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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的躺在床上假寐,习惯性的等着林盛夏忙完了事情之后来帮自己吹头发。
习惯,汉语词典的解释是积久养成的生活方式。
可在顾泽恺看来,泱泱中华博大精深的汉语词汇当中唯独只有一个词是最为令他觉得可怕的。
那就是……
习惯。
顾泽恺呈大字型的躺在暗红色丝绸薄被面上,双手两侧都是空荡荡的。
偌大的床上,空荡荡的。
突然之间,他很想要和林盛夏做ài。
结婚五年,他们两个人同床共枕过那么多次,做那事的次数就算是手指脚趾加起来都不够数的,他对她的身体有一种异常的迷恋。
林盛夏很瘦,她吃的也很少,每天似乎就一个劲的喝着黑咖啡,令她自己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可是她却瘦而不柴,该有肉的地方还是有肉的。
顾泽恺的眼神越发的暗沉起来,单单是从脑袋里想了想身体便不由自主的起了反应。
打开床头柜,却发现里面的套套已经用完了。
顾泽恺懊恼的回想起来,半个月前两个人用完了之后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林盛夏不在他也没再去补。
现在要用的时候,却找不到。
林盛夏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便是顾泽恺一脸懊恼的拿着杜蕾斯空空如也的盒子。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径直的走到了梳妆台前,脸色淡然的拿起护肤品抹了起来。
“我想要和你做。”片刻,将她从思绪里拉回到现实中的声音从顾泽恺涔薄的唇内吐出。
“没有那个我是不会和你做的。”
林盛夏的声音很理性,她不想要因为意外在有个孩子,所以这五年来虽然两个人做过无数次,但她却从来都是强硬的让顾泽恺戴套的。
索性在这一点上,顾泽恺与自己意见一致,所以他们倒也和谐。
“我可以射在外面!”
没想到,今日的顾泽恺那么坚决的要求。
“我还以为,外面的那些野鸡已经满足过我们伟大的顾总了,没想到你竟然憋成这样?”
林盛夏雪白的手肘压在梳妆台上,侧过身子转向顾泽恺那边。
“她们自然是满足了我,可是我也没有忘记让我们亲爱的顾太太履行夫妻义务!”
此时说到顾太太这三个字,更为的讽刺。
林盛夏沉默着,再度转回身去面对着镜子,可顾泽恺却已经赤着脚下了床,来到她的身旁将林盛夏纤瘦的身子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
“不行,没有套我不会跟你做的。”林盛夏很坚持,并不配合他。
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她的心里有一些恐惧,当年沈晟勋曾经警告过自己,在手术台上极有可能会大出血。
那一日,她果然大出血了。
据后来以宁告诉自己,她那日的手术凶险到差点用尽血库内同种血型,才勉强的捡回了一条命。
糖糖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意义理应更为的不同!
不过这些事情,从未陪她产检也并未在她生糖糖时赶到医院的顾泽恺全然不知。
顾泽恺的吻却执拗的落了下来,大掌顺着睡衣的裙摆向上探去。
几乎是同时,林盛夏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不是没有感觉,结婚五年,在床上,顾泽恺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伴。
可林盛夏只要一想到手术台上的血腥,还是在脑海里保持了最后的一丝清醒,冷静将他推开,随后快速躲开,翻身下了床。
“过来,睡觉。”林盛夏听到顾泽恺这么对自己说。
“不行,我还有一些文件需要看,你先睡好了。”
顾泽恺的面色沉了下,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顾先生,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出差半个月‘恺夏’交给你,你却将所有的文件都堆到我回来让我处理,所以我必须要加班处理好才能够睡,你以为这是谁的责任?”
林盛夏见他阴下脸来,略显讥讽的清冷语调响起。
顾泽恺脸上的表情愣了下,后知后觉的想起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
随后又将视线落在林盛夏的脸上,她眼底的青晕是那么明显,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睡觉了。
大脑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指令,身体却忠诚于自己的心,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下床扯过林盛夏的手腕,强迫着她和自己一起躺在床上。
“工作明天再做,现在睡觉。”
顾泽恺的声音有些冷硬,带着些许的情绪,林盛夏一时不查被他扯上床。
刚想要挣扎着起身,顾泽恺结实的大腿已经沉重的压在自己的腿上,就连手臂都横亘在了她的胸前死死的贴着她,瞬间爆发出的惊人力量林盛夏是不可能挣脱开的。
意识到这一点,林盛夏索性也就不反抗了。
他整个人几乎就要挂在她的身上了,执拗的将林盛夏压在怀中,好在室内开着空调,否则她一定会被热死了。
“睡觉!”顾泽恺从身后将头埋入到她的颈窝之中,就连发出的声音都是模模糊糊的,可是那热气却喷洒在她的耳垂处,热热痒痒的。
林盛夏任由着他去了,其实她也真的疲惫了。
就连眼皮都有些沉重的睁不开。
可心里却终究有些沉重的,她有些弄不明白顾泽恺随着一年年时间的叠加而若有似无的对她表现出的依赖,最开始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还稍显尴尬与陌生,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
就连顾泽恺也由最开始背对着她的抗拒转为今日这般的亲昵。
有的时候,身体的语言要比嘴诚实了太多太多,林盛夏的嘴角噙着笑,或许这样子一直过下去也不错。
只要不触碰到那个伤口,他们其实与寻常的夫妻也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他越来越浓重的孩子气之外。
早晨五点半。
林盛夏刚下床,顾泽恺紧跟着醒了,伸了个懒腰,胸口大片的肌肤露了出来。
“你再去睡一会儿,我先去做早餐。糖糖要喝黑米粥,你要吃什么?”
或许是因为林盛夏习惯了这样少睡眠的作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累。
“随便,等会你还是我叫糖糖起床?”
顾泽恺看着她,此时已经听到窗外鸟鸣,林盛夏的脸在隐隐约约的光线里显得尤为柔和。
她自然的向着门口走去,可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顾泽恺的大掌给扯住了,他的手指骨节很修长,甚至可以称得上好看,落在皮肤上,有些凉凉的。
“再不去准备早饭,糖糖的黑米粥就没着落了,你确定一大早你就要惹哭她吗?”
这个男人,就算是没有刷牙洗脸都俊美的令人心动,慵懒半眯着的双眸就这样的落在自己的脸上,她的心莫名的拨动了下。
注意到林盛夏微微闪烁着视线,顾泽恺的心情意外的大好了起来,就连一向都紧抿着的薄唇都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两个人身上穿着同款的睡衣,在这样的清晨迎接着第一缕的阳光,似乎亲密无间。
只可惜,他们的婚姻不是因爱开始。
鬼使神差的,顾泽恺将脸凑了过去,在林盛夏讶异的视线里吻上了她的唇,顺势压下。
顾泽恺的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着,凉凉的,如此的柔软。
她的唇很甜,顾泽恺想。
“妈妈,想尿尿。”卧室内的旖旎很快便被糖糖糯糯的声音给打破。
林盛夏原本氤氲的眼神瞬间清醒了过来,猛地推开了还半压在她身上的顾泽恺,她不想要让女儿过早的看到这一幕。
“好,我马上过去。”眼神还落在顾泽恺铁青的一张脸上,不知怎的就想要笑起来。
“我带糖糖上洗手间,你赶快穿衣服。”
话音落下,便向着门口还睡眼惺忪的糖糖走去,双手张开将她搂入到怀中。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每一日的早晨都由这样开始,林盛夏尽管背对着顾泽恺,却依旧可以感觉到他郁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背影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林盛夏心想。
“妈妈刚才羞羞脸,跟爸爸玩亲亲。”原本以为还有些睡得迷糊的糖糖,悄悄的趴在林盛夏的肩头小声的开口。
眼睛里带着古灵精怪的机灵!
“不准到处乱说听到了没,这算是我和糖糖的秘密!”
林盛夏温柔的亏了一下她的鼻尖,糖糖的鼻子很像是顾泽恺,令她突然想到刚才那个男人吻着自己的时候鼻尖撞到她脸的画面。
送糖糖回了房间,林盛夏走到厨房开始将昨天晚上就泡好的黑米放在锅中,慢慢的用中火熬煮起来。
任由锅中的米慢慢翻滚着,林盛夏走回卧室内准备换衣服,此时的顾泽恺刚刚套好黑色的西装裤,正赤裸着上身站在衣柜前,似是在等着什么。
林盛夏打开衣柜,将昨晚临睡前就挑好的衬衫递给他。
顾泽恺也毫不避讳的当着林盛夏的面就换起了衣服,低头扣好衬衫的水晶扣,然后习惯性的低下头。
自然而然的,林盛夏将他的领子立起,踮起脚尖来将领带从领口下穿了过去,简单的系了个领结顺手将从日本给他买回来的祖母绿色的领带夹别上。
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有一句语言的交流,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你帮我去搅搅粥,我换衣服。”
结婚五年的夫妻,甚至连彼此身上的痣都记住了在哪里,有些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两个人的动作里涌动着。
待到林盛夏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顾泽恺就站在厨房里不停的搅动着锅里已经熬出香味的黑米粥,高大的背影褪去了往日的凛冽,多出了几许顾家好男人的味道。
空气里有一股很好闻的黑米粥香,烤好的吐司面包安静的摆放在桌子上,两个大盘子一个小盘子!
简单的三口之家,简单的一日之晨,他们像是往常一般的有条不紊着。
如同每一个普通家庭的早晨般……
将糖糖送去了学校,林盛夏回了公司。
“林总,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