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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到这,小天晴只要睁开双眼就想去外面,不到天黑不回来。
我只好在外面给他搭个小床,困了可以在外面睡觉。
婷婷刚来时不适应,随时间过去也逐渐习惯了。她身体恢复很快。白皙的脸有了浅淡粉红,看起来像枝头的水蜜桃格外诱人。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故乡的柴老精神状态反而令人堪忧。
他比以前勤劳不少,早晨起来的很早,教何明何亮武功时,也特别严厉。
我发现他脸色难看,关心地问:“柴老,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去医院看看?”
“贤侄,我是练武出身,身体如何很清楚。”他轻描淡写地说。
尽管听了他解释,看他的脸色明显不对,我又偷偷和孙大哥说:“大哥,有时间你帮柴老把把脉,我感觉他脸色不对。”
几天过后,孙大哥对我说:“兄弟,柴老不让我碰,我本想趁他睡觉偷偷把脉,他特别警觉。”
“算了,可能是我多心了。”我自嘲的笑笑。
当道路修好以后,军队也撤了,窑洞也修完了。
我考虑冬天烧窑不方便,和大家商量怎么办,柴老脸红脖子粗反对。
“我小时候冬天也经常烧窑,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你们嫌麻烦,我自己来……”
“柴老,你身体能行吗?”我看他脸色蜡黄,精神状态也不好。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你小子是不是想偷懒?”他吹胡子瞪眼的骂。
看他倔脾气又犯了,我摇头苦笑,征求大家意见:“你们怎么想?”
众人低头沉思。
我很快做出决定:“同意冬天烧窑的举手?”
柴老大手高高举起,何明何亮举起了手,孙大哥明确表示弃权,我和婷婷以及张爷爷都沉默不语。
看到三比三,柴老急了,他从我怀里把小天晴抱过去,把孩子小手高高举起喊:“天晴还有一票。”
看到他执着的目光,我只好妥协,和婷婷以及张爷爷商量:“就依柴老吧,大家多辛苦点。”
反对烧窑的张爷爷乐呵呵的说:“我也是担心老柴的身体,既然他能坚持,我没说的。”我和婷婷也互相看看:“我们也没意见。”
孙大哥表示:“我无所谓!”
柴老抱拳行礼:“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今生报答不了,来生一定衔草相还。”
“柴老,这你就太客气,都是朋友。何况,烧出来的瓷器是大家的。”我立即表示。
张老愣愣的看向我,其他人也都狐疑的望向我。
我认真的说:“虽然瓷器材料是我出,但是龙骨窑洞是属于柴老的,还有大家的汗水,我当然不能据为己有。我现在把股份分分,张老,孙大哥,何明何亮都有百分之二股份,柴老百分之三十股份,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都很高兴,柴老马上反对:“贤侄,你这分配方案我不同意?”
我心中疑惑,百分之三十股份应该不少了,柴老绝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柴老心平气和的说:“贤侄,我都这把年纪了,又没有子孙后代,要股份干嘛?你给我十%,等我百年以后,留给何明何亮算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心中感动,连连点头说:“行,就按你老说的办。”
这下,张爷爷和孙大哥不好意思了。
他们急忙表示:“我们也没做什么,这股份我们受之有愧。”
我顿时急了:“各位不离不弃的追随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何况大家每天实心实意帮助我,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果你们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我。”
众人这才不说什么了。
“这没有公证处,只有我的承诺,大家作证,如果说了不算,天打雷劈。”我举手宣誓。
众人纷纷表示:“我们当然信得过你……”
“好了,股份的事就这样吧,还是准备材料。”
张爷爷急忙说:“上次拉的一卡车重要材料,我打电话通知他们送来,估计明后天到货。”
我主动对大家说:“剩下的材料明天我去采购,你们在家带民工准备好木材和场地。”
这附近都是树木,松树当然不少。修窑洞时,我指挥工匠们挑选那些密集的松树砍伐。
这些松树胡乱堆放在窑洞旁,算起来也差不多到三个月,正好劈柴烧窑时用。
“你就放心吧,家里的工作有我。”柴老清灰色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
出去几天,我终于把需要的各种材料准备好,雇人拉回来。
路已经修好,我又买了几台车,出来进去方便。
尽管外面有了冷意,众人聪明的在窑洞里拢上火开始拉坯。
粗坯制作好以后,如果是夏天直接放到外面晾晒就可以,如今外面温度较低,只能在火堆旁烘干。
从石头里提取染料工作,一直是张教授带人做,为了避嫌我没学。
柴老鄙视的说:“贤侄,我看了张教授的手法,他那方法太教条,你记住我教给你的手法。谁会不如自己会,谁有不如自己有。”
我当然明白这道理,感激的说:“柴老,谢谢!”
他耐心教我,我很快掌握了其中窍门。
一个多月过去,各项工作基本齐备,柴老又拿出祖传的染料。
把已经上好釉色的粗坯搬过来几个,涂上祖传的染料。
然后,他把剩下的染料全部交给我:“贤侄,都放到材料里,妥善保管……这祖传染料的配方过两天给你。”
“柴老,配方你不用给我,这染料我放起来。”我语气坚决的说。
柴老看了看我没说话。
终于把所有的事处理完,开始封窑。
柴老对我说:“我进去转一转才放心,你们在外边等。”
“柴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会就出来。”他固执的说。
我只好在窑门口等,过了一会儿,他脸色惨白地走出来。
“封窑,我有点累了,回去休息会,你监督烧窑。”
我关心的问:“柴老,我扶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我知道他很固执,看着他蹒跚的脚步离开,立即指挥工人封窑。
我在窑洞门口足足守了三天,最后这天,天上下起了小清雪,张爷爷孙大哥,以及何明何亮,还有婷婷经常过来陪我。
他们劝我回去休息,我摇摇头,别人在这烧窑我实在不放心。
我只放心柴老,他虽然经常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更加虚弱。
看他憔悴的表情,我怎么忍心让他在这烧窑。
劝他回去休息,他也没像以往那样固执,来了以后,在这停留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暗暗下定决心,等这窑瓷器烧好以后,就是绑也要带他去医院检查。
三天以后,开窑了,所有人都来到窑口,连婷婷都把孩子抱的严严实实抱来站脚助威。
我先把窑口扒开,大量热量扑面而来。
过了十几分钟,我就要冲进去,柴老关心的拉住我说:“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我把脸蒙上冲了进去。
借着窑洞口的光线,我看见了奇景,一大堆精致的瓷器出现在我面前。
有雨过天晴云破处的蓝色,又有五彩缤纷的颜色,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两个瓷器上是一片耀眼的红色。
这颜色仿佛在瓷器上流动,形成一片跳动的火焰,在这幽暗的环境中燃烧。
我情不自禁的称赞:“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