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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自从你失踪之后,复航就大乱了,而且……李弦思也从江州跑到了京城,开始趁虚而入!”
“亲爱的凌绝,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李弦思今非昔比,区区一个郁韶樊可能真的对付不了他,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是非不断的女人,呵……没想到吧,你们京城人的这帮所谓的世家公子也会有这么一天!”
此时的凌夕颜自认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现在她只需要给宴凌绝一点点的施舍,宴凌绝就开始摇尾乞怜。
可这个女人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宴凌绝。
“嗯,这就是你所谓的把柄?”宴凌绝冰冷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如果单从气场上来看,宴凌绝和凌夕颜手中的小鬼还真是有些相似,一样生人勿进的阴冷感觉。
凌夕颜扬起了牵着儿子的手,笑着晃了晃,说,“这个把柄难道不够吗?”
她顿了顿接着说,“复航集团的晏总,结了两次婚,离了两次婚……又搞大了初恋的肚子,还有一个将近十岁的私生子,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哦,对了……尤染给你生的那个也是野种,呵,真是搞笑!”
凌夕颜一直是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批判着宴凌绝,可他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漫不经心的说,“凌夕颜,你疯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凌夕颜的精神肯定出了问题。
“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你不要着急,我们到底谁是精神病,等看过了才知道!”
她的话刚说完,墙上投影仪的内容就变了。
影片上开始播放的是五年前在医院的那一幕,宴凌绝在一场激烈而又残忍的性-事之后用一种视死如归的愤怒模样掐着尤染的脖子。
恨不得她马上去死。
影片的内容不长,短短的一分半钟,可这就是九十秒中的每一秒都像是煎熬,都像是折磨……那个偏执阴鸷的宴凌绝,像疯了一样的折磨着自己的爱人。
这个画面在过去五年的时间几乎折磨着他的每个夜晚,现在这份悔恨和恐惧被人堂而皇之的放在了眼前,宛如将过去的伤口重新剜开了一遍,还在上面洒满了盐巴。
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冒起了冷汗,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沉阴暗,双手紧紧的掐着椅子的俯首,木头都被陷进去了几分扣痕。
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内心施暴的那种恐惧……脑海中想象的却是尤染濒临断气时候的那种绝望和挣扎。
双双交缠,极力的对抗……好像分分钟要把宴凌绝活生生的撕裂了开来。
站在门口,从出现到现在还未开口说过话的小孩终于开口,“凌夕颜,你这样会把他逼疯的!”
“会吗?”凌夕颜一脸的无辜。
紧接着她那张温柔美艳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狠厉,“疯了才好,这样你就有爸爸了,我们家就会团圆了,有爸爸有妈妈,这种生活难道不是你一直都在向往的吗?凌宴!”
“叫我Mark,我没有这么恶心的中文名字,在你悼念你坟墓里爱情的同时,请不要拉上我,如果你不想里面的人疯了的话就收手!”说着Mark就要转身离开。
凌夕颜在他的身后冷哼了一声,说,“你还真是晏家的种,一样的冷酷无情!”
“如果可以,我连你的种都不想当!”Mark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这里,临走的时候,他的视线扫过宴凌绝。
宴凌绝原本迷茫而又阴鸷的双眼中射出一丝精光,短到谁也没有发现……Mark的脚步几乎没有停顿,很快就离开了关着宴凌绝的房间。
Mark不到九岁,但身高已经超出了同龄小孩不少,已经接近一米七,加上平时面瘫冷漠……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看着自己的女佣说了一句,“我要睡觉!”
女佣愣了几秒钟,笑着说,“好的,午安!”
待女佣离开后,Mark冷漠的目光看向别墅门口的保镖,随即若有似无的勾起了嘴唇。
郁韶樊,司徒朔联合了几大世家,开始找宴凌绝,但京城都快要被他们掘地三尺了,仍是没有找到人。
而全国的其他地方,他们也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可目前也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为了安全起见,尤染住在了司徒朔家里,尤尼安也停止了幼儿园的功课。
宴则端和宴争也先后纷纷回国,在他们回国之后……他们联系了一次尤染。
依旧是晏家老宅。
司徒朔开车送他们过去,临下车的时候……尤染看了一眼司徒朔,犹豫着开口,“如果我没有出来,麻烦你进去一下,带我出来!”
闻言,司徒朔一愣,随后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尤染牵着尼安穿过草坪走到了晏家别墅的门口……她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是宴争身边的老人,周叔,半白的头发,看上去很是慈祥,可尤染知道,晏家哪里会有慈祥的人。
就连宴奶奶……当初对尤染多好,可后来,她和宴凌绝离婚的时候,那位老人家劝都没有劝说一句。
哦,或许晏家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宴凌绝的人形血袋,他们珍贵的,珍惜的是可以给宴凌绝供血的人,而不是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凑活孙媳妇。
想起以前的种种,尤染心里不是滋味,又想到生死未卜的宴凌绝,心里乱做一团。
“尤小姐,里面请!”周叔见尤染晃神,委婉的提醒。
尤染点了点头,随他一同进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满了人,好似五年前也出现过这样的一幕,只不过当时的人比现在更多。
宴争和宴奶奶坐在主座上,宴则端和宴夫人坐在左手边,而俞欣梅坐在他们的右手边……一家人尊卑有序的坐着。
尤染心里忍不住的冷笑一声,他们最疼爱的孙子,最能干的儿子行踪不明,他们居然还能淡定的坐在这里喝茶。
就在她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她……牵在手中的孩子尼安。
短暂的视线对抗之后,宴争率先开口,“尤小姐,坐吧!”
客厅的沙发只摆了三面,眼下,尤染还真不知道她应该坐在哪里。
“宴爷爷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你难道要我这把老骨头仰着头跟你说话吗?”老爷子不怒自威,长居高位,就算说话声气低,语速慢……但经不住言语之间浓浓的压迫感。
尤染沉默不语,坐在了俞欣梅所在的沙发上。
这会儿,宴争终于顺眼了,对尤染说,“当年你和凌绝的婚姻是从儿戏开始,自然也得结束,如今……你们两个要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听到这些人事到如今还在提条件,尤染有点后悔自己脑子发抽来了晏家。
可她没有想到,晏家要伤人心,绝对往最痛的地方戳,“五年前,你母亲去世,我们晏家也有责任,但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法律尚有定论,况且……现在,你沾染上了那样的东西,我们晏家怎么能同意你进门!”
听着宴争口口声声一副高门大户的说辞,尤染真的忍不住要笑了出来,“宴爷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现在宴凌绝生死不知,你们要我到你们晏家,是要守活寡吗?”
“况且,凌夕颜为什么要把宴凌绝藏起来,你们这些当年的策划者不是最后知情权吗?”
尤染说完这些话就拉起了尼安的手,“今天打扰了,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们的条件!”
随后她又补了一句,“至少在宴凌绝找到之前,我是不会答应的!”
说完这句话,她就要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宴争突然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重重的一声,在空旷的客厅显的尤为的震破人心,“站住,果然是没教养的家伙!”
“托俞家的福,我母亲没受多少的教育,而托你们晏家的福,母亲去世的太早,没来得及教养!”尤染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尤染,你不要得寸进尺!”已经瘦的脱了人形的宴夫人终于开口吼道。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明天的样子!”
“呵……”尤染转身冷嗤了一声,“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听你们接下来的条件!”
“你走可以,把孩子留下,那是我们晏家未来的继承人!”宴夫人说。
这下,他们所谓的条件可是真正的说了出来。
尤染真的好像扬天大笑,这些人……果然,害人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孩子留下,我会亲自带在身边抚养,让他成为复航优秀的继承人!”宴争的语气终于缓和了几分,仿佛是慷慨的馈赠一般。
可他不知道,尤染早已经厌倦透了晏家人这样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谢谢您的好意,我们无福消受!”
“现在不是你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你必须把孩子留下!”
“我要是不呢?”
“难道你真的要给凌绝收尸吗?”宴夫人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