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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静地过去,有太子妃每天问长问短,皇长孙朝夕相伴,孙清扬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过了半个来月,她因为喝迷药,被烟火呛的伤势完全好了,就要搬回碧云阁。
经过这半个来月的谈天说地,游园逛景,她和朱瞻基由同爬一棵树的难兄难妹成了白日放歌纵酒的好兄妹。
要不是因为搬回碧云阁也是同在一个府里住着,朱瞻基简直舍不得她走。
难得找到这么好玩有趣又好看的女娃,还能和他谈史论今,虽然见解还很幼稚,但往往会有妙语,独辟蹊径,比他那几个在上书房一道读书的兄弟都强。
孙清扬没什么感觉,虽然朱瞻基待她就和亲哥哥似的千依百顺,但毕竟不是女孩子,不能一起说长短讲是非,也没法谈今年什么锦缎最流行,哪种耳坠更漂亮,府里的嫔妾谁更得宠,谁个院里的丫鬟又和婆子争了嘴。
不能谈论小道消息的人生,对于女孩子们来说,就少了很多乐趣。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打算嫁给朱瞻基,关系太近将来实施计划多有不便。
所以看到过来接她的璇玑和杜若,立马小鸟一般的扑过去,把朱瞻基丢在了后面,独自郁闷。
璇玑和杜若看到她,也像失而复得了珍宝似的,把她看了又看。
她俩的伤早好了,毕竟丫鬟不像小姐金贵,能够下地做事,就不可能再在床上呆着,小姐不在,做为大丫鬟的她们,事情就没多少,差点闲出病来。
早就想到昭阳殿看小姐,但守着规矩,未经传唤不能入内,只得一天天等,真等到小姐回来,又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到底,还是说了云实罹难的消息。
虽然这半月来零零星星已经知道些情况,有了心理准备,孙清扬还是当场哭晕过去。
等醒来,让璇玑、杜若都不许往外说,免得太子妃怪责她二人。
很长时间,都是想到云实,就怔怔落下泪来,心里空落落的,又觉得只是一个玩笑,不定那日,云实就能跑跑跳跳的回来,继续在她身边饶舌,毕竟,没有找到云实的尸骨,心里总存着一分希望。
虽然明知道那希望多渺茫,大火连屋子都能烧掉,何况一个人。
有时会唤错人,突然叫“云实”,待听到璇玑或杜若答应,才回过神来。
小姐没回来杜若担忧小姐的身子骨,难过云实的离世。
小姐回来为云实伤心,杜若更难过。
云实比她晚两年到孙清扬身边,她待云实,如同妹妹似的,那晚上,虽然迷迷糊糊,但神智却知道是云实将她背离了火场,杜若恨自己没有早些醒过来,那样或许云实就不会死,还能和她一道侍候小姐。
现在,云实不在了,她得把云实的那份也担起来,更加用心照顾小姐。
这些日子,璇玑一直觉得内疚,自己和云实不过才几天的情份,云实竟然就为了救自己失了性命,那个多嘴的丫头竟然这般心实,自己欠她一条性命,唯有好好侍候小姐,像云实一般侍候小姐,才能报答这份救命恩情。
见孙清扬一早起来就闷闷不乐,杜若就没话找话和她说:“小姐,今天奴婢听到一件怪事情。”
她家小姐,一向是笑口常开的,即使出了这样的事情,在外面,也都是笑盈盈的,只有在这屋里,她才会七情上面,不再掩饰自己。
“嗯?”孙清扬应了一声,这些日子,杜若、璇玑为了逗她开心,变着法地给她说有趣的事,奇怪的事,神秘的事,都快成说书先生,单为她们这份心,自己也得振作起来。
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自己不能再一味放任坏情绪,不然,身边的人也开心不起来。
孙清扬声音里多了些轻快,逗杜若道,“你怎么不说了?难不成说了几天书,也学会在关键时候停下来卖关子?”
“奴婢今天听福枝说,我们去灵谷禅寺的那晚上,她睡的好沉,都误了第二天的差事,正好裘嬷嬷到咱们院里来,好一顿训呢。”
孙清扬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说:“这叫什么怪事?不过是福枝那丫头白天做事累了,所以睡过了。这种事,云实也有过啊。”
提到云实,两人神色俱是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