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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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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争吵

    “证明什么?证明你有治国之才?还是证明你是夜氏子孙?即便如此,你能得到什么?陛下是不可能将皇位传位给你的!”成妃的语气也变得着急,眼中满是迫切,想要让他面对现实。

    夜桓站起身,十分不解:“为什么?就因为五年前的那次谋反?那时我虽年小,却早已懂事,姑姑谋反与母妃毫无干系!”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成妃看着夜桓,无奈地叹息,平静了些许心情,缓缓道:“你舅舅与你姑姑云德公主,里应外合企图谋反,带领千名死士夜潜皇宫。只因陛下早有察觉,定老王爷率领皇室隐卫设下了埋伏。”

    成妃说着面色变得沉重,夜桓赶紧倒了一杯茶过去,成妃摆摆手。

    “千名死士无一幸免,皇室隐卫同样死伤惨重,你舅舅负伤被俘,而定老王爷却是死在了当晚。”成妃面色颓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一次逼宫,血洗皇城,其中成氏满门入狱,三日后斩首示众,你舅舅的首级更是悬于城门之上七日!”

    夜桓低下了头,他当然记得五年前的那一次变故,也正是那一次的变故,他的生活从云端跌倒了谷底。

    原本他的舅舅是朝中的镇国将军,也是父皇最宠爱的妹妹云德公主的驸马,成氏一族风光无限,是天御最炙手可热的门阀贵族。

    可是旦夕间风雨骤变,云端上的人成了谋逆贼子。云德公主终身幽禁,成氏一族一夜倾覆,除了他的母妃,成家再无一人。

    “你父皇虽未诛连于我,但我却终究是戴罪之身。”成妃缓缓睁开眼睛,恢复了先前的漠然,“桓儿,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母妃,当年之事与我们无关,再者这些年的折磨与冷遇,母妃也受得不少了!我也是他儿子,只因为五年前的事情对我视而不见,儿子不甘心!”夜桓气愤道,眼中满是怒意,“姑姑和舅舅的罪名只因他们失败了,自古以来成者为王……”

    “桓儿!”成妃厉声打断了夜桓的话。

    夜桓皱眉,意识到自己言辞激烈了,忙收敛情绪。五年来的郁气,在今日终究没能压住,他不该如此心浮气躁。

    “我只是想要保护我在乎的人,而不是每日为了揣摩一个人的喜怒而谨言慎行。”夜桓道。

    “母妃不需要你保护……”

    夜桓打断成妃,冷冷地问:“那四哥呢?即便母妃不在意生死,又如何能确定夜昊登基之后会善待四哥?母妃难道忘了吗?当年父皇气怒之下提剑来了华含宫,要杀母妃,可最终却是不了了之,其根本原因并非是父皇念及旧情,而是母妃辛苦养育了四哥十五年!”

    成妃的身子猛地一颤,心碎了无数瓣。当年种种,她又怎么不记得?若非瑶姐姐临终前的嘱托,他又怎会念及夫妻情分?更何况还有那件事。她清晰地记得那晚他提剑而来,杀气腾腾,是桓儿和璟儿两个人将她护在身后……

    “母妃,我不会放弃的,誓要与夜昊一争!”夜桓说罢,拂袖而去。

    成妃沉浸在悲伤中,久久无法回神……

    苏湮和夜璟并没有回房,而是在院中逗弄着鹦鹉和小兔。

    苏湮看到脸色发沉的夜桓走过来时,叫了两声,他却好像没听到,径自从他们前面走过。

    苏湮皱了皱眉,难道成妃训斥夜桓了?夜璟在外面贪玩逗留,和夜桓没什么关系啊。可即便是责怪他了,怎么都不理人呢?

    夜璟突然说:“四弟很可怜的。”

    苏湮一愣,偏头看着夜璟,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夜璟似乎没听到苏湮的问题,拿起一根胡萝卜,喂给小兔,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小白兔,我会保护你的呢,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苏湮看着东一句西一句的夜璟,无奈摇头,对他说:“你先自己玩一下,我去看看夜桓。”说完嘱咐了云桑一声,便追着夜桓去了。

    “五皇子!”苏湮看到前面的人时,开口喊他,见他停步之后,快步追了上去。

    夜桓没有回头,单手负在身后,视线看向遥遥的前方,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桓。”苏湮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依旧冷沉的脸色,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很多。”

    夜桓依然不语,只是眼神中多了丝情绪,不再是那般死寂无神。

    “我不知道母妃同你说了什么,但这样的你是我没见过的,向来淡然亲和的你竟也会露出这一面,我不知道怎么劝你,但我觉得母妃不是真的要责怪你的。她对夜璟好,只因为他更需要照顾,以后我会照顾他了,母妃也会轻松……”

    “你以为我是为了母妃偏心四哥才这样的?”夜桓突然打断了苏湮的话。

    苏湮一愣,随即笑说:“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这不没找到理由劝你嘛,好歹你也该领个情啊!”

    夜桓转头,微眯着双眸盯着苏湮,目光凌厉深邃,看得苏湮浑身不自在了。

    “你别这样看我,我只是……”

    “四哥好福气。”夜桓忽而一笑,打断了苏湮的话,说完转身离开,步伐轻快,再不停留。

    苏湮看着夜桓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又何尝不知他在难过什么呢?只是身为景王妃,又能说什么?

    老皇帝宠信夜昊也就罢了,连带着打压夜桓,在这种境遇下的夜桓,颓然愤怒,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原以为成妃会安慰他两句,可成妃一心阻止夜桓夺位,父母的不支持,让他觉得自己孤单可怜,甚至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怪不得夜璟说夜桓很可怜呢……不对,夜璟这句话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京城中也没有任何大事,百姓安居乐业,大有一派锦绣繁华之气。

    自从来了这里,苏湮几乎没闲过,不是这个任务就是那个任务,不是这个宴会就是那个邀请,不过这几日她倒是清闲了,云楼那边也没催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陪夜璟玩,不过短短几天,她觉得自己发胖了。

    有时候苏湮想,如果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行,至少吃喝不愁,衣食无忧啊。

    然而苏湮很清楚,一切都是暂时的,短暂的平静总会被风波打破。

    华世子在府中设宴,邀请几位皇子入府游赏,景王府也在受邀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