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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侧室，不分大小
柳絮面色如常，淡淡地看了眼苏湮，然后看向成妃，笑了笑：“王妃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听说成妃娘娘有头疼之疾，便想祖母常用的玉经散放在了成妃娘娘的茶水里，没想到王妃看到了。”
“玉经散？”成妃不解。
柳絮解释道：“祖母与成妃娘娘一样，常年被头疾所扰，我便去百草谷，求得玉经散，如今已大有好转。”
成妃一听，脸色霎时转变，笑着拍了拍柳絮的手，然后略带责怪地看了眼苏湮，道：“柳姑娘，音儿也是心急，才对你有些误会，你可别放在心上。”
柳絮微微一笑：“娘娘言重了，王妃也是关心您。”
苏湮面无表情，也不再说话，心里却是对柳絮的话不怎么相信，可她更觉得柳絮没有加害成妃的理由，也许真的是误会。
柳絮见苏湮依旧是一派神色担忧的样子，不禁笑了：“王妃似乎依旧不怎么相信我，既然如此，我便先喝了。”话落，端起苏湮面前的茶，一口饮尽。
“不用……”苏湮的话没说完，柳絮已经将她和成妃二人面前的茶都喝了，只剩下自己的那杯。
“我这杯，应该没有问题吧？”柳絮笑意款款，看了眼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然后盯着苏湮，那眼神，似乎别有深意。
苏湮不想再与柳絮纠缠，她只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对她有着某种敌意。她起身，看向成妃，道：“母妃，我是出来透气的，这会儿也该回去了，音儿先告退了。”
成妃点点头：“你去吧，我也要歇下了。”
柳絮见此状，也站了起来，朝着成妃行礼：“那柳絮也告辞了。”
成妃笑着点头，眼中的喜爱丝毫不加以掩饰：“我与柳姑娘甚是投缘，若是有时间，可要常来陪我聊聊天。”
“是，柳絮一定多叨扰。”柳絮笑容温婉，尽是大家闺秀的姿态，看向苏湮，“王妃，柳絮与你一同走。”
苏湮礼貌地笑了笑，抬步出了客厅，柳絮不紧不慢地跟上。
二人离开之后，小忆走了进来，见成妃一脸忧愁，想了想，试探问道：“娘娘，奴婢瞧着您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为了王爷吗？”
成妃抬头看了眼小忆，叹了口气，道：“是啊，你可知陆道长所说的与璟儿相配之人是谁？”
小忆扶起成妃朝着房间走去，问道：“难道不是王妃吗？”
成妃缓缓摇头：“若是她，我还需要如此烦忧吗？”顿了顿，她又道，“是柳絮，柳姑娘。她的八字和属相，都与璟儿是命中注定的。其实最重要的是音儿，陆道长说，她会是璟儿与桓儿之间的最大隔阂。”
小忆目光微闪，不动声色道：“那娘娘的意思，是想将柳大人给王爷做侧妃？”
“哪有如此容易啊！”成妃长长地叹道，“以柳絮之才，她可是羽翎国的女相，如何会甘愿做一个别国侧妃？”
小忆了然地点点头：“娘娘顾虑的是，此事确实难为。”
“唉……”成妃又叹了口气，眼睛扫了眼小忆，对于小忆心向着谁，心中一片明镜……
苏湮与柳絮一同出了画芜阁，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一条鹅卵石小道上。
“王妃对于今晚的宴席，有何看法？”柳絮突然开口，声音清凉，与以往表现的温婉，截然不同。
苏湮脚步不停，心中不明白柳絮为何突然这么问，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看法？”
“王妃莫要妄自菲薄。”柳絮停下了脚步，偏头看向苏湮，话锋突转，“云楼的星月护法，怎会是一般的妇道人家？”
苏湮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絮。她竟然知道她的身份，还在她的面前直接说了出来，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聊聊吧。”柳絮道。
苏湮没有拒绝，她也想知道柳絮到底知道多少，目的是什么。她看着柳絮片刻，然后道：“前面就是璟轩阁，走吧。”
“王妃请。”柳絮退开一步，让苏湮走在前面，然后深深一笑，跟了上去。
璟轩阁中，云桑端上来一壶茶，然后带着所有下人退了出去，厅里只剩下她们二人。
“你想和我聊什么？”苏湮褪去一切笑容，神色清冷，语调无澜，此时已没有必要再去伪装。
柳絮笑意不减，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二人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身为羽翎国的细作，你的任务，实在是完成的不怎么样，让人很失望。”
苏湮心中一怔，她不知道柳絮和云楼是什么关系，只觉得一切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她不能冒然回答，一切只能见机行事。
“你还不知道我与阿霄之间的关系吧？”虽是疑问句，可柳絮的语气，却是自问自答，“我与他自小便有婚约，也算是青梅竹马。”
不知为何，苏湮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猛地一痛，可当她再想细细感受时，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柳絮微微垂眸，目光里满是柔情与甜蜜，似乎在回忆什么：“此番来御天，也是想看看他，他说等一切安定之后，便与我完婚。”
苏湮突然想起了云霄给她的那把扇子，上面似乎有这么一首诗：落幕繁华处，袖手甘为韶华顾。
原来这首诗，是说的他和柳絮。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有一丝丝的失落，让她不想再听柳絮继续说下去。
柳絮注意着苏湮的神色，低头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你是他最好的手下，这些年也多亏了你照顾他，我挺感激你的，毕竟我没多少时间陪着他。”
苏湮依旧沉默，只是将目光定在面前的茶水上。茶水碧翠，漂浮着的茶叶，上下沉浮，如人生一般，高低起伏不定。
柳絮又笑道：“我跟阿霄说过了，若是你这次的任务结束，将来依旧没有意中人的话，便跟着阿霄吧，我会与你姐妹相称，不分大小的。”
“姐妹相称，不分大小？”苏湮怔住，这才恍然回神，似乎没反应过来柳絮的这句话。
“虽说侧室有些委屈你了，但我与阿霄不会亏待你的，你尽管放心便是。”柳絮微微一笑，说的那叫一个大方，好似在施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