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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军职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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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而是在杨吉儿的房间住了一夜,他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竟然不想回去。反正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杨吉儿身为帝女是公主,身份无比尊贵,亡国的刺痛让她成熟,明白了很多她以前并不明白的事。

    从大内宫帏到掖庭宫,那些以前见到她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太监,和她说话时的趾高气扬,那些在她面前卑微的官家女人,那些宫女,如今感觉和杨吉儿一样了,可能比她还强一些。因为无论谁得到天下,都不会放过前朝的皇族。前朝的大臣,只要不反对,忠心新主人,不但没事,还会高升。

    可皇家子孙就不行了,不是被杀就是被关起来。因为皇家子孙都有复国的可能,所谓的斩草除根。杨吉儿是女孩子,威胁小得多,否则就不是送进掖庭宫里面这么简单了。

    寒门出贤士,苦门出孝子,危难之处让人成熟。杨吉儿就是这样,本来衣食无忧,天真浪漫的少女,一夜之间从技头凤凰落为地面丑小鸭,让她也在短时间长大成熟,何况她天生聪慧。

    李彦在掖庭宫选人的时候,她就想离开皇宫,哪怕去民间当一个普通人也好。但她不了解李彦,更不知道一个这么大的小孩为什么来掖庭宫选人。所以她犹豫不前,尽量向后躲,让李彦第一次没有发现她。但天生丽质和气质的不凡,还是让李彦看着她。

    怀着惊恐和无助的心情来到李家,她被特殊对待。李彦也不在,但李家开放性的生活,还是让杨吉儿知道了不少李彦的事迹。

    特别是李锦儿,她还没那么多心计,从她懂事开始,李彦就有意不让她接触那些不好的东西。每天给她头脑里灌输的是现代的东西,所以,李彦家里最有才能的是李锦儿,最单纯的也是她。

    并不知道险恶的李锦儿,对杨吉儿有好感,当然也就很自豪的向杨吉儿讲自己的哥哥。虽然李锦儿单纯,并不代表她傻,哥哥带回来那么多女孩子,但都交给了飞凤和彩蝶,只有这个杨吉儿单独保护起来,还住在连自己都不让住的潇湘馆。

    李锦儿也明白,杨吉儿对哥哥一定特殊。还没有一两天时间,李锦儿就从飞凤她们嘴里知道,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原来的公主,出身显贵,有可能是她未来的嫂子。

    本来对杨吉儿大有好感的李锦儿,觉得自己应该帮哥哥的忙,所以在杨吉儿面前当然说最多的是李彦,也把自己知道的哥哥英雄事迹讲给杨吉儿听,这让杨吉儿非常想见到李彦。

    她见到李彦成人一样的谈吐和思想,让杨吉儿有些吃惊,果然是奇才少年。并且知道李彦比自己还小四岁,才八岁稚龄,好奇变成了佩服。女孩子一但成熟,怀春就是她们的必然思想。李彦回来的时间多,来潇湘馆的次数多,杨吉儿的头脑里也就渐渐有了李彦。

    昨天发生的事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杨吉儿无力反抗,但也不会这样顺从,大可以一死,也不能丢了皇家的脸。

    虽然她现在不是公主,但杨家的血统不会让她怕死。她没反抗,也不能不说她心中有李彦的存在。

    所以李彦晚上没走,而是留在潇湘馆住。杨吉儿没有拒绝,而是像一个小妻子一样对待李彦。李彦忍住了,再没有动杨吉儿。

    说李彦有理智也行,说他怜香惜玉也行,但李彦心里明白,面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李彦心里总有负罪感。这和他后世的思想有关,虽然一年多时间,从行为上和思想上,他已然接近了这个时代的人,但骨子里长达近三十年的教育,不是那么容易一下消除的。

    所以,他再没有碰杨吉儿,而是搂着她,好好的睡了一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彦来到这个时代,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但他总有孤独感。可昨夜他睡的特别踏实,搂着杨吉儿的娇身,仿佛再也不那么孤独。

    他有母亲有妹妹,如今又有了自己的爱人,虽然这个爱人小一点,但自己好象也不大。李彦想想自己就能笑出来,一个八岁多的丈夫,十二岁的小妻子,真是名符其实的小夫妻。他觉得过几天军营要是没什么事,他派人去洛南请母亲和继父过来,为他和杨吉儿举行婚礼。李彦想过自己也会有三妻四妾,但他并没那么强烈,真爱一生,有一个就可以了,不能不说后世的思想还在左右着李彦。

    今天他要在军营报道,所以没敢睡懒觉,而是早早就起来。李彦没什么收拾的,他没有官服,也没有盔甲,所以穿了一身这个时代的胡服,也就是紧袖衣服,第一次戴上头巾。

    李彦是弱冠之年,说明白他是头挽双髻,儿童的发型。可李彦很早就不那样了,他要是把头发梳成那样,怎么看自己都像是哪吒。他可不想让人家把自己当成三太子。

    所以李彦从李家庄开始,就是成年人的发型和衣服,加上他大人一样的谈吐和作派,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龄。他比一般同龄人长得高大,今天这样一打扮,让李家的丫鬟和小女孩又眼睛里冒星星。

    李彦也很满意自己的造型,摆了自以为很酷的动作问道:“吉儿,我怎么样?帅不帅?”

    杨吉儿也没想到,李彦穿上正式衣服这样英俊。李彦平时在家是很少这样的,穿衣服很随便,他说那是休闲。如今这样打扮,再加上他那有些稚嫩的脸,显得很英俊。让杨吉儿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一下:“郎君真的很帅。”她也学会了李彦的话语。

    这是李彦第一次正式当职,家里人还是很重视的。何况李彦是武职,并非文职,脚上是高腰的软靴。身上的衣服和鞋,都是飞凤和彩蝶她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李家可是有四五十个女孩子,李彦觉得他比皇帝都幸福。

    如今有妻子了,更不会弄那么多后宫出来。其她女孩都是李彦的姐妹,不过都是姐姐,没有妹妹,哪个都比李彦大,只有一个锦儿比李彦小。

    李彦已经习惯了,他也不会再装大,所以家里人都成为李彦的姐姐,只要在前院的都出来送李彦,弄得他好像出征一样。

    知道自己这是去南衙校军场左骁卫军营报道,所以,李彦第一次没有坐马车,而是牵出一匹马。没有让李贵跟着,自己打马离开家,直奔左骁卫大营。

    当李彦到达军营的时候,门口站岗的士兵不认识他,见一人骑马,身上即不是武将的盔甲,也不是武官的官服,把李彦拦了下来。

    他也没办法,只好下马,掏出腰牌。门口的哨兵一看吓一跳,左骁卫长史,虽然品级不高,但他的官职高,主要是职务吓人。一个郎将和校尉都比李彦的品级高,但长史是大将军的副手,所有的事都由他管。所谓的杂事,全是长史负责,就算是一个将军也不愿意惹的人。

    弄得哨兵看了好几遍腰牌,这样的职位怎么可以给这么小年纪的一个少年?担心腰牌是假的。

    当确定是真的时候,门岗哨兵赶紧施礼,生怕惹到李彦不高兴。因为他检查的时候仔细看,那就是不相信,惹到这个职位的人不高兴,他可能就惨了。

    李彦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是军队,认真负责不是坏事,难道都不负责任才对吗?

    李彦并没有进入军人的角色,他把这里当成一种职业,敬业精神是必须的。见到哨兵施礼,点点头说道:“不错,很负责任,好好干。”

    “谢谢长史大人”哨兵脸上立即露出高兴的笑容。这个大人竟然和自己说话,还夸奖自己,立即让他对李彦大有好感,站得笔直。

    李彦第一次来南衙校军场,他也不知道李秀宁能不能来,今天如果李秀宁不来,那就是左将军何潘仁代理。

    何潘仁李彦认识,在还没有进长安的时候就认识。没想到他升得这么快,竟然成为从三品归德将军,职务是骁卫左将军。大将军不在,当然他的官职最大,是他代理一切事务。

    每天早上要点卯的,李彦可不想被人再打一次,那一次打屁股让他记一辈子。李秀宁自己昨天刚刚得罪她,很危险,弄不好报复自己。如果她不来,何潘仁可不是和自己太熟悉,要是给自己难看,那可很危险,所以李彦来的很早。

    虽然杨吉儿和李彦说了不少,但她到底不是军人,也不是武将,知道的都是一些大的方面。何况她知道的是隋朝制度,这可是唐朝。李彦是第一天来报道,并不是长驻军营,也不是他轮值,所以并不用这样。可他并不知道,担心来晚了,所以早点过来。

    左右骁卫和左右卫共同负责皇宫京城九门的防务,而五府兵将也是轮值,有当值的,有休息的,有训练的。番上的府兵长住军营,亲卫和翎卫以及勋卫不当值,是可以回家的。当值的时候,前来就行,不出征打仗,大将军不召集议事,一般是不点卯的。

    大将军府有自己的办事机构,下面有各个部门,单独的办事机构。李彦属于大将军府的,也就是十六卫中一个卫最高机构。他的办公地点和大将军在一起,南衙兵府集中在一起,共计十二卫。北衙四卫单独有地方,李彦是向李秀宁报道。本来昨天上李秀宁的公主府想问问今天怎么办,但被李秀宁给气跑了,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当他进来的时候,果然是何潘仁在值班。他虽然有些瞧不起李彦,但这段时间李彦风头正盛,也不想惹这个少年新贵。何潘仁已是从三品的归德将军,朝中的事当然知道不少,李彦和李秀宁什么关系,和战功卓著的秦王什么关系,何潘仁会不知道吗?

    见李彦向他施礼,赶紧笑着说道:“哎呀,李长史,以为你能休息几天再来,没想到今天就来了,真是忠于国事,请坐。”

    一边的左将军李仲文也点头示意。李彦并不想和他打哈哈,因为他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口气中有多少戏虐和轻视。也难怪,武将的官职都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大唐武职最重视军功。

    李彦虽然也上过战场,但他只是大破阴世师那一战,可以说升到这个位置一靠计谋,二靠机遇,很大程度上在这些人看来,是靠着李秀宁的关系,尊重根本谈不上。所以他并不想和何潘仁他们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

    干一行爱一行,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让工作上证明自己并不是靠关系上来的。李秀宁昨天的态度更让李彦想证明自己并非吃软饭的,虽然自己并不能提枪上马杀敌,但自己的职务也不是战将,是将军府长史,带有一多半文职工作的性质。李彦一笑:“何将军,在下既然进军队就应当守军纪,我刚来,还不熟悉自己该干什么,请你吩咐。”

    何潘仁一笑:“将军府长史的职务很繁杂,我也一下说不清楚。大将军养伤未来,不好多作安排。你的长史官衙有单独的位置。因长史一职空缺,暂时由录事参军耿其昌代管。这样,你去找他,他会向你介绍的。“

    “哦,谢谢何将军。”李彦施礼后离开。

    看着离开的李彦,何潘仁撇撇嘴:“一个小娃娃,也就是挂个名,还真想管事,笑话。”

    李仲文淡淡的说道:“也许他真有能耐,因为那些计谋和能力可不是白来的。”

    何潘仁冷笑一声:“那是小聪明,当个幕僚参谋还可以,长史?等着看热闹吧。”

    李仲文也不敢说李彦一定行。确实李彦有头脑,当个参谋幕僚还可以,行军打仗给将军出个主意,拾漏补遗。可长史是副官,大将军不在,所有琐碎的事都是长史的。如果李彦不能上手,何潘仁看笑话,李彦恐怕真不好办。如果误了事,他很快就会去职。李仲文想帮忙也没办法,他不熟悉李彦,上面还有何潘仁,有些替李彦悲哀:“年纪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