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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摔进了冰冷刺骨的水里。
等她反应过来时,一直怀抱自己的人从水中松开了手。
白寻顿时心慌,也不管自己还在水里,张口就喊,“陆离……”
冷水涌入喉咙,白寻呛得咳嗽起来,胡乱挥舞着手臂窒息得几乎晕过去。
睁开眼是黯然无光的纯粹黑暗,围绕自己的冰冷的水。
没人可依靠,没人能来救她
毫无办法。
临死之前,该想到的,是什么?
对了……
该想……
想…………
“白寻,醒一醒。”
……南絮!
白寻“哇”一声侧身把水吐出来,睁着一双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眼睛拼命的呕吐,像是要把心肺也呕出来,咳嗽呛得眼泪直流。
温和的手在背上拍着,白寻被人抱在怀里冷得发抖,渐渐止住呕吐,抬起头来。
眼前有光,映出用力抱着她的人紧锁眉头的脸庞。
白寻无力挣扎,只湿漉漉的任他抱着,平复每一次呼吸时肺部熟悉的剧痛。
她刚刚皱了皱眉,南絮就将手贴在她心口,“疼吗?”
白寻摇头。
南絮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倒在手上,送到她嘴边,“不要忍着,这是止疼药。”
白寻眉心微动
他竟然随身带着止疼药?!
接着,白寻猛地想起来什么,拂开南絮的手挣扎着要起来,“陆……陆离还在里面!”
忧虑的光迅速从南絮眼中熄灭,眼仁漆黑,寂寂无光。
“你不要动,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
按住因为用力过猛而又咳嗽起来的白寻,南絮强硬的将药塞进她嘴里,又把水壶塞给她,自己一个转身又跃入了湖里。
白寻在湿冷的岩石上撑起身体,在火光的映衬下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最高处连光线都照不到,更别提找到他们从哪里掉下来的了,洞穴中间是刚刚掉入的湖。
南絮没入其中之后湖面恢复平静,竟连一点波纹都没有。
一边白止忽然打着火把跑了过来,全身也湿透了,看了看白寻身边,皱眉问,“白寻,你有没有事?庄主呢??”
没等白寻回答,白止又叹道,“你不会让庄主跳进去了吧,他背上伤得很重,我掉下来的时候试他的力道觉得他骨头可能断了一两根,还带着很深的伤口,这水里污秽密布……白寻你……”
白寻像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哆嗦着,却仍旧咬牙说,“可是陆离——”
话音未落,平静的湖面被撩开,南絮冒出头来,把陆离推上岸边,双手一撑想从水中出来,身体却晃了晃,又落回水里。
白寻爬起来探过身体去,自知有愧,伸手要拉他上来。
南絮泡在水中,仰头看白寻忽明忽暗的眼睛。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的手脚都泡的发了麻。
白寻躲开他的视线,“快上来啊,愣着干什么。”
“哗啦”一声,南絮两手撑着岸边的石头爬上来,站起身走到一边坐下,罔顾白寻还伸在半空的手。
白寻慢慢将手收回来,在身体一侧攥成拳头。
陆离此刻也清醒了过来,吐出几口水后,白寻看了看他身上磕碰的一片青紫,知道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她喊了一声“陆离……”便说不下去了。
陆离却满不在意扭扭脖子动动脚腕,又确认白寻没有事,这才放心。
这时,小薇如英她们也湿漉漉的走了过来。
众人坐下,开始商议如何爬出这深洞。
正说着,只听头顶上一声冷笑。
“哈哈……好啊……真是天助我也。”
有人站在洞口,因为太遥远,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却看不清他。
“南絮,哈哈……你也有今天。”
南絮抬头眯眼去看来人,但是,实在是太远了,只是遥远看个轮廓。
“抱歉了诸位,你们就在这里和南庄主一起陪葬吧。”
说着,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从上面传来。
陆离猛地瞪大了眼睛,白止拉起如英就跑!
白寻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陆离撕心裂肺的一声暴喝“白寻!”
南絮已经回身将白寻扑倒,火药的味道从头顶传来。
黑暗中一块冒着火星的物体从外面飞了下来。
白寻脑子里嗡一声响……
炸药。
为了除掉南絮,真是煞费苦心。
比白寻的思绪转的更快的,是南絮几乎脚不点地的速度。
拖起白寻猛地向后窜去。
砰——
巨大的炸裂声,暴起的气流像硕大的拳头砸在耳边。
白寻短促的低吟了一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嗡鸣的胀痛感让她失去了一切感知,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自己被气流轰到了什么地方。
唤回自己感知的,是低沉如海浪的声音,数年来一直依赖着的声音……
“白寻……”
“白寻——”
温热的液体滴在捂住耳朵的手背上。
白寻感受到了,慢慢的睁开眼睛,昏暗的火把掉落在不远处,光芒明灭。
她缓了好久才看清自己面前的景象。
炸药炸裂了他们刚才呆的地方,他们随着碎石一起滚落了下来,此刻正窝在岩壁一角,不知身在何处
仍然有碎石掉下来,砸在岩壁上,白寻听得不甚分明,可是那个人在她耳边低声轻唤,她却听得真真切切。
南絮用身体笼着她,阻挡掉下来的碎石,一手握住白寻的手背,见她醒了便轻声说,“乖,没事,让我看看你的手。”
白寻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不露情绪,黑得简直要将她的一生都吸进去,死死锢在里面。
这双眼睛,这一年多来却暗了很多,黑得让她心疼到绝望。
空洞的冰冷的洞,也许将成为他们的墓冢。
温热的液体大片的倾倒到白寻手上。
白寻太过于熟悉那种热量了,熟悉到她嗓子陡然发紧。
她转了视线,看向南絮的脖颈,血珠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下巴,一滴一滴的掉在白寻手上,南絮犹不自知,就着微弱的光亮细细查看白寻的手,好一阵才说,“没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