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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染是在一阵敲门声中吵醒的。
她窝在宴凌绝的胸口,鼻息间都是宴凌绝身上的味道……气息滚烫而又灼热,一时间,她微微怔忡,有一种不今夕是何夕恍然感。
时光仿佛一夜间倒转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她和宴凌绝还没有过了初期的隔阂,也没有即将分开时的歇斯底里,有的……只是中间那段相濡以沫的时光。
其实,那段时间很短,可明明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却让尤染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反复的想起,一遍又一遍,明明知道不该想起,可偏偏不受控制。
一边在那种甜蜜的回忆中舔舐着伤口,一边又不停的在那些旧伤疤上撒盐。
反复折磨,叫人难以割舍。
门外的响声越来越大,尤染好似从海市蜃楼的梦境中惊醒,猛地推开了宴凌绝,然后翻身下床,由于动作太快……尤染腿上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有一双手锢在了她的腰间,猝不及防……尤染倒在了那人的怀中。
宴凌绝亲昵的蹭了蹭尤染的后颈,然后伸手往她的小腹摸去。
尤染被他的这个动作一惊,整个人挣扎着跳了起来。
宴凌绝手上的力道没松,反而更加用力。
“放开我!”尤染低吼。
“不放,我不想你这个样子去开门!”宴凌绝垂眸,目光落在尤染错落着青紫斑点的身上,眸光更加的沉了沉。
“宴凌绝,你放开我……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当是被疯狗咬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宴凌绝眉宇间的郁色更加的浓烈。
两人一丝不挂,尤染坐在宴凌绝的大腿上,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男人总是在早上容易冲动,宴凌绝也不例外,尤染感受到身下顶着的坚硬-物什,脸上又红又黑,开始在宴凌绝的身上扭动挣扎。
“放开我,宴凌绝!”
“你再动一下,我就进去!”宴凌绝低声威胁。
果然,尤染僵着身体不动了。
适时,外面的敲门声不响了,因为尤染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闪烁的名字,眼神倏地眯了一下。
上面是顾锦年的名字。
顿时,尤染的脸色僵硬如铁,透着一种宛如被抓奸的恐慌。
猛的从宴凌绝的身上跳了下来,然后扯起地上的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
宴凌绝坐在床沿没动,沉着一双眸子,没有吭声,看着尤染匆忙的穿上衣服往外面走,临走的时候对尤染对床上的宴凌绝说,“你不要出声!”
说完这句话,尤染就关上了卧室的门,并且从外面锁住了。
她站在客厅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这才往门口走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尤染问。
只是她的话刚出口,顾锦年的手就落在了她的领口,尤染的身体顿时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神色极度不自然的盯着顾锦年。
顾锦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将尤染的领口拢了拢,说,“天气这么冷,多穿点!”
“我……”尤染脸色一红,有一种被人拆穿的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锦年解释,但房间里面待着的那个人的确是宴凌绝,昨天荒唐而迷乱的一夜,是的的确确发生的。
这就像是一个无法泯灭的错误一样,无论怎么辩解,都没发改变。
尤染抿了抿唇,刚要说对不起,顾锦年却截断了她的话头,将手上的东西伸到了她的面前,说,“这是早餐,我先去上班了!”
“锦年,我……”
在顾锦年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尤染拉住了顾锦年的手,明知道是帖板上钉钉的事实,但尤染不想就这么让顾锦年离开。
顾锦年面无表情的转身,一脸的淡然。
尤染只觉得嗓子干涩,好像开口多说一句话都让她难受。
她捏了捏手指,对顾锦年说,“对不起!”
顾锦年原本的期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化为虚有,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而立之年的成年男人,在得到心爱女人的表白之后兴奋一夜睡不着觉的行为换幼稚而又可笑,尤其是看着尤染刚刚开门时欲盖弥彰的衣衫不整,他仿佛被人在脸上抽了一记响亮而冰冷的耳光。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如今虽然禁欲而又克制,但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荒唐过,作为一名医生,他当然知道尤染现在是一副什么之后的状态。
他没有甩开尤染的手,而是平静的看着她,“里面的人是宴凌绝吗?”
尤染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是!”
顾锦年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凄凄一笑,“尤染,我对你果然太仁慈了,但……你记住,我不会放手的!”
在尤染怔忪的目光中,顾锦年转身离开。
尤染站在原地,心里一团乱。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而就在此时,身后出现了宴凌绝的声音,像一道鬼魅的声音。
“怎么?就这么舍不得顾锦年……你们两个,莫不是在五年前就在我的眼皮子下面暗通曲款了?”
尤染转身,宴凌绝身上已经穿上了衣服,昨天的白色衬衫和神色长裤,衣服虽然布满了褶皱,但丝毫不影响他风度,反而有一种凌乱的美感。
她敛了敛眸子,冷笑一声,看向宴凌绝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欣赏,反而都是冷漠的厌恶。
“宴凌绝,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有了老婆还会去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你的这份博爱,我没有!”
“现在,请你从我家离开!”尤染指着空荡荡的走廊,大喊。
她气的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像是一只被人愤怒的小猫。
宴凌绝却没有动,气定神闲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尤染,待尤染气喘吁吁,凶神恶煞的盯着他看的时候,他伸出手……去抚尤染的脑袋。
尤染躲了一下,“别碰我!”
“昨天晚上那么亲密的情事都做过了,现在……装什么高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依旧淡定如斯。
可这话听在尤染的耳中,却是深深的讽刺,捏了捏拳头,忍着将拳头挥在宴凌绝脸上的冲动,她回屋进了卧室。
几分钟后,尤染折身回来,从钱包里面拿出了所有的先进,pia在了宴凌绝的胸口,说,“这是昨天晚上的嫖资!”
她勾唇冷笑一声,说,“就凭你昨天晚上的技术,这么多已经算是仁慈了,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了这句话,尤染就着钱,连人都往外面推。
宴凌绝在尤染撒泼式的推搡间,被赶出了门外。
大门在他的面前狠狠的关上,发出嘭的一声响,宴凌绝眸色深深,未发一言。
不一会儿,尤染打开了门,将宴凌绝昨天晚上穿过的衣服鞋子和钱包什么的一股脑儿的扔到外面,恶狠狠的说,“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在尤染再次关门的时候,宴凌绝看着她,冷冷的开口,“晚上我再来找你!”
尤染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口。
宴凌绝这个人在商场上做事杀伐果断,向来该仁慈的时候不会狠绝,该狠辣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她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放在了尤染的身上。
五年前,他们不得始终。
可现在,今非昔比。
宴凌绝不想放手,就算这天儿变了,他也不会放过尤染。
要怪,就怪当年尤染找上了她。
早上被宴凌绝一闹,又加上顾锦年的撞破……尤染上班的时候心神不宁,频频出错。
最后,肖若瑾无可奈何的将她喊道了办公室。
“你这怎么回事?和锦年吵架了?”
“不应该啊,你们昨天不是刚刚答应了交往吗?”
尤染猛的抬起了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是他告诉的呀,我们家族不是有一微信群吗?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他在群里说自己有女朋友了,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我想着……他口中的女朋友肯定是你无疑了!”肖若瑾说。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不就是他们在家门口分手的时间吗?
想着今天早上顾锦年脸上初见时的愉悦和后来离开时的凄然,尤染心里就像被人拧着一样的难受。
她捏了捏拳头,说,“我……可不可以给我请半天的假?”
肖若瑾看她,“难不成你们真的吵架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昨天答应交往,今天就吵架,不像是你们的风格啊,你别告诉我……这事儿跟宴凌绝有关系?”
尤染没说话。
肖若瑾“嘿”了一声,愤恨不平的说,“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一个个的觉得宴凌绝就跟上仙似的,就他那儿一个冷冰块有什么好的?”
这道理尤染当然懂,她知道肖若瑾是为她好。
可感情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没办法计算和衡量。
“我先走了!”尤染越想顾锦年,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顾锦年,她看了一眼肖若瑾,然后起身,说。
肖若瑾挥了挥手,说,“得……快去,没和好你就不要回来了!”
“以公谋私!”尤染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肖若瑾的办公室。
顾锦年在市中心医院上班,年纪轻轻已经是科室主任了,尽管那么的忙,可他每天都抽时间陪尼安,就凭这个,尤染都觉得自己良心被狗吃了。
她到顾锦年办公室的时候,门没关,约有一只宽的缝隙,隐约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顾医生,这笔买卖对于我们两个,都是非常划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