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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尔壮接到电话后,骑摩托车火速赶来画室找我。
这小子体格健壮,模样阳光帅气,住在向栋梁家的对面,我们小时候常一起玩。
上初二那年,有个小痞子欺负我,揍得我头破血流,封尔壮正好路过,一拳将小痞子的鼻梁打断了。
得知我的想法,封尔壮吃着雪糕,不解地问:“晓飞,你都高二了,还没谈过恋爱,应该找个妹纸啊,干嘛养狗啊?”
我笑着说:“有句话讲的好,养个女朋友不如养条狗,狗对主人忠心耿耿,不会因为你是个穷光蛋而抛弃你,背叛你!”
封尔壮点点头:“有道理,说到我心里了……”
因为父母下岗,家庭条件不好,封尔壮曾被一个女生甩过,而且是劈腿的狗血遭遇。
接着,我实话告诉封尔壮,斗狗能赚钱,还有机会泡漂亮妹子。
封尔壮两眼发亮,扔掉雪糕棍:“我百分百支持你!说吧,我能干点啥?”
这小子真上路,我赶紧说:“嘿嘿,看中东湖村的房子了,那地方没人管没人问,养流浪狗最合适了。”
封尔壮竖起大拇指:“好!想法很好!我爷爷的小楼租给收破烂的了,我去跟爷爷讲,让他们搬走!”
我担心地说:“人家住的好好的,冷不丁地赶走,太残忍了吧,农民工兄弟不容易啊。”
封尔壮笑眯眯地说:“你想多了啊!那些收破烂的住的地方虽然差,但每个月的收入很高啊,一年至少能挣十多万!村里的空房子多,他们随时能租到。”
靠,我爸也是收破烂的,他咋就混得窝囊呢,每月还挣不到两千块钱,要不是我搞歪门邪道,赚了两百多万,老爸这辈子注定穷困潦倒。
我仍有点不放心:“壮子,这事你得办踏实了,房客不能说搬就搬吧?”
封尔壮立即起身:“走!我带你去看看,省得你瞎嘀咕!”
我俩立即下楼,封尔壮骑摩托车戴上我,急速驰往东湖村,到他爷爷家了解楼房的情况。
十年之前,本地的市容市貌非常差,环境污染严重,各个大街小巷脏乱不堪,无数的垃圾遍地扔,令人作呕的污水任意流,漫天飞扬的煤灰肆虐着城市,遮住天空。
在我的儿时记忆深处,拉煤的货车在大街上飞奔,冒着刺鼻的尾气,哐哐地驶过破烂的柏油马路,洒落黑色的炭石。
十年之后,恶劣的环境已经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善,城市的面貌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丰富的煤炭资源不仅仅带动了经济的飞速发展,也造就了一个又一个富得流油的煤老板。
然而,疯狂开采资源导致这片土地千疮百孔,许多大型煤矿被挖空,导致大面积的塌陷区,形成一个又一个湖泊。
东湖,就是这么诞生的,说白了,它以前是个煤矿塌陷区。
我正陷在思绪之中,听到前方汽车喇叭声,抬头一起看,已然来到东湖村。
东湖村名字的由来,源自它靠近东湖,只是个不大的村庄,村民以前靠种菜为生。
这两年,东湖的水质得到非常明显的改善,还建了一个公园,绿化得非常不错,如果把东湖比喻成一颗美丽的明珠,那东湖村就是一块脏兮兮的臭抹布,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刻,天空下起雨,带来一阵凉爽,但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封尔壮也骂骂咧咧的。
因为,东湖村的道路奇烂无比,两边除了成堆的垃圾,还有很多人类和动物的排泄物。
那些屎尿混在泥水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封尔壮全神贯注地驾驶,速度不敢太快,怕激起“公粪”。
忽然,封尔壮减缓车速,指向前方:“晓飞,那是不是大猫啊?”
我定睛一看,一个身材高瘦的流浪汉迎面走来,他头发和胡须杂乱不堪,戴着一顶崭新的军帽,身穿油腻乌烂的军大衣,扛着一杆长长的猎枪。
我心头一动,记得小时候常见一名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他常年累月穿着一件脏破不堪的军大衣,腰系武装皮带,脚蹬旧皮靴,肩扛一杆长长的生锈猎枪,日夜穿梭于大街小巷,说着人们听不懂的话。
据说,流浪汉名叫大猫,是个精神出了问题的退伍军人,独自居住火车站旁边的废弃仓库里。如今,老火车站重建工程完成,雄伟壮观的崭新面貌令人赞叹,流浪汉彻底失去了栖身之所,只得睡到地下通道中。
二十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在东湖村再次见到大猫!
封尔壮停车,我仔细一看,大猫的长发和大胡子已经斑白了,军大衣的颜色发黑,猎枪上绑了根竹竿,皮靴换成破旧的耐克球鞋,虽然身体瘦得皮包骨头,但仍挺着腰行走。
我惊讶地说:“靠,还真是大猫啊,他从哪搞的军帽?”
封尔壮说:“谁知道,可能偷的吧。这家伙快五十岁了,身体抵抗力真强,听说吃了十几年垃圾堆里的东西,居然不生病!”
他拧动油门,继续朝前开,接近大猫。
我故意大声叫道:“解放军叔叔好!”
大猫停下脚步,瞪着血红的眼睛,猛地冲我狂吼:“傻比! 砍头!砍头!”
撕裂般的沙哑声如同魔鬼在咆哮,封尔壮吓了一跳,摩托车往路边的水坑窜去。
幸亏速度不快,他急忙刹住,摩托车在水坑边停下,左脚落地,正巧踏在一泡大便上。
“卧槽,踩地雷了!”封尔壮恼火地骂道。
“真他妈臭!”我忙捂住鼻子。
回头望向大猫,他笔直地站在原地,裂开嘴巴露出残缺的大黄牙,不知是笑还是怒,抬手敬了个军礼,
不知哪根神经短路,我居然忍着臭气,也抬手回敬了一个。
“前进!”大猫又吼叫一声,挺着腰杆走了。
“哈哈,他的公鸭嗓子跟你有得一拼啊!”封尔壮伸脚往石头上蹭着鞋底。
“靠,别拿我开玩笑,我可不是公鸭嗓子,大猫天天吃垃圾堆里的东西,嗓子能好吗……你快点……臭死了……”我用手指紧捏鼻子。
封尔壮问:“大猫刚才叫砍头砍头的,啥意思啊?”
我笑着说:“谁知道啥意思,他精神不正常,你还当真了……”
清理完污物,封尔壮跨上摩托车,带我继续赶路,终于抵达他爷爷家的三层小楼前。
这时一栋最寻常不过的农家楼院,矗立在其他相似的建筑物中,左右两边仅仅留出可供三轮车通过的道路,灰色的水泥外墙没有任何装饰,连接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在小雨中呈现出几分衰败凄凉的景象。
摩托车刚熄火,我还没来得下来,一辆电动三轮车疾驰而过,溅起一片污水,把我的裤子和皮鞋全淋湿了。
“草鸡毛!没长眼啊!”封尔壮气急败坏地叫嚷。
对方是个收废品的,似乎早已习惯被人责骂,头也不回地往前行驶。
我随便擦去裤子上的泥水,仰头打量楼房,调侃道:“封尔壮同志,你爷爷家的建筑太雄伟壮观了,拆迁后起码能分个十几套,你爸又是长子,这下发达了!”
“唉,狼多肉少,二个叔叔三个姑姑都特么盯着呢,我爷爷做事比较公平,我爸只能落三套……”封尔壮甩去鞋上的泥水。
我笑着说:“靠,三套还嫌少?这个地段开发后,房价至少五千一平方,你很快就是百万富翁了,娶老婆不成问题啊。”
封尔壮无奈地说:“要等到猴年马月啊!那时我的左手都长满老茧了!”
“别急,你迟早会成为正宗的拆二代!以前那个女生把你甩了,她后悔了吧?”
“后悔有个毛用,她还哭着求我复合呢,妈的,老子最看不起这种贱货!”
我和封尔壮边闲扯,便走进院子,见一名短发妇女正在晾晒衣服。
她身穿白色T恤和短裤,上围曲线异常引人注目,封尔壮立即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看。
“你们找谁啊?”短发妇女一口方言。
“谁也不找,我来看看自家的房子。”封尔壮霸气地回答。
短发妇女被他的架势震住了,朝屋里喊道:“老张!老张!”
一个中年男人擦着嘴巴走出来:“干啥啊,睡个觉都特么不安生,你个败家娘们……”
这家伙个头不高,胡子拉碴的,眼角沾着眼屎。
短发妇女不满地嚷嚷:“睡睡睡!别人家的老爷们出去干活挣钱,你大白天在家闲着!”
“卧槽,没看见天下雨吗,你叫个熊叫,信不信我揍你?!”老张骂骂咧咧,伸手抹去眼屎,“喂,你俩小子干啥的啊?要卖废品吗?”
封尔壮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带我进入客厅,只见房内乱七八糟的,一堆废铜烂铁,还有几大捆生锈的铁丝,跟我家的客厅差不多,我爸也喜欢放值钱的废品。
不到三分钟,我已看明白小楼的简单结构。
院子里,建有厨房和小仓库,一楼三个房间,二楼和三楼各有四间,楼顶是个平台。
我暗暗欣喜,这里养流浪狗,再合适不过了。
“你俩到底干啥的,咋硬往里闯啊,站住!”
老张叫喊着瞪圆眼睛,展开粗壮的胳膊,阻拦我和封尔壮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