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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从东方的鱼肚白开始拉开序幕,浅浅站在医院的天台上,熬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再远眺天际那抹纯粹的颜色,一种迷离而又天马行空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整个心都随着清晨的鱼肚白慢慢升起般,平静到不可思议。
“呵,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电视和小说里,明明大战在即,却总会插描一段主人公在海边,在山顶上看日出的剧情了。果然是能的让人静下心来的好办法啊,”浅浅惬意的做着深呼吸,直到天地间被初升的太阳一点点的染上瑰丽的色泽,这才转身随意的靠在天台围栏上,冲站在不远处的赤井秀一和柯南恻了侧头,“我说,面对这样的美景,你们两个也太没表情了点吧?像这样一起看日出的机会,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次,给点反应好不好?”
“是啊,天亮了啊。”柯南忽然答非所问的感叹了一句,随后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那些家伙,就要来了吧?”
原本还有点悠闲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浅浅条件反射的眯了眯双眼,半垂着视线点了点头,“啊。”
一片宁静之中,赤井秀一‘啪’的一声合起手机,随手装进衣兜里,站直身体。一扫之前的沉闷不语的样子,目视着远方意味深长的说道:“终于要来了吗?”
“喂,你不要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模样,好像多期待那些家伙到来一样。”浅浅顿时有些黑线,目光好奇的扫过赤井的裤兜,开口:“说起来,你一直闷声不响的抱着手机,是在和谁发信息吗?还是说,你手机里有什么好东西,以至于让你看了那么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话一说完,赤井那边的气场就在瞬间微妙的沉滞了一下。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浅浅摸了摸鼻尖,敏锐的觉察到什么,于是下意识的和柯南对视了一眼,有些忐忑的沉默下来。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到赤井秀一淡淡的回了一句,“没什么。”
浅浅眨了眨眼睛,有些呆的点头,“哦。”
赤井秀一接着说,“卡梅隆说那个叫本堂瑛佑的小子今天一早就离开医院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让那家伙尽早答应加入证人保护计划比较好。”说着转身离开天台,边走边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下去了。”
“哦。”浅浅继续愣愣的点头,目送着赤井秀一的身影消失,这才吐了一口气,有些不明所以的转头问柯南,“我说错什么了吗?”
“啊,之前听朱蒂老师和James说,赤井桑的女朋友曾给他发短讯说要退出组织,结果不久之后就被组织借机枪杀了。大概赤井桑一直在看那条最后的短讯吧,”柯南说着话,眼镜却因为反光的原因一片白芒。他低了低头,语气低沉的接着说道,“赤井桑的女朋友,你应该知道的吧?”
浅浅滞住,清晨的风吹起发丝,丝丝缕缕的遮挡住视线。静默了好一会,才张了张嘴轻声说:“啊,知道。灰原的姐姐,宫野明美吗?”
从天台上下来,浅浅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那种挥之不去,却又如影随形的无力感充斥在心底,让人只想找个地方狠狠的发泄一番。有些不愿意回想的记忆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浅浅半垂着眼帘,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直到站在熟悉的活动室门口时,才下意识的收敛了下情绪,轻轻的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有一个眼熟的身影正在做着复健练习,大概是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气喘。窗外几缕阳光斜照进来,打在那人的侧脸上。一眼看过去,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浅浅默默的站在门边看着,直到对方感觉到什么转脸看过来时,才扬手打了声招呼,“哟,看上去越来越轻松了呢,幸村。”
“你来了,好像是呢。”幸村闻言清浅的笑了笑,“这样下去的话,大概会比预计提早出院。早一点开始练习的话,全国大赛也可以毫无顾忌、全力以赴的参加了。”
“全国大赛啊,”浅浅挑了挑眉,忽然记起这个词最近几天都快要被立海大那群家伙念叨烂了的事情,一时不由有些好笑起来,“你们还真是精神满满啊,输给青学就让你们怨念成这样?”
“呵呵,倒不是什么怨念,输给青学,只是说明我们的练习还不够。可是,实现全国大赛三连霸,却是我和真田,甚至是每一个正选,从进入网球部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的事。”幸村表情淡淡的说完,忽然皱着眉仔细看了浅浅一会,这才接着说,“没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呢,昨晚没睡好?”
何止没睡好,是纯粹没睡!一堆事情像是越好了似得全部挤在昨天发生,从楠田陆道到本堂瑛佑、水无怜奈,等能闲一闲的时候,已经到了快要天亮了。之前站在天台吹冷风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被幸村一提,精疲力尽之后的困顿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浅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失眠了而已。”
说完马上感觉后勃颈凉飕飕的一下,浅浅反应慢半拍的觉察到不对。慢吞吞的抬头,正对上幸村脸上那抹让人不寒而栗的温柔微笑。
没等浅浅琢磨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幸村已经笑着轻碰了碰浅浅眼底还不怎么明显的黑眼圈,开口:“只是失眠而已啊,呵呵。我怎么记得,浅浅你好像还是杯户中央医院的伤患吧?如果没记错的话,前几天医生才说过,最好不要用眼过度,要多休息的吧?”
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却硬生生的给人一种寒毛直竖的错觉。浅浅兀的一个激灵,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幸村却一言不发的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径直推开门走了。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吧!浅浅站在原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忽然有些忍不住的想笑。迟疑了半秒抬脚追了出去,结果一推门就看见幸村正静静等在门外。
看着浅浅出来,幸村转身继续朝前走,“等会吃过早饭,我看书,浅浅就在我房间补眠吧。”
“好。”浅浅马上点头,跟在身后看着幸村的背影,之前还在鼓噪的心情奇迹般的缓和了下来。两人安静的走了一段,浅浅不由带着几分感慨的笑了笑,“幸村,谢谢。刚才,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怎么,浅浅很想看我生气的样子吗?”幸村脚步停了停,等浅浅和自己并肩时才又继续走,“那我就不负所愿的生气一回好了,反正我也挺想发火的。”
“喂喂!还是算了吧,”浅浅黑线,转头瞄了眼幸村的神色,调侃般的随后说:“让那么赏心悦目的脸变成刚才那副样子,还是蛮让人发憷的。”
“呵呵,”幸村转头对浅浅温柔一笑,“浅浅这是在夸我吗?”
“....”冷汗不期然的划过脑后,浅浅马上很没骨气的开口,“对不起,我什么也没说。”
一路说笑着走回病房,关上门后幸村忽然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开口:“浅浅,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医院里好像有点奇怪?”
“嗯?”浅浅一滞,“你指什么?”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也说不定,不过之前一路走过来,浅浅没发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幸村凝眉仔细想了想,似乎在斟酌着要怎么说,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幸村就先变了脸色,紧走了一步站在窗前盯着某一处惊呼出声,“不会吧,难道是发生火灾了吗?”
“火灾?!”浅浅心底咯噔一下,猛地转身顺着幸村的视线看过去。医院对面一座高楼中央正冒着浓浓的黑烟,明显是发生了严重的火灾。那样浓烈的黑烟,就算站在这里看不到具体情况,也能想象出现场的状况会是多么的糟糕。如此大的火势,势必会有人受伤,到时候伤者肯定会被就近送到杯户中央医院接受治疗。大概几分钟之后,这里就会乱成一团,如果组织的人趁机混进来,那还真是糟糕透顶。
等等,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点?莫非组织的家伙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才故意纵火的,想趁着混乱伺机夺取水无怜奈?浅浅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紧盯着火灾发生的地方喃喃了一句,“来了!”
“什么?”幸村讶异的砖头看过来,“什么来了?”
浅浅只是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说。幸村蹙了下眉,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面色凝重的说:“这么大的火灾,伤者....”话说到一半忽然消音,浅浅疑惑的转头,正好看到幸村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那里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只是火灾的话,不会这样的吧?”
右眼忽然毫无预料的狠跳了几下,浅浅低头看向窗外,一时也不禁怔住。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医院正门口已经围聚了大量的车和人,而且人数还隐隐有继续壮大的趋势。难道除了火灾,还有其他的事件发生吗?如果火灾只是意外的话,这就绝对不是巧合了吧?正想着,幸村已经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新闻播报员的声音夹杂着现场的慌乱声瞬间充斥着整个病房。
“现在插播重要新闻,今天一早,杯户中央医院周边突然发生数起不明原因的突发事故。10分钟内,先是数家餐馆发生早餐集体中毒事件,随后地铁站因为奇怪气体引起人员骚动,一家影院甚至发生了火灾,造成大量的伤患。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大批伤患和病人也已经被就近送往杯户中央医院。预计短时间内,杯户中央医院医院将因为蜂拥而至....”
没有继续听下去,浅浅一下子咬住了唇,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一直都知道自己面对的黑衣组织是怎么样的对手,可是却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人无端的觉得心底生寒。短短十分钟之内,不为人知的策划了这么多起事故,让如此大规模的犯案几乎同一时间发生,那得需要怎么样的组织力和行动力?究竟组织的势力已经侵入这个社会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寒意一点点的沿着神经脉络游走在全身各处,浅浅捏紧了拳头,却还是止不住隐隐发颤的双手。政界、商圈金融界、那些上流的社会好像到处都有组织的影子,可是在这平凡的市井街头,像楠田陆道那样的小兵又会隐藏着多少?是不是在自己的周围,就有那样的人存在?每天和自己说话的人中,会有多少人是组织的眼线?是不是哪一天,像藤本美保那样的事情就会重演,那么下一次会是谁呢?幸村?真田?还是.....
就像是突然陷进了某种怪圈,浅浅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不能如愿。一直压在心底的阴影和惊惧一发而不可收的泛滥起来,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那些过于偏激的想法,怎么也挣不开去。
“浅浅?!”幸村几乎被浅浅的脸色吓了一跳,他飞快的扫了眼浅浅攥紧的拳头,下意识的伸手握了过去,然后再下一秒却紧跟着神色一变,“你在发抖?!到底出什么事了,脸色突然难看成这样?浅浅,说话!”
“我只是...有点害怕,幸村。”任由幸村柔和的力道掰开自己攥紧的手,浅浅有些恍惚的反手抓紧幸村的衣袖,“幸村,我害怕...”
“....没事的。”想要劝慰却不知道该从何劝起,最终只能选择一个苍白无力的字眼。幸村顺势将浅浅抱进怀里,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一边无声的低头轻吻浅浅的发际,一边轻拍着浅浅的后背安抚,良久之后,幸村才声音略显低沉的开口,“有的时候,我真会忍不住去讨厌白马探呐。”
“什么?”感觉终于从偏激的怪圈中被拯救出来,浅浅动了动,推开幸村的怀抱,不觉尴尬的理了理发丝,最后才想起之前听到的话,不明所以的问,“怎么突然说起白马,和他有什么关系?你讨厌他什么?”
“谁知道呢,是嫉妒也说不一定。”幸村看了看被推开的手,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两声,“白马探和浅浅是青梅竹马,对于浅浅的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无法安慰的事情,他却能做到,可是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却不见人影。追捕怪盗基德,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吗?”
浅浅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想解释些什么,“这个...呵,怎么说呢。白马那家伙...大概是太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这样的吧。我和白马..是一类人,决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并且固执的想要亲自解决所有事情,并不想麻烦对方太多,这大概就是所谓侦探这种生物的通病了吧!彼此看的太清楚,有些话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自己也知道就算说了,也改变不了对方的想法。与其说些连自己也劝服不了的话,还不如放任对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白马自然也有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谁都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除了默默的支持之外,其他的并不需要。再说,白马那家伙会安慰人吗?那家伙只会静静的站在你身边,等着你自己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吧?啊,真是想到就觉得不爽呢,那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说到这里,浅浅忽然顿了顿,“更何况,白马那家伙平时总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其实暗地里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尽了吧?白马已经帮我太多太多了,多到我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呐。”
幸村的目光从浅浅脸上移向窗外,沉默了几秒忽然低声说了一句:“总觉得,突然变得更讨厌白马探了。”
浅浅不由一噎,顿时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改变不了别人的看法,我该说白马你的人品也太差了吗?正想着是不是再说点什么,病房的们突然被敲了敲,一直负责看护幸村的护士推开门,怀里抱着一束花还拎着一个果篮走了进来,“切原桑,之前去你病房发现你人不在,我就猜你会在幸村君这里,果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