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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是,关于刘成案子的卷宗越不见了,不只是刘成案子,临时夫妻案子的卷宗也找不到。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些,卷宗是重之又重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丢就丢了两份。
郑欣拉了拉我的衣角:“陈哥,要不……我们就别管了吧。”
我摇摇头:“这个案子我一定会查到底。”
晚饭后,我还在思索卷宗的事情,卷宗为什么会丢,说明这其中有猫腻,或者说,这两个案子威胁到了某个人。联系到孙队不让我调查的事情,事情就很明朗了,同时也更加说明了,这两个案子的重要性。
门开了,刘丹从门外走进来,她的眼圈通红,看样子刚哭过,她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关切的看着我:“之前那两个案子你就不要管了,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你了解我。”
“老陈,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刘丹绕过桌子到我身边,语气急切。
我抬起头看着她:“刘丹,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刘丹的父亲是副局长,处在那个位置上,很多内幕应该都能了解到一些。
她抿了抿嘴:“总之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不会害你。”
说完她就往外走,我喊住她:“那个……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她愣了下,看了眼手表,低声道:“现在已经九点了。”
“咳咳。”我尴尬的挠挠头:“宵夜,宵夜。”
“算了,你还是工作吧。”她头也没有回,走出房门。
看着她的背影,我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其实我很想叫住她,但是我知道叫不住她,多年相处,我们太了解了。
站在窗前,我看到刘丹走上了陆明川的车,临上车前,她抬起头朝着我的窗户看了一眼。我连忙转身躲到死角处,知道听到车离开的声音才露头,不知不觉,我的心乱了。
也许是因为案件毫无进展,又或许是因为刘丹的事情,我的心里格外的烦躁。拿出电话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打给谁,吴猛现在有要案在身,看着手机最上方的联系人,最后我咬了咬牙,打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我将车停在一个烧烤店的门口:“老板,四十肉串,一箱啤酒。”
我在烧烤店外面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言不发,郑欣坐在桌子的另一端看着我,目光关切。
“陈哥,我想刘丹姐也是迫不得已,毕竟那是市长的儿子,你也别多想。”她安慰我。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一瓶酒下肚,总算舒服了一些。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附近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直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的酒量不算差,但也说不上多好,早已经喝醉。郑欣一直在劝我,但我哪里听得进去,不只是刘丹的原因,还有案情,所有的压力一瞬间爆发的出来。
我已经记不清是怎么回去的了,第二天醒来头要命的疼,我发现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房间里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我忽然想起来要上班。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正好撞见了往屋子里走的真心,她端着一碗粥和一个荷包蛋。
“你醒了啊。”郑欣笑道。
我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陈哥,你忘记了啊,昨晚你硬拉着我不让我走。”
我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但只记得被郑欣拉上车,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看着眼前的郑欣感到一阵头痛,昨晚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那个……昨晚……”
她扑哧一笑:“昨晚我睡在另一个房间,你放心吧。”
看着她的笑容,我忽然感到一种居家过日子的温暖,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对了,上班!”
我急匆匆往门口跑,郑欣在后面喊我:“我帮你请过假了,不用那么急,吃了早饭再走!”
匆匆把粥喝了,抓起荷包蛋一边往外跑一边往嘴里塞,刚到警局,孙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陈,昨晚你是不是去喝酒了?”孙队的语气很严肃:“现在是办案期间,不允许喝酒,你工作了这么久不知道吗?是不是不想干了,不相干换人,你的位置那么多人等着呢!”
我承认错误,表示绝对不会有下一次,念在我是出犯,孙队这才放过我。
电话刚放下,看到刘丹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心情复杂,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于是拉着郑欣就走:“我们去查案。”
我听到刘丹在后面喊我,估计是因为昨晚喝酒的事情,我头也不回,上车后踩下油门,一溜烟的跑了。
出了警局郑欣问我为什么要躲着刘丹,我没说话,转移话题道:“我们去找祝兴礼,我总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到达中介公司时,正巧看到祝兴礼送走一个客户,他看到我和郑欣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了:“陈警官,郑警官,你们怎么来的了?”
我面带笑意:“是不希望我们来,还是心里有鬼啊。”
“哈哈,那有的事,陈警官大驾光临,我应该高兴才对,里面做。”他打了个哈哈,将事情揭了过去。
我和他聊了很多,有意将话题往郝丽的身上引,他要不然就是闭口不答,要不然就是不知道。
不过我还是得到了一条线索,他说那栋房子里半夜总是传出女人的哭声,拿到钥匙后他去过几次,后来就再也不敢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线索,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去的路上,郑欣问我:“陈哥,你不会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吧?”
我摇摇头:“他不过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罢了,我们去问问房子的邻居,如果真的有哭声,邻居不可能不知道。”
结果这一问,还真的问出了一些事,林女士就住在404的对门,她说晚上确实能听到房间里有人哭。我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想了想,说是刘成死后就出现这个声音了。
我和郑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我追问:“林女士,为什么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说?”
她撇了撇嘴:“说了你们能信吗?还不得说我封建迷信。”
晚上有女人哭,这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当时我还以为是祝兴礼转移我们视线的借口,现在看来,事情确实有些蹊跷。
我将王南钧叫来,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奇怪的是她说她根本没听到屋子里有声音,更不要说女人的哭声了。
到底谁在撒谎?
我决定今晚在房间里呆上一晚,结果郑欣死活不同意,没办法,我只能让她在对面的林女士家里住下。
和林女士说了后,她满口答应,说这个哭声吵得他们每晚都睡不好觉,能够解决了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趁着天还没黑,我去超市买了一些水和食物,然后就住到了404房。
房子很大,三室一厅,装修的也很不错,郝丽死亡的房间外的隔离线现在还没有拆除。窗户是开着的吗,风扇被风吹动,吱呀吱呀的响着。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来捉鬼呢。”
我选择了事发房间旁边的房间,将东西放下,静等着夜晚的到来。
夜幕低垂,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一个人影悄然从窗户爬进来,他将一个录音机放在房间内,按下了开始键。
一个女人的啜泣声从录音机中传出,我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客厅,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郝丽死亡的房间。
哭声越来越大,我站在门口,侧耳细听。房间里不只有女人的哭声,还有脚步声,就将穿着拖鞋脚不抬起来在地上来回走动。
很快,脚步声消失了,哭泣声也越来越小。我觉得机会来了,闪身到门前,一脚将门踢开。屋子内瞬间变得静悄悄的,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窗户半开,窗帘随着风舞动。
我立刻冲向窗户,刘成的家在四楼,窗户外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刚刚我明明听到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趴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伸到了外面,忽然瞪大了眼睛。因为就在窗户下面的前面上,竟然是半个血脚印!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客厅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我没有犹豫,立刻冲出去,刚好看见卫生间的灯被熄灭。
我拔出配枪,打开保险,轻轻挪动脚步。走到卫生间门口,屏住呼吸,拉开门迅速冲进去:“不许动!”
卫生间里没有一个人,窗户紧闭,浴缸旁挡着一个白色的窗帘。窗帘后隐隐能听见水声,我慢步走过去,一把将窗帘拉开,浴缸里放满了水,一只棕色的皮鞋漂浮在水面上。
这时,又是“咣当”一声,我连忙追出去,只见防盗门大开,一个黑色的身影钻了出去。
紧跟着对面的防盗门也被打开,郑欣一个箭步追了上去,同时大声喊道:“陈哥,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