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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羽洁见我回来,立马起身暴脾气的推着我,我脚下不稳身子往后倾倒,我以为最后会摔个狗吃/屎,没想到腰上忽而伸出一只手,将我稳稳的扶住,身侧尽是他的气息。
熟悉的,又陌生的萦绕在我鼻息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终究没有抓住。
我站直身子还没开口责问,宋羽洁却破开大骂道:“陆晚你这个贱人,尽挑拨离间,分明是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现在还来陷害我,我哥是借了钱不错,但……关你他妈什么事!”
“宋羽洁,你看看你像什么,从一开始难道不是你先惹是生非吗?我只要没踩着你的痛处你还是会飞扬跋扈,这到底怪谁?”
他妈的真的以为我好欺负?!
可我想我此刻的脸色特别的苍白,因为阮澜之就在我的身侧,这对于一向注重面子的我来说,极其的难堪,也深受打击。
我心底特怕宋羽洁接下来会说更过份的话,但没想到王淑文拉住她的手臂,淡淡的看了眼我身后的阮澜之,从容镇定的笑着解释说:“羽洁,陆晚说的话,不值得相信。”
呵呵,王淑文真能忍,为了不让我嘚瑟,竟然忍下宋羽洁这口气,真是难为她了。
我又觉得特别可笑,但我又生活在这个可笑当中,我转身也没有看见肖泽明。
他应该离开了,他不想再扯进这样的纠纷当中,只好避免的离开,不过王淑文要不了多久也会发现肖泽明将自己的钱给我了。
与其这样等待他们上门,还不如主动出击!
我看了眼昏迷的老陈,退后两步出了病房,她们也识趣的跟着出来,我望着从容的王淑文,坦诚的说道:“肖泽明刚刚给了我十五万,王淑文,剩下的十万你躲不开的。”
“他怎么给你十五万?”王淑文惊讶,脸色变了起来,目光看向我的挎包,连忙伸出手。
见她这个动作,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背部不小心贴在了阮澜之的胸膛上,正想退出来,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臂道:“王淑文……女士吗?”
王淑文抬眼看他,眼睛里藏不住惊艳,一向对谁都看不起的她,却客气的问:“这位先生,你是盛华的新任CEO阮澜之阮总?”
阮澜之轻轻的笑了笑,似有不解问:“我已经在盛华工作了一年,怎么会是新任?”
他堵的王淑文哑口无言,又道:“按理说别人家的家事我不应该参合,但陆晚是我的首席律师,我有权对她负责,所以无论是我的请求还是威胁也好,我希望你们以后对她客客气气的,至少出言辱骂这事是最基本的底线。”
无论是请求还是威胁?!他一个CEO,威胁人轻轻松松,王淑文愤恨的瞪了我一眼,站在原地许久还是和宋羽洁沉默离开。
原本一场不容易结束的斗争,在阮澜之的三言两语之下,消失的平静无痕。
等她们离开之后,我才低声说了声谢谢,道:“阮总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陆律师,如若以前遇到这样的事,你早就和别人干上一架,也不会考虑后果是什么。”
我微愣,心乱如麻。
阮澜之用了点力,将我拥进他的胸膛,侧耳在我脑袋边说:“哥哥说,你以前的脾气很暴。”
我问:“他还说过什么?”
似知道我的担忧,阮澜之笑了笑松开我,安抚道:“别害怕,他只是对我说了你的性格。”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勉强的笑了笑,客气说:“阮总,无论怎么样,今天谢谢你。”
“叫我阮澜之。”他顿了顿,解释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们可以做朋友。”
一个CEO,想和我一个小小的律师做朋友,这话说出去谁会信?我沉默着,没有接他这话,而是转身回到病房,姚华英正在削苹果。
我想了想,说:“你好好照顾老陈吧,我有事先离开,有什么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即使讨厌她也撕破了脸面,但没办法不来往,她的身份摆在哪儿的,我拒绝不了。
姚华英点点头,塞了一块苹果到嘴里咬的很响,说:“给我五千块钱,老陈要住院。”
我提醒说:“我交了住院的费用。”
“陆晚,老陈住院期间万一有个什么事需要用钱呢?我身上身无分文到时候该怎么办?”
我了解她,没有钱的话她是不会管老陈的,我想了想将身上剩余的一千多块递给她说:“你先用着,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
这钱还是当初老陈给我的三千块,还了静姐五百,刚刚交了住院费剩下的。
姚华英拿过去数了数,又皱着眉头说:“不够,两千块能在医院做个什么?”
“姚华英,你别太过分!”我冷着脸!
“陆律师,我先借给你。”阮澜之从自己的钱包里取出四千块递给我,我闭着眼狠下心接过,姚华英脸上立马笑着从我手中抽走。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才出声说:“你把你的账号给我好吗?明天我就将钱还给你。”
阮澜之嗯了一声,我拿着他的银行卡账号小心翼翼的装在挎包里,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深沉的,灼目的,又充满宠溺。
我愣住,他率先反应过来,说:“刚刚那位,如若我猜的不错,应该是你的继母。”
他知道这些,我不惊讶。
他想要调查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我嗯了一声,阮澜之淡淡的语气说:“她的眼神里透着势在必得,陆晚,她将你吃的死死的,就像是手中有什么筹码一般。”
姚华英手中有什么筹码?!
她之前说,老陈不敢和她离婚,为什么?!
但这不是我关心的重点,我好奇的看着阮澜之问:“阮总,你学过一点心理学?”
“阮澜之。”他强调,解释说:“阮谕之是心理医生,家里堆满了他的书,我也看过几本。”
我哦了一声,说:“其实懂心理学的人,心里都很敏感的,因为看得多就越发不知所措。”
“陆晚,你在说你自己吗?”
他没有再喊陆律师。
我无措的笑了笑,将双手搓了搓,转移话题道:“天气真冷啊,北京这个冬天格外的漫长。”
“你过的比以往艰难,所以漫长。”他指出事实,说:“其实刚入冬不久而已,距离元旦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的婚礼已经赶不上了。”
我和肖泽明的婚礼,已经喂了狗。
我嗯了一声,也不在意他的提醒,想起一件事,道:“盛华的案子我会用心的,阮澜之你让我今天找你,是有什么事要商谈吗?”
“没事,就是想见见陆律师,我怕你会因为我昨天的话生气,但我觉得自己多想了。”
“你说的其实没什么错,是我情绪太激动,昨天阮医生也对我解释了,他说你没有恶意,既然他说你没有恶意,那就没有恶意吧。”
阮澜之闻言,点点头,清澈的声音含着笑说道:“我哥哥,他挺关心你的。”
“阮医生,一直都很关心我的病情。”
……
与阮澜之分开之后,我回到小区门口给陆宸郗打了电话,他那边却暂时无法接通。
我蹲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又给他打了一次但还是无法接通,直到又一个小时过去,我才接到他回过来的电话,我连忙接起来。
“陆宸郗,公寓门口的密码是多少?”
语落,对方顿了两秒,淡漠的语气问:“陆晚,你在门口待了一个半小时?”
“我在等你的电话。”我说。
陆宸郗道:“密码,三个59。”
我哦了一声,听见他说:“这里距离北京不远,陆晚,有机会的话,我带你过来休假。”
南京金陵,我从未去过。
我想了想说,“好。”
陆宸郗挂了电话,我用手锤了锤发麻的双腿站起身输入密码,595959。
不怪我多想,九宫格拼音就是陆晚。
陆宸郗,还挺有小心思的,在这些小细节的地方很细心更不着急,等我自己主动询问。
我去厨房煮了碗面条,坐在地上吃的时候,陆宸郗又打电话过来了,他询问了一些很平常的事,聊了几句又说:“陆晚,金陵下雪了。”
我顺着他的话说:“嗯,应该很好看吧。”
“这边是小镇,屋顶积了一层白雪,青石河畔的枯木也都银装素裹,很漂亮。”
我无意间抬头望了望窗外,喊道:“陆宸郗,北京也下雪了,但都是霓虹光灯。”
陆宸郗的心情很好,他嗯了一声又说:“早点休息,晚上记得盖好被子,别用脚乱踢。”
他的关怀是真的,哪怕他的心中没有爱,但他对我的关心是发自肺腑的,我嗯了一声乖巧的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后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的流下眼泪,委屈的哭成一团。
我和他眼中的雪景,不同。
他不爱我,可我好像深陷了。
陆宸郗这碗毒药,我喝的心不甘情不愿。
从认识他到现在,半个月时间都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我却离开一个人又爱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