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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拜访太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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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弯新月划过浓密的树梢,给窗框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一串私语流泻而出,伴随着风刮树影摇动声,私语渐渐隐没。

    一幢独立的精致小楼寝室里,光透过雕花木窗倾洒而下,斑斑驳驳,皎洁如水。微掩的青石台微微清冷,宣泄着一种能将人淹没的孤寂。

    寝室内,广寒木七屏围榻椅上苍幻月和衣而卧,此时的他已经卸去面具,只见他目光淡漠清冷的望向窗外,今日的他除了清冷幽寂似乎还多了些外人难以看清的情绪。

    风吹动嵌贝流光阁帘,微敞的门扉忽的出现一抹深黑色前摆,上面用绣着华丽的图案。

    他深陷黑暗的眸子因进来的人动了动,瞬间变得如地狱幽潭,冰冷邪肆。

    门扉被轻轻推开些许,一名着黑色红边锦袍的中年男子步入,只见他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下颌方正,剑眉斜飞,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隐隐射着刀锋。

    “你来做什么?”苍幻月未望他一眼,淡淡的询问道。

    “那妇人已经被玄冰凌找到了,你为何不阻止,为何在之前不先毁了她的魂魄?”来人深深的叹息着,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语。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苍幻月薄唇轻启,淡淡道。

    “何为你的事?咱们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娘和你弟弟,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仇恨?就为了一名女子,若真如此我不介意替你除掉她!”来人嗓音越渐激昂,面色也有些薄怒。

    苍幻月闻言,忽的勾勒起嘴角嘲弄般的笑了,只见他把玩着散披肩上的长发,幽幽的道:“你动不了她,凭你的本事,你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哼!那是你们这些修道人的说法,她再厉害也是个人,我就不信她没弱点。”来人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因为他知晓他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两人几次交手他也知晓,只是看着这孩子下手越来越软,他便着急万分。

    “弱点?什么弱点?使毒?施蛊?呵呵……好了,别天真了,就算他们知道了玄冰月的身份又何如?就算他们对付了鬼婴又何如?我看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催动那边快些行动,记住!玄冰凌她再厉害也是只是个人,真正难对付的是火欮烟,你自己好好去掂量该怎么避开他的耳目将人调动进军,再过不久便是临晋的祭祖节,到时皇帝定会前往皇陵,咱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苍幻月目光闪烁不定的说着,那天也正好是他的母妃被害之日,他之所以选在那日便是想借此祭奠母妃在天之上的亡灵。

    “这个你放心,那边已经在做准备,此次一定会万无一失。”来人信心十足的说着。

    “好了,没事别往我这跑,小心被人跟踪了。”等玄冰凌对付完玄冰月,他这边她想要破坏已然来不及了。

    “好吧!你自己小心着点,该狠的时候不要太心软了。”来人意味深长的说着,语毕便转身向门外步去。

    良久后,一阵风刮过,烛火扑朔,将他阴柔的脸庞照映的越发孤寂。

    一夜很快便过去,黎明悄悄来临。

    玄冰凌与火欮烟虽说入睡的很晚,但却异常的同时醒来,只见两人相视而笑,同时起身拥被而坐,玄冰凌首先步下床沿,穿上鞋子步到洗漱架前将水盆抬起便要往外步去。

    “你要做什么?”火欮烟疑惑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伺候你梳洗啊!”玄冰凌回眸浅笑,语毕便径自离去,独留火欮烟一人呆愣的望着她清新的笑颜,心中暖暖的。

    很快玄冰凌便步了回来,将水盆放回架子,素手利落的倾湿帕子,双手将谁扭干,转身步到他面前将帕子递给他,红唇轻启道:“夫君请。”

    火欮烟柔情似水的黑眸闪过一抹邪魅的光芒薄唇轻扬,“有劳娘子!”边说边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擦拭着脸庞,再接过她递来的茶盏轻喊一口香茶漱了漱口。

    待两人梳洗完毕,火欮烟旅长健硕的体魄懒懒地舒展着,俊脸似笑非笑,一双深邃黑瞳目光如炬地直瞅着为他忙碌的女子,薄唇缓缓勾起一朵邪魅的笑花道:“小玄子,过来!”不知为何这个称呼是如此顺口的喊出,他呆愣过后便是释然,想必以往他便是如此唤她的吧!

    玄冰凌心中倏地跳动,难以控制心中惊喜,激动,颤抖的望向他,眸中带着无尽的希望。

    火欮烟对上她期盼的凤眸,虽然不忍心令她失望,但他还是轻轻开口道:“听逍遥子如此唤你,刚刚便自然的脱口而出。”

    玄冰凌闻言虽难掩心中的失落,但见到他的小心翼翼便随即扬起笑容道:“没关系,起初只是你一人如此唤我,后来他们便跟着也如此叫唤。”轻松的笑容,清浅的话语很快便缓解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她淡淡的勾勒起唇角,转身朝他步去,“怎么了?”

    火欮烟邪肆的笑着,修长的臂一伸拉过她纤细的身子,一股属于他的男性气味窜进鼻翼,她由起初的僵硬到放松的释然,让自己静静呆在他的怀里享受这难得的一刻。

    “谢谢你!”火欮烟优雅而慵懒的低醇嗓音自她头顶传来。

    玄冰凌不禁纳闷的微仰起小脸,“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未放弃咱们的情。”火欮烟修长优美的指尖蛊惑似的轻轻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接着,脸庞稍稍下仰,薄唇清浅的印在她柔软娇嫩的唇瓣上。

    玄冰凌阖上凤眸接应着他淡淡的一吻,望着他缓缓离开的脸庞,红唇扯开绝美弧度,“我们是夫妻,同甘苦共患难,若那么轻易就放弃便不是夫妻了。”

    “那些日子一定让你伤透了心。”火欮烟心头隐隐抽疼,一股从未有过的怜惜心疼之情霎时漫满整个胸臆。

    “只要你回来了就好,其他的一切还能糟糕到让这个世界没有你吗?”她当时便是如此想的,再糟糕的事情,只要有希望便有回转的一天,她不怕伤心,怕只怕心死无从伤起。

    “让我来给你挽发吧!”火欮烟五指穿梭在她浓密的黑发里,语毕便拥着她往梳妆台步去。

    任由着他将她安坐在铜镜面前,望着镜中影影绰绰的他们,唇瓣绽放如花般的笑容。

    火欮烟拿起枣木梳子慢慢的滑过她柔顺的发,动作轻柔却也有些生疏。

    玄冰凌望着他比她还笨的动作,直觉的想笑,“你送我一把梳子好不好,听说梳子有相思定情之意,还代表着白头偕老。”一双凤眸认真的望着他,她大概是这古代第一个开口向人要礼物的。

    “好呀!一会便带你出去走走。”火欮烟手有些笨拙挽着发髻,弄了好半天才弄好,接着便认真的打开她的首饰盒挑选着簪子,挑来挑去,挑中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

    两人自镜中相视而笑,忽,只听门外传来叩动声,接着便传来紫姬的声音。

    “小姐,你起了没有?”

    “嗯!”玄冰凌淡笑着轻应,火欮烟宛若未闻般替她画着眉,态度认真,好看的薄唇轻轻抿着。

    紫姬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情景,她先是愣了愣,接着便是轻轻扬起唇瓣,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吗?淡笑着正要退下,只听玄冰凌清浅的嗓音传来。

    “你要去哪?一会咱们出去买东西,你与银梳便一起前行吧!”玄冰凌好笑的看着紫姬似撞破什么好事的表情,这时日过的真快,依约记得他们相识前还是敌友未明,转眼两年快要过去,她与银梳竟成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之人。

    “快帮夫人挑选件衣衫,咱们就要出发了。”火欮烟接着玄冰凌的话道,虽这丫头三番两次的顶撞与他,但他看得出来,她是真心为主,心中也就未与她计较。

    “是!”紫姬连忙应声,举步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白色华衣,待火欮烟为她画好眉便伺候着步进屏风听她更换。

    屏风后。

    “小姐,昨晚你们……”紫姬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嘴角勾勒起戏谑的浅笑。

    “死丫头,思想真不纯洁。”玄冰凌竖起修长的指尖轻点她的眉心,嗓音佯装恼怒,凤眸中却是流光溢彩。

    “小姐,紫姬什么都没想,紫姬只是想说,昨晚小姐是不是和王爷聊得很晚而已,怎么小姐以为紫姬在想什么吗?”紫姬佯装不解的仰头望着她,美眸中却也是戏谑一片。

    “……”玄冰凌被她如此一说倒真有些汗颜了,再说下去,这丫头大概要说思想不纯洁的是她了,凤眸一横,清浅的别了她一眼,双颊却是悄悄的浮起红云。

    “小姐害羞了!”紫姬边在她腰间打了个结边取笑着。

    “哼!小丫头皮紧了,连我也敢说笑。”玄冰凌伸出两指捏了捏她的俏鼻。

    两人说说笑笑了好一阵方才步了出去。

    火欮烟此时已回房换了身衣衫回来,三人唤上银梳便要相携着出门,却在大厅处被逍遥子几人拦截。

    “王爷!咱们奉夫人的命保护王爷周全,所以咱们一定要跟随左右。”只见褐举步上前来到四人面前煞有其事的说着。

    “那他们呢?”玄冰凌凤眸扫视过青,白,银三人,只见银一脸落寞的站在远处,当两人目光交错的刹那,他仅仅是失落的将眼眸移开。

    “夫人,王爷,咱们本就是爷的侍卫,当然也得跟随。”青闻言笑着上前向两人说着。

    “……”玄冰凌一阵无言,反正几人的意思就是赖定了他们。

    “那还不去备轿!”火欮烟缓缓上前一步,双手揽过玄冰凌的腰肢似在宣告他的所有权。

    “是!”青白二人正欲准备着下去。

    “不必了,今日天气如此凉爽,咱们步行吧!”这古代的轿子不比现代的汽车,耗费人力不说,还颠得很,虽说府中的轿子很软但还是难免不舒服,所以她宁愿步行。

    “夫人说步行便是步行。”火欮烟邪魅的黑眸闪过一抹柔情似水,几人正欲动身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娇弱的嗓音。

    “王爷带上月儿好吗?”

    众人下意识的闻声回首,只见玄冰月一身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粉色梅花蝉翼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墨玉般的青丝,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发间,让如墨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娇媚的笑。

    她身后跟着两名未见过的婢女,只见其一左一右的侍奉左右。

    众人高昂的兴致在见到她后都变得有些不耐,而她却宛若看不见般继续娇笑着。

    “冰小姐,听说你身体不好,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做什么?咱们王爷要陪王妃出门散步,你不觉得你一个外人跟着很不识趣吗?”紫姬不耐的上前低喝,这个女人怎的如此不要脸?她看不到别人很讨厌她吗?

    玄冰月闻言佯装委屈的低头,似自语又偏偏让人能听的一清二楚的道:“王妃?不过是个不被承认的王妃罢了!”

    “你……”此言一出众人皆怒不可歇。

    “明日本王便带小玄子上宫里讨个名正言顺的名份。”火欮烟嗓音低沉,握在玄冰凌腰间的手指僵硬,当他想起昨晚那一幕,他便恶心的想吐,不想再隐瞒着什么,他就是不想与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有半分纠缠。

    “恭喜王妃!恭喜王爷!”银梳闻言第一个娇笑着福身,嗓音颇为偏大,让附近明明在偷听却装作忙碌的奴才刚好能听清楚。

    青,白,赤几人互相对望,笑着对两人单膝跪下拱手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几人如此一做,其他本在犹豫的下人立时也跟着上前跪下喊道,心中想的皆是看来两人的胜负已分。

    “大家起来吧!”玄冰凌望着脸色微变的玄冰月,举步到她面前附在她耳畔低声道:“你无需如此愤慨,我也警告你,如果不想破坏你主子的事便好好安分的呆着,让你肚子里的东西生下来,若你敢做出什么威胁到烟生命的事,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低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颤抖的嗓音,浑身皆是冷厉的寒气,事情已经戳破她必须先威胁她,否则若她做出什么事的时候就晚了。

    玄冰月竟因她阴沉的话语浑身一颤,她一早听闻火欮烟昨日去了她房里,一夜未出来,本就很是气结,没想到如今他更是当着她道要娶她为妃,他是否知晓了什么?为何变得如此不顾一切?

    “王爷,难道你……”玄冰月正欲施苦肉计。

    “得了,她本就是我妻,本王娶她有何不妥,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厌烦的止住她接下来的话,她要说什么,不用听便能猜足十分,若非如今不是撕破脸皮之时,他绝不会如此隐忍。

    “咱们走!”紫姬幸灾乐祸的看着玄冰月,当初她便是如此看玄冰凌的。

    一行人渐渐离去,唯留玄冰月一人在原地变着脸色,他,竟如此对她!

    丝丝缕缕的金黄暖阳自碧澄的蓝天流洒而下,京城大街上永远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幢幢精致堂皇、门庭若市的大房子跃入眼前,几人在众人的瞩目下前行。

    “你那么刺激她,你就不怕她做出什么危害到你的事?”玄冰凌想起玄冰月歹毒的眼神心中有些余悸,她已经不能再承受再一次失去他的恐惧,那会让她崩溃的。

    “不想去忍,那只会助涨她的气焰。”火欮烟压住心中的烦躁,他不愿去碰除了她以外的女子。

    “那你便快些想起来,咱们便不用再受制于她。”玄冰凌轻轻叹息,这样的日子除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其余的都好累。

    “那咱们要如何去找回忆?”他记得她昨日便是如此说的。

    “……”玄冰凌愣了愣,螓首一抬竟对上太尉府三个字,粉唇缓缓勾起,“咱们去拜见太尉大人!”

    此话一出身后皆传来意外的惊呼声,谁都知道她一向恨透太尉府,今日竟主动前去拜会?

    “不管是好的坏的,如果要去记起,不免要触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玄冰凌回首望着几人淡淡的道。

    此言一出,几人方才明了,随即点头。

    褐几人带头上前敲响太尉府大门,不一会只听“吱呀”一声,厚重的门扉开启,一个奴仆伸出头来,上下打量着几人,良久方道:“来者何人?”

    “去禀告你们家太尉大人,就说颐王到访。”褐双手负在身后,双眸冷傲的睨着奴仆道。

    奴仆一听颐王二字,心中一惊,立时点首称是,“嘭……”一声阖上门扉后便往里院跑去。

    没过一会,只见门扉再次开启,玄君劼一身蓝色锦袍步了出来,态度恭敬的对着火欮烟行礼,双目不动声色的望向玄冰凌,心想几人的来意。

    “你不必多礼了,本王今日来只是因小玄子想念原来住的地方,便前来看看。”火欮烟挥手免去他的礼,据调查得知身边的人曾是玄太尉的痴傻千金,如今随着娘亲被休离,已不再和其有任何关系。

    “是,太尉府难得颐王驾到蓬荜生辉,几位里面请。”玄君劼的虽还有些臃肿却不如以往那么风光,听说战役打完后,皇上便收回兵权,太尉一职虽未最高的军职武官,负责管理全国军事事务,但平日里却无军权,战时也要听出皇帝的命令,而且要有御赐的符节才能调动军队,军权实际上也是掌握在皇帝手里,这就难怪他以往到处找裙带关系的行径。

    玄冰凌与火欮烟步进太尉府,熟悉的场景跃入眼前,却也透着一股淡淡的萧瑟,且,佣人明显的减少许多,她不懂以玄君劼的为人,怎么可能让太尉府落败?他不是很喜欢争斗的吗?

    几人在玄君劼的代领下来到前厅,火欮烟回首道:“太尉大人就不必客气了,本王与夫人四处走走便是。”

    “哎!好的。”玄君劼闻言微愣,随即便点首应道,“那下官就不陪各位了,请自便!”说着便做出请的手势,然后转身退了下去。

    这让玄冰凌又是一愣,他不是应该好好抓住这个机会的吗?

    “怎么了?”火欮烟关怀的望着怀里失神的人儿。

    “没事!咱们走。”玄冰凌缓缓收回心神,不管因为什么,那与她又有何关系。

    几人缓缓向东苑步去,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小路让她渐渐回忆起张素素在世的日子,在这个世界她唯一的亲人,不愿将悲伤流露唯有淡淡收敛,嘴角始终挂着清浅的笑意。

    他们边说边走着,一些路过的下人都望着玄冰凌小声议论着,却无人敢上前。

    很快东苑到了,并非想象中的灰尘漫天,而是被打扫的干净一尘不染,她讶异的向前步去,只见一道身影在寝室中穿梭而过,心中一惊,径自迈步上前,推开微掩的门扉,入眼的竟是芹管家!

    芹管家一身藏青色衣裙,见到有人推开门下意识的回首望去,丝丝缕缕的阳光照耀着眼前之人,她不禁用手遮住额头双眸微微眯起才能看清来人,不看还好一看竟是玄冰凌,顿时吓得手中扫帚一扔,“噗通”一声跪地磕头直道:“二小姐!”

    “芹管家?你怎么会在这?”玄冰凌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人,刚刚她竟以为是娘亲,想了想自己都觉得可笑,便也真笑着摇了摇头。

    “二小姐你们离开后,老奴便常常过来扫扫灰尘,老奴在二夫人尚在时,承了她的情,如今她人不在了,老奴也不能替她做些什么,只好隔三差五的前来打扫打扫,让她曾住过的院子保持干净。”芹管家望着空荡的屋子沧桑的道。

    “……”玄冰凌心中一酸,她所说的承情乃是上次她对她用蛊,她求娘亲救她之事吧?没想到她当时只是想要给她一些教训,却换来真心的感激,她勾勒起笑痕道:“谢谢你,芹管家!”不论往日如何,她能悔悟也是好事一桩。

    “老奴承担不起,二小姐万万不可如此!”芹管家望着眼前越发华贵的女子,再也不见了以往的身影,现在的她只怕是当时的四美人齐齐站在她身边都会被攀比下去。

    “小玄子,出了何事?”赶上来的火欮烟环抱玄冰凌紧张的问着。

    “没事!”玄冰凌淡笑摇首,身后陆续跟来几人,皆紧张又好气的望着她。

    芹管家见到玄冰凌身畔的男子,刚起身便又再次跪下喊道:“奴婢给颐王请安!”

    “嗯!起了吧!”火欮烟望着眼前的人,再看看她身畔的扫帚,顿时心里有几分明白,对她的态度也稍稍温和些。

    “谢王爷!”芹管家战战兢兢的磕头起身。

    “芹管家,你便下去吧!今日我等前来只是来怀念一下娘以前住过的地方。”心有些乏酸,娘她离开她已经有多久了。

    “哎!是。”芹管家闻言如蒙大赦般慌忙退了下去,她刚走一会便又有奴仆端着茶水点心前来,说是他们老爷交代的。

    玄冰凌冷冷一笑,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不待见他。

    几名奴仆退去,几人正欲入座,一道焦急的脚步声急急传来,不一会只见一抹紫色倩影出现在门口。

    玄冰凌抬眸望去心中同样有着激动,凤眸含笑的望着眼前之人,一袭浅紫色碧荷高腰儒裙,淡淡的紫色,裙上绣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裙脚上绣着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仿佛欲飞向那蔷薇,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雪一般的白色,与浅紫色的碧荷高腰儒裙裙映衬得完美无瑕。轻风吹过,随风飘扬。袖口中放有一小小的薰衣草香袋,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清香。绾着百合髻,插上一支样式简单的簪子,只留一缕青丝落在胸前,垂到腰间。发间的白色流苏,发出泠泠的声响。虽是淡妆,亦是掩盖不住由内之外的气质。秀眉如柳条,琥珀色的双眸忽闪忽闪,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宛若蝴蝶的翅膀般,轻盈,美丽。樱桃小嘴不点即红。

    这不是玄冰羽,又是何人?

    “二姐!”玄冰羽激动的望着眼前的女子,瘦了,却也更加的漂亮了,她的事她常听人提起,听说当初疼宠她的颐王如今带了另一个女子回来,她该是怎样的难受,想要去见她,却又一直未能腾开身。

    “羽儿!”玄冰凌心中也是激动的,有多久没能见这可人儿了?记得在太尉府孤军奋战时,是她一直悄悄的接近她,关怀她,这个心思玲珑善良的女子一直把她当做姐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