竟然为一个男人心痛成那个德行唐曼自己都鄙视自己,现在一个畜生都欺负到她的头上,唐曼终于奋起了,噼里啪啦的说完一通,留下早已经呆若木鸡的曼曼走了。

    不得不说,曼曼也是有着龙御西的秉性的,眼前的女人恶狠狠地踹主人她不是没有看过,甚至她还能让它伟大的主人撞树呢!它是一只有智慧的老虎,由此推断出眼前的女人有着不弱于主人的实力,虽然它现在还没有看出来,曼曼瞬间颤抖了一下,瞬间夹着屁股谄媚的窜到唐曼身前身后的甩着尾巴,表示自己无上的谄媚之情。

    “躲在暗处去,不许出来吓人。”唐曼瞬间找回了教训龙御西的威风,冷冷的喝一声,看着曼曼瞬间消失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

    走进小镇,唐曼发现这个小镇竟然极其繁华,心中暗叹果然是天子脚下,虽然这个脚离得有点远了,市面上人声鼎沸的,各种吆喝着买小东西的商贩,商店茶肆林立,前面的拐角处一家明显比其他地方大上很多的一幢楼,唐曼心中一喜,快步上前一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暗自唾骂无耻,什么時候男人都有办法建立自己的温柔乡,唐曼紧紧地抱着小金钱丝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看到这地方她浑身发毛,可是天已经快要黑了,唐曼心中不由的有些着急,找不到房子怎么办?

    再次心中暗暗数着自己为数不多的银子,唐曼咬咬牙,豁出去了,先找一家客栈将就一宿吧!

    唐曼缓缓踱步走了进去,一个身着黑色棉布衫,留着小八字胡的掌柜摸样的人笑咪咪的迎了上来,“夫人,可要住店?”

    “嗯。”唐曼摸出随身的零碎银锭子轻轻放在桌上,微微一笑,“给我一间上好的客房,然后再给我准备两套男装,和一些饭菜,送上去就好。”

    出门在外毕竟还是男装比较方便,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现在还是低调的好,唐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儿子酣睡可爱的小脸,告诉自己要加油,已经离开那个地方许久了,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夫人,这边请。”老板倒是很爽快,接过银子喊来小二带着唐曼上楼去了。

    唐曼被领进一间宽敞的房间,入目打扫等干干净净的,床单看起来也是刚刚清洗过的,让唐曼悬着的心悄悄放下了。

    “夫人,你先休息,你要的衣服和饭菜小的一会儿给您送来。”小二笑眯眯的对着唐曼说道。

    唐曼略微一点头,笑了笑目送小二离去,赶紧把房门关上,眉宇之间略微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唐曼轻轻的上了床,毕竟****的奔波使得她早已经精疲力竭了,眼皮已经重的睁不开了,最后一点印象,唐曼似乎听到了楼下忽然传来的一阵嘈杂的声音,人声鼎沸似乎还带着着女子的惊叹和惊呼。唐曼无力去想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沉沉的睡去。

    等到唐曼一觉睡醒的時候,外面的天早就已经黑透了,而小金钱不知什么時候早就已经醒来,躺在自己怀中开心的玩着手指头见唐曼睁开眼睛,兴奋地将自己已经要在口中湿漉漉的手往唐曼的唇边送去,嘴角大大的裂开,露出粉红色的牙床,唐曼嘴角一抽,这真的是名符其实的无齿之徒啊!

    “宝宝乖啊,不要吃手指头,很脏的。”唐曼见到伸过来的小小拳头,十分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小金钱的小鼻尖儿,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装作生气的呵斥。

    小金钱一见自己的娘亲竟然不吃自己的拳头,瞬间撇起了嘴,要哭不哭的模样,眼泪已经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十分的可怜,唐曼一看小金钱可怜的模样,顿時心软了,坏心思一起,大大的张口将小金钱的小拳头含进口中。

    小金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竟然‘没了’,瞬间傻眼了,随即哇的一声,一声尖锐的婴儿哭嚎响彻了整个客栈,哭的声嘶力竭,仿佛是谁欺负了他一般,闭着眼睛就是哭嚎。

    “小祖宗哟!”唐曼吓了一跳,这可是客栈不是自己的家里,吵到别人休息可不好啊,唐曼连忙把小金钱的手从口中拿了出来,连忙诱哄道,“你可别哭了,小祖宗,你的手在这里呢,不哭不哭啊!”

    婴儿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当当当。”正在这時敲门声适時的响起,一道陌生似乎还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夫人,您醒了吗?”

    唐曼脑袋一顿,马上想起说话的人正是接待她的店小二,连忙擦拭了小金钱脸上的泪珠,起身整理好衣衫和凌乱的发丝,才说道,“进来吧!”

    店小二拿着一叠衣服推开门走了进来,将衣服放在桌上,笑嘻嘻的说道,“夫人您可算是醒了,饭菜早就已经做好了,只不过看您还没有醒就吩咐厨房用炉子温着,就等着您醒来了,还有这是您吩咐买的衣衫,也放在这里了,您先等着,我马上去给您端饭。”

    “谢谢。”唐曼点头含笑的说道。看着店小二转身离去的背影,唐曼翻看了一下桌上的男装,虽然不是上乘的料子,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一个男人抱着孩子有点奇怪,但是总比一个单身女人抱着孩子在外面强,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唐曼趁着小二去端饭的功夫,快速的拿起桌上的男装换上,散开头发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男子的发髻是怎么梳成的,只能随便的梳了一个马尾辫,对着镜子一瞧,果然遮掩住女子的那种娇柔,镜子中的人眉目含笑,晶亮的凤眼微微弯起,似笑非笑,自有一股明亮洒脱的气质。

    不多時,小二已经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屋了,见到男装扮相的唐曼顿時一愣,怔怔的看了唐曼半响,才认出来这位明亮洒脱的公子哥分明就是刚刚那位娇柔的夫人所扮嘛,讷讷的开口道,“夫、夫人,饭菜已经端上来了,您慢慢用吧,小的先下去了。”

    “等等。”唐曼忽然出声叫住店小二,坐在桌子上,随手拿出一锭小碎银子递给店小二,“有一件事情想麻烦小二哥,不知道能否帮我租一间宽敞干净的房子?只要我们母子住就好了。”

    “这、这。”店小二讪笑了一声,连忙推辞,“小的不敢收夫人的银子,房子小的尽量帮您看着,有合适的一定通知您。”

    在唐曼的坚持下,店小二收下了银子,想了想,唐曼叫住店小二重新弄来三大份饭菜,曼曼还没有吃东西呢,一会儿直接把它叫过来。

    在店小二转身离去之后,窗户忽然被撞开,曼曼轻巧的跳了进来,看也没有看桌上的饭菜,瞬间窜到床边,逗弄了一会儿小金钱,一下午不见,它好像这个小人儿啊,只可惜。

    曼曼哀怨的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恶毒老巫婆,非不让它跟着,有它这个小弟跟着也不想想多拉风,这个女人太不识時务了!

    又是一个暗夜,小道上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树叶随着微风的拂动哗哗作响,和周围不時传来的狼嚎,此刻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的从小道上闪过,只留下一个黑色的残影,速度快的令人乍舌,若是被人看到,定然认为是一个鬼影的。

    龙御西蓦地靠在树上歇了一口气,气息有些紊乱,为了早一点回京城拜堂,他甚至牺牲了晚上睡觉的時间不眠不休的狂奔了两天两夜了,手中紧紧攥着易颜珠,龙御西看着暗色的天幕,银色的圆月静静的挂在天边,龙御西摸摸心口,感觉空空的,忽然很想那只猪了,不知道看见他撞树撞的忽然不见人影会不会生气,龙御西忽然生出一股子烦躁,瞬间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休书拿了出来,借着月光美滋滋的看着信封上大大的休书两个字,心情瞬间变得好了很多,想到回京城后马上就能拜堂成亲了,龙御西瞬间觉得自己靠在树上休息都是一种罪过,龙御西脑袋一热,瞬间人影一闪,快速的消失在月色当中。

    原本安静的夜晚,龙家堡却灯火通明的,书房中微弱的烛光静静的摇曳着,龙御东面色沉怒的坐在椅子上,剑眉紧紧蹙起,漆黑幽冷的眸子中染成猩红野兽一般的颜色,嘴角紧紧地抿着,房中几个黑衣人低着头站在一旁,蓦地。

    啪。

    龙御东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冷冷注视着几人,“两天了,要你们找个人要这么困难?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堡主,属下认为,夫人可能已经不在北方了,要不要往南方去找找看?”为首的一个黑衣人见龙御东脸色难看,不得不出声,“是不是我们一直找错了方向?”

    “猪头。”龙御东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推到地上,“你们能不能用脑子想一想,她一个柔弱女子还带着一个孩子能走到哪里去?重新在京城附近仔细搜索。”

    龙御东心中蓦地蹦出一股怒火,高大的身子僵直着,宽大的袖子下手紧紧攥着,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很好,唐曼,我让你躲,我让你带着我的孩子躲,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就算是翻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你这一辈子都不能逃离我的身边,休想。

    “可是。”其中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看着龙御东漆黑的面色,问,“堡主,可不可以明着搜索?毕竟像现在这样搜索会有一定的困难,若是错过了最佳時间,只怕以后会更难找啊!”

    总是他们龙家的势力大,也只是在北方,若是夫人趁机去了南方,那就更加难办了,毕竟南方是蓝家的地盘。龙家贸然进入只怕会引起不好的误会。

    “嗯,去吧!”龙御东疲惫的揉揉眉头,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随即双手紧紧的敲在桌上,唐曼,你就是这么想逃吗?算算日子,最迟不过三天,御西就回来了,到時候又是一场天翻地覆啊!

    几个黑衣人领了命令之后瞬间消失在书房中,很快不见人影。

    窗外夜色沉暗,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竟平添了几分清冷,令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战,龙御东忽然拿起笔努力沉下心想要处理公务,可是。

    心不静!

    一张张唐曼的面容不停地在龙御东脑海中闪过,娇嗔的、倔强的、嬉笑怒骂的、撒娇无赖的、悲凉的、强势的,种种情形如一种剧烈的毒药狠狠地啃噬着龙御东的心,心不由得穿过阵阵钝痛,好似刀割一般,慢慢的却十分磨人的疼痛,龙御东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笔摔在桌上,漆黑的墨迹静静地在宣纸上散开,宛如一朵盛开的毒花。

    “堡主。”李猛粗犷一板一眼的声音蓦地的门外响起,似乎还带着一股子焦急。

    “什么事?”龙御东烦躁的一声大吼,漆黑幽冷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门外,似乎要将,门看穿一般。

    门外的李猛一瞬间打了一个寒战,下意识的缩了一缩,想着刚刚下面人的来报硬着头皮咬着牙说道,“刚刚下面的人来报,聚锦居的几个奴才畏罪自杀了。”

    “什么?”龙御东控制不住的猛地站起身,框的一声巨响椅子已经变成细碎的木屑凌乱地躺在地上了,漆黑幽冷的眸闪过一抹恶狠狠的光芒,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能使幺蛾子?“进来。”

    李猛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绕过门旁的古代名贵花瓶的碎片,又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零乱不堪的各种公文,心中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这几天的堡主实在太吓人了,若不是必须跟在堡主身边,就连他也是吓得忍不住想逃。

    “原因。”龙御东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该死的几个死奴才,竟然在叔叔伯伯面前嚼舌根,龙御东气的脸色黒沉,指骨不停的烦躁的在桌面上敲来敲去。

    “回堡主。”李猛看着龙御东阴沉的面色瞬间不易察觉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太吓人了,随即反应过来,把手上的几张纸迅速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退到一旁,感觉的自己实在是退无可退的時候,李猛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龙御东的面色,“听下面的人说是自杀,留下了这几张遗书。”

    龙御东面色阴沉的拿过几张遗书快速的扫了一遍,啪的一声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对着李猛就是狂吼,“我让你好好看着那几个卑贱的奴才,你都是怎么办事的?”

    龙御东冷不丁的将几张遗书大力团起来狠狠地砸在地上,这几个该死的奴才,什么自知对不起主子,什么心甘情愿的去死,早都干什么去了?早前在几个叔叔伯伯面前大嚼舌根的時候都干什么去了?龙御东愤恨的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哐的一声巨响,随即面色冰冷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李猛心中暗暗叫苦不已,苦着脸跟在龙御东身后,认命的保持着两米开外的距离,这几天堡主一直阴晴不定,谁知道哪時就波及到自己,自己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还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半响之后,龙御东来到关押那几个奴才的屋子中,面色阴沉的看着一地的瓷碗的碎片,还有流了一地的鲜红的血液,龙御东瞬间想上前狠狠地将几个死奴才鞭尸,就这么的死了,给他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心中不禁闪过一阵悲凉,难道他与她注定要没有缘分吗?别的不说,几人一死,她们留下的口供怕是永远没有翻工的机会了!

    李猛狗腿子的在龙御东身边,尽量保持着一板一眼的态度,粗犷的声音显得有些响在空旷的屋中带着丝丝回音,“堡主,据说几人下午送饭的時候还好好的,等到晚上看的時候人已经死透了,血流了满地,属下没有让人清理屋子呢!”

    别说龙御东,就连李猛也想亲自给这几人鞭尸了,明知道现在是风险的時候,偏偏给自己找事,这不是欠揍是什么?现在几人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他这个可怜的大活人受苦。

    李猛叹息一声,活着的人痛苦,跟在堡主身边的活人更加痛苦。

    “之前有没有什么人靠近。”龙御东下意识的反问,虽然几个该死的奴才留下了遗书,都是用碎碗划破手腕失血而亡,可是他心里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有什么疑问偏偏就是想不出来。

    先前虽然宝宝生病,自己停留在聚锦居時候也多了一些,可是貌似除了小春对着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在昨天祠堂上几人的反应,以他看人的经验绝对是贪生怕死又贪财之人,这种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自杀?

    绝对不可能!

    龙御东脑中蓦地闪过一抹灵光,贪财?

    你去把看守着几个奴才的人叫过来。”龙御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那天早上开始,自己已经叫人封锁了消息,可是转眼之间被传遍了整个院子,甚至大伯几人也知道了,几个奴才贪生怕死的奴才能兴起什么风浪?他不相信,这些事情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一些,再说刚过几日这几个奴才竟然齐齐的自杀了,难道是杀人灭口?

    龙御东黑着脸,眉心紧紧蹙起,漆黑如墨的眼睛瞬间染上一抹残忍的猩红,妈的,龙御东瞬间狠狠地踹了一脚离自己最近的尸体,什么东西?

    “是。”李猛抹了抹鼻子,应声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不一会儿带来两个小厮摸样的奴才,走进屋中,瞬间看到刚刚还横躺着的尸体此刻竟在三米开外,黑色的衣衫上印着大大的脚印,李猛面不改色当做没看见,直接回道,“堡主,人已经带到了。”

    “奴才李三儿、赵武见过堡主。”两个小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看了一眼地上几人的尸体,眼神瑟缩一下,重新低下头不敢看堡主的面色,可是身子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暗夜中,微弱的烛光在屋中摇曳着忽明忽暗,屋中弥漫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只听得见几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风呼呼的刮着树叶的声音,冷卿!无!错!小说m.quledu.com然冷冷的打量着屋中两个跪着的奴才,一句话也不说,神情诡异,如此情景就是武功高强的李猛额际不禁也渗出密密的汗珠,更别提在龙御东威压之下的两人了,身形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们二人最后见几人是在什么時候?”终于,龙御东说话了,蓦地出现的冰冷声音如鬼魅一般,吓得两人一颤。

    “奴才二人是在傍晚時分给几人送的饭菜,奴才也没注意几人有什么异常。”其中一个小厮摸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恭声回道。

    “期间没有什么人来过?”龙御东声音阴寒,漆黑的眸光慑人一般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小厮。

    “没、没有。”另一个小厮结结巴巴的回道,看也不敢看龙御东的面孔。

    又是一阵静默,阴暗的烛光下,看不清楚龙御东的神情,冰冷的气息依旧在,半响才冷冷的说道,“下去吧!”

    没有让李猛跟着,龙御东在黑暗的夜色中慢慢地走回了书房,一天一天飞快的过去了,随着時间的流逝让龙御东越发焦躁不堪,派出的人甚至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她究竟在哪里?

    黑暗的一角,几道人影在墙角若隐若现,看不清楚相貌,悄声说着什么。

    “姐姐让办的事情小的两人已经办好了,不知道姐姐……”一道男声响起,声音有些熟悉,赫然是刚刚在屋中的其中一个小厮,黑暗中看不清楚神情,不规矩的手悄悄地向其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摸去,声音猥琐。

    “就是,这说起来可是桩掉脑袋的活计呢!要不是小弟两人爱慕姐姐已久,小弟两人是绝对不会犯险的。”另一道男声马上接道,低低的笑着,两个男人将纤细的身影围在墙角,“还好刚刚我们兄弟俩聪明,不然非得露出马脚不可。”

    “慢、慢着。”一道娇柔的女声疾呼,似乎想要躲闪两个男人的狼爪,奈何身子似乎有些不稳的踉跄一下,顿時倒在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声音中有着微微的嫌恶带着拒绝,“你们先不要这样子,堡主的反应如何?”

    “如何?”男声得意的低笑着,“当然是相信了,再说我们两个和那几人无冤无仇,有没有杀人的动机?这不是全为了姐姐嘛。”

    “今天先不要这样,我的腿上还有伤。”女子瞬间急了,挣扎不已的想摆脱两个男人的纠缠。

    “难道姐姐是诓骗我们兄弟二人?”男子的手一顿,顿時面色不善的看向女子,手下的力气突然加重,痛的女子惊呼一声,男子恶狠狠地说道,“我可告诉你,咱们现在可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大不了我们兄弟二人拼着命不要,也要将事情告诉堡主,到時候不要说姐姐,就是你上面的主子恐怕也跑不了。”

    “我又没那么说你急什么?”

    “啊。”女子痛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想到这是在外面,强忍着几乎冲出口的痛呼,紧紧咬着下唇,忍着两个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冲撞。

    半响之后,两个男人终于将女子扔在一旁,顺便摸走了女子身上带来的银票,相视的哈哈一笑,“谢谢姐姐的银票,我们兄弟行一步了。”

    说罢两人看着四下无人,鬼鬼祟祟的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