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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过分，朝三暮四
苏湮微微一笑，不予回应，自动忽略楚轻舟语中的异样情绪。
夜桓问道：“那四嫂可调查到什么了？”
苏湮微微点头，将带来的几张纸递了过去：“这些都是那些目击者说的，我都记录了下来。”顿了顿，她又道，“诸位都看一下吧。”
夜桓接过纸张，大致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楚轻舟，依次传看。
苏湮神色不动，心中淡然。这些东西，都是云楼主帮她准备的，她昨晚看了好几遍，只为熟悉，好在今日演好这一出戏。
当姚敬看完之后，双手递给苏湮，神色微微恭敬惶恐，似是有些害怕。
苏湮看了眼这个榆州府尹，接下纸张之后，递给了夜璟，意图很明确。
夜桓面色无波，但眼中一分深沉的黯然，却是悄无声息地划过心尖，留下一点挥不去的痕迹。
楚轻舟和姚敬却是齐齐愣了一下，心中对于这个景王妃更是多了几分敬意，这个女子将景王视为寻常人，该有的尊重一分不少，难怪深得景王喜爱。
夜璟眼中浮现笑意，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些证词，然后又拿起之前姚敬呈上来的那份证词看完，缓缓说道：“两份不一样。”
除了夜桓，几人都有些诧异。传言中的景王几乎是目不识丁，今日看来，出入甚大啊。
夜桓点了点头，道：“没错，虽然两份证词有所出入，但这不能做为证据。”
“所以需要重新将这些人带来审问。”苏湮接话说道，目光看向楚轻舟，“楚大人，你是陛下亲封的钦差，此案也是由你主要协助，便劳烦楚大人了。”
楚轻舟起身，朝着苏湮微微一礼：“王妃言重了，此乃本相的分内之事。”话落，他看向姚敬，“姚大人，此事便交给你了，让本相的侍卫与你同去，也好协助一二。”
“是，下官领命。”姚敬恭顺拱手，他很清楚，楚轻舟是怕他暗中做些什么。
姚敬离开之后，苏湮看向楚轻舟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的探寻，心想着年纪轻轻为相者，果然有着过人之处，怕是表现出来的一些精干，只是十之一二吧。
楚轻舟察觉到那道带着探寻的目光，豁然迎上去，笑容由浅转深，郑重说道：“原本陛下的旨意便是由景王为此行的主审，轻舟只是协助，虽说景王单纯，但王妃却是心思手段睿智，令轻舟十分钦佩，轻舟愿以王妃马首是瞻！”
苏湮一愣，连忙站了起来，推辞道：“别，我就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楚大人别取笑我了。”
“王妃谦虚了。”楚轻舟优雅一笑，神色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轻舟此言，出自肺腑，还未王妃莫要再推辞。”
夜桓此时也道：“是啊，四嫂，你提前到了榆州，并且暗访了这么多天，想必早已有了计划，便由你带我们查清楚榆州贡锦一案吧。”
苏湮见此情形，也不好再推拒，便笑了笑，说道：“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总能查清楚的。”
“对，齐心协力！”夜璟忽然出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楚轻舟笑而不语，回到了位子上。
夜桓温和地点了点头，给了苏湮一个安定的眼神。
夜灵雪一言不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与之前的活泼开朗毫不相符。她看着苏湮笑容以对地和五哥还有楚轻舟谈论案子，那份从容和干练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她甚至清晰地看见他们眼中的惊艳与折服。
楚轻舟是什么人？少年丞相，心高气傲，对谁假以辞色过？可今日，她却是见识了，他也是会弯腰，会佩服一个人。
其实此番前往榆州，父皇还给了她一个交代，便是要她与楚轻舟培养感情。尽管她心中不愿，可自小的优越感令她生起了挑战之心。
到了榆州，她特意留心了一下楚轻舟对她的态度，除了该有的恭敬之外，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情意。可此时，她却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对冯音音的特殊眼神。
冯音音是什么人？一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勾引华哥哥在先，如今又与五哥、楚轻舟眉来眼去，置四哥于何地？
越想越气愤，夜灵雪端着茶杯，一不小心，洒了茶水，顿时吸引了探讨案情的几人目光。
“灵雪，你怎么了？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苏湮关心问道。
夜灵雪放下茶杯，强扯出一抹笑容：“赶了几天的路，有点累。”她站起身，说，“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去休息了，你们继续。”
说完，盯了苏湮一眼，不待众人说话，便带着侍女离开了。
夜桓忙吩咐道：“保护公主安全回到城主府。”
暗处有人应了，悄无声息地去了。
此时的大厅只剩下四人了，苏湮看向旁边的夜璟，问道：“你要去休息吗？身上的伤好了吗？”
夜璟笑着点头：“已经好了，结痂了，我不去休息，我要陪着娘子！”
苏湮面色微微尴尬，笑了笑，看向夜桓和楚轻舟，继续道：“这批贡锦是榆州皇商沈家产的，或许那里会有些线索。”
“沈家世代皇商，百年声誉。如今的当家人是沈家大少爷，大少爷为人温和谨慎，才干出众，却因为常年缠绵病榻，对于沈家的家业有些力不从心，便一直培养两个弟弟，帮着他打理家业。”楚轻舟将沈家的情况简单说来，“自二少爷随着贡锦出事之后，三少爷便担起了沈家的主要家业和生意。”
“这样吧，我们走一趟沈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苏湮提议道。
楚轻舟目光一转，道：“王妃是怀疑可能是三少爷做的？”
“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再说，这也是一个动机，不是么？”苏湮笑着解释道。
楚轻舟微微点头：“不错，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王妃心思缜密。”
夜桓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便走一趟沈府吧。”
苏湮点头，扶起夜璟，一行人出了府尹衙门，上了马车。
这次夜灵雪不在，四人便同坐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