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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到牢房的一角,眼前刀光剑影夹杂着人影错乱飞掠。我的心情异常紧张与欣喜,是谁,是谁来劫狱?我流转着目光,搜寻着来人的身影。
青衫,银色面具,原来是他,他又一次来救我。我恍惚想起,他曾对我说,他会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可我,却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面具人本来已经占尽了上风,无奈只是此时从外面涌来更多的侍卫,一批批进来,搏斗,厮杀,击溃。我的心悬在了嗓子眼,这里是宫中,这样下去,蜂拥而至的侍卫势必将面具人拖垮,到时非但救不了我还要搭上他的性命。
我朝着他喊道:“你快走,没有用的,你走,别管我!”
然而面具人依然顽强搏杀,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我的眼前,只看见剑光闪动,人影翻飞,还有血滴飞溅的景象。
惨叫,在面具人的剑下一声更比一声来得厉害。可终究来支援的侍卫太多了,他们团团围住了面具人,那包围圈竟越收越拢,越收越拢。
我预感到事情越来越糟糕,不禁急切地朝着面具人喊着:“你快走,你别管我,你再不走等下会走不了的!”
面具人依旧没有吭声,只是奋力抵挡并击退那些围拢的侍卫。
就在此时,另一条黑影也冲进了牢房。他飞快地跃到了我的身边,我惊得想要大声呼救,却被来人一手用力地拉住了手臂。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低沉的话语透着无比的安全的信息,这男子的声音,是那么熟悉。
“你......你是谁?”我惊问,一时说不清楚是悲是喜。
“别多问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黑衣蒙面人朝我沉声道。接着,他又冲着面具人喊:“外面的侍卫都被我打发了,你也快走。”
接着他一把拉起我,另一手却将什么东西撒向空中。
只见白茫茫一片之后,侍卫们嘈杂的嚷嚷声响起:“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我已经被黑衣人携带着朝天牢外而去,逃出天牢,银色面具人和黑衣蒙面人停住了步伐。不需多言,便知道彼此目的一致。
宫灯摇曳,四处都是巡逻的兵将。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后,黑衣人带我隐身于一处假山,他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假山外面的各个角落。我心中明白,即便他两武功再高,但带着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想要安全的离开皇宫仍是一件难事。此时的我便借着远处宫灯投射过来的淡淡光亮打量黑衣蒙面人。却不料黑衣人正目光深深的盯着我,眸子漆黑不见底。我心中一动,这眼神,好熟悉。可是,他会是谁呢?我怔怔地望着他许久,心里的疑惑却始终消散不开。
黑衣蒙面人对面具人道:“你带她先走!”
说完,将我往面具人怀中一推。我不由惊问:“你怎么办?你不走吗?”
“别管我,你们先走!”黑衣人没有回头看我,只是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黑衣人落后在我们身后,看来他是想断后。
头上的天幕是丝绒一般迷蒙的黑,宫灯如星海一样浩瀚明灭。鹅卵石铺就的迂回小径随着假山树木的魅影蜿蜒不见尽头。
当我们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小径上时,便遇到时不时有手执兵刃的侍卫走过。本想避开,可这是离开天牢唯一的通道。我不由暗自心焦,重兵把守下能否安全离开真的是个极大的问题。
“你顺着那边河池方向走。”
此时黑衣人已经追上,他低声对面具人说道。看来,他对此处的地形时分熟悉。
“好,你要小心。”面具人一点头,伸手环住我的腰,带起我以精湛的轻功朝河池的方向跃去。
面具人将我搂得很紧,凉风吹来,不知道是谁的散乱发丝飘到了鼻尖,痒痒的。我忍不住“哈欠,哈欠”两声响起在夜空。
“是谁?”有侍卫大喊,接着身后已然闯来一队侍卫。
我心知糟了,我和面具人已经暴露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这下子,该怎么办?
“有刺客,快来人啊。”
“有人劫狱,快来人啊。”从天牢追上来的侍卫此时也赶到,一见我们的踪影,便大声呼叫其他巡夜的侍卫阻止。
“快,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走。”所有侍卫几乎一涌而上,想要将我们包围起来。
侍卫们的呐喊声响彻上空,本来静谧的夜晚便被这些叫喊声一时打破。
“不好,被发现了,你带她先走,这里交给我!”黑衣人沉声道,语气不容拒绝。
面具人一惊,想要再往前闯已是不可能了。嘈杂的呼叫声早惊动了其他地方前来追杀我们的侍卫队,眨眼间,便从各处涌出好多侍卫将我们三人围住。
“快放下我,你们赶紧走!”我哭道。
面具人再度将我抱紧,柔声而又坚定地道:“别怕,要走一起走!”
“大胆狂徒,竟敢夜闯天牢劫走死囚,你不想活了。”为首的一人身披盔甲,手执长枪,盯着被围困的我们冷冷道。
我仔细一看,这人原来是天策府左司马马凌崇。他曾暗中给我钥匙让我趁机会逃走,而此刻,他又是阻止我离开一大障碍。
“哼!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面具人一声冷笑,将手中的长枪朝马凌崇一指。宫灯映衬下,长枪发出一道森然的白光。
“哈哈哈哈……”闻言,马凌崇仰头一阵狂笑,仿佛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般。接着,他收住笑声,一手指着面具人轻蔑地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带她离开这?做梦!”
“哼!那就试试看!”陡然,面具人将手中宝剑一番,剑气所带起的微白光影立即向周边侍卫逼去。
在马凌崇的号令下,侍卫们一拥而上。霎时间只听得兵刃相接发出刺耳的利响,高呼“杀、杀”的声音响彻夜空。
黑衣蒙面人也早已挥动手中利剑,剑气如虹,宛若游龙上下逼迫。顷刻间,已有十几个侍卫应声倒地。
侍卫们不敢再继续逼拢,反而不约而同的向后面退开几步,紧紧握住兵刃,忐忑地瞪着我们三个。
面具人与黑衣人一左一右将我护在身边,与周围侍卫僵持而立。可即便是这样,我们想要逃离皇宫仍是不可能,因为前来增援的侍卫会越来越多。
马凌崇盯着被侍卫仅仅围住的我们,不仅仰天一阵冷笑。他大声道:“果然不出太后的猜测,这幕后之人还真正存在。常相思,我今天就将他们二人擒住,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左司马,你闭嘴。他们和毒杀皇上没有丝毫关系。你放了他们,我和你们回天牢。”看着这左一层右一层的兵将,我心中一阵惊惧。
我知道,今天很可能连累他们二人葬身皇宫。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相思你说什么?”面具人一把拥紧我,低声阻止我再说下去。
“别在这里情深义重了,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儿女情长么?”马凌崇望着我们,见我们谁也愿意舍弃谁,朝着侍卫们一声冷喝:“谁能擒住其中一人,赏黄金百两。”
“三个都要死!谁给哀家杀了他们三个,不但赏黄金千两,哀家许他一个大将军。”未及马凌崇说完,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贯入耳内。
我定睛一看,一批身穿盔甲的侍卫簇拥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走来,来人正是太后。
“啊......太后。”我惊呼,这么快就惊动了太后,看来劫狱的事情此时皇宫已经尽知。
太后朝我笑笑,接着不无得意地道:“处死常相思一个人还难消哀家心头之恨,哀家正思忖着如何找到下毒的真正元凶,谁知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大惊,太后怎么可以无凭无据血口喷人的就定了他二人的罪?难道,定罪杀人在她来说竟是如此轻易不过的事情?
我道:“下毒的事情是我做下的,太后你杀了我一个就可以了。与他们二人无关,只要太后放他们走,我情愿接受罪刑,决不再反抗喊冤。”
“相思你疯了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要将你带走!”面具人一把搂紧我,朝我急急呵斥。
“这场戏是越来越好看了,哀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另外两位的真面貌了。”太后将袖笼往后一甩,凤眼怒视着我道:“常相思,我倒要看看今天你是否逃得出这个皇宫?”
眼看着侍卫兵将我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别说想离开,只怕再捱一段时间能否活着都问题。
我死到无所怨,只是,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了他们两个。一个是已经救过我数次的面具人,而另一个黑衣人是谁,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们,怎么能为我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你们别管我了,你们赶紧走。”我哽咽,一边极力想要挣脱面具人的手,可被他抱得更紧。
“不,我一定要带你离开!”面具人声音无比坚定。
“不要再说了,这里交给我。”黑衣人语气骤然阴狠,他看着我和面具人,那双眸子漆黑无比:“你们有机会就赶紧冲出去,这里交给我。”
我身子一僵,不由朝他深深看去。黑纱遮住了大半张脸,我看不见他的容貌。只感觉迷蒙间似曾相识。
而他却无视我的神态和举动,只是阴鹜地瞪着周边的侍卫。
在太后一声令下后,所有的侍卫都朝我们疯狂的杀来。我从未看过地狱是什么样的,今日,却在一声“杀”声中,见到了漫天的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