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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牵扯，煞费苦心
夜灵雪满是期待地看着锦盒，刚打开便流泻出一抹璀璨的荧光蓝，瞬间溢满了眼睛，难以移开视线。
水蓝色苏锦云锻长裙，收腰宽袖，袖口和领口用白色丝线绣着繁复的冰莲花纹，流光溢彩，手感丝滑如冰，仿佛是一块用冰块镇过的纱，从指尖流淌而过。若是穿在身上，从内而外透着一丝清凉，舒适柔爽。
“好美！”夜灵雪满目惊艳，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衣服，爱不释手，“这是什么料子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夜墨华淡淡地说：“冰蚕丝制成的缎子。”
夜灵雪一怔，诧异地看向夜墨华：“天山那边的冰蚕？”
夜墨华点了点头。
夜灵雪叹道：“天山的冰蚕堪比千年雪莲难得，能制成这样一件衣裙，怕是费了不少冰蚕吧！”
夜墨华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苏湮愣愣地看着那套衣裙，连见惯了好东西的夜灵雪都忍不住惊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件衣裙价值不菲，这人到底是多有钱？
“我去换上！”夜灵雪一把抱起衣裙，瞥了眼神色怔忡的苏湮，嘴角微微弯了弯，拉着苏湮往后堂走去，“四嫂来帮我！”
苏湮看了眼夜墨华：“帮忙照顾一下王爷。”然后跟着夜灵雪离开了前厅。
苏湮和夜灵雪一走，厅中便只剩下夜墨华和夜璟二人了。
夜璟坐了下来，褪去了几分淡然，抬头看着对面的夜墨华，缓缓开口：“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我只是宣传天一楼，顺便做些善事而已！”夜墨华轻轻笑着，语气漫不经心。
“那为何将我牵扯其中？”夜璟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夜墨华突然向皇帝提出要赈济百姓，就算是为了宣传推广，也没必要拉上他，而且这次他是自作主张，完全没有知会于他。
夜墨华深深一笑：“自然是为了你啊，万一你哪天忽然想通了呢？我先帮你收着民心，即便你想不通，留着也没坏处不是么？”
夜璟嗤了一声，道：“为了我，你也算是煞费苦心啊！”
“为你，却也是为了我，我这人从来不是无私的，没有利益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夜墨华平淡笑道，“如今的夜桓虽得我家老头子支持，可皇帝却无意，这点你该清楚。老头子一心辅佐皇帝，若说要他造反，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如此看来，夜桓几乎毫无希望！”
夜璟没说话，眉头微微蹙起。
“夜昊虽然名正言顺，可他生性多疑，心胸狭小，他日登位之后，别说夜桓，即便是我，恐怕也会受他压制。我虽然不怕他，但你知道，我不喜欢权谋之术，不想浪费精力在这种事情上。于是冥思苦想，唯有牺牲小你了！”夜墨华眼巴巴地看着夜璟，说的十分认真。
夜璟嘴角抽了抽，鄙视了夜墨华一眼：“你可以支持夜桓。”
“他？”夜墨华皱眉，褪去几分玩味的笑，“说起来我们几个也是多年的兄弟了，我能了解看透你，却难以看透他。若说他一心夺位，可这些年一直手段平平，甚至处处被夜昊压制着，早该被夜昊打入谷底，可结果呢？他始终摇摇晃晃地站在夜昊旁边，时不时地给夜昊添点危机和麻烦，让皇帝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他在隐藏实力？”夜璟的神色也凝重了，想到那个对自己始终关心大于利用的弟弟，心中也存了几分疑惑。
夜墨华点了点头：“有时候越是平凡的人，手段越不平凡。你可以想想，若他只是这点本事，如何会让我家老头子对他支持有加？”
夜璟还想说什么，却听后堂传来了脚步声。
“华哥哥！”夜灵雪一袭水蓝色纱裙，透亮鲜艳的颜色映出了她俏丽清亮的容颜，仿佛一只活泼的百灵鸟，欢脱娇俏。
苏湮跟在夜灵雪的身后，一眼便瞧见了夜璟和夜墨华急忙收敛的神色，心思一动，面不改色。
夜灵雪心思简单，来到夜墨华的面前转了一圈，着急地问：“华哥哥，好看吗？”
夜墨华上下打量了夜灵雪一眼，点了点头：“很适合你。”
得到夜墨华的肯定，夜灵雪更是欢喜了，抓着夜璟的胳膊，仰着脑袋问：“四哥，我是不是特别好看？”
夜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有我娘子好看。”
夜灵雪听完这句话，笑容一僵，下意识地看了眼苏湮，又瞥了眼笑意加深的夜墨华，心里划过一道诡异的想法，道：“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雪儿总算是明白了！”
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是牵动了在场三人的心思。
夜璟低垂着眼眸，瞧不出特殊的神色，似乎根本听不懂夜灵雪的话。
夜墨华笑容清浅如水，淡淡地看着苏湮，这样的眼神落在夜灵雪的眼里，似乎有一种灼热的痛意，在烧着她的眼。
苏湮也是保持着浅浅的笑意，淡淡地看着夜灵雪，眼中是一平如镜的温和，丝毫不介意她别有深意的话语。
厅中的气氛有些尴尬，苏湮笑道：“好了，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等等我，我去把衣服换回来。”
夜灵雪说着就要走，夜墨华出声拦住，不解道：“为何换回来？”
“那里一定都是乞丐，会弄脏的。”夜灵雪认真道。
“没事，下次再给你带一套，今日也很重要！”夜墨华笑着说道，起身朝着膳厅走去。
夜灵雪闻言顿时乐开了，连连点头：“华哥哥说的对，那就不换了！华哥哥，等等我！”夜灵雪说着追了上去。
苏湮走到夜璟的身边，扶起他的胳膊，二人一起前往饭厅。
用完早饭，一行人前往赈济地点。
地点设在天一楼，今日天一楼的一层不迎贵客，只接待百姓，不管身份贵贱，只要入门，便可得到一碗热粥，两个包子。
京城中也时常会有一些大户人家施粥，但分量有限，得到接济的百姓也很少。天一楼财大气粗，不但有稀饭清粥，还有包子馒头，以及一些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