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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禁令，答不上来
正当气氛微妙的时候，冯夫人身边的婢女走进来，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然后便退下了。
冯夫人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苏湮，说道：“音儿，我给你做了两套衣服，本想送到景王府，恰好你今日回来，随我去试试吧，若是不合适，我再改。”
苏湮心思一动，瞬间明白了冯夫人的意思，说笑道：“娘怎么还为我受累呢，王府中不会少了您女儿的吃穿。”说着起身，上前挽着冯夫人的胳膊，“不过我还是喜欢穿娘做的衣服！”
“你啊！”冯夫人宠溺地拍了她的脑袋一下，回头看向郑碧，“碧儿，你不是也给音儿准备了礼物吗？去拿到她的院子里吧。”
郑碧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取来。”
冯夫人点了点头，与苏湮一同朝着后院走去。
刚到苏湮的院子，冯夫人恍然一拍脑门，叹道：“你瞧我，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使了。衣服还在我房间，我去取一下，你先进去吧。”
苏湮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看了眼房间，然后点了点头。
冯夫人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苏湮在原地站了片刻，抬步进了房间。
房间里，意料之中的人在等着她，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云霄时，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属下参见楼主。”苏湮屈膝而跪，声音不高，带着几分恭敬和几分无奈。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主子？”云霄冷冷开口，如一块深渊底下的寒冰，破土而出，化成了冰水，冲着苏湮当头浇下，凉彻入骨。
苏湮镇定心绪，暗吸一口气，垂着头解释：“上次投毒一事，毕竟那是万千百姓的性命，即便成功，也定然会连累夜墨华，属下觉得不妥，是以，属下便将此事做主了。”
“看来你是越来越不知自己的身份了！”云霄冷嗤一声，目光定在苏湮的脸上，瞧见她微微苍白的脸色，心中略过一丝心疼。
苏湮心中一惊，忙从怀里取出那块玲珑玉佩，声音更低了些：“属下不敢忘记楼主的命令……属下已经博得夜墨华的好感，他给了属下一块玉佩。”
上好的翡翠映入云霄的眼帘，温润的光泽迷乱了视线，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没有痛感，只有淡淡的难受。
苏湮见对面的人没反应，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觉得从上而下的压迫气息快要让她窒息了。
“这是夜墨华送给属下的，说是……定情之物。属下会想法子让他对属下死心塌地，将来为楼主效命。”话落，还是等不到云霄的反应，苏湮提着一颗心，忍不住悄然抬了一下眼睛，瞄了眼他的神色。
云霄一袭黑衣，侧坐在椅榻上，眉目冷峻如山峰，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冷而沉，深而幽，似乎蕴藏着滔天的情绪，却被他身上的凛冽气息堪堪遮住，给人一种迫人千里的疏离之意。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苏湮撇了撇嘴，秀眉轻轻蹙起，他不言声她也不敢起来。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吧？这样不说话算什么意思？到底算不算过关？解药给不给？
“楼主？”苏湮轻声唤了一声。
“起来吧。”云霄淡淡开口，先前的诡异忧伤气息散去，恢复了如常的凉薄，“既然如此，本楼主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苏湮闻言一喜，立即从地上爬起来：“那这个月的……”
“毒粉可还在？”云楼突然开口，打断了苏湮的话。
“还在。”苏湮愣了愣，点头，伸手去掏毒粉。
“明日是月圆之夜，你将毒药喂给夜璟，事成之后，本楼主自会赐解药。”
苏湮的动作顿住了，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霄。
云霄似是明白她的意思，勾唇道：“你没听错！更没有考虑的时间，本楼主也不是在与你商量，这就是你的任务。”话落，他对上她的视线，话锋一转，“当然，你也可以放弃这个任务，反正你的毒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会痛苦些罢了。”顿了顿，又似是担心地道，“只是这痛苦，你是否能忍受，本楼主便不得而知了。”
苏湮没说话，只是不解地看着他。云霄为什么要杀夜璟，难道他已经发现夜璟是装的了？
“看来你是真忘了如何去做一个杀手了。”云霄的语气隐藏着明显的怒意，“星月，你真的让本楼主好生失望！”
苏湮忽视了他的怒火，只是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本楼主说过，你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力。”
苏湮急道：“楼主费力让属下冒充冯家女，做了景王妃，如今却又要杀了夜璟，这样岂不是白费功夫？夜璟虽然痴傻，可他的身份在那里，属下可以确定，景王并不是如外界传言那般无宠，皇帝对景王很在意。”
云霄挑眉，盯着她，没说话。
面对压力，苏湮别无选择，只能迎难而上：“我觉得景王对我们还有些用处，而且如果我下毒的话，怕是很容易被查出来，到时候对楼主的计划百害而无一利。”话落，苏湮跪了下来，郑重道，“属下请楼主收回此命！”
云霄依然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的女子。
苏湮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僵硬，头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声音细如蚊蝇：“属下……”
“云楼的第一条禁令是什么？”云霄忽然问道。
苏湮答不上来，垂着头不说话。她哪里知道什么禁令，她又不是真正的星月。
“服从楼主命令。”云霄凉凉的声音传来，没什么情绪，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答不上来而发怒，“第二条是什么？”
苏湮依然跪着不语，紧抿着唇。
“服从楼主命令。”云霄重复了一遍，依旧面色不动，“第三条是什么？”
还是服从楼主命令？
苏湮的眉头越发紧皱，却没敢把话说出去，果然就听云霄没有温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服从楼主命令。”
就知道是这个！早知道回答了。
苏湮暗暗后悔，垂着的眼睫遮住了她的情绪，双手在袖子里绞在一起，想着估计是不可能让云霄收回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