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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川南那边那个年轻少帅眼中似乎难以抑制的敌视,木村真介就感觉心里扎了一根刺一样,想了想,又对胡景伊说道:“胡桑,如果你成功夺取了四川督军之位,我不仅可以说服正金银行总部向你追加一笔百万大洋的贷款,而且可以帮你联系购买大日本帝国最先进的武器装备,如何?”
“当真?”胡景伊真是有种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中一样的感觉。
木村真介笑了笑,点头说道:“当然,一诺千金的中国典故,我也是知道的。我只是希望,胡桑今后能多多照顾我们正金银行在四川的经营。”
胡景伊立即保证道:“没问题,从今以后,正金银行如果遇到任何麻烦,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定鼎力相助!”
“说起来,我正金银行四川分部最近的确遇到个棘手的麻烦。最近一年来,我正金银行在川南和川东的很多业务都受到了当地政府的无理阻挠。王家父子太过敌视我们日本人,我希望胡桑能给他们施加些压力,让他们放弃打压我正金银行的蛮横无理之举,不知道行不行?”木村真介说道。
“这……”胡景伊有些为难,他很清楚他给川南那边施加压力是屁事都不管用的,可如果不帮忙解决这个问题,想拿到日本人后面的贷款和武器装备恐怕很难。
想了想,胡景伊说道:“这样,木村先生,待我夺得督军之位后,完成成都各支军队的整顿,一定给你个交代,如何?”
“可以,那就拜托胡桑了!”木村真介看起来十分真诚地鞠躬感谢道。他并没有要求胡景伊立即对付王默,因为他很清楚姓胡的没这个实力。只要现在埋下这个种子,以后尽力扶持胡景伊武装部队,自然可以和川南革命军一战,如果拼得两败俱伤那更是合他的心意。
接下来,双方又商议了关于贷款和军火支援的相关细节,然后木村真介和浅野太郎才告辞离开。
走出胡景伊家,浅野太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木村君,这个姓胡的只是一个支那官僚,投靠北洋,大肆撒钱收买军官将领,才有些希望夺取四川督军的位置。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怎么可能抗衡得了实力强大的川南革命军?”
木村真介神色不变,说道:“我知道胡景伊现在没有多少实力,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在贷款和军火上给他大力支持,那他很快就会拥有和川南革命军一战的实力的!”
“可是,木村君,以我们的权限,恐怕没有办法调集这么多资源支持胡景伊,我们还是将情况上报吧。”浅野太郎说道。
浅野太郎一说要将情况上报,木村真介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骂道:“就算上报,日东京参谋本部也未必会批准。上个月我向坂西公馆递交了关于川南革命军的详细报告,可那群马鹿直接将报告打了回来,还通报斥责我夸大支那川军实力,妄图骗取活动经费。此事在日本大本营那边都已经传遍了,根本没人相信偏僻落后的四川一个小小的地方军阀实力强大,有一统支那全国,成为帝国未来大敌的潜力!”
坂西公馆是日本陆军中将坂西利八郎在北京设立的对华谍报机关,负责收集中国各地情报,然后择要译成日文送日本驻屯司令部,然后再转报东京参谋本部。
坂西利八郎此人是个熟知中国各地详情的中国通,日本陆军中所谓第三代中国通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本庄繁等人均出其门下。
正因为坂西利八郎是个中国通,所以才会不假思索地认定木村真介递交的关于川南革命军的报告是夸大其词,从而通报斥责木村真介。很简单,在他所知道的情况中,四川是中国非常封闭落后的内陆省份,无论经济还是军事都非常糟糕,怎么可能会出现木村真介报告中所说堪比北洋军的地方军阀?
木村真介对此是既气愤又忧虑,众人皆醉唯他独醒绝不是什么值得兴奋得以的事情,相反他因此感到无比痛苦。
……
1912年下半年是全国局势相对缓和的一段时间,袁世凯忙着办理善后大借款、整顿和扩充北洋的实力,而南方的民党则忙着组党拉选票,试图在全国大选上逆袭重夺大权。至于其他的地方小军阀,更多的是埋头在自家一亩三分地。
全国大选是个新鲜玩意,至少对于绝大多数普通老百姓来说是个新鲜玩意,估计在他们看来,这和唱大戏没多大区别。
旧派封建政治家袁世凯同样对全国大选这新鲜玩意一头雾水,不得已,他搬出了梁启超,将民主党与共和党、统一党合并,改建进步党,与宋教仁组建的国民党在全国大选上争夺选票。
事实证明,玩党派政治,十个袁世凯加起来也未必是宋教仁的对手。
1913年2月,北京参议院、众议院两院复选,国民党获392席,共和、民主、统一三大党仅得223席,国民党大获全胜,在法理上取得组阁之权。
事实也证明,笔杆子永远玩不过枪杆子,选票再多敌不过一颗子弹。
1913年3月20日22时45分,国民党党魁宋教仁在上海沪宁火车站遭遇枪手刺杀,当场重伤,被送往沪宁铁路医院急救,于22日凌晨4时48分不治身亡。
宋教仁被刺身亡,全国群情汹涌,民党大造声势,推动舆论声讨袁世凯。
几天后,孙中山从日本返回国内,开始积极策划武力倒袁。
袁世凯也没有闲着,正式与英、法、德、俄、日五国银行团签订善后大借款合同。拿到大笔资金后,袁世凯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和扩充北洋军的实力,全力进行战争准备。
一时间,中华大地再一次风起云涌,浓浓的硝烟味似乎已经弥漫在了空气中。
四川这边,同样暗潮汹涌。
这天夜里,重庆镇抚府总长王默府上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川军第6师师长熊克武和四川省议员杨庶堪。
这两人上门是为了什么,王默不用想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这么晚了,熊师长和杨议员登门拜访,不知有何要事?”
熊克武和杨庶堪对视了一样,杨庶堪首先开口问道:“不知道王总长是否听闻我国民党党魁宋教仁先生被刺一事?”
王默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我自然也有所耳闻,不知道凶手抓住没有?”
“凶手是一失业军人武士英,倒是抓住了,只是此人已在上海狱中暴死,幕后指使扑朔迷离,很难查清楚了。”杨庶堪答道。
熊克武似乎极为不赞同这个说法,当着王默的面就气愤地说道:“这还用得着查吗,幕后凶手摆明就是袁世凯这老贼!袁老贼就是害怕遁初组建责任内阁,将他这个总统赶下台!”
王默仿佛没有听到熊克武气愤谴责袁世凯的话一样,低头品着杯中茶水,脸上没什么表情,丝毫看不出他对此事是什么态度。
得不到王默的回应,熊克武不由得神情一滞,声讨袁世凯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杨庶堪也是皱了皱眉头,本以为王默年轻气盛,比较容易鼓动,所以他们才没有去川南找王浩山,反而来重庆找王默的,没想到王默也是小狐狸一个。
杨庶堪想了想,说道:“王总长,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孙先生已从日本返回国内,正在号召全国各地的仁人志士,准备武力推翻袁世凯的独裁统治。我们希望王总长和川南那边的王大帅能够起兵响应,只要击败四川内支持北洋的势力,我们愿意支持王大帅出任四川督军。不知王总长,意下如何?”
王默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可以!”
“好!”熊克武大喜,兴奋地说道,“有川南革命军的加入,胡景伊那个袁世凯的狗腿子,这次必败无疑!”
杨庶堪完全想不到王默会答应的如此爽快,爽快得让他心有疑虑。
果然,下一刻杨庶堪就知道他的疑虑是没错的,只听见王默又说道:“不过,我还有几个条件。”
没等熊克武和杨庶堪询问,王默就将一个个条件直截了当地摆了出来:“第一,你们民党的势力不得往军队里渗透和发展;第二,熊师长的第6师必须听从我川南革命军的调令;第三,如果袁世凯调动军队进攻四川,第6师必须不惜代价与之战斗;最后,我要20万大洋的起兵费用,否则我不会通电支持孙先生的武力倒袁行动。”
毫无疑问,这些条件每一条都很过分,至少在熊克武和杨庶堪看来很过分,两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熊克武是个直性子,当即就骂道:“你个瓜娃子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收编老子的第6师吗?”
杨庶堪的脸色同样很难看,说道:“王总长,正所谓唇亡齿寒,如果我们被袁世凯击败了,那么将来袁世凯派兵入川时,你们川南革命军一样逃脱不了败亡的命运。”
只凭一个唇亡齿寒的说法就想让他放弃四川的军政大权,这怎么可能,王默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不必多说,我就这些条件,答不答应你们回去自己考虑清楚再来找我。来人,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