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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海里,自动的浮现出流年在这里生活的景象。大多数时间他都呆在书房里,偶尔在客厅的时候总是电话不断,他接电话的时候喜欢站在窗边。
初末侧头看着客厅的落地窗,仿佛那里已有抹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他安静的听着对方说话,偶尔轻应一声,他的话总不多,性子也冷,那时候的她总是拉着他的手说:“流年流年,你能不能温暖一点呀?不然,除了我,其他人都不敢接近你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太孤单?”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慕流年怕的不是孤单,他怕的,只是她每次选择离开,却不告诉他究竟要等多久,她才会回来。
当初末在客厅里发呆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拉开,初末本能的转过身,就看见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尚未干的黑发上还有水珠,垂直滴落在宽阔白皙的胸膛上,一直蔓延到腹肌,再蔓延到引人遐思的地方。
为什么流年的公寓里会出现一只这样的男人?
就算不是腐女的初末也不禁在脑袋里浮想翩翩,孤男寡男共处于室,而且都长得这么精致漂亮……
“啊啊啊!”终于,忍耐的极限爆发,初末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那声尖叫把裸男吓了一下跳,瞪着一双美眸望着她像在看一个神经病,随后他眯了眯眼睛,不悦地问:“你是谁啊?”
“我还要问你是谁呢!你怎么会不穿衣服出现在流年哥哥的公寓里?”初末丝毫不输气势的反驳,她那一声尖叫不是害羞,是因为以前只有女人跟她抢流年,现在她发现居然连男人都加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流年哥哥?”男人斜眼看初末:“你是那个末宝?”
“……”
见初末没说话,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初末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腰却被一只手给拦住,她抬头,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出来的流年,正站在她身后。
他对着那裸男冷淡地说:“去穿衣服。”
裸男撇了撇嘴巴,完全没有刚才对付初末的那股子劲,光着脚就听话的去穿衣服去了。
后来初末才知道那裸男是IMB集团的小少爷,也就是墨以然的弟弟,墨忘。
当流年在琉璃台上泡咖啡的时候,换好衣服的墨忘就凑到流年跟前问:“要不要我帮忙?”
流年摇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墨忘有些不开心,往客厅里走,看见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初末的时候,忽然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腰一弯,脸一凑,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问她:“你是不是趁我去换衣服的时候,跟流年说我的坏话!”
“我没有!”
“为什么流年会不理我!”
“……”
初末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我怎么会知道?
“你还敢白眼我!”墨忘挑眉,一副初末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初末:“……”
两行无语并没有让墨忘善罢甘休,他一屁股坐在初末的身边,气势汹汹地说:“我知道你,你就是之前拒接来当我钢琴家教的人。”
被他这样一说,初末才想起之前墨以然请她兼职的事情,原来她口中的“墨墨弟弟”就是眼前这位……
初末庆幸自己拒绝了,本来她还以为是教小朋友那类的,没想到是个这么大个的男人,性格还不太好相处。
初末最先的担心在这一刻是彻底抹灭了,她将视线转移到流理台旁的男人身上,想着他跟墨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跟墨以然关系肯定不浅,不然她弟弟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公寓里,要知道,流年喜静,墨忘显然像个小孩一样,幼稚,并且吵闹。
就比如现在,见初末没有理自己,墨忘的手脚就开始不安分了,他不是用手戳戳初末的手臂,就是用手捏她的头发说:“啧啧,头发质量真好,刚做的吧?”
“……”
“怎么这么瘦?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么瘦的女人……”顿了顿,他又说,“我指的是你的胸。”
“……”
当初末横眼过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那双无辜漂亮的大眼睛,好像在说——我说的是实话。
不管墨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此刻初末都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接触,她起身就跑到琉璃台边,看着调着咖啡的流年,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瞅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优雅的动作,仿佛只有他这里才是安全圈,其他地方都有一只叫做“墨忘”的猛兽。
流年泡完之后,瞥了一眼眼睛巴巴的瞪着自己的初末,以为她是想喝咖啡,便顺手倒了一杯咖啡递给她。
初末受宠若惊,一时间竟忘记了伸手去接,呆呆的说:“这、这是给我的吗?”
那样子仿佛是一个小粉丝忽然见到了自己崇拜的偶像递过来给她签名的本子。
流年蹙眉:“我以为你想喝……”不然为什么一副眼巴巴瞅着他的样子?
初末眼见他就要将咖啡拿回去,忙说,“我要喝!我要喝!我最喜欢就是喝咖啡了!”说完,怕他会不给她似的,从流年手中将咖啡给夺了回去就猛往嘴巴里灌,流年那句“烫”未来得及说出口,初末就“哇”的一声,刚出炉的咖啡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舌头烫起泡,鼻头一酸,眼睛里立马浮现一泡眼泪。
只听后面幽灵的飘来一句:“白痴。”
初末下意识的瞪向墨忘,墨忘哼哼两声,撇过了头,似乎不想看见笨到如此境界的人。
耳边传来一抹叹息的声音,初末回头,就见流年绕过流理台走到她面前,温声道:“把嘴张开,我看看。”
初末泪眼汪汪的瞅着他,听话的把嘴张开,将烫伤的舌尖伸出来,颇有撒娇的意味。
流年看了一眼,转身到一边的柜子里找来了药,是一种喷剂,往初末舌尖上喷的时候,她只觉那味道又苦又涩。
可这一次,流年并未像以前一样,知道她难过,就塞给她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糖,温柔的哄她。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眉毛皱成一对蚯蚓,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进了书房,继续工作。
于是初末就被无视了难过,她郁闷的返回到沙发上的时候,才发现墨忘已经没了踪影,就像他忽然出现一样……忽然消失了。
等待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初末不知道流年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来,她又不敢问,只能巴巴的那样坐着。
可说实话就算这样坐着,初末都很开心,这里是流年每天生活的地方,就算要她这样一直一直坐着,只要周身环有他的气息,她都是快乐的。
看着手上的手机,她都还没有问这个是不是流年送给她的。
而流年也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他今天很忙,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连晚餐都忘记了吃。
下楼的时候意外的看见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初末,淡声问:“怎么还没走?”
初末有些委屈,她等了一天了,本以为他会想起楼下还有个她的,却不想等来的只是这样一句话,好像巴不得她快点走一样。
她站起身,肚子饿的扁扁的,可再扁,都没有被一开始充满元气的心被他一句话戳破了那样扁。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喃喃地说,“那我走了。”
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每走一步她都在心里期盼他会留住她,至少带一天只吃了早餐的她去吃个宵夜也好。
可没有……他什么挽留都没有,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初末一个人坐车回到了学校,已经到了睡觉时间了,宿舍里安静一片。当她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寝室的门又被从里面反锁了。这一次,她的脾气完全不像上次那么好,砰砰的敲门,一副里面不开门也别想睡觉的架势。
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对门寝室里的人被吵醒,打开门,恨恨的骂:“吵死人了,别人不要睡觉啊!”说完就“砰”的一声将门关起来。
初末便再也没敲门了,只是蹲在寝室门前,静静的发呆。
寝室内,王纯躺在床上哼了一声:“夏图不在,看谁帮她开门,就让她在外面呆着吧!木槿,你睡着了吗?你可千万别跟她开门。”
床的对面,木槿呼吸轻微,仿佛真的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可黑暗中,她的眼睛睁着,仿佛冷夜里的一条毒蛇,发着阴冷的光。
宿舍里门之间的交谈渐渐的弱了下去,大多数人都慢慢的进入梦境,夜色笼罩着B大某个教师宿舍门前,夏图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个保温瓶,她伤心地说:“苏邺,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变着法子做,你一口都不吃呢?真的……就那么难吃吗?”
初末在寝室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就往外面走,在宿舍门关起之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