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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此时七娘心中正烦闷着,可是六娘来了,也断没有不见的道理。
丽姨娘已经反复叮嘱过七娘,切记不可把心里头的情绪给带出来,尤其是不能让六娘、十娘瞧出来,若是她不满的情绪传到嫡母耳中,往后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让她进来。”七娘心烦意乱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摆了摆手,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下去了。
小丫鬟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六娘刚好和她碰上,见了她脸上满是惊慌害怕的神色,猜到是七娘发作了一番。六娘见状,在心中运筹帷幄的一笑,随即款款的走到了七娘的里屋。
“七妹妹。”六娘笑眯眯的进来同七娘打招呼。
七娘略显敷衍的点了点头,“六姐。不知六姐这会儿特特的过来,是为了何事?”她心中不痛快,便想着刺一刺别人。“过几日六姐夫家就要送聘礼来了,六姐不好生绣嫁妆,倒有闲情逸致出来逛逛!”
六娘显然早就习惯了七娘的脾气,故此她并不生气,脸上温婉的笑容未改。
“前两日学了个新的花样子,做了两个荷包,你和十娘一人一个。”说着,六娘拿出了一个绣工精致的猫咪扑蝶的荷包来,递给了七娘。
在不大的荷包上头,猫咪绣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毛绒绒的身子瞧起来娇憨可爱,蝴蝶也振翅欲飞,翩跹于胖乎乎的猫爪之上。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做的。七娘道了声谢,面色总算好看了些。
“如今要出嫁了,越发舍不得家里。”六娘面上闪过一抹落寞,她叹了口气道:“虽说这家中,难容下庶女……”
六娘这话说的奇怪,先前她最是谨言慎行的一个人,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来?
“六姐说的这是什么话?现下风光无两的庶女不是摆着一个么。”七娘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嫉妒。“平远侯夫人,如今瞧着,只有三姐能勉强跟她比肩,连五姐都不行。”
三娘和五娘都是侯府的嫡女,本该是嫁的最好的两个。可突然出了个做了侯夫人的安九娘,五娘就被比了下去。
五娘心中是如何想的尚且未知,七娘心中却是极为嫉妒的。
“九妹自然是和咱们不同的。”六娘笑了笑,仿佛心甘情愿承认了庶女间的差异,十分平静,也不恼怒也不嫉妒。“三姐最疼九妹,九妹跟嫡女的待遇也差不离了。”
七娘冷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我自是还不如妹妹,起码有姨娘知冷知热的疼着,帮你筹谋。”六娘轻轻叹息一声,神色中倒有了几分孤独可怜。“哪里像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侯府中无依无靠的……”
“这临出门的日子越近,我心里头就越是不安。”
六娘这番示弱,倒是让七娘对她多了几分同情。据她所知,原先六娘身边自小伺候在身边的妈妈,应被太夫人亲自给处置了,兴许是远远的发配到别院上。即便是说不上山高水长,日后却也很难再见面了。
尤其是七娘也被指了一件她不满意的婚事,不免有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感觉。
“六姐且宽宽心,这日子到头来,会怎么样还说不准呢。”七娘破天荒好心的宽慰了六娘一句。
六娘面上立即流露出感动的神色来。
“多谢七妹!”六娘感慨的道:“到头来,还是七妹能跟我说上一句知心话!”
七娘笑了笑。
“七妹如此待我,我心中有件事藏了许久,不说却觉得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待我的情谊。”六娘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来,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七娘的好奇心。
七娘有些急切的道:“既是如此,六姐只说便是,别再绕弯子了。”看六娘还是吞吞吐吐的,七娘起急。“六姐直说罢,我保证不对外头说出去!”
这时六娘才犹犹豫豫的开口了,她低声道:“我本不想说说出来伤你的心,可我也不想你一直被瞒在鼓中。”
“为什么你和定北侯府二公子的亲事没成?你从没想过缘故么?”六娘看着七娘,目光中满是怜悯的倒:“毕竟当初父亲是有意把你说给方二公子的。”
什么缘故?七娘挑了挑眉,看着六娘没做声。还不是因为你那日勾引方庭不成,才落得今日的后果。
看她的眼神,六娘已经猜出她心中所想。不过她极力做出镇定的神色来,“方二公子喜欢的一直都是九娘,即便九娘已经嫁了人,他还没忘了九娘,故此他才不肯再说亲的。”
六娘的话音未落,七娘便露出了愕然的神色来。
“七妹,我何苦骗你?”六娘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道:“那日我是跟方二公子去了水榭,可方二公子拉着我一直问九娘,后来还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九娘,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话,还说非九娘不肯娶!”
“怪也怪九娘,明知道自己跟方二公子已经没可能,还晾着他。”六娘叹息一声,有些痛心的道:“还送了方二公子定情信物,可怜他一直视若珍宝的戴在身上,恐怕还写过劳什子诗文呢——”
七娘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狠狠的把手边的粉彩茶具给推到了一旁。
安九娘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已经成了平远侯夫人,还想怎么样?要让所有男人都爱着她,才能证明她的魅力么?
如果不是安九娘使了手段勾着方庭,恐怕方庭早就放下了,自己便也不用嫁给方庾,跟定北侯府的亲事,定下来的人选肯定是方庭!
而方庭为了安九,竟然做了如此地步——宁可传出自己不宜早婚,也不肯娶别人。
七娘实在是恨得牙根痒痒。
“七妹,可别动气!”六娘见七娘铁青着脸色,似乎是动了真怒。不由柔声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被骗了,可没想着你去找九娘的事!毕竟九娘如今身份不同了,你斗不过她的。”
六娘的这些话不说还好,细想起来,越想越是让人恼火。七娘几乎拍案而起,要找安然问个究竟。
“七妹,这样的事强求不来的。”六娘继续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谁让是九娘先定的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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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从南安侯府回到平远侯府后,惊讶的发现陆明修已经回府了。
“侯爷,您竟回来的这样早?”安然觉得奇怪,念哥儿的胳膊几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家里并没有什么事发生,是什么值得陆明修如此快的赶回家中?
陆明修微微颔首,见安然焦急的模样,忽然笑了一下,道:“夫人可还记得大长公主说到做的的事?”
若是说起临安大长公主,安然心中立即咯噔一下,不免担心的看着陆明修。
果然她说到做到,去参陆侯爷了?
安然蓦地想起,云阳郡主曾经说过,有时连皇上都来不得不给大长公主些颜面。若是面对陆明修的事,她未免就关心则乱了。
“果然昨日临安大长公主就亲自入宫了,先是见了皇后娘娘,又见了皇上。”陆明修举手投足间都凑出一抹气定神闲的笑容。虽是听起句句都与他有关,他却顶点都没放在心上。“这点子事不说出来,她的颜面上怎么过得去?”
起初安然还替他担心,后来他越来越觉的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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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草扶着萧瑾走到正殿时,王氏已经带着楚慕言走了进来。
王氏身上有一品的诰命,她按品大妆后虽是十足的雍容贵气,却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憔悴。见了萧瑾,她手中牵着楚慕言,恭恭敬敬的就要跪下给萧瑾行礼。
“臣妇见过给长公主殿下请安。”王氏言语间只称萧瑾是长公主,平静的神色下难掩眼中的焦虑。而站在王氏身边的楚慕言也像是被教育好一样,进来后乖乖的低着头。可是萧瑾从他的小动作能看出,他是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好奇。
想起在定国公府那些悠闲自在的日子,萧瑾心中一痛。她哪能真的受了王氏的礼,王氏才半蹲下身,她忙示意墨菊和紫英二人把王氏扶住。
她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您不必多礼。”
一直都在忍耐的楚慕言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缭绕着朦胧的水汽,他眼巴巴的看着萧瑾,其中是满满的不解和想念。这样单纯的眼神几乎灼伤了萧瑾。
她的喉咙间忽然涌起一股辛辣的感觉,情绪起伏带了的反应让她想要吐出来,可是碍于在场的人太多,她只得忍着。她只是拿过帕子轻轻的掩了下口,其中清爽的香气总算给她提了提神,随即淡淡道“您请坐。”萧瑾让王氏在一旁的黄梨木大圈椅上坐了,自己也在主位上落座。
楚慕言还乖顺的依偎在王氏身边,他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正在无声的询问着萧瑾,为什么从离开后再见,竟变得如此的生疏?
“言哥儿,过来。”或许做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更好,可萧瑾到底还是没忍住,她冲着楚慕言招了招手,让他到了自己身边。
想来楚慕言在家中被嘱咐过什么,他虽然想到萧瑾身边去,却是踟蹰着没敢动。直到王氏轻轻推了他一把,冲着他点了点头,楚慕言才飞快的几乎是小旋风一样扑了过来。
“兔子,已经长大了!”楚慕言白嫩的小脸上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十分可怜,他憋了好久,才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萧瑾几乎掉下泪来。她只得把护甲往掌心中又深深抠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极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慢慢吐出了一口气,露出浅浅的微笑。“你做的很好。”
一直暗中打量着萧瑾的王氏稍稍放下心来。
看着眼神殷殷的王氏和一脸期待的楚慕言,萧瑾生怕自己一张嘴就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来。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比较好一些。在她露出破绽来之前……
萧瑾摆了摆手,示意服侍的人都退下去。
等到茜草、兰月等人都鱼贯退下后,萧瑾才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楚慕言的小脸,她看着王氏,正色道“娘,我此时仍叫您一声娘,是感念您对我的照顾。我虽然恨楚天舒,可是对您却没有怨言。”
听到萧瑾的话,王氏先是心中一喜,后来立刻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她聪明的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沉默着听萧瑾说。
“我并不想把怨气迁怒到其他人身上。”萧瑾的眼神明灭,看不清她的情绪。“楚天舒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若他是清白的,皇上自然还他一个公道。”
王氏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儿,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觉察出萧瑾的不对头来,似乎和京中甚嚣尘上的传言不同。而且萧瑾话里话外,仿佛都在暗示她什么。王氏立刻想到了她一直所期待的那种可能:萧瑾并不是情愿留在宫中,而是被威胁了!
可这个理由又实在有些牵强,萧瑾又什么可能来牵制楚家?而且皇上封了她为长公主,这样的殊荣,就是在皇上登基时出过大力的,算是皇上的表妹明阳郡主,也不曾有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就是皇上要定楚天舒的通敌之罪,和她似乎也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到最后似乎只剩下一个合理的解释:皇上这是看上萧瑾了。
定国公府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他们不敢动。若是一步踏错,不但楚天舒救不出来,可能整个定国公府都会搭进去。更有可能适得其反,让皇上对楚天舒的怀疑更深一层。
一家人只能熬油似得,探听着宫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可楚慕言不懂祖母和三婶母之间陡然紧张的气氛。
他还是眼巴巴的看着萧瑾,整个人都扑到萧瑾怀中,他还是没有忍住,豆大的眼泪像是关不掉的水闸一样扑簌簌往外落。“三婶母,我、我好想您!您和三叔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听见楚慕言的话,王氏立刻变了脸色。她沉声道“言哥儿,过来!你怎么跟长公主说话呢!”
王氏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萧瑾,她是不会看错的,当初萧瑾待人的真诚、热忱,她看似柔顺的外表下那颗坚强的心,她不会做出那等背叛的事来,恐怕她在宫中过得也不容易。
甚至她身边服侍的人,竟没有一个是原先的身边的旧人。
王氏越想越觉得可能,似乎刚才两个大宫女模样的人,对萧瑾不仅仅是恭敬,似乎还有监视之意?
“无妨。”萧瑾狠下心来不去看楚慕言,她稍嫌冷淡的对他道“言哥儿,过去祖母那边。”
楚慕言一副受伤的神情,小脸可怜巴巴的皱成一团,萧瑾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疾言厉色过。他扁了扁嘴,恋恋不舍的从萧瑾怀中退了出来,伤心的走到了王氏身边。
“本宫就不送您了。”萧瑾脸上尚存的温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冷漠。她扬声道“兰月,进来。”
原本兰月和碧玺就守在门边等着,听见萧瑾的声音,二人更是第一时间便过来候着。萧瑾神色有些不大好看,语气中的不耐显而易见。“送定国公夫人出去。”
本来这样的事不该兰月和碧玺做,可是二人既然首先进来得了萧瑾的吩咐,一时间倒不好说推拒的话,只得到了王氏面前,恭敬的道“夫人,您请。”
王氏深深的看了萧瑾一眼,目光落到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上,王氏的目光微微一闪。
“臣妇告退。”
目送着王氏和楚慕言离开,萧瑾立刻捂住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内室,冲着痰盂便撕心裂肺的吐了起来。茜草忙心疼的在一旁替她顺气,墨菊也端了温水来,伺候萧瑾漱口。
萧瑾不敢弄出动静来,忍着感觉火辣辣的喉咙带来的痛苦,迅速的漱了口。茜草忙迅速的处理了痰盂,萧瑾示意墨菊开了窗,又重新在香炉中焚上香味清淡的百合香。
做好这一切后,萧瑾才懒洋洋的靠回了软榻上。
她心中只感到一阵阵无力,反应已经越来越强烈了,她必须在彻底暴露之前,离开宫中这个是非之地!
可到底要怎么做……萧瑾无意识的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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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您来了!”萧瑾笑盈盈的把云栩迎到了主位上。
王氏才走没多久,云栩就来了凰息宫。
幸好萧瑾已经重新收拾妥当,略显苍白的脸色被上等的脂粉所遮盖,在那一双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丹凤眼的映衬下,倒显得整个人都十分有活力,看不出憔悴之色。
想来云栩不过是探听她的口风,看她见了定国公府的人之后,会不会有所动摇。
“皇兄,臣妹本想着看在当初定国公夫妇待臣妹还不错的份上,放他们一马。”萧瑾皱起眉,抢在云栩询问之前开口。“臣妹倒想给他们些体面,可是他们倒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云栩露出一点惊奇的神情,他仿佛是一个关心妹妹的真正兄长,柔声问道“沁儿,怎么了?”
“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萧瑾扁了扁嘴,神色间颇有些不屑道“那时楚天舒对臣妹冷淡,臣妹在府中十分尴尬。偏巧定国公夫人把言哥儿送到臣妹身边教养。”见云栩露出不解的神情,萧瑾解释道“就是楚天泽的私生子。”
“可能臣妹和他是府上身份最尴尬的两个人了!”萧瑾这句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当时的情况也确实如此。“臣妹便多疼他些。哪知定国公夫人竟带了他过来,其中的意思,臣妹自然看得明白!”
云栩沉吟片刻,慢慢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想算计我,可没那么容易!”萧瑾撇了撇嘴,作不忿状。“我才不让他们舒心乐意呢。有朝一日,我定要好好的折磨他们!”
“对了皇兄,那件事——”萧瑾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压低了声音问道“进行的还顺利吗?”
云栩从善如流的没有再多问。他顺着萧瑾的话道“朕已经着人从京中寻到了烟土。”他见萧瑾好奇,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你放心,是加了料的。”
萧瑾心中一颤,手指几乎要不自觉的哆嗦起来。她面上强做出一副欣喜之色,顺势扶着大圈椅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道“臣妹斗胆问一句,这烟土……可靠么?”
“你放心。”云栩胸有成竹的道“虽然来自民间,却也是朕派人寻到的上品。”
萧瑾露出笑容来。“皇兄替臣妹出气,臣妹再没有不放心的!”她的语气在云栩听来是因为行为而有些微微的颤抖,带着一种诡异的轻快“臣妹还有一个请求!”
“说罢。”云栩越发的慈眉善目起来。
“臣妹想去看看他,看看他是怎样匍匐向臣妹求饶!”萧瑾的表情因为激动已经有些扭曲。“您放心,臣妹定然不会坏了您的大事!”
云栩目光复杂的看了萧瑾两眼,却发现萧瑾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自己的打量浑然未觉。
或许萧瑾真的是对楚天舒有着刻骨的仇恨。
“既是如此,朕便依你。”云栩一副贴心兄长的模样。
“谢谢皇兄!”萧瑾甜甜的笑容看起来竟是有些渗人,她硬生生转了话题。“对了,方才宁远侯家的芸娘给臣妹送了帖子来,说是她养得十八学士开花了,要请臣妹去看呢。”
云栩沉吟片刻,却是没有答应。“这几日有些倒春寒,你身子弱,便在宫中好好休息罢。若是喜欢茶花,柔妃宫中便有许多,你喜欢什么,只管拿来就是。”
萧瑾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她柔顺的没有再争取,只是摇了摇头,笑道“臣妹不好夺人所爱!”
“后日辰时初刻,朕让人带你过去。”云栩安抚似得拍了拍萧瑾的肩膀,“你先歇着罢,朕还有事,不能陪你了。”
萧瑾的护甲已经在掌心中抠出血来,她唇边却缓缓绽出一抹笑容。
“是,臣妹恭送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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