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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不出二叔二婶的表情有什么不对,顾青云没再多想,离家越近,他就越激动,几乎是坐立难安。
他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小鱼儿,对简薇说道:“刚才就在县城,差点就可以见到岳父岳母了,你多年未见,我……”后面的顾青云不好意思说,满是歉意。不过这就是规矩,不管如何,都是要先回顾家。
简薇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摇摇头:“迟些天总能见到我爹娘的。”
一路无话,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终于回到了林溪村。
一家人见面自是无比亲热和激动,尤其是老陈氏和小陈氏,感情丰富,抱着顾青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感染得周围的女人都跟着掉眼泪。
这坑爹的交通条件!顾青云安抚他奶奶和娘亲,想到如果朝廷的海船速度能再次提升就好了,以后自己回来就能缩短时间。
等大家擦干眼泪,发泄积累的情绪后,这才开始洗脸擦面,有空聊天。
此时村里的其他人早就识趣地离开,连大爷爷他们一家也走了,打算今晚再来吃饭。
一旁的小石头和小鱼儿早就被顾大河带到院子玩,主要是刚才屋里一堆人哭可把他们吓坏了,尤其是其中还有他们爹娘在哭。
现在老陈氏一停止流泪,就想起小重孙,忙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两个孩子去哪了?”
简薇用手帕擦擦眼睛,柔声回道:“和公公在外面玩呢。”话音刚落,外面果然传来小鱼儿嘎嘎嘎的笑声。
小孩子的笑声最是天真无邪,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微笑。听到这个,堂屋内的众人情绪都舒缓下来。
顾青云暗自嘀咕:他爹只是匆匆看了自己一眼,就马上去哄着两个儿子了,看来有了孙子,儿子的地位就得下降。
这时,大家才开始述说这三年的情况,虽说经常通信,可很多事情都只能在信上说个大概,没有现在面对面交流详细,更何况有些事情还不好在信上说。
“谦竹那孩子比你回来早一个多月,他早说你快要回来探亲,我们这是在家里盼了又盼,之前每天都派人去码头等,你爹每次去县城都会到码头等到傍晚才回来,后来你一直不回,家里忙,就不等了。”老陈氏语气带着埋怨,握住顾青云的手却是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顾青云语气带着歉意,笑道:“这不是正好撞上三年一次的会试吗?翰林院和这个有关,我要跟着忙,刘大人就让我推迟一些日子再回。像子茗,他就只能在我后面回了。”他可是靠着自己“一枕黄粱”的身份才让方子茗答应自己先请假的。
他仔细看着家人,发现顾季山和老陈氏看起来和三年前相比只是老了一点,精神还算好。至于他爹娘,总感觉更老一些,尤其是他娘,看着他几乎是不想眨眼,那头发都白了许多,样子让他看了心酸。
毫无疑问,这么多人中他还是对爹娘的感情最为深厚。这时候,顾青云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有一个弟弟呢,起码自己远在外地,家中还有个儿子陪着爹娘。这不是现代,男女都一样,女方随时可以回娘家。在古代,女儿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回来一趟不容易。
也就是他们家,顾家比姐夫家强势,大姐和二姐回来的次数比其他人频繁,可到底不能经常陪伴。
自己小时候的想法太过于自私了。顾青云心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这是正事,那可不能含糊,这是给皇帝老子做事,一定要认真。”一听说是这个原因,顾季山就开口了。
刚才他都找不到说话的地。
气氛更加舒缓,顾青云看向顾二叔,再看了一眼一直正襟危坐的顾青平和顾青安,笑道:“去年有封信说二弟已经找到媳妇了,二叔,二弟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顾二河一听,看起来憨厚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连牙齿都露出来了,道:“你二弟不争气,本来想着等考中秀才再议亲,可他上次没考中,今年八月还有一次,我就想着看看他这次能不能中,如果能中的话就等考中秀才再说。可这次的姑娘实在是适合,是你二弟同窗的妹妹,你二婶去看了,是好姑娘,这才想着先定下来。至于成亲,现在先不急,等过了八月再看,免得你二弟分心。这小兔崽子不争气,明明家里不缺钱,可他就是不上进,这都十九岁的人了,又没有一技之长,不读书能干啥?只能一直读下去了。”
这话一说,顾青云就看到顾青平的头越来越低,一旁的顾青安则对他尴尬一笑,低声道:“大哥,我去找小石头玩。”说完就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这臭小子,我还没说到他,他怎么就走了?”顾二河见他家小儿子这么不争气,恨恨地说了一句。
李氏终于找到自己说话的机会了,刚才她只能和简薇小声闲聊,此时见顾二河骂自己儿子,忙插嘴道:“平平他未来的媳妇我见过,是个大方的好姑娘,是县城庞举人家的姑娘,庞举人以前是咱们县的教谕。”
看来,李氏对自己未来的大儿媳是满意的,要不然脸上的笑容不会这么大。
庞教谕?顾青云对他还有印象,以前他还是童生时到县学读书,当时他和赵文轩拿着县令的推荐信找到他入学。有一年新皇登基,有恩科,会试录取名额增加,记得他当时还和小伙伴们讨论过庞教谕为了此次机会辞职,直接上京赶考去了。
就是因为庞教谕辞职,这才轮到他的岳父简志远接任。
他记得庞举人是个官迷来着,一边想着升官,一边想着考进士。他是本地人,庞家在本地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和自家一样,都是靠庞举人撑起来的。没想到世事这么奇妙,他家儿子竟然和二弟是同窗,现在两家竟然要结成亲家了。
这事顾青云早就知道,他爹在信中说过。
话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写信的缘故,他爹的文化水平越来越高,以前还找大爷爷帮写,从前年开始,就是他爹亲自上阵,虽说书法水平拙劣,但起码能把字写清楚。当然,偶尔还有几个错别字。
习惯使然,对着小石头的描红批改习惯了,顾青云每次都想着回信让他爹改正,后来想想这是他爹,怕他恼羞成怒,就不敢太过于直接。不过每次都会不着痕迹地把正确的写法融入信中,不知道他爹能不能领悟?
想到这里,顾青云看着他爹空空的位置,再听到院子里传来小石头和小鱼儿的尖叫声,心里酸溜溜地想着:他爹到底是看重孙子,这么久都没进来和自己说话。
真是的,有了孙子儿子就忘到脑后了。
“那就好,以后二婶就等着享福了。”简薇微笑地回答。
怕顾青云和简薇他们太累,这场谈话没有说太久,大家只是说了几件事,老陈氏就亲自跑去厨房盯着饭菜了。
热水已经烧好,顾青云他们想去洗漱,此时已是傍晚,如今正是六月份,正是炎热的时候,他们出了一身臭汗,刚刚大家情绪太过于激动就没在意,此时冷静下来,老陈氏和小陈氏赶紧赶着他们去洗漱了。
一出堂屋,进入他们大房的院子,就看到小鱼儿已经脱得光溜溜地在太阳底下洗澡了,此刻他坐在一个大大的木盆里,玩着一只木头做的小鸭子,正咯咯咯地直笑。
为他洗澡的正是顾大河,旁边站着拿着棉布巾和衣服的小满。
瞧他爹耐心哄孙子的样!顾青云看不惯,这也太娇惯小鱼儿,他爹就差给小鱼儿当马骑了。
小鱼儿抬眼一望,见是顾青云和简薇,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乐呵呵的,他尖叫一声,白嫩嫩的小身子站了起来,激动地叫道:“爹爹,娘亲!”
顾青云朝他挥挥手,沉声道:“爷爷给你洗澡,你乖点,不要闹。”
小鱼儿疑惑地歪着头看着他爹,直觉他爹的情绪有点不好,就坐下来,猛地点头,用一口小奶音回道:“小鱼儿乖乖。”
“栓子,小鱼儿多听话啊,你不要说他。”顾大河回头看了顾青云一眼,再看看他小孙子,觉得心里非常满足。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孙子啊,长得这么像儿子小时候,还这么乖巧,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着儿子萌萌的模样,顾青云的心顿时化了,刚才的一点小情绪顿时不翼而飞,让简薇自己回房先去洗澡后,他直接走过去,蹲下来问:“爹,小石头呢?”小家伙刚才在牛车上还打瞌睡,没想到一下车就生龙活虎了。
“刚才你们都在哭,可把他们给吓坏了,幸好他们肯跟我出来,要不然还得继续哭哩。”顾大河仔细看了顾青云一会,笑道,“你们父子三个长得都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子。现在小石头和安安去澡房洗澡了。”
顾青云想起三年前的夏天,小石头下午老是去河里游泳的事实,笑道:“也就现在刚回来还陌生,等过几天就玩野了,到时连洗澡都不愿意回。”
林溪村夏天的天气湿热,傍晚在河里洗澡实在是舒服,水温不低,温热温热的,正好如孩子们的愿,可以泡在水里。
他这么一说,顾大河也想起当年的事,脸上的笑意就不自觉地露出来,皱纹很是显眼,让顾青云心里又是一酸。
他爹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时间过得真快,真是岁月催人老。
“那倒是,小石头竟然还记得家里,他刚才还惦记着明天要到河里游泳。”
“老师在京郊有个庄子,每年夏季,京城太热的时候,我们都去庄子上住几天,他经常在河里游泳,这不就是上瘾了?”
……
父子俩闲聊着,小鱼儿见爹爹在身边,比起熟悉的小满,当然还是爹爹在最安心了,尤其是自己最喜欢洗澡了,更是玩得不亦乐乎,嘴里说着童言稚语,和小鸭子说得很是热闹。
顾青云低声问起顾青平和顾青安的事,提出自己的疑问。
“心虚?”顾大河很是奇怪,不解地摇头,“他们都很乖巧,没见他们在县城惹出什么事来。”他经常到到县城,虽说不用他去卖咸鸡蛋和收租,可他有空了还是亲自去,顺便了解县城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偶尔还能知道哪里有良田要卖,只要地方合适,价格适中,他就会买下来。
现在他们家已经有两百五十亩地了,虽说有些是中等田和旱地,但比起前朝他们家最辉煌的两百亩地,现在可是光宗耀祖,就是死后下去见到老祖宗都不怕。
事实上,顾大河觉得自己有栓子这个儿子在,已经心满意足。自己这一个儿子,可顶得上别人七八个,这是贵精不贵多。村里以前暗自嘲笑自己人丁单薄、差点绝户的人现在哪个不羡慕自己?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儿子离自己家太远了。
晚上,一家人吃过饭,怕影响顾青云等人休息,顾伯山他们很快就回家了,准备第二天有空再聊。
“爹,你说你和娘想跟我们到京城?”晚上哄睡儿子们后,顾青云出来上茅房见他爹娘房里的灯还亮着,就知道他们还在等自己去找他们。
下午有爷爷奶奶在,还是得顾着他们,和爹娘不能说太多话。
令顾青云高兴的是,大家对于小陈氏的敇诰是羡慕和高兴居多,就是二婶也只是酸溜溜地说了几句,转而就抓着二弟和三弟耳提面命,让他们好好读书。
经过他仔细观察,老陈氏和小陈氏之间没有起嫌隙,他娘对奶奶还是一样忍让,两人比他小时候相处得更为融洽。
他最振奋的是,他娘在奶奶面前能挺起腰杆,不像以前,总需要捧着他奶奶,顺着他奶奶说话,虽说现在也是忍让居多,可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此时听顾大河这么一说,顾青云兴奋极了:“爹,娘,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顾大河和小陈氏见顾青云这么表态,心里甜滋滋的,毕竟儿子欢迎自己嘛。
“是啊,今天你不是说回来时和别人顺路,船票不要多少钱?我和你娘就想着到时跟你们一起去,住个一年半载的,到时有顺风船,我们才回来。”
小陈氏贪婪地看着顾青云的一举一动,见状就接着说:“这两年你爷奶也常说起这话,说家里有你二叔在,他们身体还健朗,现在有两个孙子了,我们作为爷爷奶奶的总要去哄哄,不能老是麻烦你老师他们。”虽说有下人,可下人哪有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细心贴心?
特别是她心里非常想儿子,想得都快疯了。在家里不用她下地做活,以前还能织布做饭,现在都不用她插手,唯一能让她打发时间的就是给儿子和孙子做衣服。
顾青云心里一怔,原来他爹娘这是担心路费的问题,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酸,忙忍住了,低声说道:“爹娘,你们不用担心路费,我现在在京城买了房子和田地,每月都有收入,加上有俸禄和写话本的收入在,出你们的路费绰绰有余。”
顾大河摇摇头:“不是路费的问题,只是以前你爷奶在家,我们不放心,现在你爷爷今年就六十九了,自从去年病了一场后,他就老是想让我们去京城看看你,说不放心。还有你奶奶,三年前你去京城后,你奶奶送你回来就生病了,差点就熬不过去,当时我们都想着是不是要写信让你回来见她最后一面,没想到你奶奶在病床上不知道听谁说,说她死后你就得守孝,不能当官。奇怪的是,你奶奶知道这事后,病很快就好了。”
顾青云是回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心里很是内疚,自己亲人病重都不能陪在身边,他们为了自己安心还一直瞒着。
可他奶奶竟然因为这个才病好,又有点哭笑不得,连忙解释:“是父母不在,官员才需要丁忧三年,说是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至于爷爷奶奶等其他人,虽说仍旧要守孝,可不用辞官,只需守孝一年就行。这一年不能穿红戴绿,不能饮酒作乐,不能吃荤,不能生孩子,不能去赴宴。”
因为古代的亲属众多,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岳母岳母之类的去世后都要守孝,如果每个官员一名亲属去世都要守个一年半载,再加上自己爹娘的六年,那官员们就不用干活,只在家守孝就得了。
所以本朝规定只有爹娘去世才需要辞官,其他人孝照样守,遵从守孝的规定,但为国效力还是要的。
免得一个进士辛辛苦苦考出来,朝廷正要用你,你就得时不时回家守孝,那国家大事谁来干?这不是浪费人才吗?
听到解释,顾大河恍然大悟,哭笑不得:“这些朝廷的事我们都不怎么懂,县里很少人当官,我们没和其他人说过这些话哩。”
“不是当官的去了解这些作甚?”顾青云很是理解。平头百姓很少讲究守孝之类的,饭都吃不饱,天天吃素,哪有什么荤菜吃?至于饮酒作乐之类的更是与他们无关。
最有影响力的就是父母去世,三年内不能成亲,可有些偏僻的地方根本就不管这些,大不了热孝内成亲。朝廷也很少追究,毕竟礼不下庶民。
知道他爹娘要跟着回京后,顾青云心里雀跃,晚上回去和简薇说起这事,她也表示赞同。
“这样好,有公公婆婆在身边,我心里安定。”简薇虽然有些惊讶,觉得自己平静的日子以后会掀起波澜,说心里话,她认识的姐妹大都羡慕自己没有公婆在身边,可这毕竟是夫君的爹娘,夫君是独子,以后总要和他们一起吃住奉养的。
现在儿子们还小,大都在后院,正好有儿子们分散公婆的注意力,有时间慢慢磨合。
见简薇不反对,他还是能看出真心还是假意的,顾青云很满意。毕竟有婆媳关系嘛,虽说简薇和他娘都是好人,可好人不等于能相处好。
一夜睡得深沉,就是半夜小鱼儿醒来哭闹了下,闹着要回家,让一帮子人都起来哄了半天才哭着睡着了。
顾大河很纳闷,明明下午小孙子和自己玩得挺好的,一口一个爷爷,怎么晚上还闹着要回家?他这是把京城的家当成自己家了。
想到这里,更坚定了要跟着儿子上京的念头。反正只是去个一年半载。儿子已经答应了,只要他们想回来,就让他们回来。
第二天,顾青云早起锻炼,就顺路快步走到顾伯山家附近。
顾伯山也是早起,年老觉少,正在院子外面遛弯,两人遇到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说起族里的事。
“现在族学的小子们读书都很卖力,你开了个好头,小子们都想着要刻苦读书,将来考秀才。只是我看了下,资质好的几乎没有,不过没事,只要刻苦努力,天道酬勤,总有回报的。”
顾青云点头表示理解,天才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芸芸众生,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但只要学习方法得当,刻苦努力,再加上一点运气,往科举方面发展说不定能有成绩。
最主要的还是要有钱。
“族里的田地都挂在你名下,不用交税,这日子就慢慢好过了。尤其是现在县城越来越多人,村里的麻布和山货都很容易卖出去。”顾伯山感叹,“实在是没有读书天分的,我就让他们多认识几个字,送到酒楼书肆作坊干活,看在你的面子上,咱们顾族在县里还是能说上话的。”
顾青云一笑:“这不是还有大哥吗?大哥明年想去考乡试吗?”
说起顾青明,顾伯山老了,前几年还觉得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大孙子赶紧考上举人,如今心思就淡了些,只想着以后这个族长和村长之位留给儿子,以后传给孙子。最主要的是,孙子们要头脑清楚,要明事理,守好后方,让族人不惹事,不给青云招麻烦。
“这几年族中有些人仗着有你在外败坏名气的,我都从严处置了。我们顾族日子刚好过点,有些族人的尾巴就翘起来了,我可不惯着他们。”顾伯山说着就把其中惹事的几个说了一遍。
顾青云了然,难怪昨天回村时有几个族人不怎么敢看自己,原来是惹事了。
“大爷爷,这种事就该杀一儆百!既然有了族规,就按照规定办事。”顾青云平淡说了一句,赞同顾伯山的处置方式。
顾伯山的老脸顿时笑开了花,又继续道:“我看平平和安安两人还是有天分的,又肯努力,只是我隐约听到一点风声,知道他们老是被人拿来和你作对比,你有空开解一下他们。”免得以后兄弟阋墙,万一出什么不好的事连累到青云就不好了。
顾青云恍然大悟,提醒自己待会去和他们谈谈。
接着,顾青云就说起自己出版的算学书,他这次带了几本回来,肯定要给几本顾青明的,让他教给孩子们。
其中还有一本,加上其他书籍就准备捐给县学。
听到顾青云自己写出一本书籍,顾伯山激动得不知如何表达,团团转起来:“祖宗保佑啊,青云,你可真是咱家的文曲星!咱们得马上祭祖!我要上香去告诉老祖宗!”
顾伯山激动的样子倒是吓了顾青云一跳,只是一本算学书而已,有钱就能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