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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柔软的声音,不用眼睛,木子欣也知道是谁,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人这个时候出现,又会给自己掀起多大的风浪?
反正自从她认识了他,她的生活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碰倒了一张就等于碰倒了全部,如果说御天恒是她的霉运,木子欣希望这是她生命中最后一张多米诺骨牌。
“让他进来吧!”木子欣对横在门口的麦西说。
麦西有些不乐意,嘟了嘟嘴,“你可想清楚,要是引狼入室,我一个小女子恐怕也帮不了你!”
“呵,我像狼吗?”御天恒似乎永远也不会生气,脸上的笑让人觉得像是被镌刻在上面一样。
“其实我如果是狼,那现在她也不会住在这里……所以,小丫头不用对于虎视眈眈,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那种地步,”御天恒挑了挑俊美的眉毛,伸手轻轻的拿开麦西拦在门上的胳膊,朝着坐在轮椅上的木子欣走去。
“看到你这样,我很心疼,”他的神色有一秒钟的肃正,“我说过的,不要爱上那个男人,可你就是不听……这就是不乖的后果……”
他的脸上透露出的惋惜,却让木子欣觉得虚伪、恶心,突然间,她就讨厌他了,而且那种讨厌的程度似乎让人呕心吐肺。
“如果恒少是在嘲笑我的话,那说完请你马上走,我现在这样,恐怕对于你的争斗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吧?”木子欣鄙夷的冷睨着他。
“讨厌我了?”御天恒将双手撑在了她的轮椅两侧,身子压低,脸凑向她。
木子欣躲开,“从来都不喜欢,何来讨厌?”
“呵,最近总觉得生活中缺了点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是太久没有听到你的尖牙利齿,”他离她更近了,近的,他说话的唇角都擦到她的耳际。
“喂,你离远点好不好?她可是有夫之妇,小心告你性.骚.扰,”麦西离他们近了两步,双手交叉的叠在一起,像是个监视者。
御天恒抬头,迎上麦西水蓝色的眸子,“好啊,那麻烦你报警吧!”
咦,他居然让她报警,这个男人当她不敢吗?麦西冲动的脾气又上来了,掏出手机就要拨号,被木子欣伸手按住,“恒少来这里,应该不是来斗嘴的?”
他性感的薄唇,扬起完美的弧度,仿佛在笑之前,已经做过精准的测量一般,“我想带你走!”
“不可能!”麦西直接回绝,她可是答应过顾云哲的,要照顾他的老婆,她哪能允许让这个男人带走木子欣。
御天恒好看的眉梢收了下,露出他的不悦,只是这丝不悦,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将目光锁在了木子欣的脸上,“我会让你在今天看清一切,会让你知道,当初我的警告,是有道理的!”
木子欣怔了几秒,他的话对她起了效应,果然,这个男人的到来,一定会又让她承受什么,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承受的是灭顶之灾。
“如果你只是想证明,你是能预知未来的预言家,我想你成功了……”木子欣说这句话时,是想逃避的,她真的累了,也真的没有勇气再承受还可能发生的事实,所以她想躲开,可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接受她的想法。
“我不是想证明自己,只是要你看清一切,看透这个世界有多么的肮脏……不要因为害怕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需要知道,”御天恒再次紧逼她,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被他抽干了,她随时都有窒息的憋闷。
一边的麦西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不似木子欣那样强烈,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她推开木子欣,横在了他们中间,“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她想对这个世界清楚还是模糊,那是她的事,不需要你来问……我看你真是无聊外加可笑……还有,如果你是因为对子欣有想法,而要讨好她,那我也劝你一句,死心吧!”
“你四处看看,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的爱有多深,是你根本无法想像的……所以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要再死缠烂打了,现在早过了那个年代……爱情是讲究你情我愿的,恒大少爷!”
麦西的话让御天恒一直带笑的脸,终于紧绷,在她以为他生气要离开的时候,却感觉手臂被什么硬物一下子箍住,麦西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就离开了刚才的位置,而他也一个大步,跨到木子欣面前。
“我不再多说什么,如果不想你的朋友今天受到伤害,就跟我走……”御天恒的眸子再次盯紧她,那一瞬间,有威迫,有征服,还有愤怒。
“你知道我这个人是言出……”他的言出必行还没有说完,木子欣就开口了,“我跟你走!”
“子欣!”麦西抚着被捏痛的胳膊,阻止的尖叫。
木子欣没有答话,而是看着御天恒,只见他的脸上又恢复了进门时的笑,只是比来时多了一抹阴谋得逞的得意,“这才乖嘛!”
他推着她,麦西一直跟在后面,心里却将他早已骂个稀巴烂。
路上,三个人坐在车里,谁也没有说话,御天恒和麦西各坐在木子欣的旁边,那架势又像保护,又像挟持,木子欣那刻才发现,自己的人生何时竟变得不能自己作主。
车子走的路线,她很熟悉,却没有多想,直到麦西发出疑问,“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吗?”
木子欣现在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她家附近,只是、只是……
“子欣,你家门口怎么那么多人?”麦西也发现了。
是的,有很多人,都围在了那里,甚至还有警察,还拉起了警戒线,木子欣的心猛的被吊了起来,她看向身边的男人,他却一脸的平静,似乎早已知道了这一切。
“怎么回事?警察……警察为什么来我们家?”木子欣的手紧紧的抓住他,一双好看的眸子全是恐惧和恐慌,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
御天恒的大掌覆上她的小手,然后攥在掌心,眉心不知何时皱起了疙瘩,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疼惜,“对不起,让你面对这个很残忍,可为了让你看清自己口口声声爱的男人,我只有这么做……”
“不…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木子欣不想听他说别的,她只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恨她的腿不能走,只能坐在这里。
一颗心如被什么煎着,不安一波强似一波。
“你爸爸被捕了!”御天恒很轻的话,却如一枚炸弹轰在了木子欣心底,她整个人顿时呆住,像被人用重物敲懵了。
“你胡说什么?”麦西吼他,同时双手扶住木子欣的身体。
“你大概并不知道国皇是如何起家的?二十年前,你父母很穷,穷的身无分文,你母亲带着怀有你的身孕,甚至想过死……后来是你的继母救下了他们,虽然他们留有了一条命,可他们还是很穷,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人找到你父亲,说利用你母亲大着肚子的身体,可以帮忙做一件事,”说到这里,御天恒停了下来,似在喘息,又似在给她接受的时间,木子欣听父亲亲口说过这件事,她知道,御天恒没有骗她。
顿了半分钟,御天恒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忍,“你父母参与了贩-卖-毒-品”
毒品?
木子欣的眸瞳骤然放大,但只是瞬间,便又摇头,情绪也激动起来,“你胡说…你骗我…不要以为拿随便听来的故事,就能骗得了我…这些人都是你找来配合你演戏的对不对?”
“御天恒,你无耻,你终究要干什么,竟然这样污蔑我的父母?”在木子欣的眼里,她的父母是伟大的,特别是死去的母亲,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神,她怎么能允许他如此污蔑他们?
“木子欣,你冷静一点,这是事实!”御天恒料到了她会这样的反应,只是亲眼看到,心还是被揪疼了,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认清身边的人。
“还有你爱的那个男人,他…”御天恒也不再顾忌了,索性一次性说出来,让她一次性接受吧,只是他还没说完,就听到麦西的尖叫。
顺着麦西手指的方向,木子欣看到了父亲,他像一夜之间变得苍老,老的她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他的手上竟戴着明晃晃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有一瞬间的眩晕,木子欣整个身体软了下去。
“子欣!”御天恒的手臂圈住她的身体,露出他少有的恐慌。
“子欣,你怎么了?”麦西也被吓到。
她闭着眼睛,身体柔软的像一根面条,“不可能…不可能!”
说着,又猛然眼开眼睛,再次望向远处的父亲,“这是骗人的…他是被陷害的……我不信……”
此时的她,已经让御天恒看到了自己的残忍,他深吸了口气,警告自己此刻不是怜悯的时候,将她的身体扶正,“仔细看看押着你父亲的人是谁?”
木子欣没有反应,她的眼里此时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爸爸,而麦西则顺着御天恒的话看向了押着木翰凯的话两个人,瞬间,她几乎不相信的尖叫,“不可能,不会是他…他怎么会是……一定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麦西闭上眼睛,使劲揉搓着,可再次睁开,还是看到了那个人。
虽然此时的他戴着深色的墨镜,穿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警服,可熟悉他的人,还是不难认出。
“是幻觉,御天恒,你告诉我是幻觉,对不对?”麦西哭了,她终于被眼前的残忍折磨哭了。
“不是幻觉,就是他,”御天恒又往麦西想否认的心上,重重的钉了颗钉子。
“不!”麦西突然伸手捂住木子欣的眼睛,“不要让她看,不要让她看到!”
“看不到,也不能代表没有发生,你这只是自欺欺人,”御天恒的话才落音,麦西就感觉到,她的手被一点点拿下,她能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双手在颤抖。
“子欣,”麦西想阻止的声音已经来不及,她看到了,她也看到了。
只见木子欣的目光紧紧的看着那个人,一瞬不瞬的看着……
“子欣不是他,是幻觉,是幻觉!”麦西再次用身子挡住木子欣的视线,而她伸手将她拨开,再次看过去。
顾云哲押制着木翰凯缓缓的走过来,这是他做为卧底警察的最后一项任务,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是怎样的一种沉重。
他们走了过来,离他们的车子隔着几层人群,可就算如此,他像是有了感应一般,戴着墨镜的眼睛竟望向了车子,仿佛他预感到了,她就在车里一般。
而他这一看,让一直没有表情她的,终于有了反应,“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吗?”
只是那声音平静的让人害怕,而声音里的沙哑,像是被涸干了所有的水份。
“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御天恒有些意外她的反应,可又不意外,她就是这样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孩。
“他是一名卧底警察,当然你父亲的案件只是他破获的其中一件,十年前的案件能够侦破,与你有着直接关系,因为你父亲将当年犯罪的证据一直藏在你的身边……”
“不要说了!”麦西打断他,“我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麦西都几乎崩溃了,连她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何况是她,最爱的老公抓了最爱的父亲,这是何等的残忍的事实。
“让他说,”木子欣开口,只是虚弱的声音也透着她心底的脆弱。
御天恒的身子靠向车椅,他也觉得累,“证据就在你母亲留给你的项链里……”
项链?
木子欣记得有一次,她发现自己一直戴在身边有项链不见了,她就惊慌的四处找,后来打电话给他,他说不用担心,他回去帮她找,最后,项链是他找到的,而那时她怎么也没想到,是他将项链拿走了。
原来,他是有预谋的,那是不是娶了她,也是他预谋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