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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舟早早就往校长室跑去,路上碰见了那几个美国来的教师,他们正在走廊里交谈。
“麦克被绑架了!”
“对,我们昨天一起回去的时候,碰见一伙清国匪徒,他们手里有斧头。差点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最后麦克被绑架了,我被放走了。”
“报告官府了吗?”
“已经报告了,还报告了租界的理查德理事,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他的父亲是大人物,可能就是这样才被盯上的吧!对了,昨天那个劳拉小姐看起来很面熟啊。”
“是啊,很像是那位女公爵啊。我只是远远地见过那位公爵,听说她也来了清国。”
周舟没有仔细听,而是请好假,来到了昨天晚上遇袭的地方附近,找了一个面点摊子坐下,准备守株待兔。
一分钟
两分钟
一小时
两小时
大约在上午十点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高手从巷子里慢悠悠地踱步出来,然后拐了个弯,沿着街慢慢溜达。
周舟没有立刻上去,跪倒拜师,那样太刻意了。
中国人都将就缘分,周舟打算制造一次偶遇,于是他悄悄地跟在高手后面,一路上他们穿街过巷,好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中学的门口。
学校校门上写着上海图画美术学校。
他们一前一后进入学校,周舟看见高手拐进了一个教室内。
教室里光线充足,五、六块画板包围着中间的一张板凳,周舟看见高手慢悠悠地走到了板凳边上。
就在周舟疑惑高手在搞什么名堂的时候,周舟的身后响起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对话声。
走在最前的一个齐刘海短发女生看见了周舟,笑着问:“哎!你是来应聘裸模的吗?能先问一下你有皮肤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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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图画美术学校。
某间画室内。
二十位未来的画家呈环形坐着,他们面前支着画板,视线都集中在中间的两个裸体男人上。
高手全身清洁溜溜,右腿架在左腿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因为紧张,他的肌肉紧绷,身上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他的眼光下视地面,嘴角悄悄地动着。“小伙子,你是在跟踪我吗?”
在他的身旁,周舟同样一丝不挂,他的右手支着下巴,蹲坐在小板凳上,一副思想者的造型。他的肌肉饱满,线条清晰,看得周围的女画家的脸红彤彤的。
为了保持面部表情,周舟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前辈,你说到哪里去了。这完全是偶遇,小子太穷了,偶然看见这所学校高价招裸模,所以屁颠颠地来了。对了,昨天晚上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不要叫我前辈,我不老,叫我唐维禄就好了。昨天晚上的事不客气,这么说你是来和我抢生意的?”说着话时,唐维禄飞快地挠了一下后背。
------唐维禄!!
经过ntz药丸强化的周舟脑海里一下子掠过了关于唐维禄的资料。
清末明初时期,国势艰难,在这个危机关头,中国各个阶层不断努力,只为了改变中国积弱的现实,国术界也于此时崛起,希望通过传播武学,使中国强体强国。那时候的中华大地上许多的国术高手崛起武林。唐维禄就是其中的一颗明星。
唐维禄人称“赛白猿”(1868-1944),宁河东丰台人,自幼务农。在当时,世道昏暗,百姓生活艰难,唐维禄由此决心学武,希望尽自己的力量帮助百姓。
1903年,35岁的唐维禄跟形意拳大师申万林习武学艺,种地出身的唐维禄肯吃苦,悟性好,经过几年的勤学苦练,在宁河一带颇有名气。
1912年,“天津中华武士会”成立,后设在大经路上的河北公园内。唐维禄经人介绍,拜会长兼教务主任李存义为师。此时,唐维禄已经40多岁了,起初李存义认为他年纪太大,不愿收,经人“通融”后,李存义才勉强答应留下。
后来结业考核时,正经八百习武的弟子都很难顺利过关,经常干杂活的唐维禄却一路顺利过关,由此,李存义对这位大龄习武“农民”的看法彻底改变。离别时,李存义把自己的嫡传秘方五行丹传给了唐维禄,也算是对他的认可。
唐维禄从“天津中华武士会”毕业后,到汉沽的沿海渔村教武,徒弟全是卖苦力的穷人。唐维禄收徒不拜帖,不办酒席,不让学艺的人破费分文。唐维禄侠肝义胆、同情穷人,憎恨明火执仗、欺凌百姓的恶势力,为民惩恶痞、孤身化解讹财案等诸多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
1944年因病离世,结束了自己贫困而正直的一生。
唐维禄一生也许没有什么显赫战绩,但他善于教导学生,手下弟子个个学有所成。而且他交游广阔,常推荐弟子到他的好友宗师处学习。比如他的弟子李仲轩就经他介绍先后拜入了尚云祥和薛巅门下。李仲轩晚年的时候写了很多关于武林黄金时期的回忆。在他逝世后,他的见闻被整理成书出版。书名就叫做“逝去的武林"。
“没有!没有!唐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来和你抢生意的。”周舟连忙起立摆手道。他这一动作,画家们立刻不满了,接二连三地咳嗽示意。也有两个比较**地女生仔细打量着周舟的下身。
周舟迅速坐回座位上,又摆回了思想者姿势,接着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想问一下唐师傅你收徒弟吗?”
“收徒弟?我的水平不够啊。我自己还想拜师啊。你要想拜师我推荐你去天津。”
“天津?”
“天津将要凑被建立中华武士会。到时各路高手都会聚集在那。其中就有我形意拳的宗师李存义李前辈。你去跟他学,一定能学到的更多。”
周舟知道李存义,还知道李存义教的很多弟子都没有成材,这固然有弟子资质的问题,但恐怕也有李存义不擅长教学生的缘故。而且等到天津武士会成立,周舟在精武门世界待的时间早就超过了一年。
“对了,唐师傅你怎么来了上海,你不是宁河人吗?”周舟好奇道。
唐维禄眼珠往周舟的方向斜了一下,道:“小伙子,你认识我?”
“谁不知道前辈大名。即使我这种孤陋寡闻的人都知道宁河高手唐维禄。”
“听说霍元甲师父是上海的一大高手,所以我想来看看。结果盘缠用光了,本来我还想赶往天津,拜入李存义门下。看来是要找人借点钱了。不知道精武门那里能不能借到点钱。”
“霍元甲没死!”周舟诧异道。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诅咒霍师父呢?!”
“对不起,对不起,像霍师父这种大英雄就应该长命百岁。”接着周舟话锋一转道:“师父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向我借啊。”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有钱,有大洋马女友怎么会没有钱。这样吧。我带你去天津,一路上我会教你一些基础,到了天津后我会把你引荐给其他前辈。这样也不至让你在我这里浪费了时间还没学到什么东西。”唐维禄笑道。
周舟立刻接口道:“谢谢师傅。”
心里想到只要还能跟着他,就有机会让他改变心意。
又摆了两个多小时的姿势,周舟短短的裸模生涯就结束了。
学生们再三挽留周舟,希望他明天能继续来学校上班,周舟再三婉拒,和唐维禄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校门口,他们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精武体操会,于是就分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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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和日丽。
周舟和劳拉一同来到了精武门外,和唐维禄汇合后一起向精武门递了拜帖,在学生的带领下走进了精武门。
与其说精武门是一间学校,不如说它是一间武馆。和周舟那所学校相比,这里院落更少,只有三重。
在第二重院落里,有一间演武场。演武场上摆放着武器架,上面放着刀枪剑戟。
在演武场旁他们见到了霍元甲,他正坐在演武场的旁的屋檐下,一名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弟子正在旁边照顾他。
只见霍元甲尽管身量在一米七左右,但体型健硕如熊,尤其是一双手掌,又粗又大,骨节平整。
但相比他的身形,他的脸色却十分糟糕,一头虚汗,面色青白,向是随时要倒下一般。
只见他从座位上勉强起身,双手抱拳,做了个躬道:“不知道唐师父到,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唐维禄连忙迎上去道:“别别别,霍师父身体不好就不用客气了。”
“咳咳、谢谢、谢。”霍元甲又咳嗽了两声,然后好奇地看向唐维禄的身后问道:“这两位是?”
唐维禄连忙介绍道:“这个周舟小兄弟是我刚刚认识的。他对武学很有兴趣,所以跟过来看看。这位是小兄弟的夫人劳拉。”
周舟上前躬身施礼道:“晚辈周舟,见过霍师父。”
周舟犹豫了一下,接着道:“霍师傅,你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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