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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就让人一直将房间空出来了。”
严正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严席没有转过身,也没有看他,视线落在书上。
“逃离”
书页上偌大的两个字刺痛了严席的双眸,那个时候,母亲该是有多么的绝望?
严正天上前,显然也是才刚刚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瞳孔一震。
逃离?
解脱?
原来,她隐忍的同时,也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还一味的以为,她只不过是心高气傲,舍不得严家的一切!所以才执拗的留在了严家!
却没想到……
严席冷笑了一声,“这一间房,你以为是你补偿的方式吗?”
那不过是他忽视了的一间杂物房罢了,想起来了,就时不时让佣人清理一下,想不起来,就这么置放着,丝毫不霸占他的空间。
所以,就算空出来了,那又如何,他早就将她抛弃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呢?
严正天一时语塞,说不出半句解释的话。
“你还在恨我吗?”
严正天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无力和挫败,他的事业成功了,拥有了家人,可是他也舍弃了他真正的家人,譬如他的母亲,譬如他……
他做了太多的错事了,太过一意孤行,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模样。
“严席,我们父子俩,难道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说会儿话吗?”
严席转过身,阴蛰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书页摆在他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坐下,“可以,说吧。”
“你……”
严正天所有的话都被他这一番举动给堵的严严实实的,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在抗拒着他。
“严席,我老了,已经不想计较那么多了,只是希望你能抽抽空看看ADM,我知道你有CY,一点也不在意,可是,这也是我这辈子的心血,你是我我唯一的儿子,我除了你,也不知道留给谁了!”
“唯一的儿子?”
严席的唇角噙着一抹冷意,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还有另一个儿子严辰?
严正天脸色有些难看,这才反应过来。
严席嗤笑出声,“也是,李安娜嫁给了徐家,如果将股份留给安娜,届时怕是ADM最大的股东就是徐家了,ADM也得易主了,那时候你也已经老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成了别人的,又怎么会甘心?”
“至于严辰,他不过是个痴儿,一个被你抛弃了的棋子,他能有什么能力掌握ADM?想来想去,怕是就剩下我了。”
他的目光犀利的落在了严正天的身上,“你到底是因为真的愧疚,还是因为其他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不过了!”
严席语气冰冷,一字一句的将他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的掩饰!赤/裸裸的让人心寒!
或许,他是真的有愧疚,但是,在愧疚的前提下,永远都抵不了那利益作为铺垫。
陆琪芳在严正天起身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她早就不是纯情的丫头了,哪里还会靠在严正天的怀中就这么睡着,听到了严正天起身的动作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可是没想到,跟着到了这里,竟然听到了这一番话!
顿时捏紧了拳头,退回了房间!
原来严正天这个老东西真的想要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严席!根本没有想过她和安娜娘俩,甚至还生怕他会因此丢了ADM!
陆琪芳心中说不出的恨!又想起来了陈曼手腕上的手镯!眼底里迸发出骇人的寒光,眼底就像是啐了毒汁一样,阴狠毒辣!
“严正天,既然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到底,都是他们逼她的!
她也只是想要自己的后半辈子安生的好好度过而已,是他偏偏要让她的后半辈子不好过!
——
严正天站在那里,觉得整个人都被他彻底看穿了一般,脸色阴沉的厉害。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里里外外被看的彻彻底底!
“严席!”
他低喝了一声,“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的不堪吗?”
严席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说的,不过是我的认知,至于你是怎么想的,是否和我的想法有所出入,那是你的事。”
“明天我会让人将东西全都搬走,那么多年了,你也应该觉得碍眼了,倒不如搬走了干净。”
严正天全身都像是被冷风灌来冻的僵硬住了一般,明明现在是炙热的夏日。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念想吗?都那么多年了,你现在全部搬走……”
“留在这里,你又何尝踏进过这间房半步?”
如果不是陆琪芳今天提起,怕是他都忘了这间房的存在了!
这间房,是在北苑最偏的一间屋子,离主屋走还得一段距离!
明明就在同一间屋子,可他什么时候来见过母亲?
反倒是他,就这么让陆琪芳大摇大摆的住了进来,自居正室!
严正天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严席将书放回了原位,“如果你真有一丝悔改的话,就应该睁开眼睛看看你自己的枕边人到底都背着你做了什么!”
严席说完最后一句话,算是给他的最后一个忠告!
夏日的冷风吹来,还是一样的寒。
严正天呆滞的站在空落落的房间内,说不出此时的心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挪动了下步子,大手落在书架上,一点点的拂过那桌面,上面已经有了灰尘了。
严席说的没错,一点也没错。
这里,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走进来认真的看看了?
记忆中,那个美好的女子似乎又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隐隐的,他仿佛看到了女子坐在桌子前,缓缓的翻动着书本。
那样的恬静美好……
——
陈曼醒过来的时候,严家停了一辆搬家的卡车,一群人在外面不停的走动着,进了北苑的一间房,紧接着,里面的东西都被一一搬了出来了。
陈曼记得,那是严席和她说过的,他母亲的房间。
可是,怎么会?
才刚要去找严席问清楚,严席已经出现在了面前,“我让他们来搬的。”
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陈曼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点了点头,“也好。”
陆琪芳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动静,昨晚严正天一整晚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在怀念那个贱人还是因为真的想着要将她们母女给抛弃!
不管是哪样!她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严席和陈曼等着东西搬完就离开了,陆琪芳还没来得及做好早餐叫两人。
——
CY。
陈曼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几乎就处于撂担子的阶段,什么事严席都不让她干,可偏偏又要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生怕她再遇到危险。
陈曼狠狠的咬了一口杨梅,心中不满,可又无可奈何!
安平将资料拿了进来,看了一眼休息时的方向。
“先生,上次那人什么都没问出来,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严席挑眉看向了他,眼底带着一丝的不满,安平低下头,一闪而过的羞愧,这件事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棘手,不仅仅上次陈景光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着落,这一次也是如此!
到底是谁有那么强大的后盾!竟然连他都查不到!
“还在地下室?”严席沉声道。
安平点了点头,“什么招都用了,就是不说,只说自己是那天想要试试枪而已。”
试枪?
严席冷笑了一声,这样的借口还真是拙劣!
“我出去一趟,别让陈曼起了疑心了。”
严席起身,拿起了一旁的衣服挽在手上。
安平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分寸。
严席出现在地下室的时候,这才看清楚角落里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身上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想必是被照顾过了。
严席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面前,身后跟了一个中途要跟过来的许少北。
“要杀我?”
严席忽的开口,男人本来一动不动的身子动弹了一下,随即缓缓的睁开了双眸,这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是谁。
他一闪而过的恨意严席清楚的捕捉到了,眯了眯双眸,“为什么?”
“因为你该死!”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说的话,和安平交代的不一样了,许是因为看到了他。
“说说吧,你的目的,还有你后面的人。”严席语气如常,丝毫没有因此心生胆怯。
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不再继续开口。
“不说?”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男人狠狠的说道,随即嘲讽道,“还是说,你做的缺德事太多了,所以才会想不起来了是哪件了!”
严席危险的眯了眯双眸,对方继续说道,“当初的陈建你还记得吗?如果不是你!他也不至于……”
男人的话说到了一半,顿时就不再继续说了,紧咬着牙关,一脸的挫败,像是在恨自己为什么说了一般!
陈建?
严席起身,不再继续滞留,许少北跟着走了出去,边走边问,“就这样了?”
“还想要如何?”严席斜睨了他一眼反问。
许少北想起男人的话,“你的意思是,线索要在那个陈建的身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