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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来之后杜然带着歉意的说道:“我又迟到了。”
沈军倒是温和的对着杜然说道:“坐下来吃吧,今天钟叔会带着你熟悉一下这个家。”
沈军特意强调了‘家’这个字眼,杜然自然知道这个老人的用意,然而他注定打错了如意算盘,杜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融入这里,她抱着的心态只是尽义务罢了,对,只是一个义务,当义务完成了她会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去。
杜然喝着粥,小心打量着在座的人,从昨天开始她就留意到这一户人家的人长相都不凡,连沈爷爷年纪这么大都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采,坐着的名义上的大伯,二伯也是面貌堂堂,只是都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主,只是剩下的三个孩子对杜然露出了兴致勃勃的眼神。
杜然被孩子用异样的目光看久了之后有点不自在了,今天她可没有穿那些旗袍了,怎么还被这样看着?
“子英,喝粥,别看了。”
坐在其中一个孩子身旁的女人低低的训斥了一句,那名不过八岁大的小男孩立刻乖巧的低下了头,另一个女孩也跟着收回了目光,唯独苗苗还盯着杜然傻乐着。
明知尴尬,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但杜然一向不善言辞,张了张口还是闭上了嘴,安静的喝着粥。
沈军看出了杜然的不自在,指了指那几个孩子说道:“这都是我的孙子,大点的沈子英,小点的叫沈茵,小名茵茵,都是你大伯的孩子,苗苗你知道了,她是你二伯的孩子,小时候发生了点事故,所以不能说话了。”转而又指了指杜然,对着那几个孙子说道:“这是你们的……”
杜然连忙打断:“叫我姐姐就好!”她实在是怕极了老人要他们喊她别的称呼。
沈军不悦的皱了皱眉,道:“叫然姨吧,辈分关系明确些。”
杜然只好尴尬的应下了,对于这个称呼她已经无法改变了。
沈子英和沈茵都同时乖乖的喊了一声‘然姨’,而苗苗则是没心没肺的笑着,倒是坐在一旁的两位伯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杜然,一句话也不说。
一顿早餐杜然吃得食不下咽,早早的就退了出来,由着钟叔带着她习惯这个庞大的古宅。
不得不说,杜然还是低估了这个宅子的大笑,在钟叔的带领和介绍下,起码走了两个小时才将每一个角落的认全了,只是这宅子很大,但住的人很少,连带厨房和干活的佣人也不过二十来个,几乎不怎么看到人影,凭的令古宅多了几分阴森,但不可否认风景十分不错。
在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钟叔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一边,杜然只是微微的看了过去,那是一个通往更深处的廊道,从这个距离看过去还能窥视到一点角落,充满着颓败的气息。
“小姐,记住了,这里面不可以踏进去,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可以。”
杜然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记下了,说到底这不是她家,她只是一个客人,自然要遵守主人家的规矩。见杜然什么也没有问,钟叔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老爷吩咐我给你这些东西,宅子里的气息不太适合你们这些年轻人。”
说着钟叔拿出了一个袋子,杜然接了过来,发现是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部小巧的手机。
“委屈你了小姐,和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呆在一起想必闷得很了,这些东西收着,很快你就是我们的少夫人了,真是令人期待不是吗。”
钟叔笑得更加和蔼了,那满脸褶子的老脸凭的令杜然觉得心里不舒服,那种眼光仿佛决定了她的定位,但她明智的收了下来,道了谢,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走之前,杜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通往后院的廊道,依稀可见那里像是站着一个人影,再一看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匆忙的收回了视线,快步离去,那里传来的熟悉感更深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杜然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子上,那样高科技的东西她完全不会用,也只在路过镇子里的电器铺子时看见过,但杜然可以肯定,她手上的这个比那个铺子里的电脑高档多了。
至于这个触屏手机更让杜然踟躇了一下,她不傻,这跟在宿舍里曾看见李佳使用的键盘手机不同,这明显也是高级货,她不打算触碰,收下这些东西是因为她不想多事,这个宅里里的人都不喜欢别人的拒绝,这一点从沈爷爷身上就体现出来了。
放好了东西也不打算碰,实在无聊得紧了,杜然就去翻找房间里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籍,抽出了几本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余下的日子过得相安无事,杜然能很快的适应这个宅子里苦闷的生活,她没有提出要出去的要求,除了饭点会准时出现在厅堂之外,每日里就呆在了房间里,电脑和手机放在桌子上像是装饰品,但好在看着这些高科技的产品令杜然还知道自己是生活在现代,否则凭着这里的装饰和气氛她会产生穿越的错觉了。
唯一的不适应大概是她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了,被迫的穿上了那些旗袍,这导致了她更不愿意出门了,她试图让钟叔给她买别的衣服,但那老家伙每次都是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和她说‘小姐穿成这样最适合不过了’,而后再也不提去买衣服的事情。杜然问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再问第二次,骨子里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子让她忍受了。
至于房间里成双成对的物品都被杜然强迫性的忽视了,她不能疑神疑鬼,那样她过不了过久就会崩溃,人的自我催眠是很强大的,强大到杜然而今能面不改色的呆在里面。
身上的皮肤就没有好过,总是起来的时候又会有新的痕迹,杜然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痕迹的古怪,但在某天她看见了苗苗身上也有这样的红痕之后便放下心来,认为是这个古宅里特有的蚊虫,擦了药膏之后没有什么别的后遗症就忽视了,但是隔三差五的就去晒晒被子,企图减少蚊虫。
杜然在努力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令自己好过点,而事实上也的确适应得不错,只要将自己当成是这里的客人之后,一切都好过起来。大概最大的安慰就是,那个梦境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她每天都能睡得很安稳,精神很不错。
生活安逸得令杜然很轻易的就将曾经在学校天台上的记忆全部都封印起来,不去想,不去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假装自己很正常,假装那些罪恶感,那些屈辱感都不存在,但这个‘假装’十分脆弱,一旦有一点蛛丝马迹,就足以将杜然建起的强大心防再次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