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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又要走了吗?”
“吟儿,娘的宝贝,娘对不起你。”
“母亲,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不!吟儿,你一定要进京,乖乖呆在你舅舅府上。如果……哪一天你听到了娘的死讯,你就让人把娘交给你保管的那封信送到邙山书院,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知道吗?到时候,会有人来带你离开,从此以后你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报仇,不要回闻歌。”
“我不要!母亲!为什么你会死?为什么你会死,母亲!你别走!母亲你别走!”
“母亲!”从噩梦中惊醒,项风吟的脑海中仍然盘桓着项绮竹刚毅而绝美的容貌,在梦中她望着自己的目光那么温柔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她对视的那一眼深情而缱绻,仿佛已经预感到这将会是最后一眼。
重新躺回床上,项风吟的眼泪抑制不住就从两边的眼角滑落。
这不是一场梦,而是原主一段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是在原主从边塞进京送嫁的路上,在京都住了整整一年的项绮竹恰好在此时出京,路上特意绕道去找自己的女儿,给她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段嘱咐,甚至这可能就是项绮竹的遗言,因为项家的那场巨变就是在那之后发生的。
项绮竹仿佛事先已经料到了项家的结局,也为自己的女儿找好了退路,只是那封原主托付给最信任的奶娘送往邙山书院的信,却犹如石沉大海般一经发出就没了音讯。
项风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糟糕的回忆,拭去眼角的泪水后,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确定无碍后便起身洗漱。
此刻已经日上三竿,昨夜那一战几乎耗费了项风吟所有的体力,导致她一向准点的生物钟也失灵了。
不过,还没等项风吟洗漱完,柏娘就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项风吟已经基本可以信任柏娘,所以这一次她的逃离计划里,柏娘也是关键的一环。
只可惜,昨晚她并没有偷到代替的尸体,所以只能让柏娘再等一等,今夜她准备带伤再去一次,不是她等不及离开,而是她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马上就变成了现实,就在项风吟和柏娘说话期间,有对话声从房间外传来,对于她这个偏僻的小院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情。
所以,项风吟第一时间让柏娘藏在房间里,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项风吟就看到项盈盈和一个宫里的太监一起走进了她的小院。
那太监从头到尾都仰着头用下巴看人,一张男人标志性的国字脸却像女人一般蹙着眉,露出忧怨而不耐烦的神情,看着项盈盈的眼底透着一股轻蔑的笑意。
而项盈盈则很配合地摆出低三下四的姿态,完全没有察觉对方对她的不屑,仍然对他笑得谄媚。
通过他们简短的对话,项风吟知道了这个太监的身份,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朱鸿信,难怪都不拿正眼看人。
两人看到项风吟后,不约而同地表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特别是项盈盈,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就从谄媚的神态变成了恶狠狠的模样,指着项风吟就教训开了,“项风吟,你真是太没教养了。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才起来!前面朱公公来宣旨,家丁来叫了几次,你竟然还没洗漱完,还要朱公公亲自来跑一趟。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这样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
那朱鸿信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从开始就端着,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一脸淡淡的听着项盈盈教训项风吟,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变过,但是当项盈盈骂完之后,他却立马抢先开口道:“好了,咱家就是来宣旨的,盈盈小姐和项风吟小姐之间有什么矛盾,等咱家念完娘娘的懿旨,你们可以慢慢理论。”
这种只让项盈盈开口却根本不让项风吟张嘴的拉偏架,显然是故意给项风吟的下马威。
接着,他便当着两人的面说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大意就是让项风吟现在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顺便责备一下项风吟来京都这么多年从来都不主动进宫请安,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婆媳之间应该提前亲近一下。
朱鸿信带来的旨意显然出乎了项盈盈的意料,她听到的瞬间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以为这是宫里来宣布解除项风吟和太子婚约的圣旨。
然而事实却正相反,这让难以接受的项盈盈一时忘了她刚刚口口声声说的闺秀教养,还没等朱鸿信说完话就尖叫着大喊道:“你说什么!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说皇后娘娘让谁进宫请安!你肯定是搞错了,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让这个贱女人进宫去看她!”
“项盈盈小姐,你是在质疑娘娘的懿旨吗?”要比谁的嗓门更大更尖,朱鸿信显然不怵项侍郎千金。
然而项风吟却不想留在现场让自己的耳朵忍受摧残,毕竟她太了解项盈盈的德行,所以她留下一句,“我知道了。我需要沐浴更衣,朱公公在这等着吧。”便把两人关在了门外。
果然,下一刻项盈盈就在项风吟的小院里开始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凄厉的尖叫声再一次响彻项府。
咱们这位项府大小姐在自己家一贯如此,她连脑子都没有,哪里会懂看人脸色,见机行事。
不过,这也方便了项风吟,至少那朱公公在项盈盈的吵闹之下,应该是听不到她和柏娘在房里的对话。
“柏娘,你现在马上从后门出去,去三皇子府找闻人玥,让他去跟闻人枭说,到玉坤宫救我。”
“姑娘,我知道了。请姑娘一定要撑到楚王赶到。”
柏娘也是个机灵的,这时候什么都没多问,只是郑重地握了握项风吟的手,将她刚刚从衣柜里找到的宫装往床上一放,转身就从后门跑了出去。
这边,朱鸿信已经被项风吟和项盈盈两表姐妹气炸了。
一个跟神经病一样,发起疯来拦都拦不住;一个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竟敢让他等着。
虽然素/人进宫本来就应该沐浴更衣换宫装,但是项风吟从始至终漠然的态度,让一向在朝臣之中横行无忌的朱鸿信,直接把来之前皇后对他务必要把项风吟请进宫的嘱咐抛到了脑后,出门就把用来接项风吟进宫的马车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