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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叶知南和叶景初之间气氛融洽之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笃笃笃——”三下敲门声不疾不徐的传入两人耳中,极为清晰。
“陆重?”叶知南不解的看向来人。
“我来找离家出走的某个叶姓小朋友,顺便跟该家长谈一谈。”陆重伫立在门边,从对方一丝不苟的西装和领带完全可以领教到对方力求完美的程度,让叶知南想起父亲曾经特地给她找过的那个宴会礼仪老师,同样的追求精致。
叶知南默然,不仅仅是因为对于叶景初的事情深感抱歉,更是因为她现在压根没办法跟对方长篇大论。
“怎么不说话?”陆重看着一语不发的叶知南,十分不悦的开口。
“……”叶知南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自己并不能说话。
“我妈咪嗓子痛,没办法讲话。”因为从人家家里平白无故跑出来的叶景初面对陆重十分的不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却是因为陆重身上隐隐的迫人气势。
“不能说话?”陆重闻言扬了扬眉毛,去走廊里的一间办公室内借了纸笔出来递给叶景初,“去,递给你妈妈。不能说话就用笔写,我不介意。”
叶知南:“……”我介意好吗!
见叶知南迟迟不动笔,陆重皱了皱眉:“叶小姐手腕好像没折吧,还是说连汉字都不记得怎么写了?”
叶知南听到此话垂下头忍住想要狠狠瞪一眼对方的冲动,毕竟对方在目前还是她的衣食父母,对父母做大逆不道挑衅威严往往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陆院长这么晚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不是说过了,来找这个小家伙和他的父母。”陆重淡淡的开口,一脸标准的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然而你却并不在意我说的话只是觊觎我的帅气即视感。
“然后呢?”叶知南抬头飞快的瞥了对方一眼,在纸上奋笔疾书。
“然后?然后叶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算算账了呢?”
“什么账?我不记得我欠你钱!”叶知南茫然的抬头。
“是不欠我钱,但是你的朋友司先生将你家儿子托付给我一事叶小姐你也是见证人,然而时间过了没几个小时孩子却偷溜回医院,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孩子总归还小,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这个年纪的同龄人都还整天黏着妈妈……”叶知南越说越没有底气,这些并不能被称作一个完美的理由。而相反的,却将孩子对自己的依赖感满满的暴露在了外人面前。
“任性?还小?”陆重轻笑一声,“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谁负责?你躺在医院自然不可能去负起这个责任,那么不就只剩下我们陆家了么。叶小姐,你们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是孩子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不是吗?况且若不是你们家做的安保工作不到位,又怎么可能让孩子轻易的偷跑出来?就凭这点来讲,我就足够可以追究你的责任!”叶知南抿着嘴角,面上因为纱布的层层阻碍,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以为真的就那么简单?叶小姐,你会不会太天真。”陆重看了眼叶知南几乎快要把纸划破的笔迹,嘲弄的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碳黑色的字跃然纸上,只是因为手劲不足而歪斜的有些可笑,如同现在在陆重眼中的叶知南一样,都不过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罢了。
“我什么意思,呵。”陆重倏而轻笑一声,优雅的缓缓蹲下来钳住叶景初的小脸左看右看,“小朋友,你以为我陆家的安保人员是吃白饭的?”
叶景初愣了愣:“难道不是吗?”
“噗——”叶知南闻言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忍不住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见某院长的带有危险性的目光慢慢从自家儿子的脸上转移过来,连忙用手捂着嘴,但不断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想笑就笑出来。”陆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见某人随即松开手笑的花枝乱颤的模样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要不是有我准许,你觉得就凭这个小家伙就能强大到避过我家的所有安保系统和安保人员?要真是可以做到这样的话,那不叫能力卓越,那叫隐身术。很显然,我并不会认为他的身上真的存在这种民间传说中的虚构情节。”
“嘎——”叶知南的笑声因为陆重的话戛然而止。
“喂!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这么帮着我们母子到底是何居心!”叶知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第六感向来准确的吓人,只不过这一次却注定让她大失所望了。
她亲眼看着陆重松开了钳制住她家儿子脸的修长手指,眯了眯眼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屑的轻掀嘴皮:“你觉得你哪点比得上沈娇,还是说你觉得我的眼瞎了?”
叶知南:“……”
难道她人老珠黄了?没有吧,她如果没记错自己好像还是二十三岁来的吧。
目睹叶知南由欢脱变得无语的陆院长很不厚道的再次补刀:“况且还是一个生的孩子都能打酱油的老女人,头还被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
叶知南:“……”
很好,这很强势。
“所以你来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叶知南狠狠呼出一口气快速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拼命的告诉自己如果此刻简单粗暴的把对方赶出去说不定今晚甚至以后都要睡大街了,这才压下自己从床底捞出一只鞋扔掉对方脸上的冲动。
陆重仍是一副欠扁的霸道总裁模样,给予了叶知南一种对方下一秒就会甩给她一张钞票,暧昧的轻挑起她的下巴,极具诱惑力的开口:“女人,一千万换一夜。”
咳咳咳——
好嘛,倒退的记忆成功的让她想起了那些年看过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系列。
然而现实中对方却真的如同她方才脑补的一样——甩给了她一张支票……
还是好多个零的支票!
???
陆重这是个什么意思,该不会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虽然对于顾北寒她现在内心并没有什么情感波动了,但她这个生了孩子的已婚女人真心没有兴趣去演那种和已婚男人双双出轨的戏码啊,尤其是面前还有个睁着大眼睛好奇的在两人之间穿梭的亲儿子。
看着自家儿子好奇以及不解的神色,叶知南内心最为动听的那根弦像是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带来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今生已经有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了,叶知南此刻甚至动了为了孩子不再离婚后另嫁的念头。毕竟这年头不断结婚离婚的人实在多了去了,爱人也不再是那么忠贞不渝,唯有亲情才是最长久的不是吗?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已婚男人,且不说她到底能不能对他生出情愫,光是相互出轨这档子事,叶知南从作为一个女性的角度来讲是实在难以接受的。众人都知道,世上女子大多崇尚唯求一人深情共白头,叶知南也不过是茫茫宇宙中的平常人而已,她同样有着这样的梦想。而让叶知南去做那个破坏这个梦想的人,不但道德法律不允许,就连她自己也是不齿与此类人为伍的。
说白了,要跟陆重在一起,臣妾真心做不到啊……
然而现实往往会丢给你一个甜枣之后再来一巴掌,就如同此刻——
陆重不悦的看着面前忽视了他的某叶姓女人透过纱布的缝隙露出一脸似激动又纠结的丰富表情:“你最好离开停止你的脑补,否则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令双方都后悔的决定。”
叶知南:“……”
陆院长,你知道的太多了,这样在古代是会被灭口的!
“你给我支票干什么?”叶知南目光幽幽的在支票和陆重的脸之间来回穿梭。
“做个交易。”然而陆重的表情却与口中的话截然相反,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无所谓。
叶知南紧盯着对方,又是这种淡然的语气,又是交易!
陆重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什么交易?”叶知南迟疑的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她不确定陆重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虽然说一切尽量小心为上,但就她目前来看,好像也并没有过多选择。
更何况,她也挺好奇陆重口中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事情来的。
而陆重却是看了眼在旁边聚精会神听着的叶景初,伸手毫不留情的将小家伙拎了出去。
“喂!为什么要把我单独拎出来!你到底想对我妈咪做什么!”叶景初在陆重的手下不断挣扎着,口中叫嚷着的话虽然在他们那个年龄看来只是很单纯的担心对方对自己母亲不利,但对于成年人来说却是令人浮想联翩一个大写的“污”。
“太吵了。”陆重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被自己拎着衣领的小家伙,冷冰冰的说道。
“……”叶景初瞬间便红了脸,左扭右扭的环顾着四周查看有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被吵到的病人。如果真的因为他的大声喧哗影响到了别人患者,叶景初恐怕都恨不得钻进石头缝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