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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不可遏制的怒。
南雅的指甲深深的剜进了自己的手掌心。
回想着刚才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雅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南绝尘结婚了，而且已经有了孩子。”
“啊！”南雅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啪！咔嚓！哐啷！
瞬间，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个粉碎！
“好你个南司令！我刚弄走一个南煜，你竟然弄回来两个人！”她恶狠狠地说，一双吊眼里全是猩红的恨意，恨不得让全世界都毁灭。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会！”南雅目无表情地看着满地的碎片，“我要让南家像这地的碎片一样……”
“小姐！”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想要冲进来，奈何无处下脚，只得在门口喊着，“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我去拿扫把——”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面目狰狞的南雅就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女孩，朝里面使劲一摔，刹那间，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席卷了整个房间。
“贱人！敢在我门外偷听！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
“圆子，你猜我昨晚住在什么地方？”辛语亲昵的坐到了成圆的身边，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
咯咯。
成圆笑了两声，“我知道啊，对门，南司令告诉我了。”
辛语瞪大了黑眸，诡异的看着好友，“哦？南司令对你还真是不一样呢！”
以前这两个人可是互相装成陌生人的。
成圆一怔，杏眸垂了垂，她怎么告诉辛语，南绝尘昨晚只是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或许只是为了让她宽心的。
“南司令呢？回军队了？”
成圆点了点头。
“圆子，不要难过哦！”辛语环抱住成圆，“男子汉嘛，志在四方，勇于拼搏！穆倚川也早早的就走了呢！”
说着，她将昨晚买的两件小衣服递给了成圆，果然，女人，做了母亲的女人，眼睛瞬间亮了。
“好漂亮，好可爱！”成圆惊呼，翻来覆去地看着，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样子，“我、真的要做妈妈了！”
这件事……确实很突然。
“我现在还记得我们两个小时候的事呢！”成圆靠在沙发上，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才二三年级吧，比现在还冷，我们为了捡湖上的晶莹剔透的冰块，上课都迟到了，还被老师罚站了……”
“是啊！我也记得那时候冬天好冷，寒风凛冽，我们两个小不点都走不动了，后来不得不相互拥抱着朝前走。”辛语又紧了紧拥抱成圆的力道。
“转眼我们就大了，好怀念小时候的事，还有阿姨做的好吃的——”成圆猛地顿住，尴尬地看向辛语，她怎么就提到了阿姨呢，应该是昨天看了太多南绝尘的缘故吧。
辛语身体也是一僵，微垂着头，抿着唇。
妈妈……
这个词已经在生命里快要消失殆尽了。
忽然被人提起，仿佛心被捅了一个大洞，不停地灌进冷风，吹得心都要冻僵了。
“阿语，对不起……”成圆反手抱住好友，泪，不知怎么就滑落下来。
“圆子，你说她好好地活在世界上，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辛语也哭了，积压了太久的委屈瞬间爆棚，“我做的很好啊，我很努力，我、没有做错什么……”
泪，越发凶猛，无法止住。
南管家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想也没想，直接拿起电话给南绝尘拨了过去。
“二少爷，夫人跟她那个好朋友，一直在哭。”
南绝尘本就觉得管家这个时候来电很蹊跷，听完她说的话就更觉得蹊跷了。
成圆跟辛语在哭？
她委屈了？
“知道了。”他冷声回答，“我等会儿给她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心却纠结了起来。
他还要说什么呢？
该说的，在医院都说过了。
“喂？”成圆抹了把眼泪，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陌生号码。
“圆子。”
“痕痕！”她惊讶的叫了一声，又连忙看了一眼辛语，后者也凑了过来，“痕痕，你在哪里？”
“圆子，阿语呢？”电话那头是柳痕委屈的稍显木讷的声音，“我、对不起……”
“痕痕，你不要这么说。”成圆安慰着，让柳痕来公寓见她们。
柳痕按照地址敲开门的时候，不是惊讶，反而落泪了。
“圆子，阿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让网站——”
三人拥作一团，又哭了一场，才算做罢。
“算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辛语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打趣着。
“就是就是，如果网站还在，我要打两份工，根本忙不过来！”成圆也劝慰。
噗嗤，柳痕终于破涕为笑。
歪头反过来复过去地打量着成圆，“圆子，你真的怀孕了啊？”
见好友羞涩的低下了头，柳痕推了推厚重的眼镜，木讷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怅然。
她很想告诉成圆：南雅那里有她很多张不雅的裸、照。
那么丧心病狂！
而始作俑者是……
“那还有假啊！”辛语代为回答，“等小宝宝生出来以后，得先让我们两个阿姨来玩玩。”
柳痕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成圆的还很平坦的小肚子。
“圆子，阿语，我下周要回北市，去准备订婚典礼的事了。”
辛语眉心微动，她直觉柳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在语气里。
“那需要我们帮忙吗？”成圆并没有发现异常，热心的问着，“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回北市了。”
“不用，有家人在操办呢。”柳痕挽住好友的胳膊，“我现在就想回忆回忆从前，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吧，以后嫁人了，或许就没有这种自由了。”
辛语越发坚定心中所想，柳痕有心事。
只是，嫁人了，就没有自由了吗？
这事值得与穆倚川探讨探讨……
“南司令？”此时在会议室里的穆倚川接过穆锋递过来的手机，“你说什么？”
他猛地站了起来，吓了会议室里所有人一跳。
大家都悄悄缩了起来，生怕被九先生的气场波及到。
“会议暂停。”说完，穆倚川就大步迈出了会议室。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心下震惊。
“九先生中断了会议？我没在做梦吧？”
“是啊，九先生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吧？”
“不会真的是为了S国的那个齐千金吧？听说她来清国了……”
穆倚川匆匆回到公寓的时候，脚步顿了0。3秒。
眼前正在敲门的人……竟然是南雅！
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九、九先生！”南雅被吓了一跳，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穆倚川会在这里，莫非辛语在里面？
她还真是小瞧了辛语的韧劲与执着。
竟然原谅了给她吃药的穆倚川！
哼。
南雅心底冷哼，她才不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坚不可摧的感情，所有的都是利益绑定！
她，一定可以破毁掉它！
穆倚川冰冷而锐利的扫了一眼南雅，并未回应，径直扭开了门。
“穆倚川，你——”辛语冲了过来，可是在看到南雅的时候，她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穆倚川为什么会和南雅一起出现在公寓？
他们真的有关系吗？
不得不又想起那个捡到的凤衔鸢尾！
南雅是有的，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穆倚川不顾有人在场，一把握住辛语的手腕，仔细查看她的小脸，果然是哭过的模样。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辛语其实也很想问出后半句，为什么还跟南雅一起来的！
可是穆倚川沉默着，黑眸覆上了一层冰膜，任何解释都没有。
“三小姐？”南管家意外的声音传来，看来她也很意外南雅的到来。
“嗯。”南雅冷静开口，吊眼扫了一下柳痕，然后才是成圆，“我听说二叔的事了，专门过来看看。”
辛语皱紧眉心，她听谁说的呢？
南绝尘？穆倚川？
“呀。”柳痕扶着成圆站起来的时候，口袋里的卡片不小心掉了出来。
“咦，好漂亮的婚纱，痕痕这是你画的？”成圆想要弯腰拾起来。
“圆子，你可别乱动。”柳痕制止了她，自己弯腰捡起，顺便解释了一句，“当然不是我画的，是成澈哥哥专门为我设计的。”
房间里，除了穆倚川，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句话的问题。
他单眉微挑，看了带着厚重眼镜的柳痕一眼。
又转向辛语，“跟我回家。”
满是寒气的字吐完，就是冷硬的背影，辛语扁了扁嘴，冲好友们比划了一下，连忙追了过去。
与南雅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南雅握紧拳头的手，仿佛压抑着暴风雨般狂大的愤怒。
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对面的门砰的一下。
“你怎么了？”辛语迅速跑了过去，关上门才问，“还有，你、为什么跟南雅一起来的？”
穆倚川凛冽的眼神射了过来，“你电话呢？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啊？
辛语被问得一愣，旋即想起，“在楼上，我早上去看圆子忘记带了……”
穆倚川听完解释，那脸黑的快赶上包公了，抬手抚摸辛语还有些红肿的黑眸，“哭了？”
她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会是在逃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