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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波儿惊诧的看着面前的邹凌风,脑中轰一声,好似有千军万马从头上奔腾而过,愣愣的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褚洛瑄,见他眉头紧锁的望着自己。
“呵呵……”邹波儿干笑了两声,“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有什么证据。”说着邹波儿定了定神,脑中被击散的意思慢慢回拢,直觉告诉她,不是叔叔,一切都是邹凌风的臆测。
“证据?”邹凌风轻嗤一声,“要什么证据?家人具亡、家园被毁,还要什么证据!”
“难道就因为叔叔当天去过邹家,你就断定他就是凶手不成!”邹波儿深吸一口气,已将心里的那点怀疑粉碎殆尽。
邹凌风默不作声,看来对邹波儿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了,他深吸一口气,无力问道:“褚洛瑄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药,你竟这般相信他?”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邹波儿,邹凌风恨声道:“不管怎样,今天我非杀他不可!”说着邹凌风举起长剑就朝褚洛瑄攻来。
褚洛瑄将邹波儿拉到身后,赤手迎上前去,昏暗的密道内,两个修长的身影相互交错,随着他们的打斗邹波儿的心七上八下,两个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
看着地上点点血迹,邹波儿眼眶发热,心好似被人揪了一把,再次朝缠斗的二人看去,见邹凌风左手剑法竟如此的出神入化,邹波儿如遭雷击般不愿看到眼前的一切。
原来他一直掩藏自己的身手,就是寻找机会对褚洛瑄动手,那茶棚的刺杀也是他刻意而为了,怪不得回乡的路上,他不吃菜,原来是怕自己左手暴露。
邹波儿又想起了那晚的刺客,竟与他的左手剑法如此的相似,必是邹凌风无疑,既然他有这样的身手,在密林遇险时竟然为了掩饰而弃自己的生死于不顾。
想到此,邹波儿好似被人倒头浇了一盆冰水,冷的她周身打了个激灵,心里一片悲凉,原来这就是被至亲之人背叛、利用的感觉。
邹波儿双眼一闭,热泪顺着她的脸颊直流到嘴边,一股咸涩传遍全身,她深吸一口气,狠了狠心举起右手,将腕上的飞针盒对准邹凌风的左臂,“嗖”一支飞针射入,邹凌风眉头一皱,看向插入左臂的飞针,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邹波儿,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痛恨之色。
“砰”就在邹凌风闪神的瞬间,被褚洛瑄一掌击飞,身体撞到墙壁上又弹回到地面,邹凌风双手趴在地上,“噗”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爬起身,怒道:“为什么?!”
邹波儿颤抖的吸了口气,走上前,扶住邹凌风摇摇欲坠的身体,沙哑着嗓音说道:“哥,你不要这样,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等一切查清了再说好吗?如果真是他,不待哥哥动手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的!”说着邹波儿的眼泪再次滑落。
“哼……”邹凌风冷哼一声,用力甩开邹波儿的双手,“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即便是铁证如山你也舍不得动他一下。”说着眼神凌厉的朝褚洛瑄望去,那眼神好比千万把钢刀般,若是眼神就能够将褚洛瑄杀死,现在他早已成了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了。
褚洛瑄闷咳了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邹波儿忙又跑到褚洛瑄身旁,手轻轻的在他背上拍着,助他顺气,“叔叔,你怎么样?”。
邹凌风见状,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笑声里满是悲凉,笑着笑着,泪自他的眼角滑落,“邹波儿,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邹波儿看了眼邹凌风,再看眼褚洛瑄,像是下定了决心般,讲道:“我相信他!”
听到邹波儿的话,邹凌风原本抱着的一丝希冀彻底毁灭,“好,即是这般,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着邹凌风将掉落在地上的长剑捡起紧紧握在手中,站直身体,风一般的朝二人攻来。
“要杀就先杀我吧!”邹波儿伸开双臂,挡在褚洛瑄面前。“波儿……”褚洛瑄惊呼一声,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邹波儿随即抱着褚洛瑄一个转身,后背迎接邹凌风的进攻。
邹凌风进攻的身形一顿,用力收住剑招,长剑触及到邹波儿的衣衫时停了下来,褚洛瑄惊恐的看着那把差点插入邹波儿后背的长剑,再次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怒道:“胡闹!”
邹波儿惊魂未定的看向褚洛瑄,斩钉截铁的讲道:“我不会让他伤害叔叔的!”说着看向邹凌风,“邹凌风,为了报仇你真的可以丢掉一切,也包括我是吗?”
听到邹波儿的话,邹凌风愣了片刻,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邹波儿的问话,在见到她之前,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
在密林遇险时,为了不暴露自己,曾将她一人丢给穷凶极恶的杀手,现在她看到了自己的身手,是不是对有像自己这样一个哥哥感到失望呢。
邹凌风狠了狠心,讲道:“既然现在你都明白了,我还有必要再说什么吗?”
邹波儿苦笑一声,厉声喊道:“我要你再说一遍,在你的心里有没有当我是妹妹,你是否将我当成了杀叔叔报仇可以走的捷径?”
邹凌风默然,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不语,开始他是打算利用邹波儿,等待时机,一举杀了褚洛瑄,但是后来他也在自我提醒着,邹波儿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后来他才会回到密林寻找邹波儿。
看着邹凌风低头不语,邹波儿拉着褚洛瑄缓缓后退,刚才她已无意间找到了密道墙壁的机关,想要用亲情将邹凌风因仇恨变得疯狂的意识拉回来,但是邹波儿不敢确信他还对自己有亲情,毕竟他曾弃自己于不顾。
邹波儿边注视着邹凌风,边摸索着墙壁缓缓后退,邹凌风似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再次抬头却见邹波儿与褚洛瑄已退至距自己几丈远的地方。
邹凌风眉头一皱,明白了邹波儿的意图,当即大怒,疯了般举剑攻来,邹波儿快速一转身抱住褚洛瑄,用力按下墙上的机关,二人脚下一空掉落了下去。
邹凌风见二人掉落,忙上前照邹波儿的样子按下墙上的机关,奈何地面坚固如铁,丝毫没有裂开的迹象,邹凌风恼怒的用长剑击打着地面,“打开,你给我打开……”。
邹波儿抱着褚洛瑄跌坐在地上,站起身,伸手朝褚洛瑄的胸前摸去,一面湿粘,邹波儿知道褚洛瑄的伤口肯定又流了不少的血,焦急喊道:“叔叔?”
“嗯……”褚洛瑄闷哼一声,消散的意思慢慢的聚集,睁眼便是无边的昏暗,褚洛瑄忙喊道:“波儿?”
“叔叔,我在,我们要赶紧离开这儿,万一邹凌风进来就遭了。”说着用力将褚洛瑄扶起。
“嘶”褚洛瑄起身牵扯到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一皱,四周一片漆黑,怎么出这密室。
邹波儿将手中的火折子打开,漆黑的密室里顿时有了点氲黄的光线,扶着褚洛瑄朝密室里四下看了眼,见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四面墙壁一无所有。
邹波儿手掌贴着墙壁,慢慢的摸索着,按照上次寻找机关的方法,很快找到了密室的机关所在,一手按下机关,墙面轰隆隆朝一旁移去,密室的门打开,邹波儿忙扶着褚洛瑄走出密室,走进外面的甬道,奇怪的是甬道内的墙壁上竟有数盏昏暗的油灯。
“叔叔,我们要快点找到彦宁才行。”邹波儿边说边查看四周的墙壁,这里密道纵横,眼下也不知道彦宁的所在,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万一彦宁没有寻到再次遇到邹凌风或者中了密道内的机关可怎么办。
“我没事,不用担心!”褚洛瑄说着,看了眼甬道四周,“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上次进来的那条密道。”
“叔叔是想原路返回吗?”邹波儿不解,要是原路返回,那栖霞山庄内大批的官兵可怎么对付,何况叔叔现在又受了伤。
“不是,我总觉得段淮山今天将密道的入口暴露。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然他不会这样做,如果能找到上次的那条密道也许是我多想了。”
褚洛瑄停顿了下,接着讲道:“但若是找不到,我们可能永远要被困在这儿了。”
邹波儿心里一慌,问道:“叔叔,为什么?要是这样他大可以不说出密道的所在,任大家与官兵拼的鱼死网破。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何必多此一举。”
“这个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是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是先找找看吧。”
二人缓慢的在甬道内行走,转过拐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谈话声,邹波儿和褚洛瑄对视一眼,悄声贴到墙壁上倾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将密道之事暴露出来!”
“宫主放心,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此次进入密道之内的人一个也走不出去,绝不会误了宫主的大事!”
“本宫只想要那些个宵小之辈不再多嘴便是,至于其他人你看着办吧。”随即邹波儿便听到脚步越走越远的声音。
邹波儿看了眼一旁的褚洛瑄问道:“叔叔,听声音好像是上次在段淮山书房里讲话的两人,叔叔觉得他们是谁?”
“胥寸忧和段淮山”。褚洛瑄转过身,将后背贴到墙壁上。
“是他们?胥寸忧的身份叔叔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邹波儿有些不满的讲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褚洛瑄看了眼邹波儿,弱弱的讲道。
其实褚洛瑄不想让邹波儿知道胥寸忧的身份,褚洛瑄现在已经把胥寸忧假想成了情敌,怎么可能将他的身份告诉邹波儿,小女孩往往对于未知的事情充满好奇,难免因为好奇而生好感。
“难道他就是那幽罗宫的宫主?”邹波儿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褚洛瑄,“那他怎么和邹凌风扯上关系的。”
“这个怕只有他们知道了,咳……。”褚洛瑄捂着伤口,闷咳一声,邹波儿赶忙上前,“叔叔,我们要赶紧找到出口才行,不知道段淮山做了什么手脚,万一他将密道堵死我们可就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邹波儿扶着褚洛瑄刚要前行,“啊……”一声惨叫从不远处的密道传来,紧接着密道内火光漫天,一个滚圆的火球轰隆隆从远处滚来。
邹波儿大惊,拉着褚洛瑄就朝前跑,眼看火球越来越近,邹波儿感觉背后火燎般灼烫,转瞬火球就要将二人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