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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求解药
张婉柔听了,失望地跌坐在床边。沈鸣秋“啊”的一声哭了起来。
林太医又惊又怕,立刻跪在地上求饶道:“请恕下官学艺不精,对令千金的伤……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
张婉柔心里冰凉一片,林太医是太医院之首,连他都无能为力,那她的秋儿此生不就毁了吗?
她挥挥手,示意人送林太医回去。想来想去,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换了衣服,戴上兜帽,乘着轿子悄悄去了上次买毒药的地方。
走了一个时辰,张婉柔下轿,熟门熟路地敲开一个朱红色小角门。
过了片刻,一个年轻的姑子开开门,一看是她便放了进来。
张婉柔边走便问:“你师父可在?”
那姑子点点头道:“师父正在后院炼药,请随我来。”
到了后院,入目便看到一个身材颀长,道姑打扮女人正背对着她摆弄手中的炉子。“师父,我今日贸然前来,是有急事求您!”
那道姑悠悠转过身来,一脸阴柔之像,唇瓣泛起无情的笑意道:“你哪次不是有急事有求与我?”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听起来怪异极了。
张婉柔咬牙道:“师父,我,我这次更急。出事了!”
“呵!说吧,又是什么事情?”那道姑不再看她,继续摆弄手中精巧的手炉。若是你仔细看去,看能看到炉顶还盘这一条极细极小浅黄带褐色斑点的小蛇正嘶嘶吐着蛇信。
“是鸣秋出事了,她的脸烂了。上次你给我的药,我本来是要用到沈玉贞脸上的,不知这个贱人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偷换了药!现在鸣秋的脸上糜烂不堪!师父,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给我点解药吧!”
道姑听了竟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看来那个沈玉贞倒是不笨,竟然知道偷天换日这一招。至于解药嘛……”她带着诡异有讽刺的笑容王张婉柔道:“我只管配炼制毒药,可从未配制解药。解药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张婉柔疾步向前恳求道:“师父,你不能不就鸣秋啊!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那道姑不再讲话,只是吩咐身边的弟子道:“送客!”
张婉柔见到这样的情形,登时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道:“师父,我求您发发慈悲,发发慈悲吧!”
道姑嗤笑道:“慈悲?我可不是什么怀有慈悲心肠的人!别认都叫我“五毒师太”你觉得,我会为了就你的女儿而打破自己的这么多年立下的规矩吗?”
张婉柔心里更加没底,五毒师太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她为人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但因配制的毒药天下无敌,而独步天下。
“可……可若是没有解药,鸣秋的脸怎么办?她这一辈子就会毁了的!”张婉柔哭道。
五毒师太看都未看她一眼:“那与我何干!你我之间的交易已经两清,东西我也已经拿到手,毒药我也给了你。而你倒好,自己蠢笨搞砸了事情,还有脸找我!哼!”
“只要能医好鸣秋的脸,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师父,您不要不管啊,还望您能为我纸条明路,我定会十倍百倍的回报!”张婉柔情绪已经崩溃,如今她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希望五毒师太能大发善心,把解药给她。
五毒师太的眸中精光一闪,道:“当真是什么条件都答应我吗?”
张婉柔听了这话,拼命地点点头道:“是,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
“那好,宫宴快要到了吧!堂堂丞相夫人到时候也会携家眷去进宫赴宴,带那时,起要跟着你的马车进宫!”道姑阴柔的脸上狠毒极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句话!
救女心切的张婉柔立刻答应下来,并未深究五毒师太为什么要求进宫,更没有看到她脸上不同寻常的神色。
暮色降临,相府灯火通明。沈玉贞端端正正地跪在沈道远面前,紧抿双唇。
“孽畜!真是越大越没教养!鸣秋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狠心下那么重的手?小小年纪就心狠毒辣,不念及半分姐妹之情,这些年你的教养都学到够独立去了吗?”沈道远瞪着眼前这个让她感到烦心的女儿,大声吼道。
沈玉贞面不改色,脊背挺得直直的,目视前方,用冷静的声音问道:“父亲这是什么话?女儿实在是不明白?我何时不顾及姐妹之情了?又何时心狠手辣了?莫不是父亲认定二妹妹脸上的伤是女儿所为吗?”
张婉柔和沈道远都没有证据,但整个相府就只有她的嫌疑最大,不是她是谁!
沈道远抄起手被在身后,起身走来走去不耐烦道:“难道不是吗?”
沈玉贞笑了,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道:“怎么就是了!我是堂堂相府嫡女,我母亲是圣上亲封的元康郡主,我外祖母是皇后的亲妹妹——忠王妃,我外祖父何时朝廷赫赫有名的开国元勋老忠王!如我这般尊贵的京中贵女能有几个?我为何会和二妹妹过不去?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可也都是父亲的女儿。不是吗?”
“你!”沈道远本想说因为她心术不正,妒忌鸣秋。可正如她所说,沈玉贞这么显贵的身份,根本没必要通鸣秋争什么,更不能说她是因为母亲的死而怀恨在心!
沈道远烦躁的一挥衣袖道:“休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鸣秋从小乖巧可爱,即使曾经身为庶女的时候都是处处谦让与你。我听说,自打你从假山上跌落后,便对她态度冷淡,恶语相向,听闻她有了一门比你好的亲事便妒忌起来……”
沈玉贞听得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他堂堂丞相大人竟然偏心的厉害,是非曲直明眼人一看便知,偏偏他为了惩治头竟然颠倒黑白,若让外人得知岂不会笑掉大牙?
“我从小什么样子,想必父亲也心知肚明。到底是谁谦让与谁,或许您看不出来,那家里的奴才们还看不出来吗?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数之言,对此,我毫无怨言!您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而……”
沈道远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听着沈玉贞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住口!混账东西!我可是你父亲,怎能与那些出身低下的贫贱奴才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