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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平对江林涛要去市里联系这些事情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而且表示除了钱之外,他需要啥,镇里都会尽一切努力支持。
江林涛到市里,本来事情很多,要联系和沟通的单位也不少,不过王贺一直都是在他脑海不断出现,一想到原来王贺成置他于死地,江林涛就如鲠在喉。虽然现在他已经把形势扭转了,但是王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根本就不了解,他也很想会一会这个天生县乃至金丰市区的“闻人”到底有几斤几两,想来想去,江林涛到市里的第一站还是到了市外贸公司。
金丝眼镜、时下最流行的七分头,金利来短袖衬衣,鳄鱼皮带,白面无须,说话还带着一丝丝娘娘腔。如果不是那眼神之中的那种倨傲,很难和纨绔沾上边。
江林涛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号称天生县第一纨绔的王贺竟然是这么一副模样。这和他想象中的王贺完全不同。
如果把传闻中的王贺和眼前的王贺结合起来,真要用一个词形容,江林涛一下就想到了一个词语:斯文禽兽。
恐怕也只有这个词来形容王贺最为贴切了。
两个人互相打量着对方,王贺见到他之后,脸è微微变了变,谢绝了他递过的烟,掏出一包三五烟,自顾自的点燃,吸了几口才,王贺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笑容显得很僵硬,那薄薄镜片后面隐藏着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似乎总有些莫名的意味在里面。
王贺之前就认识他,这是江林涛的第一个感觉,从王贺的表情看,王贺并不想见到他。王贺认识他,这不奇怪,让江林涛奇怪的王贺看他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瞥之后王贺就掩藏住了那眼神,但是江林涛能感觉到眼神之中的怨毒,那是一种苦大仇深才有的。
这让江林涛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原来他一直认为是因为给王贺带一顶绿油油的帽子,王贺才最终下对大江林涛下的狠手,现在他和姚琳一清二白,王贺却依然如仇视他,那应该是另有原因了。
江林涛心里想着,他和王贺原来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很难有什么jiā集,真要有什么jiā集,那也是参加工作在明溪镇了。
可在明溪,大江林涛原本只是政fǔ里的一iǎ爬虫,怎么会把王贺往死里得罪?而且王贺还不敢明的对付他,而是用yīn谋诡计对付他。江林涛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想不出来,再想也是白搭,只要警惕注意王贺这人就是,于是江林涛也就不再想这事情。向王贺说明是来谈两个集装箱梳子的来意,听到江林涛的来意之后,王贺的表情一下变得生动起来。说道:
“你们木梳厂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麻烦,这事没法办!”
王贺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不屑和不耐烦的的味道,市侩、倨傲的模样,连企业做业务的那种例行的客气都没有,倒是极像政fǔ的某些办事员,。
江林涛原本想从市外贸公司把两集装箱木梳退回去,王贺就算不配合,也不至于刁难,毕竟这件事不仅仅是他江林涛的事情,而且事关王贺老子王林明的乌纱帽。
江林涛看到王贺那眼神就知道,这事和原来想的不一样,王贺肯定是要刁难刁难他。
不过王贺最多也就是刁难刁难他,把两集装箱jiā还木梳厂这个大原则王贺肯定是不敢违背的。
江林涛也淡淡的一笑:“是啊,是很麻烦啊,iǎ企业,产品销量不大,事情不少,不过大企业和iǎ企业打jiā道也有好处啊,什么事情都是以大企业说了算不说,大企业从iǎ厂产品赚取的利润可是其他大厂产品的好多倍。从来都是大企业,iǎ企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过,我们木梳厂由于有王经理这个熟人,倒是只占便宜没吃亏,多谢王经理了。”
江林涛的话不卑不亢,同时也是话里有话,明溪木梳厂可是吃了市外贸公司好大的亏,王贺眼睛上戴着“知识放大器”,也算是有点文化,应该能听出他这话的意思。
王贺一听他这话,面è更显得有点yīn沉,然后冷冷地说道:
“这件事领导说了,没得谈的余地。你们两个集装箱的货物在我们仓库两年多,仓库费、保管费、搬运费等等这些费用你们得出吧。这些费用一算,你们这两个集装箱根本就不够的,不过我们领导看在和你们木梳厂多年合作的份上,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这两个集装箱梳子抵扣给我们外贸公司这些费用了。”
江林涛心里冷冷一笑,和他谈这个,王贺是自找苦吃,于是也说道:
“王经理,你们领导可能记错了吧。这可是市外贸公司要的货,放在是外贸公司仓库那是天经地义,现在居然找我们木梳厂仓储费用,这真是无稽之谈,你们领导这样算账实在是欺人太甚。王经理,原来我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两年市外贸公司欠我们货款的利息和市外贸公司违约的责任,我们都没有追究,但是现在既然外贸公司的领导这么不仁义,这么不给王经理你的面子,让王经理这么难做人,那我们明溪也没有必要给那些领导面子。王经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贺以领导为借口,江林涛也就以领导为理由进行还击。
王贺被江林涛一通反驳显得有点恼火,冷哼一声:“你不要和我讲道理,这是领导的意思,你等领导在的时候,你找领导说理去!”
什么领导不在都是扯淡的,王贺是想刁难他。
既然有很多恩恩怨怨在里面,江林涛也不能太示弱,于是也说道:
“我想市外贸公司这样大企业的老总那是日理万机的,本来就忙,加上他肯定又躲着我这个要账的,那就更找不到了。但是,我这个副镇长找不到他,不代表其他人找不到他,自然有人能找到他。”
江林涛的神情变得更加犀利起来:
“木梳厂还欠着上百号工人的工资,若是知道市外贸公司要赖掉他们的血汗钱,我这个领导没能力帮他们要回他们的工资,那只有他们自己来外贸公司讨要。明溪才刚刚经历了异常事情,若是再出了什么问题,市里追究责任,你们单位的领导可得负全部责任。”
既然王贺对他是十分仇视,恐怕时时都在想着怎么收拾他,像王贺这样的人,欺软怕硬,所以对付王贺这样的人,就要显示出比他更强势的底气,他才不敢动。当然这得有实力作支撑。
“你是在威胁我?”
王贺一听到这,忍不住瞪着江林涛吼道。
江林涛淡淡一笑,也直视着王贺说道:
“王经理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和你没关系啊,我这是提醒你们领导啊。真的,木梳厂虽然是个iǎ玩意,但是现在不但是县里重视,市里吴书记和郭书记也是非常重视,不但如此,省里有关领导也很重视。坏了大事,那是吃不了连兜着走的机会都没有的!”
江林涛这话是很明白的告诉王贺,他江林涛在省里、市里都是有人的,这就是实力。——虽然这实力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但是这样的事情,王贺绝对不敢和王林明说,所以这一招对付王贺是绰绰有余的。
江林涛见王贺在他的bī视下,眼神躲闪了一下,显然也知道这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江林涛看到王贺那神情,心里也是感到一阵快意,心里也是一哼:县委书记的儿子就很了不起?老子就威胁你了,你能把老子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