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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的心头微微颤抖了起来,直到此时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都输给这个女人。
林盛夏太强势了,这种强势不仅仅是她的行为准则,甚至已经渗透进她的骨子里,让人无法忽略!
意识到这一点,苏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苏暖刚刚从咖啡店走出来,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明显不好看,她的心里有一团愤怒的火焰不知道该如何的发泄,却似乎并没有发现从不远处一直有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跟着她。
从咖啡店出来开始一直跟到这人烟稀少的地方。
终于,那两个人出手了。
苏暖还来不及尖叫迷药刺鼻的味道已经涌入了进来,她害怕惊慌甚至下意识的以为这是林盛夏派人来对她赶尽杀绝,可当那双眼睛清楚的看到黑衣人的脸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只可惜,晕眩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林盛夏开车到‘恺夏’的时候,小可已经按照不久前她打来的电话将律师请到办公室里。
“林总,我听小可说您让我帮您准备‘恺夏’企业的资产评估报告。”
“是,不仅是要做资产评估的报告,我还想知道如果我与顾泽恺离婚的话财产分割的详细处理方案。”
律师向上推了推眼镜,一丝不苟的将公事包打开,找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开始记录了起来,只是在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手中记录的动作有些微微的停顿起来。
“林总,这是想要离婚?”律师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开了口。
林盛夏纤细手指敲击着桌面的动作微微的停顿了下,脸上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她的眼神落在远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早早的准备下,以备不时之需不是我一贯的风格吗?怎么律师这么问呢?”林盛夏嘴角勾着浅浅的笑,不过笑意却并未传达进眼底。
律师忍不住的在心里咂舌,他职业生涯当中第一次听说还有为离婚以备不时之需的,不过之前一份母亲的遗嘱林盛夏都能够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其他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好的,我会开始着手准备。”
林盛夏颔首示意,漆黑的眸子随后又缓缓的落在律师的身上,竟是没有温度的。
“这件事情,我不想从任何人的口中听到蛛丝马迹!”林盛夏的语调淡淡的,与凝了霜的表情相比却也不算是什么了。
“我知道了。”律师心里一惊,简单的收拾了下离开了。
律师刚一出门,小可便走了进来。
“林总,这是今早孤儿院院长送来给你的,说是请你务必要到,她想要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孤儿院的资助!”
小可将用水彩笔画的请帖放在了桌面上,其实像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照理说在给林盛夏之前就会被秘书部的人给扔进垃圾桶内,这次因为院长找的人是自己所以才幸免于难。
“好,我会亲自去一趟的。”林盛夏简单的交代了声,伸手打开请帖。
“盛夏你来了,淮南说今天不能到了,派人送来了这些东西!”
院长的声音里自然是有些惋惜的,不过她并不清楚这几年发生过什么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现在林盛夏与唐淮南的关系早已经不是以前那副模样。
林盛夏看了一眼,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没有多说什么。
“淮南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忙了还想着我们,听说他要结婚了是吗?”
“对。”林盛夏脱下外套挽起袖口帮院长搬运着东西,动作熟练没有一丝犹豫。
“你公司的事情那么忙,本来我以为你不会来的。”院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过身来,大约四十几岁的年纪,眼角的皱纹明显,表情却是很丰富的。
“就算是有多么忙的事,院长要我来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林盛夏淡淡的开口,当初这家孤儿院是用母亲生前设立的基金建造的,也算是凝结了母亲多年的心血。
“要是你们一家三口一起来这里让我见见,兴许我会更高兴!”院长是个大嗓门,却并不会显得特别粗俗,林盛夏嘴角的笑略微一凝结,稍纵即逝。
“说起来啊,当初我还以为你会和淮南结婚的!没想到现在你们两个人都各自婚娶了,我这心里还有些遗憾呢!”
院长一边说着,一边亲昵的将林盛夏的发撩到耳后。
“怎么又瘦了?和个纸片人似的,你丈夫也不知道心疼你一下!”院长略显粗糙的手指覆盖在林盛夏的手背上,莫名的令她心口一阵泛酸。
“他很忙,没有时间!”林盛夏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些自嘲。
“哦对了,淮南当时抱走的孩子现在已经张大了吧?你知道他将那孩子送去哪一家了吗?”院长的声音传来的瞬间,林盛夏的眉心略微一蹙。
“您是说之前抱走的那个孩子吗?”林盛夏略微试探性的开口,心里蓦然的有些怀疑。
“对啊,五年前淮南来我这里说有家人想要收养刚出生的婴孩,我这里恰好有一个刚送来的孩子,所以就办了下手续。那个时候跟他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呢,看起来倒是挺面熟的,像是在哪里见到过!”院长最后一句喃喃自语却并未引起林盛夏的注意,只是敏锐的捕捉到五年前与刚出生的婴孩这两个字。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院长,你说那天有人是和淮南一起来的?那个人长得漂亮么?是年轻人?”四周熙攘的孩童声音丝毫不能够打搅到这角落里。
“怎么可能会是年轻人呢,是个中年女人,脸上好像还有点烫伤的疤,我想想名字啊我昨天还翻看过登记册!”院长皱着眉心从那里苦思冥想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林盛夏虽然脸上不显任何紧张,只是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中年女人,脸上好像还有点烫伤的疤痕,这样的描述在自己的记忆里似乎隐隐约约的能够浮现抹影子,只是不太敢确定目标。
“苏云玉,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印象实在是不深了!”院长终是开口,林盛夏的心里咯噔一下。
苏云玉不就是苏暖的养母吗?
唐淮南与苏暖的养母来一起收养了个婴孩,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眼前的光却突然被什么给遮住似的。
“元先生,没想到您也来了……”院长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也很热络。
林盛夏刚想说什么,莫名的晕眩感却瞬间袭来,想要在唇边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容,可唇瓣刚刚微张起,眼前一片漆黑,直挺挺地向前倾倒着……
元牧阳站在病房外面与医生说着什么,病房内的林盛夏却已经幽幽转醒。
或许是对于元牧阳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医生的话说的很语重心长。
“这位先生,五年前你不是也看到你太太大出血的模样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小心让她又一次的怀孕了,她本身血压血糖指数就都偏低,还有贫血!在手术台上是极容易大出血的,我还以为你们至少有了经验就会相对的避免一些。现在你和你太太商量下到底是要保还是要流吧!”医生说完这话就要离开,元牧阳却还沉浸在‘你太太’三个字的欣喜里。
“我不是他的太太。”林盛夏冷冷的语调传来,直到这时元牧阳与医生才看到不知何时走到门边的她醒了过来。
医生用着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林盛夏与元牧阳,因为对这两个人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五年前这个女人生产大出血时,就是这个男人拼命似的找人来输血。
如果不是她丈夫,这男人拼个什么劲啊?
不过这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微微的颔首过后,便离开了这里!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这次麻烦你了。”林盛夏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的冷汗还覆在上面,乌黑明亮的眼神此时看起来有着些许的暗淡。
“你怀孕了,医生说你血压血糖低,还有贫血,要不要这个孩子你最好跟你丈夫商量下!”
元牧阳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平静,薄唇吐出来这么一句,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她擦拭着。
林盛夏无力躲开,索性也就任由他去了,只是在见到那方已经洗的有些泛白了的手帕时,她的瞳孔微微的缩起了下。
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手帕上,元牧阳并没有收回手。
这还是五年前林盛夏作为回礼时送给自己的,没想到他就真的保存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林盛夏淡淡一句,将元牧阳想要说的话全都堵死。
她纤瘦的身子只是倚靠着墙壁,如玉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小腹处,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不是么,之前做的那几次,他一次都没有戴过套。
只是这个孩子为何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候到来?在经历过五年前那场大出血之后,她林盛夏真的还有勇气将自己再送上手术台吗?
五年前支撑着自己的理由,五年后已经荡然无存,苏暖说求自己成全她和顾泽恺,她求她……
成全她和顾泽恺!
这个孩子是去是留,就连林盛夏自己都说不准。
有些无力的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林盛夏姣美的脸上生平头一次出现了无奈的情绪,老天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她呢?为什么要一再的波折自己和她开玩笑?
五年前苏暖飞机失事的那次是这样,五年后在她有意想要离婚的时候又是这样!
她不过就是想要平平静静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爱着自己想要爱的男人,护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的愿望真的是一种奢求吗?
元牧阳安静的看着林盛夏,虽然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却似乎能够明白这个女人心里的挣扎,那张坚强倔强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就连眼神都慢慢的涣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