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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仪的话让周雪莲找到了问题所在,肯定是她的宝贝女儿不愿意太快生孩子,皇帝女婿对她的女儿宠上了天,全由着女儿想生便生不想生便不生。
“仪儿,你是还年轻,可皇上不年轻了呀,皇上都二十三了,膝下犹虚,一儿半女都没有,别人像他这样的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许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听了亲娘的话,她轻咳两声,差点被茶水呛到,她失笑地放下了杯子,“娘,皇上不过才二十三岁,怎么就不年轻了?”
在她的眼里,二十三岁的男人年轻得像早上刚升起来的朝阳。没想到在亲娘的眼里,皇上已经不年轻了,难不成这个年纪就属于中年人了?
“仪儿,娘不是那个意思,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你不想生孩子?皇上宠着你,由着你?娘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怀着你哥了。”周雪莲是恨不得许仪马上就怀上皇子。
“娘。”许仪拉住了母亲的手,轻拍着娘亲的手背,说道:“生孩子的事得随缘,也不是说我想生就能生的,不瞒娘说,皇上说我的体质寒,不易受孕,我现在每天都有服药调理呢,是皇上亲自帮我调理的。娘,你也别担心,皇上不会弃我不顾的。”
苏心瑶不过是一枚棋子,不过许仪不方便把这件事说出来,免得打草惊蛇。皇上对于苏心瑶的父兄升官持着默许的态度,任由着苏俊枫那一派的人暗中安排,是挖着坑等着苏氏一族跳进来罢了。
这几天,每到深夜,楚煜都会带着她去暗室与人商议要事,她是不怎么插话,却都听在耳里,知道楚煜一步一步地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收网了。
楚煜不仅在兵力上布置着,在经商这一方面也和苏俊枫暗中交战,许仪是不能出宫,也能猜到苏俊枫的一些生意受创,同样的,楚煜的一些店铺生意也会收到冲击,苏俊枫是个厉害的对手。
有时候许仪听着听着,都觉得如果不是楚煜已经得到了黑羽军的令牌,加之他初登帝位时就开始布局,放长线钓大鱼,楚煜未必是苏俊枫的对手呢。
苏俊枫为相的时间比楚煜为帝的时间还要短,但短短的数年里,苏俊枫的实力增长得很快,如果他用他的私兵去攻打最小的陈国,说不定可以占据半壁江山,甚至是灭了陈国。
楚煜也计划着去灭掉最小的陈国,不过他得先除掉苏俊枫。
目前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实际上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绝对忠于皇上的,那些都是楚煜登基后培养出来的,忠于皇上的还有皇亲国戚们,京中贵人多,很多贵人多少都与皇家结亲,便成了皇亲国戚,身为皇亲国戚,利益便与皇室绑在一起,自然是选择忠于皇上,另一派是苏党,亲近苏俊枫的。
苏党和亲皇的许党,暗斗得最厉害。
目前苏党的主力便是年轻的丞相苏俊枫,在后宫里还有两位嫔妃,而许党则是许氏一族,他们在朝里为官的官职是不及苏俊枫,却文武皆有,特别是许长卿的两位兄长,都带着重兵把守大楚的边关,许氏一族的主力则是皇后许仪。
皇后深得帝宠,不过苏党也不弱,所以两党处于平行的状态,斗得就特别的厉害,许党想打败苏党,把苏党的人都清出朝堂,苏党的人又想把许氏一族清出朝堂。
苏党最想的就是拉皇后许仪下凤椅,只要没有了皇后,许氏一族的腰就不及苏氏硬了。而且后族历来是被帝皇防范的,像先皇后的娘家镇安侯府,就特别的低调,如今族中之人大都是领着闲职,只有在大朝会时才会露露面,小朝会是不会参加的。
许仪这个皇后比皇上小了八岁,皇上等她长大等了好几年,满朝文武有人急有人怒的,碍于皇上的强势,他们的手始终伸不进后宫插手皇帝的私事。
现在皇后已经侍寝,瑶嫔亦侍寝,两党的目光就开始盯着两个女人的肚皮,谁先怀孕,谁先生皇子,都能影响到两党。
周雪莲觉得女儿太单纯,被皇上保护得太好了,不清楚朝中的党派之争,她是听大伯的分析,便越加的忧愁女儿的未来。
许仪的话落地,周雪莲惊得差点打翻了茶杯,她错愕地上下打量着女儿,不相信地说道:“仪儿,你看上去很健康,太医每个月都会帮你诊平安脉的吧,怎么会体寒不易受孕?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是怎么说的,能调理好吗?”
“能调理好的,娘放心吧,皇上的师父可是医圣,医术好着呢。娘,你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没事的,真没事的,娘不相信女儿,还不相信皇上吗?”许仪见周雪莲一副天都要塌的样子,连连安抚。
周雪莲忽然红了眼睛,落下泪来。
许仪被她的忽然落泪吓了一大跳,她又不是不能生,只不过是有点难怀孕而已,楚煜都愁就说明她的体质能调好的,她都不把这当一回事,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没想到告诉亲娘真相,倒把亲娘吓哭了。
唉,为人母者便是如此,刚怀孕时,就盼着孩子出生,想着孩子出生就好了,孩子出生了,又盼着孩子长大,觉得孩子长大后就能不用再担心他们,当孩子长大后,她们还是有新的担心,一辈子都是为了孩子在忧在愁。
“娘,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女儿没事的,过两年就给你生个外孙好不好,你别哭呀。”许仪站起来走到母亲的身边,小声安抚着母亲的情绪。
早知道娘亲会担心得哭,她就不说实话了。
周雪莲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心疼地拉住许仪的手,心疼地说道:“仪儿,是娘害了你呀,都是娘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娘软弱,你就不会被你伯娘送进宫里,你也就不会……”
周雪莲怀疑女儿现在不能生育是因为幼时进宫后遭到别人下药毒傻的后遗症。
“娘?”
许仪不解地叫问着:“娘为什么这样说?”
她伯娘是长公主,伯娘要送她进宫为皇,亲娘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可为什么娘亲提及到伯娘时总带着几分的怨恨?
“你进宫时年纪小呀,你伯娘又忙着政事,照顾你肯定不周到,才会让你落下病根的。”周雪莲没有告诉女儿,女儿曾经遭到过毒害的。
许仪被药害成为小胖子兼小傻子这件事的背后真相,宫里的老人以及许府都是心中有数的。
只不过如今许仪恢复了正常,又深得帝宠,便无人敢提及那事。
“仪儿,娘认识一位妇科圣手,要不要娘帮你安排一下,让她替你瞧瞧?”周雪莲回到了刚刚的话题上。
许仪拒绝了,她不是妇科的问题,她是体质的原因,楚煜有把握帮她调好,她没必要再换大夫。
周雪莲想到安全问题,也没有坚持要帮她安排大夫看病,只得叮嘱许仪注意身体。
周雪莲出宫的时候,许仪亲自送母亲至宫门口。
她也只能送到宫门口了。
自打她出过事后,皇宫守卫更加的森严,而她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被楚煜安排的人盯着,没有楚煜的陪同,就算她站在了宫门口亦无法再前行半步,守着皇宫大门的守卫会提醒她回宫。
“娘娘,回吧。”青烟上前劝着许仪回去。
许仪静静地望着前方,不说话。
“娘娘,皇上一会儿就会来找娘娘的,找不到娘娘,皇上会着急到时候又是一阵乱,回吧。”青烟知道主子想出宫,想自由,在宫里的人谁不想得到自由?可是从她们迈进宫门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自由。
连最尊贵,最受宠的皇后娘娘尚且被困深宫,其他后妃就更不必说了。
“还是做个小鸟好。”
许仪低叹一声,敛回了眺望远方的视线,转身往回走。
临近过年,宫里特别的忙,从宫门口往凤仪宫而回,一路上都能看到忙忙碌碌的太监宫女们。
走了没多远,主仆三人迎面与要出宫的几位大臣相遇,为首的正是身着朝服的苏俊枫。
见到许仪时,几位大臣连忙上前两步恭敬地向许仪行了一礼。
苏俊枫瞧见许仪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关切地问:“娘娘怎么了?”
知道苏俊枫以她为版本玩弄清倌,许仪面对这个年轻的丞相时,总有点怪怪的,对上苏俊枫那双带着关切的桃花眼,许仪扯出一抹淡笑,不让苏俊枫看透她的心思,“本宫没事,就是刚送娘亲出宫,有点不舍罢了。谢谢相爷的关心。”
苏俊枫恭敬地说道:“原来如此,娘娘还小,会舍不得也在情理之中。好在同在京城,娘娘随时都可以宣令堂入宫陪伴。”
许仪嗯了一声。
“听说娘娘养的那条母狼生了两只小狼。”苏俊枫忽然问起小狼的事。
提到新添的两只小白狼,许仪神色好了点,“是的,小雪在前几天便养了狼宝宝,狼宝宝也是通体的白毛,很可爱,可惜现在还小,天气又冷,小雪不让狼宝宝出窝奔跑,本宫每天都要去看它们几回。”
末了,她向苏俊枫道谢:“本宫还得谢谢相爷当初的割爱。”
苏俊枫见她眉眼的郁闷被扫走不少,他笑了笑,“娘娘客气了,应该是臣向娘娘道谢,要不是娘娘收留了小雪,让臣养着的话,只怕养死了。”
一阵冷风吹来。
怕冷的许仪缩了缩。
苏俊枫捕捉到她冷得缩了缩的样子,又见她手里没有暖炉,便说道:“娘娘,京城的春冬两季极冷,过了年都还会下大雪的,臣瞧着娘娘的披风不够暖和,如果娘娘不嫌弃的话,臣府里尚有几张极好的狐皮,臣差人送进宫给娘娘做狐裘披风吧。”
许仪还没有答话,便听到楚煜沉冷的声音穿插进来,“谢谢爱卿对皇后的关心,朕的宫里也有极好的狐皮,已经让人给皇后做新的披风了,就不夺爱卿所爱了。”
“臣等叩见皇上。”
苏俊枫以及那几位大臣,连忙向突然冒出来的楚煜行礼,许仪本想行礼的,楚煜走到了她的跟前,他大手握住了她有点冷的手,她也就懒得行礼,反正他也不在乎她没规没矩的。
“都起来吧。”
楚煜淡冷地抬抬手。
“谢皇上。”
楚煜的视线落在苏俊枫身上,苏俊枫拱手说道:“皇上,臣刚才并无恶意,亦无其他意思,臣是瞧见娘娘冷得打颤,出于臣的一片赤胆忠心,才会想送几张狐皮给娘娘做披风用的。”
“朕知道爱卿是好心,只是皇后毕竟是后妃,爱卿就算好心送狐皮,也该送到朕这里来,再由朕转送给皇后。”
苏俊枫恭谨地应着:“臣回府后就把狐皮送来给皇上。”
楚煜拉高许仪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许仪的手背,他这个动作落在苏俊枫的眼里,苏俊枫微睑着的桃花眼深处掠过了嫉妒,不过一闪而逝,谁都捕捉不到。
“那朕就谢谢爱卿的割爱了。”他会用苏俊枫送来的狐皮做披风给许仪披着才怪呢!
他刚才那样说,是不想再让苏俊枫和许仪私下接触,苏俊枫要送什么,都必须经过他。苏俊枫不是傻子,心里会明白的。
“仪儿,天气冷,回去吧。”
楚煜偏头温柔地对许仪说道。
许仪点头。
他便带着许仪走。
“臣等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楚煜头都不回。
苏俊枫只听到他温柔的责备声,在责备着许仪没有带着暖手炉,冷着一双小手了。
目送着帝后离开的其他几位臣子,待到帝后远去了,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皇上如此宠爱着皇后,非好事呀。皇后国色天香,但红颜多祸水,如同先皇后那般……”
苏俊枫睨了那人一眼,浅浅地笑:“皇上毕竟年轻气盛,皇后又是他养大的,感情自是比一般人要深,皇后是国色天香,她不出宫,能见到她绝世姿容的能有几人?招不来祸水的。不过,皇上年已二十三,膝下犹虚,皇后要是这两年内无法孕育皇子,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管了,总得为了江山社稷考虑,皇储有了,才有希望呀。”
几个人附和着点头。
皇上现在才临幸了皇后和瑶嫔,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能不能孕育皇子。
苏俊枫等人出了宫,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
苏俊枫的马车有着低调的华丽,马车内亦宽敞,还有很多格子,格子上面放着一些书籍或者其他物什。
上车后,他脸上挂着的惯性笑容便敛了起来,随手在格子上拿到了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捏,掌中的东西便被他捏成了粉碎。
苏俊枫隐隐吃醋,楚煜则是光明正大地吃着醋。
他没有送许仪回凤仪宫,而是带着许仪直接进了御书房,还不准其他人跟着进殿。
“楚煜。”知道他在吃醋,许仪软软地叫着,轻轻地解释:“我是送娘出宫回来的路上才会遇到他的。”
楚煜把她拉到了龙椅前,摁她半躺下,他健壮的身躯覆压在她娇小的身子上,低首就堵住她的嘴。
许仪先是挣扎几下,后来便温顺地回应他,借着这个吻来抚平他的酸意。
只是他吻着吻着就开始变味了,那双大手不老实起来,许仪连忙捉住他想更进一步的手,喘着气低叫着:“楚煜,别。”
楚煜深深地看着她,想到昨晚累了她两回,终是缩回了手,随即把她抱起来,改而由他坐在椅子上,她则被置坐在他的大腿上。“以后,离苏俊枫远一点。”
许仪失笑,“我刚才只是偶遇他,平时根本就见不到他呀。”
“他送给你的好东西,都不准你收下。”
“你不是跟他说了吗,让他转交给你,未经我手,我怎么收下?”
“你的意思是经过你手,你就会收下?”楚煜阴森森地质问着。
许仪:“……你这醋劲也太大了。”
“小雪,是我的极限。”看在小雪也是由许仪养大的,许仪又无法狠心宰了小雪,楚煜才极力地忍着。
许仪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摸着他的俊颜,笑道:“连狼的醋都要吃,也不怕酸死,牙软不?还能不能吃豆腐?刚才就算你没有出现,我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我对红杏出墙不感兴趣,除非你我和离,我能重获自由身,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苏相的,毕竟苏相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下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人就一辈子呢。”
“总之,你是我的!还有,我不好看吗?我不比苏俊枫好看?”楚煜吃味地要爱妻说他才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许仪笑呵呵地说:“在我的眼里,我三哥是第一美男子,你和苏相不分伯仲。”
楚煜磨磨牙,“长卿该庆幸你们是兄妹,否则,哼哼。”
“醋桶。”
许仪严重怀疑她家三哥长年在外面奔跑,就是楚煜吃醋的结果,他不想让兄妹俩时常见面,所以总是让许长卿帮他办差,导致许仪一年都见不到漂亮的三哥几面。
数数手指,距离上次见三哥面多长时间了?三个月?半年,还是十个月?
“你说我全家都醋桶的,咱们彼此彼此。”楚煜凑近前戳吻着她的唇,柔声问她:“娘今天进宫跟你说什么,我听说你们母女俩单独地聊了很长时间。”
“苏心瑶封为瑶嫔,她的父兄都升了官,我娘担心你宠爱她超越了我,劝我早点怀孕生子。”夫妻俩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母亲说了什么,许仪并没有隐瞒。
楚煜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滑落到她的小腹处,满怀期待:“朕也很想你早点怀孕生子呢。至于苏心瑶,那不过是一枚棋子,你别放在心上,你娘家人担心就担心吧,以后他们会安心的。”
拿开他覆在她小腹上的大手,许仪提醒他:“你答应过不会让我太早怀孕生子的。你也说我体质寒,不易怀孕的。”
楚煜拥着她,宠溺地说道:“朕答应了你就不会逼你在这几年内生子的,虽然朕很想拥有咱们的孩子。你是体质寒不易怀孕,又不是说怀不上,有朕亲自帮你调理,只要你想生,半年后就可以怀孕。”
“这么快就能调理好?”
楚煜轻弹一下她的额,轻斥她:“还快,难道你想调上十年八年?那时候朕就真的老了,朝中大臣也会闹开的。”他如今才二十几岁,后宫还无所出,大臣只会隐晦地提醒他要雨露均沾才能多子多孙,要是十年后他膝下犹虚的话,朝臣怕是会把他无子当成大事讨论,要么就是让他大开后宫之门选妃纳嫔,多点播种,要么就是从宗室里挑选适龄男童养在宫里为养子,接受储君教育,好为将来继位做准备。
其实,当皇帝的压力很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平民百姓家要是无子都觉得无颜面对列祖无宗,更不要说身为皇帝的他了。
皇帝无子,就代表储君空虚,一个国家如储君那不是好事,容易引起夺位纷争。有储君,皇子多的都会引起夺位之战呢。
许仪摸摸自己被弹的额,有点小委屈的样子,惹得楚煜又是心怜不已,低首在她的额上亲了好几下,笑道:“朕的力气很轻的呀,也痛吗?”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弹着我的额了。”许仪抱怨他。
楚煜笑意更浓,“怎么听着你是盼着我弹你?”
“才不是呢。楚煜,你是不是也很想我早点怀孕生子?朝中大臣都给你施压了吧?我知道的,当皇帝其实不自由,君臣之间是相互约束制约的。”皇帝临幸后妃的时间都是有规定的呢。
到了时间,不管皇帝尽不尽兴,太监都会在外面催着。
许仪记得最后一个皇朝,就是清朝,皇帝临幸后妃时无人敢催的,能够尽兴的皇帝貌似只有康熙一人。
“你还小,朕不会让你过早地受孕育之苦的。最快也要等两年之后,朕再考虑让你孕育孩子,娘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过日子的是咱们俩,只要我不催你便行。朝中大臣的施压我也能杠住,这么多年了,我不都杠过来。”
朝中大臣意欲干涉他的私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幼小登基,亲政晚,大臣们都以为少帝好拿捏的。
前几年朝臣是催得紧,现在朝臣心里明白得很,皇帝的后宫终是皇帝的后宫,朝臣再关心皇储之事也不能伸手进后宫,否则被皇上斩了手不要哭。
许仪主动搂住楚煜的腰肢,“楚煜,谢谢你。”
“傻瓜,谢什么呀,我们是夫妻。”
许仪笑,对,他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夫妻。
……
相府。
苏俊枫回到无名院里,便吩咐着管家:“去把我那几张狐皮拿来,我一会儿亲自送进宫去。”
管家恭敬地应着,没有马上去,对苏俊枫说道:“小少爷,有几位大人在等着你了。”
苏俊枫嗯了一声,“知道了。”
管家这才福身退下。
苏竞等几名苏俊枫使用惯的近侍在屋里陪侍着几位前来找苏俊枫的大人,听到外面的小厮通报说小少爷回府,苏竞等人迎出来,苏俊枫已经进门,近侍们自动地让路,恭恭敬敬地请了安。
“下官等见过相爷。”
苏俊枫径直走到他的主位上坐下来,俊逸的脸上扬起迷人而不失温和的笑,“大家不必多礼,都坐下吧。来人,换茶。”
下人们立即进来帮几位大人换过了新茶,刚才给他们饮用的茶水虽也是好茶,却不及新换上的。大家面前的瓜果点心也被一并换过,之后下人们包括几位近侍都退出了议事大厅,出去后还要与大厅保持着五十米远以上的距离,免得耳尖的人能听到主子的谈话。
这几位大臣先是与苏俊枫闲聊几句,不久后,纷纷从袖中拿出几沓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苏俊枫,苏俊枫也没有拒绝,毫不客气地接下了他们奉上的银票。
这些人都是他安插在各个肥缺上的,目的就是帮他捞钱。
虽然他自己也经营起了一个商业帝国,但是他要谋大事,要用到很多钱。让他的人在肥缺上捞着朝廷的钱,就等于是捞着楚煜的钱,既可以把皇上的钱变成自己的钱,又能让大楚皇朝的官僚失去民心,一举两得。
最后一个上来的臣子,送上的银票最多,苏俊枫瞟了一眼他送上来的银票,轻笑地问:“这么多?”
那个人堆笑着:“今年冬天全国大部份地区都下了大雪,贵人们可以赏雪景,穷苦人家却有可能冻死,连年都过不下去。每年冬皇上都会开国库拔银出库救济百姓,让百姓能够过上一个安稳的年。那可是一笔巨款呀,下官挪出来的不到三分一呢。”
下面的官员还要贪一点,最上面的这些人多少都要留一点甜头给下面的人尝尝的,而下面的人贪过后,多少也要送一点到百姓手里,当然了经过层层的剥削,真正补贴到百姓手里的钱,最多时也就百文,少的时候也就十几文钱,并不能帮助穷苦百姓度过寒冷的冬天,每年冬天依旧会冻死很多人。
苏俊枫接过那大笔的巨款,笑道:“你做得很好,下面的那些人还要尝尝甜头呢,总不能全让我们占尽便宜的。”
得到苏俊枫的夸赞,那位官员连连应着:“谢相爷的夸奖。”
“都坐吧,尝尝厨子新做的点心。”苏俊枫轻轻松松地就进帐无数,心里头也高兴,招呼着诸位坐下来继续喝茶吃点心。
他自己桌子上的那碟点心则是和许仪往常爱吃的那道点心一样,许仪知道制作这道点心花银过百后,便很少吃了。
苏俊枫伸出修长的手指挑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嚼食后,又端起茶水杯,喝了两口茶,嘀咕着:“太甜。不过,她喜欢。”放下茶杯后,他唤苏竞进来,先让苏竞帮他把那些银票收进他的寝室里,等到苏竞再次回来后,他吩咐苏竞:“把这道点心装进食盒里送给她吃,别惊动那个人。”
那几位官员,只顾着喝茶吃点心,就像没有听到苏俊枫的吩咐似的。
苏竞应了一声,让人拿来了食盒,他把许仪平时爱吃的那道点心装进食盒后,就拎着食盒走。
“等等。”
苏俊枫叫住了苏竞,吩咐道:“去库房里把那套血玉制成的首饰一起送给她,她肤色白,适合她。”
几位官员喝茶吃点心的动作更快了。
他们听到不该听的话,但愿相爷看在他们都是替他捞钱的份上,别对他们痛下杀手。同时心里也明白的,相爷让他们听到这些,是故意的,如果他们不想被杀人灭口,就好好地替相爷办差捞钱。
“小少爷,她不收怎么办?”苏竞小声地问着,库房里那套血玉首饰,府里的那些女眷不知道肖想无数次,因为是苏俊枫收来的,他不同意,就算是老太太都无法拿到手。
可是苏俊枫随意一句话,就要把那套整个相府女眷都想要的首饰送给什么都不缺的小皇后。
皇帝的私库里还少这些东西吗?
皇帝私库里的东西才是无价之宝呢。
苏俊枫嘴角微弯,挂着淡淡的笑,“她的好东西多,记不住自己有什么的,把血玉首饰悄悄地放进她的库房里,她只会以为是皇帝送给她的,总有一天她会戴上我送给她的东西。”
苏竞:……
他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混进皇后的私库里?
小少爷净给他出难题。
“还不去!”
“是,小的马上去办。”
就算比登天还难,小少爷发了话,苏竞还是得去办。
自从小少爷迷恋小皇后的美色后,苏竞就觉得自己的任务重了,压力大了,也更忙了。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