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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萧遥砍翻眼前一个杀手,对架住齐倾墨的人大喊。
“放开齐侧妃!”泠之继也大急,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萧天离知道自己把齐倾墨带出来,还被人掳走了之后的暴怒模样,不由得哀叹,她只怕小命休矣。
齐倾墨除了眉头皱了一下以外,竟没有出声求救,而是说道:“平遥王爷,泠之继你们快走!”现在是不能指望萧遥和泠之继救自己了,最聪明的做法他们两个赶紧全身而退,去找救兵。
那边的杀手对视一眼,长刀架在齐倾墨脖子上,威胁的眼光看着萧遥和泠之继,一步步向后退去。
萧遥有些不解,难道这些人竟然只要齐倾墨?
很快,黑衣杀手们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萧遥,他的这个想法何其幼稚。
没了齐倾墨,他们下手更狠,一波一波的攻势凶猛袭来,萧遥别说去救齐倾墨回来,能顾得了自身周全都已经很是了不得了,泠之继手臂上已经挂了伤,望着萧遥凄凄惨惨喊道:“平遥王爷,你可一定要把咱家侧妃娘娘救回来啊!”
“说什么呢,你又死不了!”萧遥大急,知道泠之继可能是撑不住了。
“呜呜咆,我也不想死啊,我还想吃鹊应做的点心呢!”泠之继以前其实是不怕死的,跟着莫百衍师父,从第一天起就被人告知,要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因为他们这个行当是没有光明的,更不值得别人同情,死,是每天都要面对的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呢,跟着齐倾墨和鹊应呆久了,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每天要面对的,除了死之外,还有其它多东西,美好的东西,比如期待着鹊应的美食,比如看着齐倾墨如何一步步隐忍走过血腥,比如……颜回……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很怕死了,怕死了之后再也看不到这个美好的世界。
真是个失败的杀手啊。
“泠之继……”
耳边传来颜回声嘶力竭的嘶吼声,泠之继茫然抬头,却空无一人:“这死之前还能出现幻觉不成?不过,这样也蛮好的。”
“铛!”是兵器相接的声音响起在泠之继脑后,猛地回头却看见颜回那张甚至还算得上好看的脸蛋,只是脸蛋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你他妈傻了啊!刀子在眼前了都不知道躲,师父教你的东西都他妈扔哪儿去了!啊?!”
“颜回……”泠之继凄凄惨惨戚戚地叫了一声,脸上一脸的血,说不出的可怜凄惨。
“你大爷的,砍人!”颜回气急败坏地捡起泠之继掉在地上的刀丢给她,抡圆了胳膊大开杀戒!
那边的萧遥不比泠之继强多少,黑衣杀手们见泠之继逐渐不支,自然往她那边分的兵力就少一点,先前大部分人手都是在攻击萧遥,萧遥纵使有盖世武功,也经不得此等宵小多次轮番上阵。
眼见不支的时候,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但我们一向逍遥洒脱不染尘世俗气的平遥王爷,很是愤怒,特别愤怒,几步冲到萧天离跟前,一把将眼前这个大侄子拉下马摔倒了雪地里,好不灰头土脸。
“叔,你怎么样了?倾墨呢?”萧天离顾不得萧遥给他的特别的迎接方式,只担忧地四处张望搜寻。
“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我一大早就叫人去通知你,你这会儿才赶来,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他妈他干什么去了?!”萧遥两眼通红,也不知是杀人杀多了,还是心急齐倾墨安危急红了眼,狠厉地瞪着萧天离,竟未发觉,这是他对萧天离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
“我……”萧天离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昨儿一晚上都在细雨阁吧?他跟齐倾墨赌着气,不想那么快回府,哪知一回府,却收到了萧遥的口信,齐倾墨竟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个女人,做事总是不跟自己商量!还提什么信任,这叫哪门子的信任?这完全是无视自己的感受!
萧遥是何等通透之人,心里早就猜到了七八分,一脚把萧天离踹开,也不管下手是不是太狠,提着尚还在滴血的刀指着萧天离,狠声骂道:“你就是个畜生!畜生!”
萧天离脸色一变,看着萧遥这副几欲发狂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来晚了,又悔又怕,身子都忍不住发起抖来,想起之前酒馆劫杀那一次,齐倾墨曾经用那么惨烈的方式与对方拼个玉石俱焚,这一回,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再不济,以前齐倾墨好歹会给自己留下一些线索好让自己找到她,比如南风楼那次,这一回,只怕难了。
“两位爷,先找到侧妃要紧,趁这会儿雪还没把马蹄印记完全遮住,咱们先去救人。”颜回扶着全身是伤的泠之继,赶紧过来拉架,心中想着那位齐家小姐果然不是常人,竟是把这两位一向私交甚私笃的大爷都逼得翻了脸。
萧遥重重地冷哼一声,翻身也不知上了谁的马,一夹马肚子就往齐倾墨被带走的方向奔去,萧天离自然赶紧从雪地里爬起来,紧追萧遥。
他带过来不少人手,足以制服这里的黑衣人,泠之继受了重伤,颜回必须留下来照看她,也需要在这里坐镇,便只有他们叔侄两人直奔齐倾墨消失的方向而去。
其实,颜回也知道此时只怕外人过去,萧天离与萧遥这两位大爷很难放下脸面和好,不如就让他们两个私下打一架,打完了就好了。男人之间解决矛盾的方法总是比较直接。
萧天离颠簸在马背上,看着前方后背还在流血的萧遥,悔恨与歉疚齐齐涌上心头,齐倾墨再怎么强悍也不过是个女人,自己让着她点能怎么样?况且的确是自己做错了事,她生气恼火也是应该的,怎么就非要跟她争个高下?
昨天是新年,为什么要被可恶的自尊心作怪,不肯低下腰来回府?
一整个晚上,齐倾墨是怎么过的?这样想着,萧天离只觉得整个心都被煎着一样难受,齐倾墨为他做了那么多,自己有什么资格对她那样说话?
倾墨,倾墨,你现在怎么样?
我知道错了,我来认错。
离刚刚那个颇为血腥的战场往东大概五里的地方,有一处猎户的草舍,冬天里头大雪封山,自然没有猎户进山打猎,这草舍也就被有心人占了。
几个人守在草舍里的火盆正骂骂咧咧,烤着一只刚猎到的兔子,咒骂着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里面那娘们儿要关到什么时候?”有个瘦子缩着身子骂了一声。
“谁知道,上头说杀不得,等人来接她。”旁边有人应道。
“这大冬天的,难不成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大爷我也得在这儿候着?”瘦子骂声连连。
“嘿嘿,瘦子你火气挺大啊,要不找那娘们儿泄泄火?”刚才应话的人怪笑一声。
“哼,你少来阴我,那可是三皇子的女人,我就是让火烧死了,也不敢动她一下!”瘦子冷哼了一声,惹得旁边的人大笑骂他没种。
“你有种你上啊!”瘦子骂道。
“上就上,不就是一娘们儿,管他是三皇子的女人还是三绿子的女人,落咱兄弟手里了就是咱们的!”有人色胆包天,竟真的一边解着裤头一边往里间走去。
瘦子闷声不说话,总觉得今天这雪下得有些诡异,缩在火堆旁边看着已经被烤得滋滋冒油的兔子,冷眼旁观着几个男人往齐倾墨的屋子里走了进去。
齐倾墨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地上有些潮湿,她只觉得有些冷,手也被绑得不舒服,稍微动了一下,却发现绑得更紧了,只好放弃挣扎。刚才外面那些人说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在耳朵里,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小娘们儿,大冬天的哥哥给你来暖和暖和啊。”有个长相肥胖的男人一边解着裤子一边靠近齐倾墨,脸上的神色齐倾墨见过很多人有过,猥琐贪婪。
齐倾墨依然没有抬头,靠在墙上的身子一动不动。
“还挺有个性的啊,哥哥我就喜欢有个性的。”胖子见她不答话,越发来了兴致,几句混话惹得旁边的几人大笑,看着齐倾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兔子,任他们宰割摆布的兔子。
齐倾墨却轻轻闭上眼睛,一语不发,似乎是嫌眼前几个长得太过难看,污了她的眼睛。
萧天离和萧天越只差没有把跨下的坐骑当成是飞马在赶,迎着凛冽的寒风竟然出了一身的汗,隐约可见薄薄的雾气,也不知是急出来的还是赶路赶出来的。
看着萧天离紧绷的脸,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萧遥也没了心情再继续收拾他,紧咬着牙关顺着越来越浅的马蹄印记终于远远看见了那一处草舍,离着草舍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就跳下了马,一路狂奔。
“嘭”
草舍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他们两合力踢飞,口中大喊着:“倾墨!”
但面面的情景却颇是令他们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