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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荆山郡主与淮阳郡主接替了我和寿昌郡主。我与寿昌郡主一起走出皇嗣殿下的寝殿。寿昌郡主仰望万里无云的蓝天,伸展腰身,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郡主昨夜辛苦了!”我在一旁说道。
寿昌郡主苦笑道:“父王这样躺在榻上一动不能动,那才叫辛苦呢。”
我点头道:“肋骨断了两根,着实要躺个几天才能翻身。”
寿昌郡主道:“父王受这样的苦,我们儿女侍疾几天又算得了什么。”
“虽是如此,但是郡主也还是需要回去眠上一眠。”我温和地劝道。这样通宵熬着,若是日间不补眠,便是铁打的人儿也吃不消。
寿昌郡主道:“阿草,你陪我去园子里走一趟,再绕回我先前住的宫里,在我宫里坐一坐,喝杯茶,你再回来候命。”
我是女医,需随时在皇嗣殿下寝宫待命。
寿昌郡主对着宫人们交待了我们的去向,便与我往东宫的花园走去。东宫一向是太子居所,自成一体,与内宫既相连又相对独立,所以有一个自己的花园。当然,其规模与内宫的御花园是不能比的。
虽然小巧,胜在精致。长长的石径蜿蜒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中,而临着甬路,由近及远,花草树木,由矮渐高,间隔有致,尤其是一些矮树冠,都剪得或圆或方,煞是可爱。
“这树木的形状真是奇特。”我笑着指点道。
寿昌郡主叹道:“这些年父王的时间都花在这东宫的花园中了。这些花草都是他布置栽种的。因为花开得茂盛,还找来蜂农养蜂,东宫所产的蜜自己吃不完,都献给皇祖母了。这些年父王的园艺与书法,称得上是精益求精,比上官大人也不逊色。”
园艺和书法都是费时费力的功夫活,忙于政务的人若能成大家,多半是童子功,或者实在有天分。皇嗣殿下能炼成如此神功,自然是时间大把。而一个皇子时间大把,则意味着他对政务完全放手。
退了又退,让了又让,他还是逃不过别人的算计。若皇帝不是他的亲娘,他的这条小命能否保住,还真是难说。
有些事不是你退让,便能保全的。当年的汉高祖皇后吕雉,若不是戚姬以如意苦苦相逼太子之位,也不会在丈夫死后报复得如此惨无人寰吧。她的手下,不是没有保全性命的美人嫔妃。后世的男人们站在他们的立场,只看到了吕后的狠毒,却看不到高祖的无赖与无情将她逼到那个地步。
如今的皇嗣殿下,似乎也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只是不知道到了山穷水尽之后,他又当如何。
一片开阔之地有一片池塘,池塘边上的亭子居然是茅草盖的,在一片繁茂的花草之中,也是颇觉意外。
寿昌郡主笑道:“其实父王和大哥都很喜欢田园风光与田园生活。父王是少子,以前心心念念想的是分封为王,在封地做个富贵皇子,写写诗,作作画,钓钓鱼,偶尔种花种草。可是,世事难料啊。”她最后又是一声长叹。
我们走入长亭,极目四眺,又见不远处有三间茅草房静静地立于一片旷地之上,四周种的似乎是蔬菜与稻米。
那黄色的稻田之边,两个身材颀长的少年正往这边看。似乎看清是我们,冲着我们笑着招手——不是寿春王与临淄王却是谁?他们的笑容非常奇怪。在他们散发这个笑容之前,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凝重的事情。两个人似有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
寿昌郡主与我过去行了礼,寿昌郡主问道:“两位兄长长时间未回东宫,在旧地重游吗?”
寿春王笑道:“比我们离开时,倒添了好些东西。这茅屋和茅草避雨亭都是后面盖的吧?别有风味。”
临淄王取笑他:“大哥恨不能有根笛子在手,吹吹牧牛曲什么的。”
寿昌郡主掩嘴笑道:“只怕大哥是想自己做牧童吧?”她转头对我说,“阿草小时候放过牛呢,让阿草说说,放牛的味道可好!”
寿春王和临淄王齐齐地看向我。我踌躇道:“牛屁股很臭。”
寿昌郡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临淄王指着我笑得眼泪都要迸出来:“你,你真是煞了大哥的风景。”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歉意地对着寿春王行礼:“殿下莫怪,阿丑实话实说了。”
寿春王摆摆手笑道:“不妨。这两个人巴不得我田园梦断,总是处处与我为敌。”他顿了顿又转头问寿昌郡主,“父王昨夜可好?”
寿昌郡主道:“昨夜父王身上还痛着,睡得不甚好。我在他榻前迷迷糊糊,听他在睡梦中呻吟,又替不了他,干着急罢了。”
临淄王目光灼灼:“这马惊得蹊跷——完全是无缘无故,没有任何事故骤然自惊。这些跟从的侍从和家人中,必定有内鬼。皇祖母已经下令把他们都拘起来由洛阳府讯问。”
寿昌郡主的表情平静无波:“不见得能问出什么。就算问出什么,只怕也是不了了之。”
临淄王冷笑道:“我已经着人去洛阳府打听。若是找到那个做鬼之人,必定不会放过他们!”
他能找谁去洛阳府打听信息?不会又是双儿吧?双儿家里父亲生命垂危,顾得上这个吗?
寿春王淡淡地道:“不管放过不放过,了之还是不了了之,这些人都不能留了,须得换掉才是。”
寿昌郡主皱眉道:“若是皇祖母不允呢?我们都在东宫,谁去跟皇祖母说呢?”
临淄王道:“父王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他必然不会有所动作。况且如今他又浑身动弹不得。还是我们写个秘本给皇祖母,由皇祖母定夺吧。”
寿春王点头道:“这次父王受伤,皇祖母震怒,应该会准了我们所请。虽然我们与世无争,但是事涉父王安危,我们这些为人子的若不挺身而出,是为不孝,有违天道。”
过了一会儿,寿春王又淡淡地说:“这次事后,只怕父王要为我们议亲了。”
寿昌郡主和临淄王都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悲喜不定。
亲们,对不起了,前一阵小说因为被扫黄无辜牵累下架,加上我的工作变动,所以停更了一阵。如今万事恢复,我自己也稳定了,打算一鼓作气再接再厉接着写。我被批评了,说应该以写作为主业,其他为副业。我虚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