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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关上门,戴止忍没走,而是在门边站了半响,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很安静,连翻身的声音都没有,他轻轻靠在门边,准备走的时候,看见张至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客厅里,正仰头疑惑地看着他,正想张嘴。
戴止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张至诚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警局那边怎么说。”戴止忍下楼,将皱掉的外套脱了搭在沙发上。
张至诚则一脸惊悚地看着他身上的脚印,待看到他胸口上的指甲印时,下意识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顿时有些了然。
一通乱瞟之后,才发现戴止忍正无语地看着他。
张至诚立刻接话:“那边给王汉文录了口供,时间地点都对的上,但是有一点,他称此事和谈爱琳无关,买通飞行员是他自己的主意,警局那边还在调查取证,谈爱琳还是有嫌疑。”
意料之中,这次王汉文的出现确实很巧合,现在陆东和亚欣正在打商战,战火从企业直接烧到了家族里面。
戴止忍撸起袖子,拎起张至诚买来的蔬菜,准备转身进厨房,却看见张至诚一脸欲言又止,拧了拧眉。
“还有什么事?”
张至诚有点为难,但在上司的威慑下,只能如实说:“武立渊那边,下午找了律师,准备在明天保释谈爱琳。”
“明天?”戴止忍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听说还联系了民政局…他们准备去办结婚证!”张至诚觉得这话有点塞牙,他这样的外人都觉得难以消化,要是他们大总监知道了,那是怎么样的情景,他不敢想象。
戴止忍听完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重。
…
千玳这一觉睡得很沉,但是没睡多久,醒过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恍惚,听着楼下厨房的响动,她才记起来这是在戴止忍的家里。
披着毛毯爬起来,浑身都是酸痛的。
果然是待在办公室常年不运动的后果,千玳想了很久,发现自己这四个月来,一次健身房,一次美容院都没去过。
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千玳感叹,要是这次邵远的危机解除,她一定辞职了回去继续读书。
学历怎么都要比戴止忍高才行。
想到这儿,忽然发现楼下的厨房没了炒菜的声响,只剩抽油烟机嗡嗡的鸣叫。
然后门开了,戴止忍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他望了一眼没人的床,接着看见了阳台上亮起的壁灯,看到灯光下千玳柔和的侧脸,正好这时,千玳也转脸过来,对上,一秒,两秒。
“睡得怎么样?”戴止忍明知故问,她的气色显然好很多,盯着他看的目光,又多了考究。
千玳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他手里端着餐盘,米黄色的意大利面,配上铁板牛排,外面一层黑胡椒,还点缀了两朵西蓝花,是挺精致可口的。
但最重要的是,餐盘中间的烛台。
“我竟然不知道,戴总对烛光晚餐有着少女般的热情!”千玳靠在沙发里,凉凉地讽刺。
这算是打一巴掌再给颗枣吗?
戴止忍对她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迈着大步走过来,熟练地摆弄着。
这个小阳台他花了很多心思,千玳知道,但是,当戴止忍变魔术一样地把书架变成餐桌,单人沙发变成二人卡座的时候,还是有点小小的惊喜。
啪。
戴止忍最后将打火机滑开,点燃了蜡烛。
“这是我读书的时候跟一个意大利餐厅的主厨学的,试试?”虽然是提议,但是说话间,他准确地把千玳裹在毯子里的手拿了出来,然后把刀叉放进她手心。
千玳看着他期待的模样,有些心软。
一顿饭毕,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这顿饭的口味和卖相一样可口。
千玳看着继续燃烧的蜡烛,在恶意地揣测,戴止忍是否准备凭一顿饭就泯恩仇。
对面忽然发声,“再近点…对…头发就可以不要了。”
千玳猛然惊醒,嗖地一下后退。
烛光中,戴止忍笑得别样风情,落在她眼中,有点贱兮兮的。
“你知道吗,你今天特别幼稚。”千玳惊魂甫定,白了对面一眼。
对面的戴止忍无所谓地看过来,静了片刻,他忽然严肃地开口:“武立渊打算明天和谈爱琳去办结婚——”
千玳一手捏着烛台,听着这句话,上半身僵住。
一瞬间,很多东西扑面而来,武立渊和文家的恩怨,谈爱琳和王汉文的私情,她和谈傃的不对付,甚至还有石豪铭的牵扯,也许是东西太多,一时之间,她找不到头绪。
脑袋里一团乱麻,而她的那把快刀,怎么都斩不下去。
“千玳!”戴止忍看到她眼里的茫然,伸手来握住她抓紧烛台的手。
“要不——我们也去?”
“什么?”千玳诧异地抬头。
戴止忍笑得很清凉,看着无措的她,开口:“我说,他们结他们的,我们结我们的。”
目光柔情万分,语气恰如其分。
话到这个份上,千玳却冷静了下来,仿佛听了一个冷笑话,“戴先生这个玩笑不好笑!”然后急着抽回手,却没料到动作太急,而戴止忍那边竟然一点力气都没使。
然后她撞倒了烛台,事情发生太快,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看着烛台倒向戴止忍。
咝——
焦味冒出。
千玳这才迅速动作,将身上毛毯扑在燃烧的桌布上。
“你没事吧!”她抓住戴止忍的手,仔细地看了一下,还好他反应快,避开了火焰,没有烧伤,就是融化的蜡烛溅了一手,红了一片。
她不敢直接用手去扣,只能拽着戴止忍带他去冲凉水。
但是没等她拽动戴止忍庞大的身躯,她的小身板反而被戴止忍拽了回来。
“你这是在和我玩五十度灰?”摁住她肩膀的戴止忍眯着眼问。
五十度灰?
千玳大脑有一刹那短路,随即想起来,这是一部重口味性。爱片,王叶棠还和她讨论过,要不要专门飞去香港看这部片。
看着戴止忍不怀好意的笑,千玳有种挣不脱的惊悚感。
…
最后,千玳裹着浴巾站在洗手台前,吹过的头发暖烘烘的,刚冲过澡的浴室满是水汽。
放下吹风机,用手抹开了被水汽沾湿的镜面。
里面的这张脸,有些陌生。
事情到底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千玳有些理不清,从下午开始,不,应该是从她进了戴止忍开始,事情就已经不在掌握之中了。
“结婚吗?”千玳叹口气,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傻。
武立渊和谈爱琳结婚,那是他们的事,现在外公中风,自然没有人能阻挠他们,其实很早之前,外公就从往事里走出来了,对武立渊那边也算不上打压,但凡武立渊再多试几次,这张结婚证早就顺理成章了。
武立渊是心魔作祟,她又何尝不是呢。
想到这里,千玳有些失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也许是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戴止忍礼貌地敲了敲门。
千玳拍拍脸,走出去。
戴止忍光着上身站在门口,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有点不满意:“怎么不多吹一会儿,小心明天头疼。”
“吹干了,伤发质!”这个理由堪称完美。
…
等里面传来沐浴的水声,千玳才舒了一口气。
这就是任性的代价,就像之前某部老电影说的,越堕落越快乐,只不过,放纵的后果总是很严肃的。
就在她准备从穿衣回家,和闭眼睡觉之间做个选择的时候,手机响。
千万别是王叶棠,要是被她听出什么,恐怕接下来都难以安宁。
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屏幕。
是袁惟,千玳觉得老天还是待自己不薄的。
但是很快,不安的感觉就喷涌而来。
“喂!”
“千玳,有件事我必须现在告诉你!”
袁惟这次没有照例调侃,而是选择开门见山。
千玳不知道为什么,拿着电话先选择看了浴室一眼,里面的流水声没有中断,收回目光,她问:“什么事?”
那边顿了一下,估计是在组织语言,或者是想给她一点缓和的空间,这让千玳很不适,“袁惟,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应该知道,我喜欢听实话。”
“我…好吧,我就直接说了,你还记得你在香港的时候,打电话让我帮你查了一个人。”仍旧是在卖关子,这是袁惟很紧张的表现。
只是千玳不知道,袁惟紧张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紧张的她。
“戴止忍。”千玳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
袁惟默认。
“之前的资料不准确,严格来说,戴止忍的档案被人洗过,我找了很多门路,找到的就是之前发给你的那份,但是最近,我无意间从律师行知道点消息,也真是巧合,记得你之前告诉我的,戴止忍在大学得过十佳歌手,本来我没太在意,但是这次就是从这条线索,我找到了一点东西…”
落地窗上倒映出房间里的场景,一切都显得有点恍惚,但是千玳心里却很清醒,意识跟着袁惟的话,回到了那个香港的夜晚,甚至鼻尖还飘过那股久违的红河烟味。
戴止忍跟她说的话,不知为何,她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袁惟说完,静静等着她的表态,在这通电话之前,他就想清楚了,要是千玳不想听,他就打住,径直去找林理事,他不想千玳活得太辛苦,但前提是要她自己选择。
无论她选择什么,他都尊重。
下一秒,千玳开口,她说继续。
袁惟只能接着往下说,“我在新加坡一家医院找到一份出生档案,戴止忍出生档案上写的是荀子忍,而最近收购邵远的那家公司的法人就叫荀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