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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深轻轻皱眉,想了想,应该不会。
所以抚了抚宋词的脑袋安慰,“别乱想啦,向缘应该不会去见庄吉的,你不是说庄吉已经结婚了吗?庄吉不至于,也不可能和前女友的小姑子约会。我觉得,庄吉的为人还是不错的。”
尽管向深如此安慰,宋词还是担忧,“我本来是准备拍完婚纱照,就和缘缘坦白的。”
向深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啦,找个时机再和那丫头说吧。”
接着,向深又安慰她,说是向缘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不会对任何人有责怪和埋怨。
他还给宋词讲了向缘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向缘七岁,许胜男十二岁。
许胜男把向缘最心爱的猫咪淹死了,而且还是故意淹死的,她都没有责怪许胜男,只是生了几天的闷气,又和许胜男和好了。
宋词是猜对了,向缘今天要约会的人,正是庄吉。
庄吉是在宋词出院后的第五天,也跟着出院的,他没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病情。
叶小草倒是替他买好了轮椅,不过他暂时没用上,只是行走时还得靠着拐杖。
医生说,他的右腿肌肉萎缩已经得到了改善,左腿就不乐观了,但是如果他心态好,坚持按摩和回国外治疗的话,应该会晚几年才会用上轮椅。
可是他坚持留在国内。
向缘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一条消息。
消息的内容很简单,只是问他吃饭没有,问他睡觉没有,还有提醒他要注意身体之类的。
每一条,庄吉都认真看了,只是从来不回。
这一天,向缘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提醒他要按时吃晚饭,别累着自己。
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庄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突然觉得她太傻了,一个对她不闻不顾,甚至是没有半点回应的人,她怎么可以这么坚持。
他想,向缘都这么单纯善良,作为她哥哥的向深,一定也一样很善良吧。
曾叔在提醒他该吃药了,他却编辑了一条短信回过去。
见一面吧,三环外郊,康桥花园,燕子屋,晚上七点。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向缘是吹呼雀跃的,甚至不敢相信,拿着手机看了又看。
没错,是庄吉的短信。
庄吉是约她在康桥花园的燕子屋见一面。
实际上,庄吉是五点半就去燕子屋等着向缘了。
因为他怕向缘先到,而看见他杵着拐杖,坐到靠窗的位置时,还特意让曾叔把他的拐杖拿走。
向缘特别的兴奋,所以也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
可是还是看见庄吉比她先到,而且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从燕子屋外面,那一排桃花凋谢的广场,再到庄吉身前的这一段路,走得是太艰辛,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连见到他时,都以为这不是真实的,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庄吉朝她淡淡的望了一眼,很绅士,“坐吧,菜我已经点好了。”
向缘望着他,他依旧是那翻冷酷帅气。
她突然觉得面红耳赤,心也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他的对面,一个大大咧咧,活泼开朗的姑娘,到了这个时候却像是个淑女。
刚一落坐,庄吉又开了口,“向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我?”
向缘错愕,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的眼神平静极了,让她感觉到恐慌。
可是,这个时候不表白,什么时候能表白呢?
现在可是很好的时机。
可是,她却吞吞吐吐起来,“那个,我,我……”
她索性闭了闭眼,然后一咬牙。
再睁开眼睛时,款款深情地望着他。
“我承认,我是喜欢你。”
“从巴黎见到你,就一直想着你。”
“我听说你父亲有腿疾,我想和你一起照顾他和阿姨。”
“我也想照顾你。”
她又咬了咬牙,瞧她这是说的什么话?
庄吉只是静静的听着,眉目间有一丝动容。
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小词来,她也是说要好好照顾他,还要给他生儿育女。
像他这样的病,有什么资格来得到别人的爱。
所以,他眉间的动容瞬间转变为清冷。
向缘又说,“庄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可能是我唐突了,但是……”
他斩钉截铁打断,“向小姐,我已经结婚了。”
闻言。
向缘只觉得被一桶冷水霹头盖脸的浇了下来,整个身子,包括是心,都凉冰冰的。
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结,结婚了?”
庄吉冷冷看着她,“我娶了妻子,她温柔,大方,贤惠,漂亮,和你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你和她,没得比,而且,你这样年纪的小姑娘,我根本不会看在眼里。你这种类型的人,也不适合做妻子。”
向缘彻底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觉得既窘迫,又羞辱。
她赶紧起身,看也不敢看庄吉一眼。
然后朝着庄吉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向缘止住不哭,咬了咬牙,还是不敢看他,“我,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说着,转身。
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终于忍不住想哭,泪水顺着脸颊流个不停。
身后的庄吉突然喊住她,“你的包包。”
她又转身去拧着抱抱,然后狼狈的冲出燕子屋。
刚巧,外面突然刮起了风,暴雨急急而来。
庄吉看着向缘边跑边哭的身影,纵使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过分了,可是还是心安理得。
然后,长长的叹一口气,无限感叹。
小词,这样做,你就不会为难了吧。
希望你在向家,好好的。
隔壁桌的曾叔这才走过来,坐到他对面,“阿庄,你为什么要赶跑一个好好的姑娘,你骗她你结婚了,是不想给她机会吗?”
庄吉的眼神依旧是清冷而又孤寂的,“曾叔,她是小词的小姑子。”
对于小词,上次在医院,曾叔有所耳闻,所以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
所以望着向缘在暴雨中渐渐消失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唉,上天怎么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