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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母婴店,眼尖的导购一眼就认出了我。
“林小姐,今天得空过来呀。”导购两眼放光,过分热情,使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低沉地“嗯”了一声。
“哟,今天老公也带来了?”导购往我身后看去,打量着许昌阳,语气中尽是羡艳。
许昌阳长得高大健硕,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睿智的眼眸,眉宇间神情冷然,更显英气逼人,这样一副好皮囊,不管到哪儿都是一道风景,吸引着女人们的目光。
“他陪我来买点东西。”我抽动着僵硬的嘴角,有股说不出的尴尬,到是许昌阳神情自若,满是淡定。
许昌阳先是清了清嗓子,随手指着货架上的进口孕妇奶粉,还有些孕妇专门补铁的口服液,对导购说:“这排货架上最贵的东西,每样来一份。”
导购瞬间笑开了花,难得来这样的金主,连忙招呼同事过来包装。
我蹙眉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神示意他,需要买这么多吗?这些东西最多半年至一年的保质期,屯多了多少浪费。
许昌阳的脸上挂着笑意,“给孩子吃得,买多少都不算多。”
不到一个钟头的功夫,买齐了清单上的东西。
结账的时候,由于东西较多,店长好意让我留个地址,隔天送货上门。
熟悉的导购在一边仔细地瞅着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我的长发,建议我去把长发剪短,将来天气越来越热,月份越来越大,日后洗头发很不方便。
斟酌了一瞬,我觉得导购说的很有道理,头发确实太长了,有时候睡觉都会被压住,扯得生疼,梳洗也相当费尽,没征询许昌阳的意见,我便去了隔壁的理发沙龙。
到底要剪多短,我还没想法,稍稍打薄后颈处也能凉快些,许昌阳只顾淡淡地笑,没有提任何意见。
躺在洗头床上,洗头小妹指法麻利娴熟地为我清洗,洗发露泡沫的香气有股橙子的味道,甜香扑鼻,我摸了摸肚子,突然我就想吃橙子了。
大家都知道,孕妇在怀孕的时期,想吃某样东西必须马上吃到,不然憋得难过。
而其实就那一阵儿,得到便会满足,得不到也不碍事,那阵劲过去了也就不想吃了。
于是,我砸了砸嘴巴,抬眸望向许昌阳,他正端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报纸。
虽然我和他隔着一堵屏风的距离,可是在这人声嘈杂的理发店,想叫他一声估计都听不着。
算了,忍忍吧,待会剪完再想吃时就多买点带回去。
我略微失望地叹了口气,却不想这一幕被洗头小妹捕捉在眼底。
“小姐,您是想叫您先生过来吗?”洗头小妹看出了我的心思。
“是的,我现在特别想吃橙子。”我无奈地说道,这会真是满脑子都是橙子的香味与气息,恨不得一口气吃十个。
“噢~这样,那您躺一会,我去跟他说。”洗头小妹干笑了两声,估计是笑我竟然会被洗发水的味道给勾出了馋虫。
“谢谢你,就跟他说买点橙子就好。”话落,我有些疲倦地阖上双目。
洗头小妹大概是说完一句话就回来的,中午没睡午觉的我继续闭目养神。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耳畔响起,只不过她的动作略显笨拙,没有先前顺溜,按摩时的手法也怪怪的,有好几次拉扯到头皮。
我蹙了蹙眉心,想着刚才她帮我传话的份上也就忍着没抱怨。
恍惚间,泡泡溢到了眼睛里,我下意识地抽动眼角,一股酸涩顿时在眼眶里蔓延。
这……技术也太差了,太夸张了,好歹也是岭市最好最贵的一家美发沙龙啊,洗头小妹没有经过培训就上岗了吗。
半个小时后,好不容易熬到洗完,我竟然一点享受的感觉都没有,耳廓里似乎还积存着泡沫。
“睁开眼睛吧。”男人的声音。
我倏地怔了几秒,映入眼帘的不是洗头小妹,而是许昌阳……
见我一脸懵逼,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让洗头小妹去买橘子了。”
难怪刚才洗得这么差劲,原来是他洗的。
“作为理发店的员工,你一点也不合格。”我晃了晃耳廓,没好气地说,不仅头发洗得干干瑟瑟的,护发素也不知道放,整个瞎揉乱抓一通,脖子里的泡沫水还挂着,黏糊糊流到胸前。
许昌阳见我很不满意,拿毛巾将滴落的水渍擦干净,又自告奋勇地替我吹头发,说是雪耻来了,绝对让我享受慈溪的待遇。
“你能好吹头发吗?”挪到镜子前,我带着质疑声问道。
“不让我尝试,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许昌阳勾了勾嘴角反问道。
“只要不是你剪头发就好。”我悻悻地说,在镜子里睨他一眼。
不过,许昌阳拿着吹风机的样子还真是……有模有样。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清晰的勾勒出他的全身,看上去俊酷的外表,不算很精细但是轮廓分明的五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的十分高贵。
浅麻色的西装外套,外面搭一件中长款的墨色巴宝莉风衣,闪烁着认真光芒的黑色眼眸,微抿的薄唇,透露出禁欲的气息。
他只需往那一站,直接秒杀全场的男人女人,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周围纷纷被打上了马赛克,只留下他一人活色生香。
没一会儿,一位年近40岁,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凑了过来,头上顶着当下最流行的卷发,然而,却一点也不适合她这般的年纪。
“你是新来的吧!”财大气粗的女中音传来,如春日闷雷般炸人。
“你是多少号?”她睁着细缝眼试图寻找许昌阳的胸牌,只不过一无所获。
“对啊,你是几号来着,我怎么没见过你。”另一位年轻点的阿姨瞬时围了过来,她撩了撩额前滴水的长发,也睁着眼睛打量着。
我清了清嗓子,许昌阳则笑而不语地打开吹风机呜呜啦啦地吹着,发丝在热风下逐渐干燥,而那两个女人似乎被惹恼了,叉着腰堵在镜子前不走了。
气氛莫名的好笑尴尬,她们不会以为许昌阳是在这里上班的吧。
看他那偏向正气凛然的气质,和沙龙里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男人大相径庭,一看就不是一条路上,这两个阿姨在想什么呢。
许昌阳放下吹风机,伸出手指试了试发丝的干燥度,差不多了,他递给发型总监一个眼神,随后做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阿姨这才恍然大悟,面面相觑地离开了,原来他只是个客串的。
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透过镜子,我发现洗头小妹手里拿着一袋橙匆匆地送给许昌阳。
只见许昌阳耐心的将橙子切开,一瓣瓣地剥好,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碟子上,又向前台要了几只水果叉子,这才端到我的面前。
我刚伸手取,他淡笑着将橙瓣送到我的嘴边:“我喂你。”
理发店到底是个公空场合,人来人往的,再加上许昌阳刚才吹头发闹出了点动静,他的一举一动皆被周围人看在眼里,到哪里都是焦点,顺带着我也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你放着吧,我自己来。”我压低了声音,不尴不尬地说着。
“怕什么?”许昌阳狭长的眉尾上挑,示意我张口。
总目睽睽之下,我一口接着一口地吞下橙瓣,一心只想着快点吃完,大庭广众下蛮不好意思的,即使是仗着孕妇的身份,我也不希望被别人说成恃宠而骄,哪怕是陌生人。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许昌阳扬起一抹坏笑,伸手擦干我唇角的橙汁液,动作温柔。
他往后退了两步,认真地跟总监沟通有关于头发需要保留的长度,方便日后打理,顿了顿,又问可不可以聘请他为私人专属理发师,定期上门修剪,薪资是他日工资的五倍。
总监没有一秒的犹豫,连声应下,激动地手都在抖了,估计是心想出门应该买张彩票。
五倍的工资,当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想必总监在这里上班,头一口碰在这样的肥差。
我无奈地垂下眼眸,哭笑不得,想制止也来不及了,今日的许昌阳演足了金主的角色。
依稀记得在我刚把搬家他家的时候,他带我去珠宝博物馆看展品,实则是想送珠宝给我,但是又担心他直男的眼光,抓不准我的偏好,索性直接把我一同带去。
但凡我的目光在某件珠宝上多做停留,许昌阳便会命经理立即包装起来,隔日送货上门。
当时我不但不喜欢他粗狂的行为,反而有些反感,有钱就能这样糟蹋吗。
相处了这么久,渐渐地也就摸清了他的心思,这和他多年的部队生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想啊,整个军区都是男人,妥妥的直男,思维模式简单粗暴直接,根本不玩猜女人心思的游戏,喜欢就慷慨的付出,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把他以为女人都喜欢的东西,想方设法地捧到你的眼前,不带一丝犹豫。
偶尔显露出逗比的一面,也是为了博我一笑。
不是说,男人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会自动切换小男孩的模式吗。
但是,他的本质里依旧有传统的大男人主,义,北方男人吧,都是条汉子。
从理发店出来,头发从原来的半腰,剪短至及肩,此刻,夕阳已经印上了脸庞。
“回家吧。”他自然而然地牵起我的手。
“嗯。”我点了点头。
这一天,是我整个孕期里最美好的一天,但愿,往后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平静的生活总是太过于短暂。
身居岭市的我,似乎与外界切断了一切联系,除了安心养胎就是安心养胎,昨夜和希希视频聊天,小家伙终于肯开口说想我了,说了句想回家了,在东城玩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总算知道想妈妈了。
也该回来了,希希奶奶虽说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但是病情相对稳定了下来。
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宫询见到了希希,也不再给往我这打电话,这样最好,我到是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