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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亏心事
沈道远紧紧捏住沈玉贞的下巴，面脸怒气，呼吸紧促：“亏心事？呵，我能有什么亏心事！为父还轮不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评头论足，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怀疑自己的生身父母！”
母亲惨死于你手中，弟弟也命丧黄泉！还敢说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沈玉贞倔强地挣脱开他的钳制，巴掌的脸上写满鄙夷，缓缓道：“难道你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母亲的事情吗？”
沈道远听了这话浑身一震，冷眸紧眯。他能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元康郡主功不可没。不过这不重要，因为元康郡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块儿垫脚石而已。
可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极为隐秘，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张婉柔掌控在他手心里，还知道这些事情的都已经被埋入黄土堆了。
沈玉贞是怎么发现的？
冷雨敏锐地感觉到，沈道远的身上杀意渐起。她浑身紧绷，左手悄悄拿出暗器，准备在沈道远动手的那一刻起杀了他！
这时，周贤身边的大丫鬟素锦走了进来道：“老爷，太夫人吩咐，说想请大小姐过去说会儿话。”
沈道远正在思考要不要杀了她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这句话。他略微沉吟一下，讶然道：“你说，母亲要请小姐过去说话？”
素锦笑道：“回老爷，是的。小姐蕙质兰心，乖巧可爱，太夫人喜爱的紧呢！这不，今儿还没见这呢，念叨着呢！特意吩咐我过来，请小姐去凝晖堂。”
大顺朝向来重视孝道，周贤早年守寡，一个人辛苦地把沈道远拉扯大，宁愿自己整日劳累也要供他读书，所以他才有机会进入学堂，一举中了状元。
沈道远对周贤异常敬重和孝敬，自然不会违抗他的命令。斜睨了沈玉贞几眼，才松口道：“既然祖母叫你过去，那你就好好侍奉，再敢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我决不轻饶了你，这次就算了。下去吧！”
冷雨这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悄悄放回暗器。快起走上前，扶起沈玉贞退了出去。
能得到周贤的青睐，那绝对是八面玲珑的聪明人。素锦可不是一般的人，她跟着周贤没多久就被提升为大丫鬟，在这波涛汹涌的相府，没有的罪过任何人，相反每个人对她的评价都很好，可想而知是多么伶俐剔透的人。
看着沈玉贞脸上红肿的巴掌印，素锦柔声劝慰道：“大小姐不必伤心，想必老爷也只是一时失手。太夫人那里并不着急，依奴婢看，大小姐不妨先随奴婢去耳房将脸冰敷一下才好。”
沈玉贞点点头，脸上淡淡的。
绿萍在一旁心疼的只掉眼泪，她勉强朝素锦笑笑道：“多谢素锦姐姐，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收下，不要嫌弃。”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只洁白无瑕的玉镯，塞到素锦手中。
素锦看到那是一只质地上等的玉镯，心里有些吃惊。谁都知道，自从张婉柔被扶为正室，郡主的嫁妆和田产也一应都交到她的手里。并且还是沈玉贞自己给的，弄得最后她连一点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打发奴才。
今日竟拿了这么好的一只玉镯打赏她，想必是开了窍了。心里虽然有些动摇，但她还是笑着推了回去。道：“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能收。再说了，伺候主子本来就是奴婢分内的事情，说什么谢不谢的，多见外啊。”
沈玉贞看着她道：“你收着吧，以后我还要多多仰仗与你，这只是个开始。”语气是毋容置疑的命令语气，那模样说不出的威严高贵。
素锦莫名的有一种想要下跪的感觉，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沈玉贞，而是哪位王侯将相。
绿萍再次把玉镯放进素锦的手里，扶着沈玉贞进了耳房。
自从得知有这样一种能治百病的香，周贤每天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治好自己头疼的老毛病。这次叫她过来，是想敲打一下她，省的她忘了答应过自己要向忠王妃讨香的事情。
“我听你父亲说，这波斯使臣，再过两日就会到达京城，进宫面圣。这两日你就抽空去一趟忠王府。”周贤靠在镶着金丝的仙鹤腾云图案的软枕上，慵懒地吩咐道。
沈玉贞赔笑道：“是，祖母吩咐的事情可是头等大事。孙女说什么也不会忘了的，祖母放心，孙女一准儿给您办的妥妥帖帖，漂漂亮亮的！”
周贤满意地点点头道：“用心办就是，这几日府里不太平。你也多注意些，可别像你妹妹那样，不少心用错药，弄得那个脸上哟……啧啧啧，我看了都差点吃不下饭！”
扑哧……
不知是哪个小丫鬟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周贤的眼睛一瞪，骂道：“贱蹄子！”
绿萍竭力地克制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交代完要办的事情，周贤便不再留沈玉贞，因为她是在和沈玉贞亲近不来，假装一会儿还成，要一直装着她可那个功夫！
绿萍一路叽叽喳喳兴奋地说：“听了太夫人的形容，我也差点笑出声呢！你说二……”
宫铃突然打断她道：“而且，那会儿我也没忍住。没想到太夫人竟会知道那么多有趣的事情，对吧。”
绿萍怔住了，疑惑道：“我，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啊！宫铃，我不是说这个……”
宫铃不会不明不白这样突然转换话题，而且还这么奇怪地朝她挤眼。沈玉贞转了几下眼珠，顿时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附近偷听，她和绿萍没有武功，听力众人与寻常人无异。可宫铃身怀绝技，听力甚好，所以当她觉察出有人的时候，立刻转移了话题。
“绿萍，太夫人讲了好几个呢，你与宫铃说的不是同一个，那不是很正常吗？”沈玉贞开口道。
“沈玉贞！你这个贱人！”正待绿萍开口之际，竹林内走出一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阴森森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