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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愧疚，不如短痛
翌日早，夜灵雪又来看望夜璟。
“四哥他醒了吗？”夜灵雪来到璟轩阁，问云桑。
云桑一直是伺候景王妃的，自从景王妃失踪，她便跟在夜璟的身边，因为其他下人夜璟不用。
云桑给夜灵雪行了一礼，然后道：“回公主，王爷还没醒。”
夜灵雪闻言皱眉，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吧。”若是搁到以前，她一定冲进去把夜璟拉起来，可现在，她觉得有些愧对夜璟。
昨天她来景王府的时候，四哥跟着华哥哥出去了，她便也没等他回来，直接回宫去了。一夜的忐忑之下，她几乎彻夜未眠，她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现在竟然对她的四嫂下手。
她长么大，得到她喜欢的人不多，四哥是她自小便亲近的。本来以为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贴心人，可没想到，竟然是那样不知廉耻。
明明是有夫之妇，却还要勾引华哥哥。不管她自己对华哥哥是怎样的感情，都不允许冯音音做那样的事情，去背叛伤害四哥。
四哥如今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与其以后让他承受那种背叛和世俗嘲笑的眼光，她今日的做法，是对的，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她相信，时间会治疗一切伤口的。
如此想着，夜灵雪心底的愧疚逐渐散去，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明丽的笑容重新覆上容颜。
半个时辰之后，夜璟起床了，收拾了一番之后，他走出门，见夜灵雪等在门口，没有表情地喊了一声：“雪儿。”
“四哥，我等了你许久了，总算是醒了。”夜灵雪笑容满面的迎上去，眼底的青黑被脂粉遮去，依旧是俏丽乖巧的模样。
“哦。”夜璟淡淡地应了一声，朝着客厅走去。
夜灵雪被夜璟淡漠的姿态给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四哥，她还是第一次见，难道冯音音的离去真的对他影响那么大吗？
夜灵雪急追上去，挽住夜璟的手臂，笑嘻嘻地说：“四哥，我还没吃早饭，我们一起吧！”
夜璟没说话，任夜灵雪拽着他的胳膊，继续朝前走。
夜灵雪心安不少，偏头瞧了眼夜璟。他的神色虽然是寡淡的，但眼睛里的纯然，却是如往常一样的。似乎经过此事，他变得有些内向了。
“四哥，你很喜欢四嫂吗？”夜灵雪忽然问。
夜璟依然没言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夜灵雪扁了扁嘴，那份心安忽然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可是她……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好。”
夜璟还是没有回答夜灵雪，目光看着不远处，思绪飘飞，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许四嫂不会再回来了，四哥你别想她了好不好？”夜灵雪道。
夜璟脚步一顿，偏头看向夜灵雪，眼中的神色奇异多杂，最后被伤心和自责掩盖，他轻声道：“娘子一直希望我能够好起来，她对我很好。我知道自己不如五弟和二哥，不过我会长大的。”
夜灵雪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夜璟道：“我要进宫。”
夜灵雪下意识地问：“进宫做什么？”
“父皇让我和娘子去榆州，虽然娘子现在不见了，但我还是要去。”夜璟认真地道，“我要好好表现，娘子看到我的改变之后，她就会回来的。”
夜灵雪看着夜璟这般模样，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但想着去一趟榆州也好，也许那样散心一圈，他便忘记了难过，放开了这段感情。
想到此，夜灵雪展颜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相视一笑，用完早饭，便一同进了宫。
御书房里，徽帝得知夜璟要去榆州，当场就否决了：“不行，原本因着音儿在你身边，能够照顾你，才允许你前去，可此时，你不必去了。”
“我要去。”夜璟不会多说，只是坚定地看着徽帝。
徽帝看着夜璟这样的目光，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犹疑。
夜灵雪此时插话：“父皇，虽然四嫂不在，可我在啊，我也可以照顾四哥的！”
徽帝皱了皱眉，看向夜灵雪：“你也要去榆州？”
夜灵雪点头道：“我会照顾好四哥的，父皇，您便同意吧！”顿了顿，她又道，“再说左相不是先一步去了吗？有他在，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四哥这几日，您也知道，趁此机会，让他出去散散心吧。”
徽帝没好气地看了眼夜灵雪，哼道：“就你？还照顾璟儿？你自己还要人照顾吧！”
“父皇，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夜灵雪不干了，上前拽住徽帝的手，摇晃着撒娇，“虽然我有时候任性，可大局之下，我还是很懂事的，我知道孰重孰轻的！”
徽帝犹豫了，看着信誓旦旦的夜灵雪，又看了看态度坚定的夜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此时，常青从殿外走进来，禀道：“陛下，太子殿下和五皇子在外面求见。”
“让他们进来。”徽帝道。
夜昊和夜桓二人缓步走了进来，恭敬地朝着徽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徽帝摆摆手，目光看向二人，有些疲惫地道，“你们来的正好，劝劝璟儿吧，他非要闹着去榆州。”
二人一怔，同时看向夜璟。
夜昊道：“四弟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榆州了？景王妃出事还没有结果，四弟该等等结果才是。而且榆州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四弟去的话，父皇怎么能放心呢？”
徽帝闻言点点头，满意地看了眼夜昊。
“我就是要去。”夜璟神色无波，纯然天真不减，却莫名多了几分冷意。
夜灵雪上前一步，拦在了夜璟的面前，说：“我会陪着四哥去的，不会出事的。”
“你别闹了，你的性子是个惹事的主儿，谁能管得住你啊！”夜昊笑意不减，看了眼夜璟，说，“既然四弟执意要去，我陪他去吧。”话落，他看向徽帝，“父皇，儿臣会照顾好四弟的。”
徽帝闻言，眼眸里的精光一闪而逝，多了几分审度，看向夜桓，道：“桓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