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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哭,一边爬起来去抓正在哭的小弟弟,阿虎上前想要劝她,被她一把推到了地上。“滚开!你这个扫把星!”
阿虎被她大力一推,滚出去很远,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眼泪吧啦吧啦往下落。
看得我好一阵揪心。
那个大姐抱起最小的孩子,那个孩子也被大人之间的争吵,吓得哇哇哭着。“走,跟我去外公外婆家,找你舅舅来治他们!”
小弟弟在她怀里,冲着地上的阿虎伸出说,“哥哥,哥哥,我要哥哥……”
那女人一巴掌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他不是你哥哥!他把你姐姐都弄丢了!”
我连忙走上前,把阿虎抱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阿虎,你没事吧?”我拿出随身带的餐巾纸,“别哭别哭,我们在这里呢。”给阿虎擦了很久的眼泪,他还是不断抽噎着。
他这样哭法,很快林泽寒也回来了,了解了事情的情况。
我蹲下身,问阿虎,“阿虎,你知道姐姐去哪里了吗?”
阿虎红肿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摇头。
“那你最后一次见姐姐,是什么时候呢?”面对这样小的孩子,余子瑞的声音也不觉软了下来。
阿虎想了想,“就下午的时候啊,我跟弟弟睡醒了,听到厕所里传出‘嘣’的一声的时候,我还看到姐姐了呢!”
我们都看向余子瑞,余子瑞顿时又羞又怒,“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正是他如厕的时间,而我们随后都不在阿虎家。
林泽寒问,“那你姐姐,有没有说去哪里吗?”
“姐姐说,她还是好困,要去院子里打点水洗脸。我跟弟弟在屋子里玩,也没看着她,她、她到底是去哪里了呢?”
杜青端来一碗开水,给阿虎喝了几口,才问他,“你妈妈为什么这样对你?难道你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吗?”
阿虎低下头,小小的脑袋沮丧的垂在胸口。“她,她不是我的亲妈妈,我亲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爸爸说她是出远门了,可是我知道,她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用稚气的声音问我,“姐姐,难产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生我她会死,村子里的小孩妈妈生他们,都活的好好的啊!为什么我的妈妈,她就会死掉呢?”
语气说不出来的伤心难过。
我握着他的手,摸了摸他脑袋,“这事不怪你,不是你的过错。”
阿虎又说,“他们都说我不是吉祥的人,我爸爸带着我的干活的时候,右腿被机器搅伤了,他跟我后妈天天为了这个吵架。说有我在这个家,我家就不会好过的。可我爸爸不相信,他爱我,他说他要出去挣钱,给我买新衣服新玩具。”
只有说起阿虎的爸爸,阿虎的眼睛才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阿虎,你可以带我们去村里里四处看看吗?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姐姐。”
阿虎说,“好!其实我后妈说得对,我姐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出门的,我们这个村子里,女孩子一般都不出门。”
我诧异,“她们不上学吗?”
阿虎摇头,“男孩子才要上学,女孩子在家做饭,做些手工活赚钱。”
他率先跑出去,“姐姐,我带你们去四处找找。我姐姐是个好姐姐,我也不希望他有事情。”
阿虎的姐姐叫宋小玉,他出门问了好几个邻居,其中有一个在屋子前的菜地里干着农活,他打量着我们道,“你姐姐啊,我看到她一个人往村外面跑,我还以为你们家出啥事情呢!对了,你妈妈刚刚抱着你弟弟,也出去了,怎么了?你们家真吵架了啊?”
阿虎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子瑞道,“哪有啊!这不小玉出门了,她妈妈担心他,出去喊娘家人,帮着找。”
那人长叹一口气,“这小女娃子可要看好啊,我们这个村子,男娃娃比女娃娃多多了,多少个男娃讨不上媳妇,他们家小玉长得挺可爱的,可千万要在天黑前找到。”
他这样一说,我们的心都跟着悬得紧紧的。
顺着他的话,我们赶紧按照他说得方向找,途中又问了几个人,都说看到宋小玉一个人,眼睛发直的往村外面跑。
杜青等到那些人走,才说道,“眼睛发直,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你就胡扯吧,乡下地方,哪有什么邪术?”余子瑞一点也不相信,他现在穿着破旧的衣服,如果拿着锄头,就跟要下地干活的村里人似的。不过,余子瑞那小白脸的样子,一看就种不了庄稼。
“萌萌!”
我们正要继续往村外走,焦姗姗拉着一个人,远远的喊我。她身后的人,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是冯医生。
冯医生看到我,露出一丝惊喜,“萌萌,我参加志愿者,没想到来这里,也能够遇到你们。”
焦姗姗晃着他的手,“这就叫缘分。”
冯医生道,“嗯,是缘分。”他的目光却是看着我说的,杜青和林泽寒同时站到我前面,挡住了他的目光。
冯医生咳嗽了一声,焦姗姗大大咧咧的,也不清楚他们的小动作,问我们,“你们干啥呢?难道要出村子了吗?怎么也没有人喊我啊?”
我道,“是阿虎的姐姐失踪了,我们正忙着帮他找人呢。”
阿虎抬起手,指着外面,“姐姐往村外那座山去了,天就快黑了,再找不到她,可怎么办啊?”
焦姗姗一听,顿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找人,我强项啊,姐姐也帮你找。”
冯医生点头,“正好,我的事情也忙完了,我们一起去找吧。”
杜青走过来,拉着我另一边的手,小声说道,“我让我的眼睛先飞出去找人,你扶着我走路。”
余子瑞拉住他的手,“你看不清楚找我啊!萌萌怎么拉的住你一个大男人?”
杜青的眼睛飞了出去,他把头一撇,“我不要你。”
“不行,你就得要我,反了你了,有我在,你还敢抓萌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