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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七七的眸子平静的犹如深绿色湖面,白烟缭绕:拿着别人的幸福做筹码,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爹爹,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北棠七七一副柔弱的样子,双手握在腰间。
“还有谁,你的未来相公!”说到滕王未容央,朝廷上下,唯有这个人不给自己面子,如今要娶自己的女儿,也还是如此放肆。
未容央!北棠七七美眸一眯,这个冤家,不到关键时候是整不出事情来的。
“爹爹,”北棠七七故作害羞,“言时过早,他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兴趣害羞?”北棠英实在忍不住了,“他将你哥打了!”
想着北棠傲的那一屁股伤,心中就不是滋味。才与慕容家联姻,此时,又被滕王给打了,这不是直接朝他脸上抡了一巴掌!
“爹爹,”未容央闯出来的事情,为何她来收拾,但也只得道,“滕王殿下乃是常胜将军,雷厉风行。但毕竟是带过兵的人,自然有一套规矩,向来哥哥是不是冒犯了滕王殿下?七七听说,滕王殿下的宅院规矩森严,旁人都不敢靠近一步!”
简直就是变态,别人还说他生人勿进,而她偏偏进了几次。她这样的容貌,未容央都可以忍受,旁人就忍受不了了。未容央,简直就是她命里的冤家。下次见面,定要好好教训。
北棠傲有军人的傲骨,一瘸一拐地回到丞相府。任由北棠英如何问,事情的起源,北棠傲是金口难开。这才往北棠七七这里撒气,没想到,平日里的草包女儿,这个时候还不犯糊涂,便问道,“七七,可会猜出是什么事来?”
这个狐狸,居然来套话。微微凝颦,幽幽地说道,“向来是哥哥喜欢少卿,可怜七七对他一往情深,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滕王殿下愿娶七七为妻,乃是七七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滕王殿下的美貌让天下女子羞愧,自然,男子也有喜欢得要紧的,哥哥会不会觉得是七七夺了他的殿下?”
动情处,泪眼朦胧,好似真的一般。
北棠英脸部抽搐,好男风,他生出来的儿子居然好男风,这不是和废人无疑。眼见着拂袖而去的北棠英,北棠七七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能够被未容央打,那是哪位未成谋面的哥哥修来的福气。北棠七七不用想也知道未容央为何生气,能在背后说她坏话的人,能不被未容央教训?
邀月回想起刚才北棠英误以为自己的儿子好男风时,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看。正准备捂着肚子狂笑时,又被北棠七七给打回了肚子。屋外有人,邀月这才警惕地发现,难道宫主早就发现了了?
北棠七七示意邀月将门打开,便恰好看见一位男子举起手,正要敲门的动作。北棠七七回过头瞧去,眉宇之间自有正气之风,难道会宁愿得罪未容央也要说她的坏话了!
府中少爷不过,邀月也想得到,压抑着笑意,说道,“少爷请!”
“哥哥坐,”北棠七七收敛起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浅笑轻语地说道,“哥哥进来坐吧!今日爹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气冲冲来到七七这里,说是滕王殿下打了哥哥。其中缘由,爹爹也不知道,但这气洒在七七身上,是否就公平呢?”
北棠傲刚一坐下,便听见北棠七七说出这样的话。分明他是占了上风的人,此刻却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我没有想到爹会来,”北棠傲无奈,只是,“妹妹方才的话,我已听见。我没有好男风!”
北棠傲憋屈的模样,叫北棠七七好笑。
“哥哥素知妹妹笨拙,不会说话,外面不也流传着妹妹是草包花痴的言语。所以,今日说得有不当的地方,还望哥哥不要往心里去!”北棠七七低着头,做错事的模样。好男风,说得都是轻松的,没说得病之类的,或者游走于男人之间的话,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邀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再过些时候,便错过了去太子府拿孤心草的最好时机。北棠傲吃瘪的模样,也叫她笑不起来。轩轩的病情如何,尚不得知。如今,才被北棠家讨厌的男人缠着,宫主真是命苦。
“想必哥哥来这里,是有话与七七讲,不过,七七困了,有何事明晚再说。”北棠七七面露倦容,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见北棠傲不言语,“邀月,替我送送哥哥。”
逐客令已下,邀月毫不客气地走进北棠傲的身边。
送走北棠傲,邀月快速进入屋子,见北棠七七带着风华公子的人皮面具。
“老大,你不会就以这样的打扮出去吧?”邀月不惊讶,只是,穿着被北棠七七服饰的风华公子,很是奇怪。不过,谁也没有强制说风华公子不是女子。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若是再将时间花费在换装身上,相对于自己身份的暴露,她更加输不起轩轩的性命。北棠七七一袭天蓝色长袍,幻做黑影,在月盘上,留下华丽的痕迹。邀月紧跟在身后,但明显实力就是差距。
躲在暗处的未言,苦不堪言。这个季节没有蚊子光顾,但却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小虫子招惹。盯梢最难的不是一动不动,而是总是在动。北棠七七的轻功,哪是他能比的。但是,谁叫他惹了未容央,被派了这么一个苦差事。
【太子府】
北棠七七站在大树之上,俯瞰太子府。黄色琉璃瓦,铺层着淡薄的月色,整个太子府迷失在朦胧之中。
太子府里,笙箫繁华,却过于落寞。士兵手握长戟,面色呆板,目光精明,耳听八方。大小门口,每次以四个人为组,每隔三秒钟碰一次面。
北棠七七委身,跳进太子府。身后的邀月还未来得及跳下之时,便被人给制止住,点了穴道。北棠七七进入太子府之后,发现有几双眼睛不断地跟着她。越是靠近太子府正堂,那种感觉越是强烈。
孤心草,到底在何处?暗处的人按兵不动,又是在等待什么?北棠七七带着疑问,小心翼翼地挪步进入。逐风守在太子府,此刻却不知道身处何地。弭乱的笙箫声,聒噪着北棠七七的耳膜。靠近太子府正殿,躲在暗处。
“知道此人是谁吗?”透过窗户,北棠七七看见当朝太子北荣泽坐在高处,下面是慕容少卿。何时,这两人勾结在一起了?
“不知!”慕容少卿低着头,辨认一番,肯定地说道。
顺着慕容少卿的目光,北棠七七看见被绑在地上的人是逐风。逐风武艺不差,为何会被活擒,似乎此刻一点反应也没有。回京途中,几次三番遇见陌生人,其中有好有坏,到底是谁在暗处作怪?北棠七七抿住呼吸,跳上房梁,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于此,不幸的是,北棠七七刚一跳上房梁,便有黑影出现。这身影她好似看见过,仔细回想,是滕王身边的未名。未名为何来此处,一副寻人的模样,到底是来寻谁的呢?
看来这场游戏参与的人还真不少,一株孤心草,惹得这么多人靠近。看来,之前进入正堂时候那几个人,也非善茬。
“进来太子府不安稳,”太子顿了顿说道,“还望少卿将军尽心尽力!”
“属下自然竭尽所能保护好太子府的一草一木!”慕容少卿坚定地说道,目光却落在逐风的身上。逐风是北棠七七身边的人,为何被安放在此处。说安放,是因为他未在逐风身上发现丝毫伤口,衣服平整,可以肯定的是,未有经过搏斗便将逐风擒获。
慕容少卿嘴角带着笑意,看来这一次北棠七七定要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未名躲在暗处,恰好落在北棠七七的视线范围之内。他也在注视着逐风,这件事情定然不是未容央做的。眼见着慕容少卿要出来,未名屈身,跳上厚实的房梁,正好与北棠七七正对。未名做出嘘声的动作,两人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
慕容少卿出门,嘴角还挂着得意地笑。远处,未容央正站在邀月的身边,鄙视地瞧着慕容少卿,眼底露出冷意。他才不会让自己的人欠别人人情。
邀月已被解开穴道,听见未容央惜字如金的解说,她已经懂了,打从心眼里觉得这滕王对自己宫主真好,越看越顺眼了!
慕容少卿出门不久,北棠七七与未名立马跳下地,潜入房间。远处惟有一根残烛,北棠七七知道这是陷进,只是逐风是她必救之人,而且有未名参与,成功就大了许多。
收敛气息,靠近逐风,正欲解开绳子之时,她与未名二人同时感受到危险的气氛。一掌将功夫不如她的未名打上了房梁,速度很快,等到未名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灯火通明,北棠七七一身傲骨站在逐风的身旁。慕容少卿推开房门,惊讶地看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