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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小时,尤染见尼安还没有出门,便走过去敲门。
“宝宝,吃晚饭了!”
她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就在尤染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尤染手里拿着手机,红着眼睛打开了门。
小孩儿看样子是哭过了,脸颊上都沾染着泪渍,可那泛红的小眼睛,乌溜溜的盯着尤染,糯糯的声音有点沙,“给你手机!”
尤染愣了,她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这爷俩到底说了什么,宴凌绝怎么把尼安惹哭了,要知道……尼安在三岁以后就没有哭过鼻子了。
她想把小孩儿抱起来安慰一下,可一想到电话之前他说的那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忍住了。
但让尤染始料未及的是,尼安突然扑向了她,抱着她的大腿,小奶音听得她心里酸软,“妈妈,我终于有爸爸了!”
一句话,彻底的让尤染那潜伏在心底深处的难过和委屈涌了上来,她紧紧的抱住了尼安,哽咽着,“嗯,我们尼安终于有爸爸了!”
母子俩紧紧的抱着,尤染泪光闪烁,隐忍没发。
但下一秒,尤尼安就松开了尤染,像是赌气般的说,“可是我不会叫他爸爸的,谁叫他不早点来找我的!”
尤染:……
这傲娇又扮酷的性子到底随了谁?
反正不是她!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宴凌绝想着刚刚挂断的电话,眼角的弧度越深,笑意渐浓。
坐在他对面的郁韶樊和司徒朔皆是一副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宴凌绝。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宴凌绝收敛了表情,朝他们说,“准备好份子钱,你们有大侄子了!”
此言一出,不光平时咋咋呼呼的司徒朔冒出了一句“卧槽”。
就连正人君子,郁教授郁韶樊也忍不住的说了一句“操。”
随后,郁韶樊问,“尤染怀孕了?”
宴凌绝摇头。
司徒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瞪大了眼睛,问“难道你在外面有狗了?”
宴凌绝脸色一黑。
郁韶樊嫌弃的啧啧了一声,“怎么说话呢,闭上比你的秃噜嘴吧!”
司徒朔:……
“你们都欺负我……所以还在在哪里,多大了?”
郁韶樊:……
宴凌绝:……
“过段时间就来京城了……嗯,一起过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宴凌绝虽然冷着脸,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郁韶樊和司徒朔觉得眼前这位喜当爹的宴凌绝真的是没法看了。
太傻,简直就不是京城里叫人闻风丧胆的晏家二少!
“老板,能不能请个假,让我也有时间去和女人上个床生个孩子什么的!”郁韶樊叫苦。
“我也……”司徒朔举起手也来凑热闹,“这段时间被你奴役,别说找女人了,我先左右手都没有找过,沾着枕头,倒头就睡!”
宴凌绝:……
沉着脸,挑眉,他问,“喜欢什么样的?”
司徒朔喝了一杯酒,将见底的酒杯放在了大理石的桌子上,说,“纯天然、骚而不腻!”
他向来对女人没什么挑剔,只要好看……好用,怎么都行,而且,他也没有任何谈恋爱成家的必要,女人与司徒朔而言就是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
与司徒朔相反的是,郁韶樊简直就是一个变态,他找到女人全都是像初恋女友的,而且每次都是标准的一-夜情,夜里缠绵温柔,第二天转头不认人,说的就是他。
宴凌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待会儿送你们去夜色阑珊?”
“你不去?”司徒朔听见“送”字,皱着眉问道。
“有老婆有孩子,还去什么啊,等着尤染回来造反吗?”郁韶樊一副看弱智的表情看着司徒朔。
于是堂堂IT天才就这么被郁教授鄙视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三个人离开了酒吧。
因为喝了酒,所以是司机开车。
司机将人送到了夜色阑珊的门口,宴凌绝看着窗外的人,说,“enjoy!”
郁韶樊&司徒朔:……总有一种我们即将被嫖的感觉。
司机送宴凌绝回家。
看他还没有到家,司徒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咬牙切齿道,“宴凌绝,我再也不会帮你干活了……份子钱也没有!”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但宴凌绝只是淡淡挑眉,然后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而他想到另一位主角,郁韶樊……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此时,在夜色阑珊的总统套房内。
郁韶樊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女人,眉间都快皱出了深褶子。
床上的女人本来紧张而又僵硬,她听到了脚步声,但迟迟不见人走过来,终于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郁韶樊脸上的冷意越深,往床上的人说,“把衣服穿上!”
五个字,是命令,是威胁。
听到这几个字,女人从最初的慌乱和紧张中缓了过来,脸色忽白忽青,最后晕成了红色,她死死的扣着雪白的床单,嘴唇紧紧的抿着,木然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机械的开始穿衣服。
她的手指哆哆嗦嗦……花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把衣服穿好。
待她穿好了衣服,郁韶樊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在了女人的身上。
“云落,你为什么在这里?”郁韶樊声音冷静而又低沉,透着叫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明显的透着恼怒。
站在床边的云落,身子抖了抖……面对郁韶樊,她觉得自己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悲悯和无端的讽刺。
今天来上面的人应该是晴姐,可到点的时候,晴姐被另一个人强制性的带走了……经理无法,喊了一声扎在人堆里,死倔之外没有任何特色的云落。
因为长相酷似夜色阑珊的台柱子“晴姐”,所以也没人敢欺负她。
而且被人叫做夜色阑珊的“小晴姐”。
可她没有晴姐的风光,来京城一个月,到夜色阑珊也快二十天了,从来没有出过台,也没有人点台。
要不是今天晴姐突然有事,经理承诺了一大笔的出场费,云落也是不会上来的。
可她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郁韶樊,这个于她而言,高高在上,如在云端的男人。
早知道如此,她宁愿不来。
捏了捏垂在两侧的手指,云落开口,“赚钱。”
一听到这两字,郁韶樊的脸彻底黑了,他曾经和云落的姐姐云倩谈恋爱,两人约好大学毕业就结婚,可……大学毕业,云倩实习出差的时候,大巴车翻落,死了。
二十二岁的生命,如花一般的就没了。
此后,他出国深造……但这些年,他每年都会给云家一笔钱,不大不小,但对于普通的家庭而言,足够他们开支。
可现在……他冷漠的目光落在云落的脸上,刚刚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郁韶樊以为躺在床上的人是云倩。
可当再看一眼的时候,他便知道不是了。
云倩温柔大方,而眼前的云落……用那廉价的自尊维持着自己倔强。
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模样……除了和云倩相似的脸,什么都不一样。
但她为什么要顶着和云倩相似的脸做这些龌龊肮脏的事情?
仿佛心目中最神圣的东西被人侵犯了一样。
“多久了?”
云落一愣,如实回答,“二十多天了!”
闻言,郁韶樊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黑了,“跟我走!”
“不用!”云落甩开了郁韶樊上前拉他的手,说,“我可以养活自己,不用你可怜!”
“我不是可怜你,我是替云倩不值,你凭什么顶着和她相似的脸来这里做如此恶心人的事情?”
云落掌心的指甲都快要嵌进了肉里,仿佛没有听到郁韶樊的那些话,从小……她就跟品学兼优的姐姐比惯了。
姐姐温柔可爱,她冷漠可恶,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学习尝尝吊车尾,和人早恋,打架斗殴,乖孩子该干的事情她一样都不会做。
可现在……她被现实蹂-躏的只剩下这身皮肉了,如果今天来的不是郁韶樊,她可能躺下来任由别人折腾,怎么玩都行。
可现在……那个人是郁韶樊,姐姐的心上,差点成为了自己姐夫的男人。
她不想用对嫖-客的脸去讨好他。
云落向郁韶樊走近了几步,扬着脑袋说,“你能不能把钱给了?”
郁韶樊沉着脸没说话。
“我是替别人来的,钱……回去要上交的,还要分!”一句话,她说得十分艰难,仿佛将自己血淋淋的心脏和破碎的自尊撕开了,赤-裸裸的摊在了男人的面前。
说完,她扯着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那抹短暂的笑容像一根刺扎在了郁韶樊的心上,沉默了一会儿……他放弃带云落回去的念头,而是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敲了敲米色的圆桌,说,“坐!”
云落坐了下来,郁韶樊目光冷冽的瞧她,云落心跳如鼓,紧张而又难堪,任由郁韶樊盯着。
半响之后,郁韶樊说,“给给说说你来这里的理由,我给你十万!”
既然她用妓-女的身份和自己说话,那他也用嫖客的口吻来对待他好了,愤怒的郁韶樊想。
话音落下,云落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郁韶樊,开始动手脱衣服。
“你这是干什么?”郁韶樊忍无可忍的低吼。
“十万块太多了,我今天第一次……你待会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