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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宅心机
紫鹃笑道：“可别这样说，我统共也没认真学过几天绣工。过两天天气就要变冷了，我想修一对护膝，你帮选一选用什么样的图案吧！”
香兰略微思索一下道：“也行，能帮上紫鹃姐姐的忙是我的福气。我这就去禀了翠萍姐姐，陪你去选。”
紫鹃点点头，在门外等她出来。
不一会儿，香兰就掀帘出来，冲她点头。
带着香兰进了春婳宛的屋子，紫鹃守在了门外。
一进门香兰便跪了下来，等待张婉柔的问话。
“你最近服侍她，可有什么异常？”张婉柔端坐于案前，一边翻看铺子的账本，一边询问。
“回夫人，奴婢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香兰低头俯首的回答。
“没有？”张婉柔抬起头，盯住香兰，逼问道：“你可想清楚了，到底有没有异常或者不一样的地方？”
香兰抬起头，直视张婉柔的目光道：“没有，大小姐与往日无异，奴婢并未发现异常。”
“那日事前，她可有吩咐人做了什么吗？”张婉柔又问。
香兰想了想道：“未曾，那日是奴婢在大小姐跟前服侍，并未有其它可疑的人靠近或者说话。”
张婉柔喝了口花茶，顿了顿道：“我听说，她又收了两个丫鬟？是忠王府送的？”
香兰：“是的，是忠王妃亲自挑选的两个丫鬟。她们，奴婢暂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张婉柔点点头道：“那你要多留意这两个新人，我看她们年纪略大了些，尽量找些错处令她心生厌恶。”
“是，奴婢尽力而为！”香兰恭敬地回答。
“你是她的贴身丫鬟，真的不曾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
张婉柔心里不相信，但又没有证据。她还需要香兰这根眼线，自然不舍得把她怎么样。盯着她看来一会儿道：“起来吧。”又吩咐道；“素锦，去拿三两碎银包给香兰。”
且对香兰道：“你一定要细心留意她又什么异常，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立刻找人禀了我。”
香兰：“是。”
待香兰离去，张婉柔闭上眼，揉揉眉心。问身旁的素锦：“你觉得香兰的回答是真的吗？”
素锦琢磨了一下道：“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夫人，要不要再安排一个人进去？”
张婉柔睁开眼沉吟道：“再安排个人进去怕是会令人生疑，我的记得王婆子的侄女是不是在茗雪宛当差。”
素锦眼睛放光，含笑道：“是的，王婆子的侄女叫怜玉。前两天她还求我，说是想要换到咱们院里当差，那时我还没有在意。那丫头看起来还算伶俐，现在看来，倒可以一用。”
张婉柔吩咐她马上去办这件事，并赏了她一枝足金的珠钗。
却说香兰回去后，立即就将原话给沈玉贞复述了一遍，她跪在下首，恭敬且谨慎。
沈玉贞退下手腕上戴的鎏金水波纹镯子塞进香兰的手里，道：“跟着我，打赏虽不及那边丰厚，可我能护你一世安稳。你是聪明人，是银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想必不用我提点你自会明白。”
香兰脸色涨红，推脱着不接镯子道：“奴婢已视小姐为主子，定然不会再背叛。小姐的东西，奴婢不要。”
沈玉贞缓和了脸色淡淡道：“主子赏你的，你就拿着。我不喜欢花言巧语，只要你实心实意办事，我断没有亏待你的道理。”
香兰屈身施礼，这才接下镯子退了出去。
这时，秋雨闪身进门，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沈玉贞满意地点点头，复尔继续提笔练字。
上一世她无貌无才，少不得被人讥讽。封了皇后以后，敢当面嘲笑她的人不多，但背后的人言可畏可想而知。
楚旭东整日忙于朝政，她也不喜欢那些貌美如花的妃嫔来给她请安，所幸整日躲在广华宫练字凝神，那时才练成了一手好字。
这一世她岁执着于报仇，但这字却是不能丢的。练字不仅可以磨炼人的心智，更可以修身养性。
古语有云：“欲书之时，当收视反听，绝虑凝神，心正气和，则契于妙。心神不正，书则欹斜；志气不和，字则颠仆。”
绿萍走过来看着沈玉贞一口气写了十张簪花小楷，佩服至极。道：“小姐的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奴婢瞧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呢。”
沈玉贞扑哧一笑：“我瞧着你最近也是长进不少，都懂得欣赏书法了。”
绿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小姐教导得好。”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把这些都收起来吧。”沈玉贞活动活动有些酸痛的手腕，站在窗前，陷入沉思。
每日睡前，沈鸣秋都会喝一小碗红枣百合粥，可以补气养颜。这日傍晚喝完睡下之后，沈鸣秋浑身奇痒难耐。
“书云，书云！”沈鸣秋大声呼喊睡在隔间里的书云。
“小姐，您有何吩咐？”书云问道。
沈鸣秋抓了抓脸上瘙痒的部位皱眉道：“快掌灯！我要看看我脸上是怎么了！”
书云急忙点燃蜡烛，持灯来到塌前。当她看到沈鸣秋的脸时惊叫起来：“啊！小姐，您的脸！”
沈鸣秋急忙捂住脸，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书云拿来铜镜，颤巍巍地递给沈鸣秋。
镜中的女子，面部红肿不堪，细细密密的红点不均匀地分布在脸上各处，使得人分辨不住她原本的面目。
沈鸣秋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浑身一哆嗦，铜镜掉落在地上。她尖叫起来，面部表情愈发狰狞，宛如地狱的恶鬼一般不堪入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沈鸣秋把脸迈进锦被里痛哭流涕。
听到屋里的动静，墨韵堂的丫鬟婆子都一起起来了。书云堵在房门口不然跟何人进门，并吩咐一个小丫鬟去请夫人过来。
张婉柔正和沈道远温存之际，便被打扰了。
沈道远双眸里划过一丝厉色，很快便消失不见。“这么晚了，鸣秋派人叫你，估计是有什么事，你去看看吧。”
张婉柔心有不舍，但丫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直道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请她过去。她披上外衣，依依不舍地对沈道远说：“那妾身这就去了，若是，若是你……就去玉姨娘那里吧。”
沈道远失笑道：“你快去快回，我就在你这里歇着。”
张婉柔脸上一红，怪嗔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前往墨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