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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她竟觉着有些心虚,张口正要解释,然而却已经来不及。慕淮深看着她稍显慌乱的苍白小脸,目光稍敛,一字一句仿佛是从咬紧了的牙缝间逼出,“你就那么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过是想要跟朋友一起好好地参加比赛而已!”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拔高了声音喊起来,一边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色有几许懊恼和赌气,“另外,我当然喜欢跟禹教官待在一起,至少他不会强制我的行为和思想,无论是哪一点,都要比你好得太多!”
一语落下,她便觉得舌根一阵发麻,对上慕淮深那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般黑沉的面色,她懊恼得几乎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大抵是被慕淮深前几次的纵容惯得,竟越来越得意忘形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慕淮深可是自己的第一大债主,自己欠他的钱都还没还清,还敢这样接二连三地惹他生气,如果他一时改变主意,想要即时收回那五十万,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慕……”想到那个天文数字,她不禁浑身一凉,想要解释,然而触及到他那有些失望的眼神时,她的心脏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竟泛出丝丝缕缕的疼意起来,只能止住了口。想说的话语,一时间均哑在了嗓子里,再也吐露不出半个字来。
奇怪……她对于慕淮深的感情不是仅仅只是感激而已么,为何如今见到他这样的眼神,她居然会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可是明明是他先强势地禁锢自己的自由,才会……
左小暖歪着混沌成一片浆糊的脑袋想着,却无论如何都未能得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来
禹东野显然也未曾想到左小暖会在这时候抬出他来作对比,不禁稍作一愣,又看着眼前的左小暖那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庞,不觉弯唇,且将那句明显是赌气而就的赞美认下了。轻轻地叹出了一分笑来,算是打破了如今空气里的沉闷,禹东野抬眼望向跟前面沉如水的慕淮深,微微挑眉,似乎是不动声色地挑衅,“慕先生,你好像听到了。”
没有理会禹东野的话语,慕淮深只是将沉郁的目光直直地投在了她的面庞上,“这是你的真心话?”
亏他行至半路还觉得早上对她太凶,心软想要放她出门的,没想到却接到了钟叔的电话,说是禹东野到访。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刚火急火燎地折返回来,便让他撞见了这样的场景,让他如何没有一种被戏耍的恼怒感觉?
“小暖,你不用因为害怕而否认。”禹东野看着左小暖苍白失血的面色,皱了皱眉,倾下身来温言安抚着,“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大胆说出来,有我为你做主,谁也不敢欺负你。”
最后一句话,他微微抬起眼来,望向了跟前的慕淮深,显然有着超乎寻常的针对意味。
两个男人各据一方,空气中都生成了搏杀的味道,纵然是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之下,也难掩两人对峙时的铿锵之意。
半晌,左小暖才哑着嗓子开口,“禹教官,你先走吧。”
“可是……”禹东野一拧眉心,有些担心。
还未等他说完,左小暖便已经平平静静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扬起脸来,朝着他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坚定,显然已经下好了足够的决心,“今天就当做是我请假,从明天开始,我会补上训练的。既然是比赛,就一定要竭尽全力,这道理我懂的。”
禹东野从来还未有捕猎失手的时候,虽然今天亲自出马都未能带走左小暖令他有些挫败和懊恼,却也知晓这是她已经做出了让步,毕竟还有慕淮深在场,也不好让她为难,只能报以一声无奈的轻叹,到底是妥协了,“那就是这样吧,明天,老地方,等着你来。”
他故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重了些,说得无比暧昧,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慕淮深的眼中有危险的光芒再次闪过,这才满意地一笑,趁着左小暖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便已经收回了手去,从她身边而过了。
行至慕淮深肩侧时,禹东野脚下的步子蓦然一顿,有些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一眼他那冷淡的侧脸。头一偏,他便已经在他耳侧处含笑压低了声音,“女人,是要好好哄的,而不是一味地把她囚在自己的地方里,这样就算里头再美丽精致,有一天等她见识了外头的世界有多么繁华热闹后,也会拼命想要飞出去的。”
说着,他又用眼角轻轻地瞥了一眼左小暖,骤然低笑出声来,“你猜,她会多久套离开你设下的这个牢笼?”
“无论多久,她都是我的妻子。”慕淮深沉声开口,对着这个对自己公然挑衅的男人微微弯起嘴角来,笑意却未及漆黑如夜的眼底,一眼望去,深沉得怕人,“都还轮不着你这个无关外人来操心。”
左小暖尚未听到他们之间一来二去的对话,只是知道禹东野在慕淮深耳边说了些什么后,慕淮深那锋利的眉眼更加冰寒起来,仿佛要冻结一切。
左小暖心中的某个角落再次隐隐作疼起来,还想要跟他解释几句她刚才并非是在外人面前挑战他的权威,慕淮深便已经疲惫地留下了一句“从今往后,我不再管你”,便拿起手中的公文包,大步走出了门外。
难不成禹东野是告自己小状了?她有些疑惑地想着,颇有些无辜,看着慕淮深拂袖离开的身影,左小暖的双唇张开了又闭了上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还好。虽然已经达到了她反抗的目标,然而却意外的比此前还要更不开心。
难不成自己这是被虐待出习惯来了?如今听到他亲口说不会再管她,竟会是这样的难过。
钟叔看着呆立在原地迟迟未有反应的左小暖,不禁叹了口气,走至她身边鞠了一个躬,“左小姐,您应该累了,先回房休息吧,慕先生晚上还会回来的。”
她此时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便如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脚步有些踉跄地顺着栏杆而走上了楼梯。一直失神地走到慕淮深暂时为自己安排下的房间后,她才无声地吐出了一口淤积在心间的气,单手掩了门,紧接着身体顺着门板一点点地滑落了下来。
大抵是家庭和生长环境所致,她一向不是一个任性的女孩,这十八年来,也均过得谨小慎微,从不去招惹事情,也从不去说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情,每一天都过得乖巧柔驯,中规中矩。但……在他面前,她却是不同的。不知为何,虽然与他不过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却莫名有种预感,无论自己如何放肆,他也会原谅包容自己。
事实上,在此前每一次自己称得上荒唐的要求中,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想起刚才在大厅里的混乱场面,左小暖不禁懊恼地将面庞埋进屈起的膝盖里,没有一丝一毫说出实话抵抗强权的快感。
刚才对慕淮深吼出的那些话,她几乎是在出口的一瞬间便自知太过伤人而愚蠢。无论出于何种立场,她都不应因为维护禹东野而对他口出恶言。也知道他如今位高权重,对于负债整整五十万的自己已经给予了莫大的宽容,她却总是想在他的面前挥舞着孱弱的爪子,以一场场并无他用的反抗,来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价值。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副模样?这分明不是自己现在有资格做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贪心更多?
左小暖一边想着,禁不住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也毫无征兆地陡然沉落了下去。她耷拉着眼皮,很快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夜已深沉,左小暖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扶了扶因为长期保持坐姿而酸疼不堪的腰,正欲出门倒水,然而在路经他书房时却见内里还亮着灯,从半掩的门扉中透露出点滴暖黄色的微光来。
慕淮深已经从公司下班回来了?现在这么晚了,居然还在工作?
要不然……还是进去道个歉吧?她心里这样想着,一边咬了咬唇,如同为自己壮胆一般,一边这才抬手轻轻地叩了叩门板。