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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碧心中暖洋洋的,这世上只有曹妈妈不管她是怎么样的人什么身份长什么样有什么成就,都打心底爱她。
江碧乐呵呵问道:“孩子们呢?”她可买了好些礼物,正要孩子们来帮忙搬下车去呢。
“在上课呢。”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学校还上课呀?”江碧显然是误会,以为孩子们还在附近的小学上课。
江碧虽已不是当初的江碧,但因为她成为这个人物,一切发生在她身上太过深刻真实,如今也有几分近乡情怯之感。
还未进门,就听音乐歌声,孤儿院的礼堂内,孩子们正排排站着练习合唱,在元旦时,慈德孤儿院的孩子们要参加市政组织的合唱比赛。
江碧看了看正在认真弹琴的男子,会心一笑,时过近一年,情怨爱恨于如浮云。
也许对江碧这种情圣来说他永远也不可取代,可是一切的痴爱目已成舟,她也无法再重来,她可以对他露出妹妹的的温情笑容。比之她毕业面对他的示好还要坦然。
不管如何,她真爱过,如何也不能成为恨,原本的江碧会嫉妒,但是她不懂恨,她宁愿去死,也不愿成为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孩子们总是爱动的,站着练了那么久,早有几分急躁,眼睛乱瞟,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碧。
“阿碧姐姐!”忽然孩子王阿青叫了一声,孩子们全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阿碧姐姐成了大明星,这是家喻户晓的事,孩子们一直盼望能再见到她,可是近一年她只有曹妈妈五十岁生日时回来了一会儿。
孩子们群围上来,江碧被挤得有点囧,以前常常陪他们一起玩,可没那么热情呀!
“阿碧姐姐,我们好想你!”
“阿碧姐姐,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们?”
“阿碧姐姐我们要在元旦比赛,你会来看吗?”
“阿碧姐姐,我知道你成了大明星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忽听一个小女孩哭了起来,江碧安抚了身边的,挤出包围,一把抱起那个因为太小被挤在外头的小女孩。
“小豆子,为什么哭呀?”
小豆子才五岁,和江碧一样是从小被遗弃的女孩,原本江碧很有同病相怜之感所以特别爱护她。
江碧笑着捏捏她的颊,道:“小豆子,怎么成哭包了?不是和姐姐说好了要坚强吗?”其实江碧心软,真心希望喜爱的孩子“不必自己坚强”,但是她的亲身经历令她更加明白,这样的境遇自己不够坚强,只能缩在角落中无法享受阳光。可以抱一个希望终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挡风遮雨,可是不能等待。单纯的希望和实质上的不作为等待是两回事。
“我以为阿碧姐姐不要我们了……阿碧姐姐很久很久没来看我们了。”说着小豆子涕泪齐流,江碧掏出纸巾熟练地给她擦着鼻涕。
“呀,你看你哭得像个脏猫……”
“阿碧姐姐会不会不要我?”小豆子因为和阿碧极相似的经历——同样的是婴儿时就被遗弃,所以江碧格外疼爱她,小豆子人虽小,但还是能感受到她对她的好。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小豆子只会亲近江碧却对着施诗怕生。
“你那么乖,我怎么会不要你?”江碧从兜里掏出巧克力来诱惑着小豆子,小豆子忙伸出手来。
江碧又收了回去,问道:“姐姐想知道小豆子功课有没有进步。”
“我新学了一首唐诗!”
小豆子背完了唐诗如愿得到巧克力,令其他孩子们眼红,江碧忙笑道:“我可买了好多礼物呢,都在车上,大家帮忙去拿下来吧!”
文修齐看着伊人被孩子围着出去,来不及给他一声招呼,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心里头一时空落落,一时胀涩涩。
江碧同孩子们玩了些时候,又去私下找曹妈妈、李妈妈,各给了一万块现金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又给了一张卡让曹妈妈保管,支付着孤儿院的日常花用。
两位妈妈见她一片诚心也拒绝不了,只好收了,李妈妈看着江碧,忽又心酸起来。
不像曹妈妈一手带大她,李妈妈其实更偏心施诗等长相漂亮、嘴巴甜的小孩们,可是现在她老了,却是这个孩子记着来孝敬她,也最有出息。
李妈妈感慨之后,问道:“阿碧,你现在当了大明星,幸不幸苦?”
江碧淡淡一笑,眼波流转,道:“不苦的,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的。”
“阿齐今天不是也来了,你见到他没有?”
“呃……”江碧轻笑一声,道:“好像看到了,不过被孩子们一闹,都没打过招呼,挺失礼的。”
李妈妈道:“你和他从小的情谊,他自然是不会怪你的。只怕他心里怕你怪他,他和施诗走在一起终是辜负了你……”
“李妈妈,那些都过去了,我们既然是从小的情谊,他做什么我便都不会怪他的,毕竟,这世间没有圣人。”
曹妈妈担心江碧难受,忙打断道:“好啦,好啦,你就说些不应景的话,阿碧都说了不想这些事了。”
江碧走出休息室,却见文修齐倚在墙壁像是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她们出来忽又站直身,幽幽朝江碧看来。
“两位妈妈,我有几句话想和阿碧说。”
……
文修齐看江碧坐在对面,姿态优雅中带着两分慵懒,长发及腰,皮肤白皙,未施脂粉,她平静柔和得像一汪湖水。
他的心又纠了起来,他知道他不应该,可是他就是想她,这份感情无法宣泄。他一直以为他只是把她当妹妹,没有男女之情,可她这么轰轰烈烈地爱过痛过,离他而去时,慢慢牵出他心里强烈的思念。
他原来只是一直默默思念,直到她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无所不在,他渐渐变得无法控制自己。
他无法再骗自己他真的只是把她当亲妹妹而已,他有一次偶然听朋友说起女人:只有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才会不计较一切想给她最好的,才会这样思念到心痛。(作者有话说:好渣……)
那种得不到的锥心之痛和回忆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苦海将他淹没。可是他已经有了施诗,他只能回来孤儿院,去小时候他牵着她的手走过的路,去他们住过的房间寻求一丝安慰,然后,更加的痛。
“阿碧……我……我对不起你……”
江碧十分疑惑,他忽然就在她面前压抑不住地眼圈红起来,他抹了抹眼睛,又道:“你真的,不怪我吗?”
江碧感觉场景有些诡异,按理说她应该才是哭的那个吧?
“喂,文修齐,你干嘛?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你叫我文修齐,叫我文修齐……”
“你本来就叫文修齐呀,你喜欢我叫你英文名啊?”
文修齐一怔,道:“还是莫要叫我英文名,我不习惯。”
江碧轻笑一声,抽了纸巾递给他,道:“擦擦眼睛吧,哭什么?以前我是怪过你,不过我也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感情说不清对错,所以,你不必内疚。上次你送过我毕业礼物,我收下就是不怪你呀。不是说好要做一辈子兄妹的吗?”
一辈子的兄妹?
虽然他并没有奢望能怎么样,可是听到这句话,他才觉得他心中涩然,喉咙胀胀发痛。
他有口难言,忍了再忍,才道:“那你到底怎么看我?其实我回来后,我们都还没有好好聚过,也没有好好交流,一切变化太快。我终是太年轻了,所以才那样伤害你……”
“感情没有道理可言,每个人都有拒绝的权力,你没有义务因为我们小时候的情谊而勉强接受我。我当初只是难以接受失败,所以,有些无理取闹。我单纯地记着你是我最亲的人,现在理智地想想,分别这么多年,我们对彼此都太陌生了。也许是我习惯等你,所以像你说的一样分不清男女之情和兄妹之情,我当初喜欢你、等你都是我心甘情愿自己选择的事,与你无关,你真不用放心上了。”
文修齐一直以来想见她,却因为联系不上而见不到,这时真见到又觉不如不见。
真如戏中所说,物事人非。
她那样温言相对,他却更觉得似要窒息一般,终涩然问一句:“你现在过得好吗?”
“好啊。”
“他……王彥中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呃?”江碧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轻挠发线,干干一笑,没有回答。
文修齐看她“傻笑”模样,不禁想起许多往事。
她小时候就会这样傻笑,一边露出这样的傻笑,内里却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执着。他外婆母亲都去逝了才进了孤儿院,那时他对这个没有一个亲人的世界充满着排斥。可只有这个单纯快乐的傻妞像对至亲一样依恋他崇拜他,不管他对她是好是坏,是穷是富,她始终如一,她很傻却很真挚,她的单纯情感让他对世界重新有了安全感和归属感。只有那样又疯又傻的她才能打开排斥世界自闭的他的心菲,感染他,让他接受新的生活。
小时候,他只爱和她在一块儿,但是不明白冷漠的自己为什么只亲近她,甚至他长那么大了,也只有在不断的回忆中才明白自己的内心,只因为她的真、她无条件的爱、她的执着……无与伦比。当时年纪虽小,甚至他说话也常常没个好语气,但是他们的心是紧紧相依的。
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长大了,被世间的繁华名利迷了眼:争取在亲生父生那得到父爱、争取在家族中巩固地位、适应米国的新生活、拼博自己的事业、春风得意时寻一绝色善良女子妻之……但是种种繁华过后,蓦然回首才发现那不是他追寻的真与爱。
发现真爱时已经失去,这种感觉比之撕裂心口还痛,好像要撕毁他的灵魂。
可是,那似乎还不够,她居然在他试探提起一个男子时露出笑容不愿多说。他心底似乎孵化出一条毒蛇,咬人的毒蛇,他不压抑住,那毒蛇似乎就要露出狰狞的面目。
他硬邦邦吐出一句话:“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莫要让他欺负,他要是敢乱来,我不会放过他的。”
江碧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模棱两可地笑着点点头。可他最不喜的就是她这种模棱两可。
“阿碧,相信我,你在我心底没有人可以取代,我会一直守护你……”
“啊?!”江碧对“守护”这个词真不太感冒,他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我从来都……都把你当……当亲妹妹。我的妹妹,我会守护,就像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