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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里注定不平静,有人欢喜有人愁。
沈飞清一跟着严阁老回府,便立马征得严阁老的同意,当夜派人去将奶娘和明香给接了出来,明香之前本来和小环一起都是跟着她要进宫的,只是想着今日必不安平,才让明香留在马车里,后来显然是和周氏他们一起回丞相府了。
她不担心丞相不放人,周氏眼下这般,估计想着挽回丞相的心还来不及,哪里还能来管她。
也确如沈飞清所料,奶娘和明香来得极为顺利,还带来二姨娘和沈轻絮恭喜的话儿。
至于年韵儿,据说年之正抱着她回去时,听闻消息的老侯爷早在大厅时等着呢,硬是一盆水将年韵儿浇醒,骂骂咧咧大晚上,最后将其罚关祠堂,禁闭一月,年之正如何求情也不用,反倒受到牵连,说他七尺男儿,不公不震门楣,还整日流连烟花巷,一怒之下勒令半月不能出门,年之正虽然风流好色,可是却最怕这位老侯爷,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
而永昌侯在一旁一言不敢搭,又惹得老侯爷一句,“性子窝囊。”
而这一晚,因为沈飞清的到来,本该静深的严府热闹异常,布置院子,清扫房间,准备吃食,窗纱铺被……总之,一应皆是最好,且为了怕沈飞清认生,房间还是按照丞相府的清水阁房间而置,只是更精秀更雅致,沈飞清受宠若惊之时,人也觉得云里雾里,似乎之前宁明熙带给她的不快,也烟消云散,泡在温热的水里,只觉通身舒爽。
“小姐找到了,这下老太爷高兴了,大小姐也高兴了。”
“就是,没想到小姐竟然就是丞相府的四小姐。”
“是啊是啊,和以前听说的完全不一样,好漂亮,像花似的,性子又安静,难怪能得景小王爷……”
“嘘。”守在门口的小丫鬟忙出声阻止另一名丫鬟,“没听方才明香姐姐说小姐不喜人嚼舌根子,你说话小心着点。”
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但是屋内的沈飞清依然一字不漏的听得清晰,轻叹一声,明香跟着她这般久,果然是懂事了。
自然的,爱屋及乌,哪家府邸再干净,也有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人,所以明香,小环,奶娘,她带过来的这三人通通是一刹间比之沈飞清更是受宠若惊,巴结的,讨好的,打听沈飞清喜好的,送礼的,让她们惶然不可自处,但是到底是跟着沈飞清的人,应承得当,也丝毫不给沈飞清添麻烦。
严矜言看在眼里,颇为满意。
至于靳月族,沈飞清也终于问了奶娘,奶娘竟然也不清楚那梅花胎记竟然是严府女儿特有,对于她突然成为严阁老孙女一事比她更吃惊意外,说她娘确实是靳月族的人,当年她母亲亲自给她说的,让他远离皇室,只是,她开始以为,景小王爷会不一样……
至于她娘亲留给她的那一本画册,奶娘也给沈飞清带了过来,沈飞清看了几眼,反正里面的东西她早能倒背如流,一情一景都如眼前,当即点燃烧了,以防他日再出事端。
虽然奶娘的吃惊与意外是真,但是沈飞清还是觉得奶娘有些微沫却能直透大局的细节没告诉她,就算她现在不是严阁老的孙女,那她的亲娘既然是靳月族之人,那整个清河她娘的娘家呢?难道也都是靳月族的人?
这当然不可能。
她看人自问精准,也绝不认为是严阁老和严矜言来蒙骗她。
太没必要。
不说她无权无势,就说那些真诚以待也足够让她勿庸置疑。
而她现在又确实被认定是严阁老的孙女,几乎不可置疑,那就与丞相没血缘关系,那与三姨娘自然更没关系,那这画册……
难道,是三姨娘她亲娘与严盛……
沈飞清说出她的疑惑时,当即被奶娘打消,说她的娘绝不是这样的人,是一个值得所有人尊重的人,还说就算她是严府的小姐,也会一直跟着她守着她。
沈飞清一下子又郁闷又怅然,总觉得心里晕晕落落,像是在一张巨大的网里行走,走得极顺,却就是会出现迷雾。
因着这迷雾,脑中又想到了宁明熙,所以听着外面更声几报,想到他那失意般的情绪,总觉着心里不透,是以,沈飞清对着小环和明香吩咐一声,无声无息的出了严府。
月色早退,天色灰蒙,好似突然就要塌下来般,沈飞清远远看着宁王府三个大字,足尖一点,直奔向宁明熙的主院。
“何人?”沈飞清普一落地,原本看似清寂无人可闻落针声的主院里顿时出现数十劲衣黑装的男子将她团团包围。
而主屋黑暗,大门紧闭。
“何人?”那些人再问。
沈飞清眉宇一拧,这些人的气息显然都很陌生,之前她来这里时,也知道暗处有人守着,可是却绝不是这些气息,且这些气息,这严肃的架势,沈飞清只一看就知个个武功高绝,赛过之前。
明一呢,明六呢,锦绸呢……
“何人?”那些人见沈飞清不说话,当先一人抬剑便向沈飞清刺来。
“住手,那是飞清小姐。”突然明一冲了出来,抬剑一把挡开那人,那人看一眼明一,又看一眼沈飞清,这才快速收回剑,只是看向沈飞清的眼神极冷。
“飞清小姐,你先走,世子下了命令,谁也不见,所以……”明一看着沈飞清疑惑的神色,解释道,当然,他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沈飞清面色一沉,“谁也不见?包括我。”
明一怔然,随后点头,“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沈飞清语声倏然幽冷,方才那人一剑破来之时,身上的杀气可不是假的。
明一被沈飞清这般正然的瞧着,微低了低头,“嗯,那人说,这是世子的吩咐。”明一话刚落,这时,锦绸也走了出来,清秀沉静的面容上满是正然之色,“是的,那人说这是世子的吩咐。”
“那人?”沈飞清眉宇蹙得更深。
这时,却忽听暗处传来声音,“你走吧,他不想见你。”声音冷淡而年轻,似一轮苍月突然划破夜空,让人无端生寒。
沈飞清双眸一沉,盯着声音来源的某一处,言辞犀利,“他不想见我,为何要你来说,我要见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不想见她,虽然……
“我说过,他不想见你,请离开。”暗处男子声音比方才更携带了几分气劲,竟似威胁。
可是,沈飞清这辈子最厌烦的,就是威胁。
“如果我不呢?”沈飞清突然向前一步,浑身内力同样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